- 第10節(jié) 第三十二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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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正強垂頭喪氣地靠在高背椅上,再也沒有前一段時間那種躊躕滿志的瀟灑所派了。完了,完了,他腦海里不斷閃過這樣的念頭,意識到在與何曉陽的交量中是徹底失敗了,但又不愿承認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難道就真的完了嗎?他點燃一支煙,狠吸幾口,吐出濃濃的煙霧。不!我不能趴下,我還要挺住,還要東山再起。董非和董麗萍可以想辦法保出來,就讓朱海一個承擔罪名吧,充其量也只能判三年。那次他到拘留所去看望他們,就向董非和朱海交了底,朱海服刑期間工資由他照發(fā)。舍車保帥,朱海也有這個義氣。最可恨的司機小彭了,吃里扒外。雖然小彭已經(jīng)辭職,可章正強依然對他恨之入骨。整盤棋就壞在這個卒子手上。
他也曾想過到南方去,錄相機事件之后,羅雄打過幾次電話來,邀請他到南方去發(fā)展,可是他舍不得離開經(jīng)協(xié)公司,也舍不得離開山城。這兒他畢竟有一張關(guān)系網(wǎng),也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地盤。寧為小國之君,不為大國之臣。到南方去他人生地不熟,投靠羅雄等于寄人籬下。
想到這里,他不免有點傷感。眾叛親離,就連那個柳水蓮也想和他離.了天晚上他回家剛坐到沙發(fā)上,柳水蓮就走過來鄭重其事地對他說,章正強,我們好合好散吧,你也不要再欺騙我了。
他莫名其妙地問,你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到我倒霉了。
柳水蓮冷笑著說,你倒什么霉,正春風(fēng)得意呢。你干脆和那個董會計結(jié)婚不好嗎?省得我礙手礙腳的。
章正強心里一怔,手一抖吸了半截的為掉在茶幾上。她怎么知道我和董麗萍的事?誰告訴她的呢?也許是在冒炸我。他撿起茶幾上的煙,裝作平靜地說,董會計是有丈夫的人,你多那個心干什么?況且我們只是工作關(guān)系,你想到一邊去了。
哼!柳水蓮說,好一個工作關(guān)系,難道在梧桐樹下親嘴也是工作關(guān)系嗎?
章正強這不真正傻了眼,他知道瞞不過去了,便坦白說,你說得對,我和董會計是有那么點意思,但也僅此而已。我對你還是真心實意的,也從未想過離婚的事。我保證,和董會計的關(guān)系到此為止,今后決不再做對不起你的事。
柳水蓮到底生性善良,聽了章正強的花言巧語離婚念頭動搖了,但還是不放心的說,要是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呢?
章正強住誓旦旦地說,絕對不會,絕對不會。要是再有此類事發(fā)生,任憑你處置。柳水蓮原諒了他,把心中的陰影暫且拋到一邊。
想著這些,章正強也真想一走了之。要是董麗萍能離婚和我一道去南方,那就更好了。不知她什么時候才能出來?該花的錢花了,該寫清楚的情況寫了,按說她也可以出來了。
正強。當他沉浸在煙霧中思考時,董麗萍走進來嚇他一大跳。
他不相信似地問,這么快就出來了?
董麗萍坐到沙發(fā)上說,先放我一個,我爸爸還有幾天。
你回來就好,章正強說,我正在想著你呢。
我才不信呢,董麗萍說,還不知你在想哪一個。
章正強走過來摟著她說,這次讓你吃苦了,但我們并沒有輸干凈。我們還可以東山再起。董 麗萍靠在他身上不做聲,過了幾天鐵窗生活她也有點害怕了。
我想等朱海判過刑之后,帶你到南方去。章正強安慰她說,先到哈得利公司干一段時間再圖發(fā)展。
董麗萍說,我跟你去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順。
章正強說,我們離了婚再過去,看來這一步是非走不可了。
盡管跟著章正強有風(fēng)險,但董麗萍還是愿意的。跟著那個木瓜丈夫?qū)嵲跊]有什么意思,如其平平淡淡地過,不如在人生的海洋中大起大落一番。所以她說,我是鐵了心跟著你,離吧,離了我們就結(jié)婚。
章正強點點頭,又開始瘋狂地吻她。董麗萍在拘留所蹲了幾天,此刻更加渴望男性的愛撫。吻著吻著,兩人身上都躁熱起來,不由自主地脫去衣服,在做愛的兒熱中去沖淡煩惱。
辦公桌上的電話不合時適地響起來,把章正強從溫柔鄉(xiāng)中驚醒。他抓起話筒,就聽章誠在電話中嚴厲地說,是正強嗎?你也太胡作非為了。綁架林鳳蘭的事,市委胡書記親自作了批示,要狠狠打擊這些無法無天的罪犯!從現(xiàn)在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停業(yè)整頓,什么生意也不要做,更不要和工商局對著干。你懂不懂?
懂,我懂。章正強連聲說,爸爸,你放心吧。
跟你說過多少次,章誠繼續(xù)教訓(xùn)說,你當作耳邊風(fēng)。再不吸取教訓(xùn),你要毀掉自己的一生! 電話重重地掛上了,可見老頭子余怒未息。
胡書記作了批示,肯定是周濤匯報的。章正強暗想,寧川市看來是不能久留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朱海的案子一結(jié)束,就帶董麗萍到南方去,他下了決心。
董麗萍穿好衣服問,哪個打來的電話?
我父親,章正強說,老頭子叫我們謹慎行事,停業(yè)一段時間。說完想了一下,他就開了一張一萬元的支票給董麗萍,你先把這一萬元提出來,買些食品水果香煙送到拘留所去,再給有關(guān)人員意思一下,需要用錢隨時來找我。
董麗萍說,我就去辦。
章正強又問,帳上的存款轉(zhuǎn)出來,你辦了嗎?
上個月都辦好了,董麗萍說,要不是你有先見之明,還真讓調(diào)查組查著了。
章正強目光看著窗外說,走吧,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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