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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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報仇的事兒,薛洞天一絲都沒有忘卻。眼瞅著自己的本事一天天增加,性子急迫的他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他決定找個合適的機(jī)會下山去找山本一夫算賬。而說到山本一夫,那就不得不提一下薛洞天的姐姐薛冬梅了。自從薛冬梅那日被山本一夫掠到憲兵隊駐地,幾天之內(nèi)薛冬梅被數(shù)次奸淫。薛冬梅不堪忍受,想要自殺,卻被山本一夫?qū)掖巫柚沽,并被山本一夫軟禁在了一個小院子里,院子里面和周圍都站有憲兵守衛(wèi)。薛冬梅被軟禁了,對于她來說有一件事情遠(yuǎn)遠(yuǎn)比軟禁還糟糕。那就是自己懷孕了,懷的是山本一夫的孽種!
當(dāng)?shù)弥Χ窇言邢⒌臅r候,山本一夫非常地高興,特地給薛冬梅做了一頓盛宴,誰知薛冬梅一口沒動,全部都摔在了地上。山本一夫大怒,轉(zhuǎn)即又忍了下去。從此,薛冬梅的飯菜品樣多了起來,還派了一個丫頭伺候著。
綏化的冬天一進(jìn)入冬月就格外的冷,冷得似乎都讓人邁不動步子。一望無際的雪野白皚皚一片,冬天的太陽照著厚厚的積雪,反著刺眼的光芒。北隆鎮(zhèn)進(jìn)入冬季了,山貨市場一片火旺。人來人往的北隆大街叫賣聲依舊,偶爾能看見來回行走的憲兵或警察。
薛冬梅被關(guān)在憲兵駐地后面的一個小院子內(nèi),今天無事的山本一夫穿著一身厚厚的便裝棉服,向薛冬梅的屋子走來,后面跟著一臉狗相的唐慶喜。唐慶喜每逢一道門,都要搶先把門打開,然后笑嘻嘻地示意山本一夫請進(jìn)。唐慶喜憑借其機(jī)靈的頭腦和圓滑的嘴皮子,很快就混到了山本一夫身邊當(dāng)差。唐慶喜能混到這個位置,對于其他的漢奸來說都是羨煞不已的。在漢奸圈里以及北隆鎮(zhèn)地面上,“唐爺”的稱呼取代了他以前的外號“唐大浪”。
山本一夫進(jìn)了薛冬梅的屋子,薛冬梅正在火爐邊上嗑著瓜子。薛冬梅抬眉看了一眼山本一夫,低著頭繼續(xù)嗑瓜子。山本一夫?qū)ρΧ愤@個態(tài)度,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早已習(xí)慣了。山本一夫走到一個椅子跟前,唐慶喜連忙上去用袖口擦拭椅子上的灰塵。
“冬梅,最近還好嗎?”山本一夫坐下,眼睛注視著薛冬梅說道。
薛冬梅仍舊低著頭嗑瓜子,根本就不答理山本一夫。山本一夫見薛冬梅不答理自己,也不生氣,反而一笑,說道:“冬梅,你是不是還很恨我?”
薛冬梅情緒開始有些激動了,嗑的瓜子皮全部朝山本一夫的身上扔來,仍舊是不言語,并且瓜子嗑的速度加快,一片片的瓜子皮不斷地向山本一夫扔來。山本一夫站了起來,撲了撲身上黏著的瓜子皮。
“冬梅,你這是干啥啊!”唐慶喜邊為山本一夫撲打,邊對薛冬梅說道。
“呸!閉上你那張狗嘴!你不配和人說話!”薛冬梅突然抬起頭,向唐慶喜吐了一口瓜子皮,罵道。
“哎,我說你這孩子,我可是你小叔,有這么和小叔說話的嗎?要不是……”唐慶喜歪著脖子斜楞了一下薛冬梅。話沒等說完,山本一夫瞪了他一眼,唐慶喜嘴巴立刻戛然而止。
山本一夫走到薛冬梅的身邊,坐下來把嘴巴貼到薛冬梅的耳邊,輕聲說道:“你懷了我的孩子,你可千萬不能生氣。孩子要是有問題,我不會放過你的!”
