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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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非常幽靜的山谷，一道小小的溪流，順著山腰慢慢地流下。
“海克絲姐姐，你快過來，我在這里找到了一只很漂亮的蝴蝶。”
朵拉那清脆的聲音傳遍了山谷，不遠(yuǎn)處，海克絲正在整理著別的雜物。
“忘記那些不愉快的過去吧，你還有什么擔(dān)心的呢？”
伽羅和芬妮兩個人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正看著下面的情景。
伽羅輕輕地?fù)ё×朔夷莸纳眢w，對著芬妮說道：“�？私z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問題了，你看，她們現(xiàn)在不是好得很嗎？”
芬妮搖了搖頭，她的神情還是有些黯淡。
她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況，當(dāng)她來到了�？私z的身邊的時候，發(fā)現(xiàn)毒素已彌漫了�？私z的全身，這個時候，就算是高等治療師前來治療，也無濟(jì)于事。
于是，芬妮將海克絲變成了血族。
她吸入了�？私z的一些血，同時進(jìn)行了將�？私z轉(zhuǎn)化成血族的最初的步驟。毒蛇不會被自己的毒液毒死，變成了血族的�？私z，自然不害怕體內(nèi)那些毒素了。
“別擔(dān)心，這幾天，海克絲服用了朵拉的血以后，已經(jīng)克服了血族很多的缺點(diǎn)，她的外表和生理，與常人沒有什么差異。
“而且，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私z已經(jīng)有了普通武士的能力。”
伽羅繼續(xù)說道：“那一天，你做得很對，你救了我們所有的人。看看我，看看下面，你應(yīng)該為你的決定高興才對。”
“我沒有事情的。”芬妮的頭靠在了伽羅的肩膀上，輕輕地說道：“我只是心中有些難受而已。”
“芬妮。”伽羅輕輕地拉了拉身邊的她，仔細(xì)地觀察著芬妮臉上的表情。
他擔(dān)心著芬妮，他知道那天的一切，對芬妮的傷害有多大。
“芬妮，不要擔(dān)心，好不好？你看看，我們現(xiàn)在還都活著，而且……”
“不要說了。”芬妮輕輕地掩住了伽羅的嘴，她輕輕地笑著，柔媚的眼波中，洋溢著無數(shù)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不要擔(dān)心，我相信你。”芬妮拉著伽羅的手，她的手指沿著伽羅的身體慢慢地滑動著，大滴大滴的眼淚跌落在伽羅的身上，芬妮開始痛哭起來。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兩個之間現(xiàn)在的情況嗎？”她如同小孩一樣地拉著伽羅的手，不停地問道，她只要在伽羅的面前，就是無比地脆弱。
“你是我的妻子呀。”輕輕地挽起了芬妮的手，伽羅看著這張美麗的臉龐。
“在遙遠(yuǎn)的東方，有這樣一句話，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一直盼望著，能夠找到另一個自己，陪伴著她，和她在一起。芬妮，不要想那么多，離開了比利沙王國以后，我們就到亞述東方我的小農(nóng)莊里面去。
“在那里，沒有任何的人知道我們的過去，也不會知道我們的身分。日子會一天天地過去，只要你陪伴在我的身邊，那么，天堂就在我的身邊。”
手指輕輕地纏繞著芬妮的金發(fā)，伽羅的目光有些迷離，“不要理會史東的胡說，那些難題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吹搅硕淅秃？私z沒有？等過上幾年，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再過上十幾年，他們會圍在我們的身邊，像現(xiàn)在這樣地快樂。
“我會用我的一切保衛(wèi)我的幸福，但是，芬妮，你卻掌握了我未來的希望。把你交給我吧，和我在一起。”
“我們的未來？”芬妮沒有任何的反駁，她只是依偎在伽羅的懷中，聲音有些模糊，“我想要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芬妮姐姐，我們回來了。”
下面的兩個小姑娘結(jié)束了她們的嬉戲，向著這里跑過來。
