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大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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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上擔(dān)架車的時候,那醫(yī)生轉(zhuǎn)頭說
“腦袋里的淤血,是真的。”
不肖他說,蘇提也完全明白。
譚知揚,你想用這個狼來了的方法推開我?
睜開眼睛,都是潔白的。眼里還有些迷蒙,卻有種溫暖的氣息在周圍。才感覺,有只手在輕輕撫動他的頭發(fā)。
他知道那是誰。眼睛居然有些濕潤。
“醒了么?”那人在耳邊說。
譚知揚看實了那個人“你真厲害,把我打暈。”
蘇提鼻子發(fā)酸“你才厲害,這種時刻,還演示你的聰明才智。”
譚知揚不由得笑。“沒算到你會出手,不然,也就成功了。”
蘇提看他蒼白的臉。耳邊是醫(yī)生的話“他的形勢已不容樂觀,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暈倒。也許以后有天就不會在醒來。”
心里難過不已,卻故作開朗說:“你與那醫(yī)生串通,捏造病例,偽裝失憶,隱瞞這個病疾,瞧我把你們抓回去正法!”
一切都已經(jīng)明明白白,譚知揚反而倒沒有壓力。對著蘇提說
“你這人命不好,偏偏遇到我。”
蘇提說:“你給我聽好。我給你兩個選擇。”
還有選擇,譚知揚看著他。
“第一,你如此下去,我要在你身邊,你怎么樣也好,不許離開我半步。”
譚知揚用幽默掩飾自己難過和感動“你是否需要手銬把我銬在手邊?”
蘇提不接他話,繼續(xù)說“第二,你去做手術(shù)。無論結(jié)果如何…….無論結(jié)果如何……”卻不能往下說。
譚知揚把他的頭扳下,讓他嘴唇貼上自己的。放開他說
“蘇提,好好回到以前日子去。”
“那你如何?”
“知道我這些日子怎么過?”
“說說。”
“每天在海邊坐渡輪,坐過去,坐回來,到了好多以前沒有去的地方,卻遠(yuǎn)遠(yuǎn)一看,幾乎不出碼頭。”
“你倒是沒事輕閑。”蘇提故意揶揄他,他一定要把空氣弄得輕松。“想我沒有?”出其不意地發(fā)問。
譚知揚半天不說話。蘇提剛要自嘲。卻聽他說
“想得都是你。”
蘇提終于再也不能裝瘋賣傻。一下將他從床上摟起,緊緊抱住。
“你這混蛋,居然敢這么說!”聲音居然哽咽。
“如果不是這塊淤血,不知道會不會有勇氣報仇。你這種人,像一大塊棉花,踩進(jìn)去,就只有被裹住的份。”
兩人幾乎融為一個身體。
一天后。譚知揚突然對蘇提說
“我決定做手術(shù)。”
蘇提抓著譚知揚的雙肩,定定聽著這幾乎算是殘忍的話。
醫(yī)生曾經(jīng)說,手術(shù)的成功幾率幾乎只有10%,而且,極有可能留下后遺癥。失明,或者殘廢。
譚知揚看著他,微微笑。
“我這個人開始貪心,我想要以后。”
蘇提抑制著,用雙手給他力量。
第二天便是手術(shù)時間。蘇提拎了一保溫桶的湯,后面還有真姐和期叔。真姐進(jìn)來倒是反常地沒有說話,可眼圈破天荒的紅了起來。
期叔卻也破天荒地走近譚知揚,看著他說
“我昨天做了個夢,你又穿上珍奇的工作裝在店里頭忙活,看布置倒像那個新店。你瞧,把你這個大股東夢成了店伙計,真是的。”
譚知揚笑著說:“謝謝期叔。”
期叔經(jīng)常沒什么表情的臉,看到了微微挑了的嘴角。
“真姐熬的湯。”蘇提盛湯出來。
譚知揚對著真姐又說:“謝謝真姐。”
真姐忍不住哭了,可算打開了開關(guān),不顧一切道:“阿揚你可要好起來,你給我那么大一間鋪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辦好。”
蘇提恥笑老媽:“我就知道會如此。”
譚知揚看著他們,覺得這個冬天,真的讓人格外不舍得。
手術(shù)車推進(jìn)去的時候,蘇提一直抓著他的手。他曾經(jīng)問醫(yī)生可不可以讓他一直這么抓著。
當(dāng)然是不可以的。
進(jìn)去之前,譚知揚看著他“忘了跟你說了,手術(shù)的話,頭發(fā)要剃掉的,有好久你摸上我的頭,是沒有頭發(fā)的。”
蘇提說:“那不妨事。我這就買假發(fā)去。”
手不能離開他,卻終究要放開。
在手術(shù)門關(guān)上的一剎那,聽到譚知揚說“我會出來的。”
門在那一瞬間合上。
幾個小時過去。
那紅色的指示燈,終于熄滅。
蘇提緩緩站起來,那慢慢打開的門里,慢慢閃出的光,向里望去,接觸到了醫(yī)生的帶著笑意的臉,和手術(shù)床邊,儀器上不斷跳動的生命的光標(biāo)……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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