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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節(jié) 第十二章(7)

王落桃鼓掌叫好,說:“唱得好唦。再來一首!

于是,桃花又唱道:

桃花源里山歌多,

山歌匯成沅水河。

你若見了劉三姐,

請她來對打硪歌。

大家齊聲叫好,讓桃花再唱一首。桃花又唱:

桃花源里賞桃花,

莫嫌路遠坡難爬。

下得嶺來又過河,

石板橋邊有擂茶。

大家覺得不過癮,叫桃花再唱,桃花又唱:

要來你就四月來,

桃花謝了梨花開。

跟著蝴蝶身后走,

旱路走盡坐竹排。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桃花唱了一首又一首。

聽完桃花的山歌,王書記說話了。王書記一說話,大家就都安靜下來;王書記一說話,劉秘書就在筆記本上刷刷地作記錄。

王書記說:“詩歌創(chuàng)作要向民歌學習。劉賓客在朗州的時候,就嘿善于從民歌中吸取養(yǎng)料,創(chuàng)作了《竹技詞》。今天,我們的民歌創(chuàng)作,不僅要學習《竹枝詞》,還要將革命的現(xiàn)實主義和革命的浪漫主義結(jié)合起來。”說完,王書記又開始吟詩了。他吟誦道:

新詞宛轉(zhuǎn)遞相傳,

振袖傾鬟雨露前。

月落鳥啼云雨散,

游童陌生拾花鈿。

王書記吟完了詩,大家都很安靜,因為大家都沒聽懂。于是,王書記指著身邊的羅膚,又吟誦道:

桃溪柳陌好經(jīng)過,

燈下妝成月如歌。

為是襄王故宮地,

至今猶是細腰多。

這首詩大家似乎稍微聽懂了一點點。劉秘書就對羅膚說:“王書記剛才吟的這首詩,是劉禹錫被貶到朗州時寫的。王書記這是在借劉禹錫的詩,夸羅膚的水蛇腰呢!

桃花心中暗自奇怪:“咦?難道劉禹錫也見過羅膚的水蛇腰?”

羅膚聽得兩眼放光,她忍不住問劉秘書:“朗州是哪個地方?”

劉秘書說:“朗州就是常德唦。就是桃花源唦!

劉癢癢說:“當年的劉禹錫來朗州時,來得嘿郁悶,嘿不情愿,哪里比得上我們的王書記唦?我們的王書記是主動跑到桃花源里來搞‘三同’的。你們看看,共產(chǎn)黨的干部,思想境界就是比封建官僚高唦!

王書記打硪打了一上午,下午他沒有來。到了傍晚,臨近收工的時候,丁兵突然宣布:根據(jù)王書記的指示,今晚打硪要搞通宵大會戰(zhàn),所有人都必須在水庫大壩上過夜。

桃花發(fā)現(xiàn),今晚搞通宵大會戰(zhàn)的,遠不止桃花源生產(chǎn)隊的社員。桃花源大隊的其他生產(chǎn)隊,武陵公社的其他大隊也都派社員來打硪了。其他地方的社員抬著石硪,高舉紅旗,浩浩蕩蕩地匯集到桃花源水庫大壩上來了。一時間,大壩上人山人海,紅旗招展,歌聲嘹亮。

武陵公社武裝部的婁部長也帶著民兵們,來大壩監(jiān)督社員打硪了。

月亮升起來了。明晃晃的月光把水庫大壩照得如同白晝一樣?墒牵鯐涍嫌這樣的月光不過癮,他指示民兵燃起桐油火把。民兵們火速行動起來。沒過多久,水庫大壩上,大壩兩邊的桃花山上,都處都插遍了熊熊燃燒的桐油火把,把整個水庫變成 了一片火海。

望著這些根本不必要的桐油火把,桃花心疼地想:“這得燒掉多少桐油啊。”

桃花家里晚上照明,點的就是桐油燈。家里也有煤油燈,但不常用,因為沒錢買煤油。就連桐油燈,也要省著用。有時候,在臨睡之前,桃花會點著桐油燈發(fā)一會兒呆,想一會兒心事,母親就會隔著墻高聲責怪她:“桃花,你還不吹燈睡覺,亮著燈瞎想什么?!”

