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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小玉來叫我了。坐在她家里。我看見杯里的水向外冒著熱氣，有的來到我的臉上，有的去到阿兵哪里，有的去到任何一個無所指的地方。小玉先是靜坐著。
　　
　　阿兵說，人總要活著的，人一活著，就有了各種的活法，你的隔壁居住的女孩子的所作所為就是一種活法。當(dāng)然，你比我懂得要多，可是，我還是得說出來的，你這一段時間很不適應(yīng)，小玉都向我說了。這個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
　　
　　阿兵說的這個世界上當(dāng)然也是包括地下室的。其實我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只是我不明白她為何非要做這種事情。我不承認(rèn)這是一種工作，我更不承認(rèn)這可以算為一種活法。
　　
　　小玉說，你以后可以多來我們家就是了。
　　
　　我說，你們不要為我擔(dān)心了，我沒有這么大的不適應(yīng)，她和我又沒有居住在一個屋子里面，我們之間還隔著木板呢！木板雖然很薄，可是還是阻隔物嗎！
　　
　　他們兩個笑了。
　　
　　小玉說，你就是比我離神更近嗎。
　　
　　我說，我再次聲明，我可是不相信神的，我相信我們本身。
　　
　　小玉說，你相信你的，我認(rèn)為我的，總之，你是一個我們喜歡的詩人，以后我們地下室的人們一定要發(fā)起一次詩歌朗誦吧！就朗誦你的詩，我第一個朗誦。
　　
　　我笑著說，我已經(jīng)不寫詩了。
　　
　　她說，我可沒有讓你寫詩��！我是讓你有時間記錄一下我們地下室的一此事情，不讓記你胡思亂想的，讓記你寫實的��！
　　
　　阿兵說，你就別再添亂了。
　　
　　從他們家走出來時，遇到一位年邁的阿姨。阿姨行動很慢，總有一天，我也會行動很慢。我的額頭之上，也會有著一層深深的慈祥，我的雙目之中，也會有著一道深深的歲月之痕。我走到了阿姨的前面，這種年歲上的快慢并無太多的意義。我來到一遇居的門口。水王正好出門。我們相遇了。我和她的目光還是有著不同，她還是笑容，我卻回之一臉嚴(yán)肅。我打開一遇居的門，看到地上有一張紙。
　　
　　十七
　　
　　我想起了梁鴻的《五噫歌》
　　
　　梁鴻
　　
　　五噫歌
　　
　　陟彼北芒兮，噫！
　　
　　顧瞻帝京兮，噫！
　　
　　宮闕崔巍兮，噫！
　　
　　民之劬勞兮，噫！
　　
　　遼遼未央兮，噫！
　　
　　我想起了小王第一次來到一遇居時候的情景。當(dāng)時，我正在看漢代詩歌。這首是我正在看的一首。期間我還對小王說，我是非常喜愛中華民族古老的詩歌的。說著，我就讓小王一同看了這首詩歌。她說，我不懂這些。我說，人總有不懂的方面，在這個世界之上，沒有全面的人，但是，一個人如果終生學(xué)習(xí)不輟的話，他便是一個追求全面的人。我們應(yīng)該提倡這種人的在世界之上的普遍的多，而不是少之又少為好。小王說，是這個道理。后來，小王就坐在椅子上面低著頭不說話了。一段時間之后，又說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