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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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麗娥，中國微篇小說作家協(xié)會理事、東北小小說沙龍理事、遼寧散文家協(xié)會會員，專著《聽最美的聲音》，作品散見于一百多家報刊和雜志。
女 兒
文/程麗娥
她急火攻心，病倒了。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煩躁地聽他的手機接連不斷地響。她知道都是要錢的電話。還剩幾天就過年了，工程款還沒給，家里也墊空了，這些農(nóng)民工怎么過年？女兒昨天就打電話來說，他們要去婆婆家過年，今天要來看看爸爸媽媽，她和他都知道是來要錢的。
他趁電話沒再響的工夫，過來安慰她：“消消氣，你還是把家里那點錢都給他們吧，窮家富路嘛�？磥砗⒆佣际俏覒T壞的。”她勉強地點了點頭，他才肯去公司了。
聽到輕微的關(guān)門聲，“哎——”她情不自禁地發(fā)出了一聲長嘆。
為了養(yǎng)成女兒節(jié)儉的好習慣，她煞費苦心。別說女兒也挺乖巧的，上學期間，別人家的孩子總要錢花，她從來不亂花錢。
去年，她女兒和男朋友都大學畢業(yè)了，女兒進了一家機關(guān)工作，男朋友進了他的公司，從此女兒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動不動就和爸爸要錢，編造了許多用錢的瞎話。他是個慣孩子的父親，只要女兒張嘴要錢，他就給，連問都不問一下。她一說他，他就說：“大不了，我節(jié)省點，別虧了孩子。”
門被鑰匙打開了，兩個人走了進來，她收回了思緒，憤憤地小聲嘟囔：“來要錢了。女兒原來那么懂事，就是被女婿教壞了�！�
她剛想坐起來，女兒把一個紅皮存折遞給媽媽，存折的名字是她爸爸，存折上有八萬多。
看到媽媽一頭霧水的樣子，女婿笑著說：“媽媽對不起了。我看到爸爸花錢大手大腳的，我倆就經(jīng)常假裝和爸爸要錢，這樣就逼著爸爸少花些冤枉錢，我們幫爸爸把這些錢攢了起來。讓爸爸把這些錢發(fā)給那些困難的農(nóng)民工吧。”
母 親
文/程麗娥
自從爸爸去世，媽媽就好像得了抑郁癥，整天哭，訴說著爸爸的好。再不就呆呆地躺著，不出門，也不喜歡見人。我想讓她到我家住幾天，散散心，她堅決地說：“我哪兒也不去！”愁死我了。
上個月，我胳膊骨折了，我老公要出差，只好把我送到了媽媽家。我進屋，看到媽媽躺在床上流眼淚，我知道媽媽又想爸爸了。
我想從紙抽拿一張紙給媽媽擦眼淚，因為左手打著石膏，吊著繃帶，紙沒拿出來，卻把紙抽掉到了地上。
媽媽突然間“啊”了一聲，坐了起來，倒嚇了我一跳。她自己用手胡亂幾下擦了擦眼淚，輕輕地捧起我的手，急切地問：“姑娘，怎么這么不小心，疼不疼？”
我撒嬌地說：“都骨折了，好疼啊�！�
媽媽連忙從床上下來，一面讓我到床上躺著，一面問我：“姑娘，想吃什么，媽媽去給你做。”
吃飯后，太陽從西邊冒出來了，媽媽主動說要到我家照顧我，她說：“你家離上班的單位近，有利于你養(yǎng)傷�！�
壞事不斷，我胳膊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弟弟說他的右腿總疼，媽媽和我商議：“姑爺出差也回來了，那我去你弟弟家，照顧照顧你弟弟�！�
說也奇怪，我和弟弟相繼出了狀況，媽媽投身照顧我們，她好像忘了我爸爸，再沒看到她哭過了。