變成了血族的�？私z，明顯地比芬妮開朗很多。芬妮望向�？私z的目光是歉疚和痛苦的，但是�？私z的眼睛里面，卻找不到一絲的不安。
這個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在得知自己變成血族的消息以后，只是趴在伽羅懷中大哭了一場，從此，笑容一直充滿了她的臉龐。
她不想任何的人為她擔(dān)心，雖然，伽羅曾經(jīng)看到過�？私z偷偷地哭泣。
這幾天，只要一空閑下來，伽羅就將三個女人聚到一起，竭力地塑造一種美好的氣氛。他要讓芬妮和�？私z明白，他一直把她們當(dāng)成了自己的最愛。
他只想挽留住來到身邊的幸福，帶著芬妮她們回到自己的家。
但是，未來會像自己描繪的那樣嗎？伽羅不知道。
早晨的太陽將柔和的溫暖灑向大地，朵拉輕輕地扭動了一下身體。還在睡夢中的她向著身邊擠了一下，想要蠕動到伽羅的懷中，但是，她卻撲了一個空。
“嗯，伽羅大哥已經(jīng)醒來了嗎？”小精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她的眼睛看到了伽羅的背影，正坐在那里。
“伽羅大哥，你起來了，還不叫我。”小精靈撲到伽羅的身后，雙手摟住了伽羅的脖子，“大哥，你起來的這么早干什么？怎么一動也不動？”
朵拉的撒嬌并沒有引起伽羅的回應(yīng)，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身前。
身前的地面上，寫滿了字。
伽羅：對不起，很抱歉我沒有遵守我的承諾，我離開了你。
在我生命中，有兩個最重要的人，那就是你和�？私z。這些年來，唯有你們兩個人，能夠帶給我快樂和歡笑。
感謝上天，讓你來到我的身邊，感謝光明神，讓你接納了我。
伽羅，我愛你，真的愛你。我寧可失去一切，也不愿意失去你。
還記得我們的悄悄話嗎？你告訴過我，想和我生下幾個漂亮的孩子，然后一起永遠(yuǎn)快樂的生活。
你知道不知道，當(dāng)我聽到這些，心中是那樣的欣喜和悲傷。你的話是我的夢想，我每天都向光明神祈求著你的幸福。
但是，我們兩個人的體質(zhì)卻如同冰火般地不能相容。
這幾天，我每一次看著你偷偷地跑到小溪里面洗冷水澡，心中都是如同刀絞。我愿意為你奉獻(xiàn)出一切，但是，為什么上天會有這樣的安排？
我不能忘記史東說的話，也不能讓你陷入那樣的危險。愛一個人，就要為他著想。
我現(xiàn)在的身分是血族，已經(jīng)不屬于人類，這一點(diǎn)，我已經(jīng)明白。
最純凈的血對于血族是個好東西，但是，它并不能改變讓血族的特性。
真正想要從血族變成人類，必須加上光明海的吸血王冠，也只有那樣，我才能真正地從血族變回成人類——維施特的記憶，告訴了我那座神器的所在。
不要為我擔(dān)心，因?yàn)槲也缓ε玛柟獾捏w質(zhì)和對于光明的免疫，我有信心能夠得到那座王冠——這一點(diǎn)，是維施特和所有的血族所無法做到的。
離開你的念頭在我的心頭盤繞了很久，直到昨天我才下定了決心。只要我變回了人類，那么，我一定會回來。
我是你的妻子，當(dāng)我離開你的時候，我的心中是無比地疼痛。知道嗎？昨天晚上你被催眠了以后，我在你的身邊徘徊了很久。我一遍遍地?fù)崦愕哪橗�，我寧愿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我愛你，我會永遠(yuǎn)地將你記入心中。
我是和�？私z一起離去的，這是我和�？私z商量好的。�？私z不愿意離開我，她告訴我，她也想從血族變回人類。
為了�？私z，為了我們以后的幸福，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必須離開你。
不要擔(dān)心，我一定會回來的，請帶著朵拉離開這個危險的國家吧，我會前往亞述的東方去尋找你的。不要尋找我們，也不要悲傷。
請不要對別的女孩太好，太溫柔。
你的妻子芬妮“芬妮姐姐她為什么要走？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好嗎？”看完了的朵拉，趴到伽羅的懷中大聲地哭泣起來，她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為了什么。
“大哥，芬妮姐姐一定沒有離開，我想，她一定會在附近看著我，直到我們平安地離開這里以后，她才會離開的。”朵拉突然大聲地對著伽羅說道，她小小的身體從伽羅的懷中跳出。
“我糊涂了，芬妮她一定還在附近，一定的！芬妮！”伽羅大聲地喊叫著，然后向著山林的外邊沖去。