薛冬梅一把推開山本一夫,山本一夫被推到了炕的那邊。
“我沒有懷你的孩子!我懷的是一個孽種!孽種!”薛冬梅瞪大眼睛沖著山本一夫嘶喊道。
山本一夫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側(cè)首對那個侍女說道:“你要照顧好她,她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就殺掉你!”
那侍女臉色驟變,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連點頭。
說罷,山本一夫就要往出走,還沒走出幾步,轉(zhuǎn)頭陰險地一笑,說:“冬梅,這個孩子是大和民族的血脈,不會是豬一樣的支那人!”
“你給我滾!”薛冬梅破口大罵,掄起炕邊的一個瓷碗就向山本一夫砸去。
“啪嚓”一聲,瓷碗撞到墻上,摔碎了。
山本一夫在唐慶喜的陪伴下,已經(jīng)走出屋門,揚(yáng)長而去。
夜晚,外面開始下起了大雪,雪片像鵝毛一樣紛紛落下。薛洞天和佟四兒商量好,今夜準(zhǔn)備去找山本一夫報仇。薛洞天腰間別著一把鏡面匣子,后背背著一支步槍。佟四兒后背背著一支步槍,腰間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二人出了屋子,頂著大雪,進(jìn)了林子。
剛進(jìn)林子不久,李闖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二當(dāng)家的?”佟四兒驚道。
“你倆這是干啥去?”李闖問道。
“沒干啥……”薛洞天支吾道。
李闖一把掏出薛洞天腰間的手槍,拎在手里,質(zhì)問道:“不干啥身上帶倆槍?還晚上出去!”
薛洞天不說話了,把腦袋歪倒一邊,說:“二當(dāng)家的,我們有事兒,這事兒必須去做!”
李闖順手拍了一下佟四兒腰間,說道:“你們要干啥去我都知道!你們?nèi)ィ也环磳Γ?rdquo;
薛洞天和佟四兒驚喜地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真的?”
“但是——”李闖迅速轉(zhuǎn)變了話鋒,“你們一定要給我活著回來!如果發(fā)現(xiàn)事情不順利,馬上回來!這是命令!”
薛洞天和佟四兒“嘻嘻”地笑著。
“不用跟我嬉皮笑臉的,生命不是兒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李闖一人拍了一下腦袋,把槍插回了薛洞天的腰間,“我知道,這事兒我阻攔你倆也沒用,你這少掌柜的根本就不會聽!好了,山下的大路邊林子里我給你倆準(zhǔn)備了兩匹馬,必須在天亮前返回!”
薛洞天和佟四兒一聽大喜,一個勁兒地點頭。二人下了山,找到林子里的兩匹馬,策馬朝北隆鎮(zhèn)的方向狂奔。
二人策馬一路狂奔,很快就來到了北隆鎮(zhèn)子口。二人把馬匹藏匿一隱秘處,很順利地進(jìn)了鎮(zhèn)子。大雪依舊在下著,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薛洞天和佟四兒總結(jié)了上次被發(fā)現(xiàn)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干脆不走城里,而是從城區(qū)邊繞過去。在城區(qū)邊上,憲兵隊和偽滿警察局的警備相對薄弱很多。二人謹(jǐn)慎地躲過鎮(zhèn)子口附近的巡邏隊,一路小跑向鎮(zhèn)子西行去。
繞過主要城區(qū),果然警備異常薄弱。二人大喜,一路非常順利地沿著鎮(zhèn)子西邊的林帶就靠近了憲兵隊駐地。在林子中,二人遙望了一下偌大的憲兵隊駐地。明晃晃的探照燈在雪夜中緩緩地移動著,扛槍的憲兵邁著外八字游走在院子里里外外。
薛洞天抖了抖身上的雪,怒視著憲兵隊駐地,說道:“四兒,你說咋辦?”
佟四兒擦了擦鼻涕,說:“少掌柜的,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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