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貴人提拔，升任高級巡捕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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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榮日后成為赫赫有名的流氓“領(lǐng)袖”，成為上海灘三大亨之首，以至成為中國黑社會勢力的龍頭霸主，正是以擔任法租界密探為起點的。
對于租界來說，某些行業(yè)的興旺，比如煙、賭、娼這些行業(yè)能給統(tǒng)治者帶來滾滾財源，但是由此加劇了膨脹的黑社會勢力，嚴重擾亂了社會秩序。為了解決這個矛盾，租界當局采取“以毒攻毒”的方法。就是吸收有勢力的流氓和黑社會人員充當警力人員，控制流氓團伙，以便把流氓團伙的犯罪活動限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不至于危及外國殖民者的根本利益和基本統(tǒng)治秩序。
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黃金榮“有幸”被法租界當局吸收，成為巡捕房的一員。可是進入法租界巡捕房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進入那里需要考試，要求是十分嚴格的，不僅要體格健壯，還要略懂法語，格斗中不僅要猛，還要機智。考試結(jié)果是黃金榮名落孫山。這事被林桂生知道后，一面責怪他無能，一面催著父親托人出面求情。林桂生的父親在女兒的催促下，很快就托人向主考官送禮行賄，說盡了好話，終于為黃金榮爭來一個名額，讓黃金榮成了一名三等華人捕快。他進了法租界巡捕房，當上了包打聽。后來，黃金榮說：“做包打聽，成為我罪惡生活的開始。我被派到大自鳴鐘巡捕房做事，那年我26歲。”
對于黃金榮來說，法租界當局在流氓團伙中招聘巡捕來維護秩序，等于為他們鋪平了一條成功之路。過去，黃金榮率眾從事敲詐、搶劫、詐騙等黑道“事業(yè)”，既擔驚受怕地躲避官府的圍剿，又要防止同行“黑吃黑”。雖然解決溫飽沒有問題，甚至有時候會發(fā)些小財，但是社會地位卻十分低下。光明正大地出入大庭廣眾面前，有體面的社會地位，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事情。有了法租界當局做靠山，他們就可以憑借自己亦官亦匪的身份，吞并其他流氓集團，獨霸一方，成為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個野心勃勃一心想有出息的麻皮小年輕，懷抱著成功的夢想踏進了法租界巡捕房。然而做包打聽應該說是巡捕房的最低階層，他們不但要站崗、換勤，工資也很微薄�？墒屈S金榮憑借自己的運氣和實力，很快成為了巡捕房所設(shè)十三名華探中的一名。
要說黃金榮的運氣，取決于他從前做過的事。
當年，黃金榮在衙門做事的時候，認識了一個達官貴人，這個人叫曹顯民，是法國駐上海副領(lǐng)事兼法租界總監(jiān)華爾茲的翻譯官。曹顯民和他弟弟曹啟民在當時也算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他們仗著先祖的富有，赴法留學，在一所天主教辦的教會學校讀書�；貒�，兩人就在法租界天主教堂里做事。
那時華爾茲身兼三職，既是總監(jiān)，又是副領(lǐng)事，還是天主教在上海的主教。曹顯民精通法語，又是天主教徒，被華爾茲一眼看中，讓他留在身邊做隨身翻譯官。
曹顯民在華爾茲身邊可謂是倍受青睞，而他的弟弟也托哥哥的福，青云直上。
當時，曹家位于上海城里，曹顯民每天去法租界上班，老北門是他必經(jīng)之路。那時的清政府雖然腐敗不堪，可是對于進出城門卻還沒有廢掉“文官住轎，武官下馬”的法令。曹顯民進出城門的時候，必須開門下車，步行出城，然后再上車關(guān)門。他的這些動作引起了黃金榮的注意。
于是，每當曹顯民的車快到城門口的時候，黃金榮就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把車門打開，讓曹顯民出城；上車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把車門關(guān)上，躬身而退。這樣時間久了，曹顯民就對這個每天為他開關(guān)車門的小麻皮有了較深的印象。
有一次，華爾茲帶著他的翻譯官曹顯民前去檢閱華捕，曹顯民一下子看到了這個經(jīng)常給他開車門的小麻皮，若有所思，就跟他的上司華爾茲嘀咕了幾句。不久后，黃金榮就升遷了，成為十三名高級華捕中的一名，不僅手下有人供他使喚，工資待遇也有了提高。為此，黃金榮對曹顯民十分感激。
當上了高級華捕，巡捕房給每人發(fā)一張卡，編號從一到十三，以一號地位最高。黃金榮牌號十三。他才不甘于做這個最末，他要往上爬。作為一個有心計的人，他清醒地認識到，如果想往上爬，就必須得到法國人對他的信任。他雖然是鄭家木橋一帶的流氓頭子，可是從來不在這里露面，怕被法國巡捕房發(fā)現(xiàn)。為了表現(xiàn)自己辦案水平一流，他就在暗地里耍起了一些小把戲。
“賊喊捉賊”是他經(jīng)常玩弄的一個手段。他用小恩小惠收買一批盜竊分子，制造內(nèi)訌，利用一批盜竊分子去破獲另一批盜竊分子。比如，黃金榮一面布置人約好某月某日在某地搶劫，另外布置一些人到法租界巡捕房向他“告密”，他再向法國警探報告，這樣他就掌握了破案的主動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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