他的身影和聲音在山谷到處回響，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音。
兩個人在山林里面整整尋找了一天，但是，卻沒有找到兩個人的蹤影。
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兩個人都坐在那里，渾身沒有一絲的力氣。伽羅感覺不到周圍的一切，他只是坐在那里，想著自己的心事。
時間一分分地過去了，伽羅的姿勢沒有任何的改變。當(dāng)幸福的泡沫粉碎了以后，剩下的還能有什么？
“伽羅大哥，吃東西了。”
小精靈在伽羅的耳邊整整叫到了第三聲，才把他驚醒。
他隨手接過了朵拉遞來的食物，放到了嘴里面咀嚼著。過了很久，他才感覺到嘴里面有些不對勁，味道很差。
伽羅回過了頭，看到了小貓一樣的朵拉，正靜靜地蹲在他的身邊，仰著小腦袋，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小精靈雖然洗過了臉和手，但是，她那鬢角的灰塵以及袖子上的油漬，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朵拉，飯是你做的？”
“嗯，不過好像不太好吃。”朵拉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很快地就把小腦袋低了下來，“伽羅大哥，我現(xiàn)在的手藝不行，你不要笑話我。”
“我怎么會笑話我們的小朵拉呢？”伽羅搖了搖頭，又繼續(xù)地吃了兩口的食物。
如果是以往，他一定會好好地夸獎朵拉，并抱著她玩著各種各樣的游戲，但是現(xiàn)在，他真的沒有什么心情。
雖然，這是朵拉第一次正式給他做飯吃。
時間慢慢地流逝，天空中的月亮已經(jīng)升到了頭頂。
此時的伽羅卻始終睡不著，他閉著眼睛，往事一幕幕地回現(xiàn)在眼前。
他的身邊，小朵拉正拉著他的手，甜甜地睡著。吃完了飯的他，被小精靈纏著，講了幾個故事以后，就被拉著手強(qiáng)行地要求他睡覺。
雖然沒有任何的睡意，但是，伽羅卻拗不過朵拉的哀求，他于是開始假睡。他還能記得，他曾經(jīng)在這種月色下的守護(hù)，也能記得，當(dāng)初幾個人的快樂。
伽羅的心中很痛，很痛。
他的手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抖動，朵拉輕輕地把手從他的掌握中抽出。
小精靈睜開了眼睛，里面沒有任何的睡意。她仔細(xì)地打量了伽羅一眼，然后躡手躡腳地從地上爬起，悄悄地向著外面走去。
“難道說，朵拉知道芬妮她們的下落，她……”
不過這種驚喜，很快地被伽羅自我的否定了，朵拉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那么，她現(xiàn)在到底去干什么？
伽羅無聲無息的從地上彈起，遙遙地跟著朵拉的行蹤。他的心中始終有著一絲的希望，希望朵拉真的是在欺騙自己，她是去找芬妮。
朵拉的身體很快地停在了一棵參天的大樹前，然后開始默默地說著自己的話。
看到這種情形，伽羅的身體頹然地放松了，原來朵拉是在做禱告。
對于精靈來說，他們認(rèn)為植物是萬物之精，精靈的祖先，就是從一棵非常大的樹里面誕生出來的。
伽羅還記得精靈部落那里，幾乎所有的精靈，都將他們的房子建筑在大樹上面。
朵拉也繼承了這種愛好，她很喜歡各種各樣的植物。
她每到一處，總會找到那里的最古老或者是最繁茂的大樹，硬拉著伽羅到那里去拜一下。小精靈總是把那些大樹稱之為樹公公、大樹爺爺?shù)鹊龋诖髽湎旅�，說著自己的心事或者許下什么心愿。
對于小精靈的這種舉動，伽羅只是偶爾提醒她一下，不要讓別人看到，免得遇到一些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煩。
果然，朵拉將手放在大樹的表皮上，開始低聲地說著她的心事，或者說生活中的一些瑣事。
伽羅知道，朵拉并不是想要瞞著自己，或者不愿意對自己說，小女孩經(jīng)常有些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心事或者舉動，她們只想留在心底，慢慢地消化或者咀嚼。
朵拉的這種禱告，也是一種心靈的寄托吧，就如同離開了地球的自己一樣，也曾經(jīng)迷茫了好久。
伽羅的腳步悄悄地向后退去，他并不想偷聽朵拉的禱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他不是倫巴，尊重他人的**是絕對必要的。
就在伽羅正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卻聽到了朵拉的哭聲。
