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牛刀初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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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zhàn)征爆發(fā)后,范子俠在行唐縣秦家臺一帶組織發(fā)展人民抗日武裝,帶有數(shù)百人槍和一挺重機槍。
這支國民黨的抗日軍隊軍餉微薄。范子俠曾著文說,成立之初,只有“140名戰(zhàn)士,43條破槍”,“每人辛辛苦苦在夜里用木頭刻成假駁殼槍,有時連子彈也是假造的”。由于“力量小,打游擊不熟練,曾不斷遭遇損失”。
時年22歲的安仲琨想去投軍,又怕和前幾年誤投國民黨106師沈克部那樣,再次上當受騙。
正當安仲琨猶豫不決的時候,范子俠舊友李錦坡深知安仲琨胸懷投軍報國之心,特意跑來和他打招呼:“去吧!參加范司令的隊伍吧!范司令和共產(chǎn)黨一樣的主張哩,是真心抗日的。他那挺重機槍打不響了,讓我請你去修理呢!
抱著躍躍欲試的心情,安仲琨趕到了二路軍一支隊駐秦家臺村司令部。范子俠親自迎出門來,拉過他的手,親切地笑著說:“好老安啊!快修好咱這挺重機槍吧!龜孫子們早就想咱的‘黑棗’吃了,可這200多斤重的家伙就是不爭氣,只能打單發(fā),再不能打連發(fā)了,還不如一支步槍管用哩!”
看過槍械操典的安仲琨深知,經(jīng)年不用的重機槍,油垢一多,絕對好使不了。兵貴神速,安仲琨隨即請人打來半桶煤油,連夜將重機槍的零部件一件件拆開,逐一清洗。范子俠在一旁看著,親自遞件安裝。
天還未亮,重機槍便拆裝修理完畢,范子俠急令隊員將重機槍抬到秦家臺村西架好,裝上子彈帶,放好了警戒哨,帶領(lǐng)幾名官兵親自看安仲琨調(diào)試重機槍。他分開眾人,拍著安仲琨的肩膀笑著說:“老安啊,咱們的子彈不夠多,盡量少放,能打連發(fā)就行,多留幾發(fā)給小鬼子們吃去。”
安仲琨心領(lǐng)意會,笑著一扣扳機。“咚”一個單射,又一扣扳機,“咚、咚”兩響,打了一個連發(fā),直打得對面山頭上碎石亂飛。
隊員們一窩蜂跳起來,一齊向重機槍涌去。范子俠哈哈大笑起來,拉起安仲琨擺弄機槍的雙手說:“好老安,看看你這雙手,怎么長的?別人整治不了的笨家伙,你三兩下就鼓搗好了。這回小鬼子們有好戲看了。兄弟既然來了,就參加咱們的隊伍,給我當你的重機槍排長吧!怎么樣?”
安仲琨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跳起身來,張開雙臂和范子俠緊緊抱在一起,久久不肯松開。
隊伍逐漸拉起來了,人員很快發(fā)展到六七百人,但隊伍當時又面臨著三大困境:
一是新兵大多是來自各地的青年百姓,缺乏軍事知識,不懂槍械原理,射擊、拼殺技能更是匱乏;二是槍械嚴重不足。軍人手中沒有順手的武器,怎能殺敵于陣前?刀、棍、梭標只適合近戰(zhàn)、混戰(zhàn)和白刃戰(zhàn),遠距離作戰(zhàn)則無能為力;三是彈藥匱乏。這也是當時抗日部隊的通病,等軍械局發(fā)放彈藥,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
基于上述問題,范子俠經(jīng)過深思熟慮,親點安仲琨任總教官,負責操練新兵。十多天里,安仲琨竭盡全力教習(xí)新兵戰(zhàn)士們拼刺、格斗和射擊技能。通過訓(xùn)練,新兵們個個生龍活虎,很快掌握了拼刺、格斗、射擊等各項軍事技能要領(lǐng)。
期間,安仲琨報經(jīng)范子俠批準,提拔了一位叫李發(fā)河的同鄉(xiāng)隊員任副教官,專門負責隊伍行列、出操和教唱革命歌曲。
李發(fā)河魁梧挺拔,嗓音嘹亮,一支抗戰(zhàn)歌曲《松花江上》唱得感人肺腑,他以含著熱淚的哭泣似的音調(diào),唱出了悲憤交加的聲音。隊員們有的熱淚盈眶,有的低頭哭泣,有的舉起拳頭,一個個義憤填膺、摩拳擦掌,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飛赴抗日前線殺盡日寇豺狼。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礦。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粱……那里有我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娘。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脫離了我的家鄉(xiāng),拋棄那無盡的寶藏。流浪,流浪,整日價在關(guān)內(nèi)流浪……
一時間,隊員們爭相傳抄傳,隨處可聽到《松花江上》那凄涼悲壯的歌聲,令人肝腸寸斷。
為盡快解決槍械彈藥缺乏問題,范子俠決定采取安仲琨的建議:學(xué)共產(chǎn)黨的辦法,向敵寇要槍支,搶去、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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