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節(jié)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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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這菜真好吃！大叔說。
是的，大周說。
這酒知道是怎么來的嗎？我問眾人。
怎么來的？小王問。
我自己先笑了起來。
大周說，快說，是怎么來的，你的笑有點怪��！
我說，這是我發(fā)明的甜酒�。∧銈兿胫琅淞蠁�？
大叔說，你這孩子快說啊！
好，我告訴你們吧！我?guī)自X買來了二鍋頭，又用八個蘋果，六根黃瓜，讓我想想，還有什么呢？哦，對了，還有一根小蘿卜呢！就是這些了。
天啊！還能這樣，大周說。
什么樣不可以，你不是大口喝酒大口吃大白菜了嗎？
眾人大笑起來。
好吧！等待我老吧！大周說。
為什么�。⌒⊥鯁�。
到我老了，回家把我的一畝地蓋成生產(chǎn)這種酒的廠子。大周說。
為啥現(xiàn)在不回家蓋啊！大叔問。
怕生產(chǎn)出來沒有要��！大周說后，哈哈大笑。
我們也笑了起來。
我又說，等你老了，就是了離土最近的人，那還會有蓋酒廠的魄力��！
你放心吧！那時一定蓋。大周說。
小王，酒桌上的事情不要當真。
大叔說，這個酒桌可值錢了。
大周，別再這兒提錢好不好，一遇居，今天不說錢。
眾人皆同意。
三十
要記錄下這個節(jié)的一切。
要記錄下這個家過節(jié)的一切。
要記錄下關(guān)開我們這些平凡的生活。
我一定要記錄下一切。我看見小王的臉，這張臉紅了，我的酒果然見了效果，我不是亂釀酒者�。〈笫宓哪樢布t了，我相信我們所有人所有生命的臉都紅了，這種紅是我們一生一世都有的紅。這紅是我們的鮮活的肉體。這紅是我們豐富的靈魂。這紅是我們不滅的希望。這紅是我們追求的本質(zhì)。我看見我的衣服上面的土了，我看見我的衣服上面的一個菜的渣子了。我看見大叔的空前的笑。我看見小王的自由的肉體，這肉體就在我面前，這是多么真實�。∵@自由的肉體在節(jié)里面化做了雪，潔白的雪，雪，雪會很快融化掉的。我看見輕松自入的大周，在節(jié)里大周比輕松自入還要輕松自入。這節(jié)是我們這些土的節(jié)日，只有我們這些土最能夠明白人對于節(jié)的創(chuàng)造，節(jié)一土們創(chuàng)造的，土們的思維能力和心胸是最土的，也只有古老的土們才能發(fā)明節(jié)！我把眼鏡帶上。我還能夠看到什么呢？大叔躺在了地上。
大叔，你快躺到我的床上��！我說。
不了，我臟。
誰說你臟了，我是一個女孩子，但是我和其它的女孩子是不一樣的，她們是水做的，我是土做的。我就是土做的。你快起來，地下室的地上，是最涼的地上，最生病的。我說。
沒啥，死吧！
不，不行，我和大周一起把大叔拉到了我的床上。
小王趴在桌子上面哭了起來。
三十一
我坐在椅子上面。我看著一遇居。我看著一遇居里面的一切存在物。我的箱子的破損處向外散發(fā)著什么清雅之氣，里面全是寫滿了文字的紙張。大叔睡的很香。小王還是在哭。一切任其發(fā)展。地下室花還在開放。把撿起落在地上的一支筆，我想寫些文字�？墒�，我寫什么呢？我真的不知道我要寫些什么。這些都值得我寫嗎？我想，值得早已經(jīng)遠離了我，它一定知道，它不應(yīng)該來到我們這里。門口的燈很亮。門口沒有一個人。門口沒有一個鬼影。我們的祖先都在老家，它們今天不來這里，那里有更好的食物給它們吃。我的窗是紙做的，畫是我自己畫的，一個太陽，一個月亮。一個角落，又一個角落。又到了大叔那里，他還在睡覺。被子蓋在他的身上，這是被子的夢想的實現(xiàn)。小王還在哭。就讓她哭吧！把一切煩心的事情都哭出來，讓節(jié)把它們埋葬。地上有一些殘食。今天怎么沒有螞蟻來呢？難道它們知道我們一家子在過節(jié)？知道，一定是知道了。明天，明天它們一定會出現(xiàn)的。一顆殘存的花生在我的右腳的一旁，不思想，它是它，一思想我和它一樣了。燈臺很亮。我又看見一個殘存的菜葉，在地上，在地上在地上在地上。我看見什么就記錄下來，我不想思想，我一點兒也不想思想了，看到什么就記錄什么吧！我看見杯子，我看見盆子，我看見離它們很近的蜂，我看見離它們很近的地下室花的芬芳。我看見一陣地下室花的芬芳到到了我的垃圾袋子里面了，我看見整個垃圾袋子都生動了起了。我的手還在記錄嗎？我看見，我什么也不想看見了，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要休息，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紙張你走吧！別打擾我休息了。筆你走吧！別打擾我休息了。我累了，我是真的累了。我要休息了，我到那里去休息吧！一遇居除夕夜住滿了客人。到處都是客人。我就坐在這里休息吧！不看。不想。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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