心頭一緊，伽羅的身體無聲無息地來到了朵拉不遠(yuǎn)處的一棵大樹的后面，豎起了耳朵。
朵拉的哭泣正在爆發(fā)，晶瑩的淚水，已經(jīng)在大樹的下面流成了一條小河，她的肩頭在不停地抖動著，手臂緊緊地貼著大樹。
“伽羅大哥，伽羅大哥，你這個壞蛋。”朵拉最終停止了哭泣，她對著大樹輕聲地叫喊著那個人的名字。
她似乎將大樹當(dāng)成了伽羅，用力地用小拳頭捶擊著樹身。
“伽羅大哥，你知道嗎？六天前，當(dāng)我看到你全身是血的樣子，我的心中是多么害怕。當(dāng)時我的心中是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自己想要做什么。
“就算是在血族的密室里面，我也從來沒有那樣地害怕過！在密室的時候，我一直堅(jiān)信，伽羅大哥你一定會救我的。
“可是前幾天的情景，伽羅大哥，你知道嗎？我當(dāng)時害怕到了什么程度？我當(dāng)時覺得自己已經(jīng)死去，全身沒有任何的力氣。
“我還記得第一眼看到你的情景，還記得我們在部落里面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我從來沒有抱怨過你，伽羅大哥，我知道你一直認(rèn)為，是你害得我離開了精靈部落。但是伽羅大哥，我真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抱怨。
“如果那種事情再次發(fā)生的話，我還會站出來的。雖然，那一次我嚇得一直打哆嗦，但是從那以后，我就知道，我再也不是師父嘴里面的膽小鬼了。”
朵拉的聲音慢慢地低了下來，她的手在樹皮上畫著伽羅的臉，“伽羅大哥，你知道嗎？離開了部落以后，我曾經(jīng)那樣強(qiáng)烈地想要回去，但是在你的身邊，這種念頭，卻一天比一天淡薄。
“是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面，真的沒有在部落里面舒服，但是，我的心中卻從來沒有這樣地高興過。”
朵拉的聲音很低，但是里面的感情，卻比怒濤還要猛烈。
她重新將手放到了樹干上，說道：“伽羅大哥，我已經(jīng)不是小精靈了，當(dāng)我離開部落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明白這個事實(shí)。我已經(jīng)沒有了師父，沒有了阿圖拉，沒有了朋友，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你要是不在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更不知道我孤單單的一個人，未來將會怎樣，將如何地活下去。我寧愿用我的生命來換取你的平安，只要你不再讓我那樣地害怕。”
朵拉的聲音低下了頭，她的手在樹皮上勾著伽羅的眉毛，“伽羅大哥，芬妮姐姐和�？私z姐姐她們離開了，我很難過，但是，我更擔(dān)心的是你。
“你知道嗎？你不吃東西，不想睡覺，你這種痛苦的樣子，我真的很害怕，很心痛。”
朵拉的小臉靠近了大樹，她說道：“伽羅大哥，不要這樣子了，好不好？全當(dāng)是朵拉求求你，好不好？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的見面嗎？你要是再讓我難過或者害怕的話，我還會咬你的。”
說到這里，朵拉真的狠狠地在大樹上咬了一口。雖然樹皮很硬，但是，朵拉硬是咬下了一塊，然后又細(xì)心地貼在了樹上。
然后她的手合在了一起，向著大樹做著禱告，“大樹爺爺，不要怪小朵拉，伽羅大哥現(xiàn)在這么傷心，我真的舍不得咬他，所以才咬了你一口——伽羅大哥說了，咬人不是好孩子。
“大樹爺爺，還有偉大的精靈之神，請保佑伽羅大哥和芬妮姐姐他們，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還有，不要將我的事情告訴別人，好不好，大樹爺爺，尤其是那一天我嚇成了那個樣子以及我說的話。”
朵拉調(diào)皮地伸了一下舌頭，然后開始喃喃地念著咒語，那是一種基本的水系魔法，對于樹木的生長很有好處。
無盡的水霧籠罩了大樹，伽羅的眼睛突然有些潮濕。
月光下，伽羅的身體慢慢地向后退去，只留下小朵拉一個人，在那里忙著她的工作。
時間慢慢地過去了，大概十五分鐘左右，朵拉回來了。
“伽羅大哥？”小精靈輕手輕腳地潛行到伽羅的身邊，她拉起了伽羅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手中。