每年到了采桐子的季節(jié),丁兵就會在動員大會上強調(diào):“一個桐子都不許留下,全部采集起來,上交給國家!

有時候,為了把高枝上的桐子打下來,桃花還會爬上桐樹,用竹篙打桐子。有一回,她從桐樹上跌了下來,把腰扭傷了,在床上躺了兩天,是父親采草藥幫她治好了腰傷。

此刻,望著這漫山遍野的火把,桃花在想:“我們上交給國家的桐子,國家沒用上,是不是被王書記浪費了呢?”

半夜時分,打硪的人肚子餓了,唱打硪歌也唱得有氣無力。這時候,婁部長帶著民兵走過來了,他高聲喊道:“社員同志們,大聲唱起來唦!唱起來,大聲唱起來!王書記馬上就要來大壩視察了,你們要拼命唱,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

于是,每個打硪組都放開喉嚨,聲嘶力竭地唱了起來,水庫大壩上歌聲如潮,響徹云霄。

果然,王書記到大壩來了,他的身后跟著劉秘書和寧干事。當王書記一行從桃花他們這個打硪組經(jīng)過的時候,桃花看見王書記滿臉笑容,興致勃勃,一邊指點江山,一邊高聲吟詩。

桃花沒聽懂王書記吟的詩,劉癢癢給她解釋說:“王書記剛才吟的是劉禹錫在朗州時寫的詩。”等王書記走后,劉癢癢學著王書記的樣子,拖長聲音吟誦道:

照山畬火動,

踏月俚歌喧。

月亮落下去了,黎明前的黑暗降臨了。打硪的社員們肚子餓得咕咕叫,困得兩眼睜不開,再也沒有人唱打硪歌了,抬硪時也沒精打采。

在桃花旁邊打硪的,是石門橋大隊的社員們,桃花聽見石門橋大隊的社員們悄悄議論:

“不是說搞‘三同’嗎?我們在打硪,王麻子怎么躲回家睡覺去了?”

“靠造反發(fā)跡的人,哪里會真心同我們搞‘三同’?”

“狗日的王麻子,水寨人說他是水老倌,二流子,真沒有冤枉他!”

“王麻子跟大躍進時下來蹲點的干部一個樣,喜歡搞人海戰(zhàn)術,喜歡大場面,只講排場,不講實效。”

“王麻子他爹死得早,他娘和他的五個姐姐,把他當皇太子一樣供著。他雖說是作田人出生,卻從沒下田干過農(nóng)活,哪里曉得作田人的苦!

“王麻子把武陵公社的這么多社員召集到這里來,點上這么多桐油火把,就是為了配合他吟那兩句詩!

天快亮的時候,整個水庫大壩冷清了下來,連婁部長和他的民兵們也不見了蹤影,打硪的社員坐在地上休息,或是倒地睡覺,整個大壩,只有一個打硪組還在不急不慢地打硪。不知道這個打硪組是哪個大隊的社員,只聽見他們一邊打硪,一邊唱打硪歌:

王麻子呀,

嗨呀嗨呀,

不像話呀,

嗨呀嗨呀。

搞“三同”呀,

嗨呀嗨呀,

裝樣子呀,

嗨呀嗨呀。

點火把呀,

嗨呀嗨呀,

糟踏油呀,

嗨呀嗨呀。

搞夜戰(zhàn)呀,

嗨呀嗨呀,

折磨人呀,

嗨呀嗨呀。

吟詩歌呀,

嗨呀嗨呀

充文人呀,

嗨呀嗨呀。

二流子呀,

嗨呀嗨呀,

性難移呀,

嗨呀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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