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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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吃飯,要把自己噎死一般。
蘇提看著他,突然覺得他不可理喻:“喂!你這是干嗎?堂堂譚氏總經(jīng)理,就算沒機會東山再起,起碼不用落魄成這樣吧?你做戲么?”四周看了看“這周圍可有鎂光燈?”
一貫風(fēng)格,他繼續(xù)吃飯,話也不接。
“還以為你承受得起,原來用這種方式發(fā)泄。真懷疑你大哥時時監(jiān)視你,怕你口袋里多出10塊錢,那么你便可以轉(zhuǎn)眼翻個幾千萬給他看!”蘇提繼續(xù)不客氣地說。
最后一塊叉燒連同米飯放入嘴中,譚知揚盯著蘇提。
蘇提坦然和他對視,這種商場上混過的人,腦子里的算盤恐怕可以堆成山。
從蘇提放在桌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棵煙,卻遞給蘇提,譚知揚問:“你要不要再抽一棵?”
蘇提下了一個結(jié)論。這人八成已經(jīng)被突然的變故弄得秀抖了。
好多冒似應(yīng)該犀利的人,也許經(jīng)不起一點小風(fēng)浪。
始終坐在桌旁,那里的煙氣似乎尚未消散完全。那是二哥常抽的香煙味道。白色萬寶路。他始終沒有換過牌子。以至于,那已經(jīng)成了wilson的味道。
那天經(jīng)過唱片店,突然發(fā)現(xiàn)了wilson最喜歡的那張CD,幾乎已經(jīng)絕版?诖铿F(xiàn)金不足,好在店員好心答應(yīng)留到他發(fā)薪的那天。
蘇提說的沒錯,大哥幾乎10塊錢也不想留給他。也許真姐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再也無錢交納房租時,她會將她趕出去。
他從來沒有想到,大哥恨他至此。
他一定會留下購買那張絕版CD的錢,雖然那足夠他一個月的花銷。
蘇提始終覺得有什么地方有問題,他又去看了酒店的監(jiān)控錄像,果然,和阿瓊說的無二。在案發(fā)時間,只有兩個服務(wù)人員。
找來兩人,問了相關(guān)問題,也沒有什么漏洞。
難道,真的是天降的報應(yīng)?這個是何李月如說的,她說這是報應(yīng)。
蘇提不是不相信報應(yīng),但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天上的作品。
走在酒店大堂,不期然地朝鋼琴處望去,那人依然幽雅彈琴,像個紳士。
眼光停駐在他白皙地脖頸,在微微開啟的襯衫領(lǐng)口處,他才注意到有一條銀色的鏈子,上面吊著看不清形狀的吊飾。
他擺脫不了以前的東西。這是蘇提下的結(jié)論。
不知怎么突然有了性欲,打了電話給了一個還在交往中的人,在附近一個時鐘酒店開了房間。
譚知揚走出飯店不久,忽然感覺有什么氣息在周圍流動。四周望去,看到遠處,從跑車里走出一個人,怔怔地看著他。
“Wilson……”幻想了無數(shù)次自然出口的名字,如今叫起來如此困難。幾乎以為還在幻覺中。
那長身玉立的wilson醫(yī)生走過來,看著譚知揚,眼睛里流動著復(fù)雜的情緒。
“知揚。”譚衍文看著曾經(jīng)的弟弟。
譚知揚說不出什么話,只是覺得那份激動在他體內(nèi)膨脹,像要炸裂一般。
“知揚,別怪二哥。我腦子很亂。”
譚知揚沒有接他的話,只是說:“你還記得這條鏈子么?去年生日你送給我的。”他指這自己衣領(lǐng)處。
譚衍文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
“一直藏著。今天突然想戴,如果知道你這樣就會出現(xiàn),恐怕早就戴上了。”
譚衍文欲言又止“知揚。我不會再讓你過得這么難過。”
譚知揚笑了一下“我不在乎這個。”
“知揚,你……”
“我知道你必定有什么難言之隱,不然,不會躲我,F(xiàn)在,你出來見過,我就滿足了。”
“知揚,你知道我不是一個果斷地人。很多事需要考慮很久。”
“我明白。我說過,我不在乎。有了今天你來見我,我什么也不在乎。”
“知揚。”
“Sharon好嗎?”
“啊,她很好。你也知道,去年訂了婚,本來今年她就會成為你的嫂子,卻出了這么多事。”
譚知揚笑了一下“事情總會過去,我希望你永遠幸福。”心里卻被尖刀捅破一般。
譚衍文握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要跟大哥說,不能這么對待你!”
“不必。”譚知揚說“我不在乎。”卻跟自己說,我只在乎你,wilson。
蘇提沒有在外面過夜的習(xí)慣,雖然已經(jīng)凌晨1點鐘,完了事,洗了澡,從時鐘酒店出來。那個被叫來的人還睡著了,今天蘇提興奮不已,他大概很累。
坐電梯下樓的時候,看見玻璃里映出的自己,在腦子里卻出現(xiàn)了那個白皙的脖子,依稀又出現(xiàn)那個笑容,那個笑,不知不覺,已經(jīng)纏了自己好幾天。
過了這條街就是家的那幢樓,穿了馬路,看到前面緩慢地走著一個人。從背影已經(jīng)認出他來。
“喂!譚知揚!”蘇提喊。
他沒有回應(yīng),連頭也沒回。蘇提氣結(jié),走上前去,卻發(fā)現(xiàn)他腳步虛浮,一步一步地走,似乎,一只手托著另一只。
“喂!”扒他的肩膀。驚異地發(fā)現(xiàn)到他的臉,是慘白和汗水。再往下看,他的右手掌,正不斷地涌出血,而手臂也在不停顫抖。他的眼睛半張著看著自己
蘇提問:“你怎么了?”
他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向后倒,蘇提托住他。只聽他喃喃說:“我的項鏈……”
接著,他癱倒在蘇提懷里,失去知覺。
醫(yī)院的消毒水味道讓蘇提有點惡心。望著病床靜靜躺著的人。他的右手被紗布厚厚裹著,閉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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