小精靈睜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伽羅，過了很久很久，她才蜷著身體，靠在伽羅的身邊，露著滿意的笑容睡著了。
“朵拉呀，我的小精靈。”伽羅輕聲地在心中念著小精靈的名字，他默默地看著這個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小家伙。
“呼嚕，呼嚕……”
小精靈打著輕輕的鼾聲，她的夢應(yīng)該很甜蜜，臉上的笑容如同鮮花一樣地開放。一陣風(fēng)吹過，她似乎感到有些冷，身體向著伽羅的懷中擠去。
一雙修長的手臂將朵拉摟入了懷中，那里是伽羅溫暖的胸膛。
小精靈有些迷糊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伽羅臉上的微笑。于是她閉上了眼睛，繼續(xù)著自己的美夢。
天空中，月亮從烏云中鉆出，將皎潔的月光灑向了大地，這是一個美麗而又寧靜的夜晚。
有一雙眼睛一直在默默地看著朵拉，那是伽羅。他摟著小精靈，就這樣地躺了一個晚上，一直到天亮。
“大哥，我們要走了嗎？不在這里繼續(xù)尋找芬妮姐姐她們嗎？”
“不了，她們不是說過，她們一定會回來，回到亞述的東方去找我們嗎？”
他的手指在芬妮的留言下面，深深地刻下了這樣的一行字：“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芬妮，保重！”
他的聲音在山谷間盤旋，仿佛有無數(shù)的人在同時回應(yīng)：“芬妮，我等著你。”
當(dāng)伽羅和朵拉離開山谷的時候，在山谷的一處高地，兩名女子的身影一直默默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芬妮姐姐。”�？私z淚流滿面地看著芬妮，兩個人的心情都是無比地難過。
“不要緊的，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芬妮將�？私z摟入了懷中，她看著�？私z，說道：“你后悔嗎？我們下面的旅途充滿了危險，也許永遠(yuǎn)也回不來。”
“我不后悔，芬妮姐姐。”�？私z的俏臉上充滿了堅(jiān)定，“我們一定會變回人類的，我們也一定會回來的，是不是？”
她們的目光投向了極西方，那里，就是吸血王冠的所在。
在極為遙遠(yuǎn)的過去，這件血族的神器，被封在那里的一處極為隱密的小島上，傳說中，那里有一處入口，吸血王冠被封印在一處光明屬性的空間中。
只要能夠找到吸血王冠……芬妮摸了摸懷中朵拉的血。
“原來，離莫桑城只有七里的路程了。”
伽羅向著回答了他問路的人道了一聲謝，他心中卻沒有任何的喜悅之情。
連續(xù)的幾天趕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他的眼睛向著前方望去，那里有著一抹城池的輪廓，那是莫桑城，也是他現(xiàn)在的目的地。
是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
將朵拉抱在懷中，伽羅再一次回頭看著遠(yuǎn)方的小鎮(zhèn)的方向。
也許，一切都是命運(yùn)的安排吧！那曾經(jīng)的渴望，那甜蜜的承諾，永遠(yuǎn)是那樣可望而不可及。
從地球到日曜，已經(jīng)有三年半的日子了。一千二百多個日日夜夜，到了現(xiàn)在，繁華散盡，他還是沒有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看著懷中熟睡的朵拉，伽羅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溫情。
這個被他連累的小精靈，她的一切，已經(jīng)變成了他心中的圣地。
她調(diào)皮、好動、愛撒嬌，有一點(diǎn)點(diǎn)小的任性，偶爾還有一點(diǎn)倔強(qiáng)的臭脾氣，小女生的種種，在他看來是如此地可愛，讓他無比地愛憐。
朵拉，謝謝你陪著我。
“伽羅，伽羅……”
伽羅突然聽到了自己非常熟悉的聲音，這是一種從他心中傳來的聲音。
坐騎邊的布袋傳來了窣窣的聲音，一個胖乎乎的貓頭，從袋口探了出來。
“你醒了。”伽羅的聲音帶著一絲的苦澀以及欣喜。
花貓笨拙地跳上了馬背，四處打量著伽羅的身邊，“怎么只剩下朵拉，芬妮和�？私z她們呢？”
“她們？她們會回來的。”
狠狠地抽了一馬鞭，伽羅帶著朵拉以及花貓向著遠(yuǎn)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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