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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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錢運球請九萬與董金花喝酒,正喝得高興的時候,他接到一個電話,是有人邀請他詐金花。
“兩位兄弟,等我去贏個幾百萬回來繼續(xù)喝酒,如何?”錢運球牛氣哄哄地道。
“詐金花?”董金花忙問。
“是的,不過不是在村委會詐,是大陣仗,兩位兄弟跟我去看看熱鬧吧。”錢運球得意地道。
一聽說是大陣仗,九萬和董金花相視一笑,自然是求之不得。
錢運球一個電話,白丁山、阿里和他的七八個保鏢提著兩個大的密碼箱,前呼后擁地出門了。
大富豪酒樓,會議室。
四個人坐在賭桌邊,一個美麗的小姐發(fā)牌,四人的身后都各站有七八條大漢,只有錢運球的后面多了兩個人,是九萬和董金花。王勇他們在醫(yī)院照顧唐飛。
他們不打底,第一家必須悶一萬,一百萬封頂。這樣的場面,的確可以稱之為大陣仗。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九萬和董金花看的不是他們打的大小,如果自己身上有五百萬,這樣的牌局也敢上。他們看的是四人之中有沒有耍技術,還有就是臨陣的心理素質。
一個優(yōu)秀的賭徒,必須贏不驕,輸不餒。
很快,九萬就從幾人的談話之中了解到,坐在錢運球對面那個三十七八歲,冷靜的青年人叫丁長風。坐在錢運球上手方,胡須已經有些花白的干瘦老人姓阮,名 叫阮剛,是大富豪酒樓的老板。坐在錢運球下手方的是姓蘇的老板,他是和另一個姓王的老板聯手打的一門。畢竟,這樣的場面輸贏太大,沒有雄厚的資金是不敢上 的。
錢運球大大咧咧,不可一世,他喝了點酒,膽子更大,有一手雜牌居然下了一百萬,結果他下手方的蘇老板棄牌。錢運球故意把牌翻開給他看,蘇老板臉都被氣青了。
蘇老板連輸了兩百多萬,就換王老板上場,結果他手氣也不好,也輸了兩百多萬,兩人就主動不打了,坐在旁邊垂頭喪氣地看熱鬧。錢運球、阮剛、丁長風三人繼續(xù)打,后來又來了一群人,是一個叫朱富貴的老板,蘇老板就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朱老板。
錢運球起初贏了三百多萬,后來幾把牌反倒輸了四百萬,他的兩個密碼箱里最少也帶有四百萬。阮剛贏了五百多萬,丁長風贏了一百多萬,朱富貴贏了兩百萬。
“媽的,今天手氣不好,不打了。”錢運球輸了,罵罵咧咧,帶了手下和九萬、董金花喝得大醉,方才罷休。
酒店里,董金花正想睡覺,九萬對他說:“董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啥事情?”董金花看到九萬有點嚴肅,問道。
“我們應該和錢老板合作!”九萬說。
“怎么合作?”董金花奇怪地問道。
“今天的場面你也看見了,我發(fā)現只有丁長風的牌打得比較好,而阮剛贏錢,是因為他比較沉得住氣,還有就是運氣很好。”九萬把情況分析了一下,“如果你我上場,贏的機會非常大。”
董金花一怔:“可是賭局之中有人專門發(fā)牌,我們洗不出活子牌和底三張。”
“但是我們可以現場制牌,還能藏牌,如果有一個搭子在牌局之中,我們還可以過牌。”九萬冷靜地分析道。
“這些不成問題,但是,怎么和錢老板合作?”董金花擔心地問,“那樣不就把我們的真實身份暴露給了他?”
“是,我覺得錢老板把利益看得很重,更何況他輸了幾百萬,想贏回來。”九萬肯定地道,“退一萬步說,即使錢老板不和我們合作,我們一走了之,也不過丟了這個碼頭而已!”