弟弟在微信里，豎起大拇指直夸我：“不愧是心理學高材生，主意就是好。成功地把媽媽的注意力從爸爸身上引開了�！�
其實，我和弟弟出的狀況都是假的。
與時俱進
文/程麗娥
有一次，小張的漂亮老婆有急事去找他，竟發(fā)現(xiàn)他和科長在一處打麻將，她甩袖而去，小張見形勢不妙，扔下麻將，去追老婆。
老婆厲聲質(zhì)問：“結(jié)婚前，你說一輩子不會打麻將的，你是個騙子�！�
小張一臉委屈地說：“我原來真的不會。我們科不是要提拔一名副科長嘛，盯著的人多著呢。你不也希望我能當上嘛，誰能當上副科長，就科長一句話�！�
“你可以給他送禮啊，我給你錢�！崩掀糯蠓降卣f。
小張壓低聲音得意地說：“我發(fā)現(xiàn)科長什么都不稀罕，就喜歡打麻將，誰能陪他玩高興了，這個副科長就是誰的�！�
于是小張就天天去陪科長打麻將。果然，只隔了兩個月，他就被提拔成了副科長。
當上了副科長，小張更忙了，經(jīng)常晚上出去吃飯應(yīng)酬，但有一點他向老婆保證，絕不喝酒。因為他有高血壓，已經(jīng)戒酒多年了。
開始他遵守得很好，后來他老婆總覺得他嘴里有酒味，他都矢口否認。有一次，他喝醉被人送回家。醒酒后，痛哭流涕向老婆訴說：“這不老科長馬上要退休了，誰當科長還不是主管人事的副局長一句話。他酷愛喝酒，誰能陪他喝高興了，科長就是誰的了�！�
于是，小張就天天陪副局長喝酒，果然，老科長退休，小張順利地當上科長。
當上科長的小張，已嗜酒成性，多次因醉酒生病被送進醫(yī)院。
昨天，小張回家高興地對老婆說：“聽說局里要提拔一個副局長，誰能當選就是局長一句話。”
老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你們局長有什么愛好？”
小張小心地說：“我們局長喜歡漂亮女人。”
馬上追究責任
文/程麗娥
趙校長坐在辦公室里專心看一篇領(lǐng)導科學的文章，忽聽一陣吵鬧聲，他想出去看一下，走到門口的時候，覺得不妥，他又回來坐好，撥了錢副校長辦公室的電話，電話一直沒人接，等了五六分鐘，電話才打通，錢副校長說：“對不起校長，剛才我肚子壞了，去了趟衛(wèi)生間。您放心，我去了解一下情況，向您匯報�！�
錢副校長剛想出去問問，又覺得不妥，他拿起電話給學生處孫處長打電話，電話占線，怎么也打不通，等了二十多分鐘，孫處長接了電話：“對不起，錢校長，剛才我老婆給我打電話，我家藏獒不愛吃東西，讓我回家看看，我說等我下班再說。您放心，我去了解一下情況，向您匯報�！�
孫處長給各個級長打電話，各個級長又到各個班級去了解情況。原來是高三十一班的一名男同學，突然昏厥，已蘇醒過來，老師要他去醫(yī)院檢查，馬上面臨高考，他舍不得耽誤課程，老師因為要講課也沒硬勸，現(xiàn)這位同學還在聽課呢。
高三李級長了解到這些情況，馬上打電話向?qū)O處長回報，孫處長再向錢副校長報告，錢副校長再向趙校長報告。
趙校長又打電話給錢副校長，他要領(lǐng)錢副校長、孫處長和李級長一起去看看這名學生。錢副校長馬上打電話通知孫處長，孫處長馬上打電話通知李級長。
等趙校長領(lǐng)著一幫人還沒邁出辦公室的門，忽聽又一陣驚叫聲，接著是一片哭聲，剛才那名學生，又倒下，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此時趙校立刻想到一件事：馬上追究責任，好給家長一個交代。
高三十一班的教室就在趙校長辦公室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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