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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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低低笑道:“我怎么?我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說著慢慢站起身來,眼睛冷冷地望向風(fēng)冷情。此刻風(fēng)冷情被水靈扶了起來,正自檢查那背后的傷勢。風(fēng)冷情背心的那個掌印還有那個龍形印跡便清清楚楚地落入了灰衣人的眼中。
灰衣人看到那掌印,先是微微一笑,視線下移,落到那龍形印跡之上,則是眉頭一皺,跟著瞳孔慢慢收縮。
灰衣人咽了一口唾沫,雙手有些微微顫抖?粗L(fēng)冷情背上的龍形印跡,灰衣人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灰衣人慢慢走到風(fēng)冷情背后,澀聲道:“小子,我問你一件事情。”
風(fēng)冷情側(cè)過頭,向著灰衣人冷冷道:“閣下將我金師伯打得重傷在地,此刻我也落入閣下手中。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水靈掏出分水峨嵋刺,護在風(fēng)冷情身前,向著灰衣人怒目而視。
灰衣人此刻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在風(fēng)冷情的臉上,只見眼前的這個少年眉目之間竟然和自己少年時候一模一樣,而這一副神情卻也是和自己年少時候一模一樣。
灰衣人一時之間心痛如絞,自己還曾經(jīng)見過這少年兩次,每一次都是感覺和這少年有些似曾相識,卻想不到第三次見面的時候,自己竟親手在這個少年身上釘了一枚五蠱斷魂釘——
而灰衣人看到那個盤龍印跡的時候,便已經(jīng)認出這個少年正是自己尋找經(jīng)年,被金萬流偷去的親生骨肉,因為那個盤龍印跡,天上地下獨一無二,那個盤龍印跡本就是他親手刻上去的。
灰衣人一時之間心頭一片混亂。眾人看他神色有異,舉止似乎有些癲狂起來,都是一呆,風(fēng)冷情卻是依舊滿臉不屑地望著灰衣人。此刻他雖然被灰衣人打敗,但心里卻沒有認輸,也許風(fēng)冷情從不會認輸——因為那是他與生俱來的傲骨!
灰衣人澀聲道:“你叫什么名字?”
水靈一呆,不明白灰衣人為何會突然神色和緩起來。而問話的語氣也變得沒有那么充滿敵意,言語之中竟是有微微的苦澀——這是為什么?
水靈凝神一看,更是一驚,只見這個灰衣人眉目之間竟然和風(fēng)冷情有幾分相似。除了面色黝黑,臉上有著一圈淡淡的胡楂之外,這灰衣人的眉眼五官竟是有七分和風(fēng)冷情相似。
水靈大奇,心中疑惑:這是怎么回事?
風(fēng)冷情嘿了一聲,森然道:“我叫風(fēng)冷情。閣下難道還想將我九族誅滅嗎?嘿嘿,可惜的是風(fēng)某自幼父母雙亡,無依無靠,閣下就是想誅滅風(fēng)某九族也是無從誅起,讓閣下失望了。”說罷,嘿嘿冷笑。
那灰衣人眼中的痛苦之意更加濃了,灰衣人望向金萬流,澀聲道:“金老怪,這個少年不是你的弟子門人么?”
金萬流見灰衣人神色奇特,不知為何,這一句話問得更是突兀,當即搖了搖頭,道:“這個少年也是在數(shù)天前來到這里,以前和我從來不識。”
灰衣人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看著面前的這個冷傲的少年,心中自語道:“看來這個少年真的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孩兒,只不過被那金老怪所擄去,送給別人,而后一定是幾經(jīng)輾轉(zhuǎn),這才和金老怪失去聯(lián)系。否則的話,這金老怪也不至于和我這孩兒見面不識。”
灰衣人凝望著風(fēng)冷情,久久不動。
風(fēng)冷情和水靈、鐵中堅都是頗為奇怪。此時此刻,金萬流已經(jīng)被灰衣人所控制,風(fēng)冷情也已受傷,這墓室之中灰衣人已然掌控全局,眾人也只有背水一戰(zhàn),只不過贏的可能卻是微乎其微。而灰衣人竟在一邊倒的情況之下遲疑不動,這其中難道還有什么陰謀不成?
灰衣人眼望風(fēng)冷情,心中似乎便欲發(fā)狂:自己這二十年來苦苦尋找的孩兒,此刻站在自己面前,卻是生生不能相認,只因為便在片刻之前,自己親手給這個少年釘了一枚沒有解藥的五蠱斷魂釘,使得自己的孩兒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了。
三個月,自己的孩兒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了,而造成這一切的竟然是自己。這一刻,灰衣人幾欲瘋狂。
灰衣人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嘯,嘯聲在墓室之中遠遠地傳了出去。眾人聽得嘯聲激蕩,直震得這墓室四壁石屑簌簌而落。眾人都是臉上駭然,不明白灰衣人緣何如此。鐵中堅看灰衣人神色如狂,心道:“這人不是要瘋了吧?”跟著便見灰衣人臉上熱淚滾滾而落。金萬流也是心中奇怪。
灰衣人本是至情至性之人,只不過在這二十年之間,苦尋愛子不得,這才導(dǎo)致心性大變,有些偏激起來。
灰衣人眼望金萬流,心中恨意更濃,心道:“都是你這金老賊,讓我們父子生生分離,此刻又使得我親手將五蠱斷魂釘釘在自己孩兒的身上,這一切都是緣你而起。既然如此,便要你替我兒子一命抵一命。”隨后,身影一閃,閃電般撲到金萬流的身前,一把抓住金萬流,轉(zhuǎn)身大步而去,只一瞬間便即消失在那墓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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