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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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3年6月23日8:15
地點:T市東區(qū)城郊某高級別墅內(nèi)
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紗鉆進(jìn)屋中,折射在滿屋的“大馬士革”壁紙上,顯得格外鮮艷。
別墅臥室的裝修高檔大氣,歐式風(fēng)格的壁紙、家具,配上水晶燈具,簡直像歐洲往昔的皇宮一樣金碧輝煌、光彩奪目。
在這間彰顯主人品位的臥室正中,掛著一幅巨大的結(jié)婚照,照片中的妻子穿著白色的婚紗,顯得美麗動人,她燦爛的笑容洋溢出了幸福的味道。丈夫站在妻子的旁邊,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眼神中像是在憧憬著婚后美好的生活。雖然這張照片已經(jīng)在歲月的摩挲下“蒼老”了一些,但依舊是這間屋子乃至這幢別墅中最標(biāo)志性的物件。
照片中的男人此時正裸露著上身,背靠在床頭,用遙控器調(diào)控著電視頻道。
但是翻來覆去,每個臺都是昨日火車出軌慘劇的報道,這讓他的眉頭緊鎖,一股壓抑之感襲上了心頭,最后他干脆關(guān)掉了電視。
電視的聲音并沒有影響到妻子的睡眠,男人見妻子還蜷縮在床的一邊,臉龐猶如嬰兒般可愛,便湊上前去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
回憶起昨晚的動情,男人心滿意足地笑了笑。今天是周日,本可以睡懶覺的日子,男人卻一時興起,將妻子摟入懷中,企圖重溫昨晚的纏綿。
妻子緩緩地睜開眼睛,男人本以為她會回報給他一個深深的吻,但他等來的不是妻子的吻,而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是誰?對本宮做了什么?”妻子滿臉怒容,一下子坐了起來,將被子拉到胸口之上,眼神里充滿了驚恐。
男人本以為這是妻子故意制造的一些小情趣,調(diào)皮的妻子常常會用各種撒嬌的方式難為自己—突然裝作生氣,和自己一番廝打后,又轉(zhuǎn)怒為喜—這樣的伎倆,男人早已司空見慣。但他摸了摸火辣辣的右臉,又覺得不太對勁,這好像和之前的嬉鬧不太一樣。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還本宮?電視劇看多了吧!蹦腥宋嬷鹄崩钡淖竽樥f道。
“休要過來!本宮這是在哪里?你對本宮到底做了什么?”妻子把被子拉得更高了,幾乎要把臉全部遮住。
“我對你做了什么?你看看你對我做了什么?”面對玩得過火的妻子,男人一邊揉著臉,一邊半怒半勸,伸手去拉妻子的被子,沒料想,自己的小腹突然一緊,緊接著就全身傾斜,原來已經(jīng)被妻子一頓亂踹,踢下了床。男人的頭磕在床頭柜上,桌子上的東西一齊掉了下來,有幾個物件叮叮咚咚砸在男人的頭上,雖然不是重物,卻徹底激怒了他。
屋中的變故驚動了門外的人,門被推開了,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穿著睡衣,右手抱著洋娃娃站在門口,左手揉著眼睛。
“媽媽!”女孩的聲音像天使般甜美。
女人的臉卻像是受到詛咒一樣,僵硬起來,“媽媽?什么媽媽?是叫本宮嗎?”
“你瘋了嗎?跟我玩兒玩兒也就算了,連女兒都要玩兒嗎?行了,行了,別玩了!”男人捂著肚子緩緩爬上了床,又要去拉女人的被子。
“本宮只有一個孩子,是四皇子,本宮從來沒有女兒!大膽刁民,快給本宮退下!退下!來人呀,給本宮拿下這個惡徒!”妻子已經(jīng)無法忍受男人的進(jìn)攻,吼叫著撲向了男人。兩個人廝打在了一起。
“戰(zhàn)斗”很快分出了勝負(fù),只聽男人一聲慘叫,血滴答滴答落了下來,濺在床上,把床單染紅了一大片。
小女孩被嚇哭了,她年齡雖小,卻也知道,這不是父母在吵架,他們平時即便吵得再兇,只要自己出現(xiàn),他們都會轉(zhuǎn)怒為笑,哄自己開心。
此時父親捂著臉,痛得在床上打滾,他的右耳被咬掉了,血從他的指縫里不斷滲出。而她眼前的母親嘴里淌著鮮血,雙眼卻怒視著她。
那不是媽媽!小女孩確認(rèn)。媽媽從來不會用這樣恐怖的眼神看著自己,可是那不是媽媽又是誰呢?每天晚上哄著自己睡覺的不就是這個人嗎?
小女孩扔下洋娃娃就往外跑。
“本宮這是在哪里?來人哪!快來救本宮!皇上救命!”女孩的背后響起了一個女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
時間:2013年6月23日10:15
地點:T市公安局刑警大隊
“聽說受害人是我市著名的富商鄭座卿,中央銀行的電腦系統(tǒng)都是他公司提供的。中央銀行防衛(wèi)系統(tǒng)的設(shè)計師,又有錢,又有才,你說女人是不是都愛嫁這樣的男人?”副隊長王勇在警隊中一直扮演著可有可無的角色,他總愛說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就像是《福爾摩斯》中的華生一樣。不過他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作為警隊的“老人兒”,起到了精神領(lǐng)袖的作用。
“他老婆也很有名呀。譚曉秋,是我市市立大學(xué)的著名歷史學(xué)者!毙险褡u(yù)是T市刑警隊的后起之秀,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探員,入行后很快就成了胡玉言最為倚重的助手。他有些沒大沒小,總愛挑王勇話中的漏洞,找點麻煩,取樂大家。兩個人是刑警隊的“冤家對頭”。
“搞歷史的?娶這樣的老婆多無聊啊!我老婆如果是這樣的人,估計我早就郁悶死了!
“等你娶著老婆再說吧!毙险褡u(yù)說完冷笑了一聲。
“那個瘋女人呢?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開始審訊?”王勇絲毫沒有聽出邢振譽(yù)在拿自己開心,他似乎很關(guān)心富商的老婆。
“你不是說搞歷史的女人無聊嗎?干嘛這么想審訊?”邢振譽(yù)不屑一顧地說道。
“少廢話!快說人在哪兒?”王勇是個急脾氣,急了便開罵,除了胡玉言,他誰都敢罵。
邢振譽(yù)也知道他的脾氣,對于王勇的追問有些不耐煩,只好答道:“現(xiàn)在在精神病院呢!估計要住一陣了,到現(xiàn)在她都說自己是什么皇后,神志不清,像是中邪了!
“你說昨天是‘火車脫軌大爆炸’,今天又來了一個被‘鬼附身’的老婆咬掉了耳朵的千萬富豪,我說小邢,你猜猜,這兩個新聞今天哪個能上報紙頭條?”王勇絲毫沒有把邢振譽(yù)的奚落放在心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和他“套近乎”。
“這兩件事想上頭條恐怕沒這么容易了,又一個爆炸性的新聞要加入頭條大戰(zhàn)了!焙裱砸徊娇缛肓宿k公室,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他的右臂打著夾板,纏著繃帶,顯然傷勢不輕。
“胡隊,你胳膊還沒好呢,怎么就出院了?”邢振譽(yù)關(guān)心地問道。
胡玉言擺了擺還能活動的左手,“我沒事,但國展中心出大事了,所有待命警員做好準(zhǔn)備,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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