董金花想了想,算是答應了:“不過,這個需要你出面和錢老板談。”
“我相信他一定會答應的,因為沒有人和錢過意不去!”九萬胸有成竹。
第二天中午,九萬給錢運球打了個電話,他知道這個時候錢運球才起床。
“我是九萬。”
“有什么事?”錢運球昨天輸了很多錢,心情不好,口氣里明顯地不耐煩。
“錢大哥,我能把你昨天輸掉的錢贏回來!”九萬直接道。
“什么?”錢運球以為自己聽錯了,當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后,頓時如被打了一劑強心針,“你在哪里,我立刻趕過來……”
“錢哥,還是我去你那吧。”九萬說。
“好,我在別墅里,快點,要快!”錢運球著急地喊道。
十幾分鐘之后,九萬一個人開車到了錢運球的別墅。別墅里有一群保鏢和一群大狼狗看守,可以說戒備森嚴。
“九萬兄弟來了。”錢運球帶著幾個弟兄已經等在大門口。
一看這個架勢,九萬心里就踏實了,他相信,錢運球絕對不會拒絕自己,因為在他的心中,利益永遠是最重要的。
九萬說要和錢運球單獨談談,錢運球幾乎沒有考慮就答應了。等身邊的人都走開后,錢運球焦急地問:“九萬兄弟,你有什么辦法把我輸掉的錢贏回來?我已經輸給這些王八蛋一兩千萬了……”
九萬不慌不忙地從口袋里摸出一副撲克牌,冷靜地道:“假設我們現在有四個人在詐金花,我發(fā)牌,你希望有一手什么樣的牌?”
“三條A!”錢運球條件反射地回答,在他的心中,三條A在手,還有什么贏不回來的。
九萬簡單地洗了一下牌,讓錢運球切了一下,然后不慌不忙地發(fā)了四家,之后,淡淡一笑:“錢哥,三條A已經在你的面前。”
“真的?”錢運球抓起自己的牌一看,立刻驚呼了起來,“奶奶個熊!你怎么發(fā)出來的?”錢運球一直認為自己不是傻瓜,當九萬說這個話的時候,他就在注意,所以,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九萬的手,而九萬發(fā)牌也沒有什么特別,可是他怎么就把牌發(fā)出來了呢?
更讓他吃驚的是,九萬已經翻開了另外三家的牌,分別是三張K、三張10、三張6。
“如果這樣一手牌出現,大哥你一把牌能贏多少?”九萬冷靜地問。
錢九萬睜大了眼睛,當時他是震驚了……
“如果是你洗牌,我能不能也發(fā)得出來這樣的牌?”錢運球震驚了很久,又問。
“當然能,不管發(fā)幾家的牌,最大的牌一定能發(fā)在我的手中。”九萬胸有成竹。他一邊說,一邊洗了幾下牌,在洗牌的時候,他已經把三張A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對付錢運球這樣的愚蠢之輩,他略施小計就可以了。
“可是,我們賭局之中你是不能夠發(fā)牌的。”錢運球忽然想起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不發(fā)牌我一樣能要到最大的牌。”九萬面不改色,“不信,你發(fā)一下,我一樣抓三條A。”
錢運球真的不信,他發(fā)了一把牌,結果三條A真的出現在九萬的手中。
“這樣的手段你也有!”錢運球是徹底被征服了。
“所以,我想和錢哥商量這個發(fā)財的大計劃……”九萬不動聲色,“就不知道錢哥的意思怎樣?”
“合作!”錢運球已經迫不及待了。
幾天之后,大富豪酒樓的會議室。
這一次還是阮剛組織的牌局,錢運球把九萬介紹了進去,九萬的身份是從前在山西挖煤的老板,現在涉足外貿什么的,反正是賺錢的大老板。
他帶了王勇、孫成剛、金生國三人,提了兩個密碼箱,里面是錢運球準備的五百萬鈔票。因為是錢運球介紹的,又帶了大量的現金,也沒有人懷疑,更何況大家偶爾也各自介紹朋友進來。
當然,別人完全沒有戒備是不可能的,每一個新人上場,或多或少都有些警惕。丁長風如此,阮剛更如此。
九萬還是第一次賭這么大的場面,而且只能贏,不能輸——贏了什么都好,輸了就不好交代,心理壓力是有的。但他是一個身經百戰(zhàn)的賭徒,心理素質過硬,技術全面,就是不靠出千,他的經驗也比其他人更豐富。
而且,每一張經過手中的大牌,九萬都會用指甲在上面做個記號,別人不懂,他自己清楚。本來這樣出千的效果并不很好,但是,一個優(yōu)秀的賭徒,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賭桌上還是上次的幾個人。幾把牌之后,九萬看到他下手方的蘇老板有一條A,而自己手中有兩張K,這是一手對自己有利的牌,兩張K在五人的賭局之中,如果沒有人出千,贏的機會非常大。
九萬決定拼這一把,丁長風和阮剛早早棄牌,錢運球得到九萬的暗示,一直悶,兩人的戰(zhàn)術是抬轎子。但是蘇老板看牌之后連跟了兩手,那么,現在的情況就有點復雜了。
蘇老板究竟是一手怎么樣的牌呢?九萬分析他手中的牌有兩種可能,一種是A金花,后面兩張是10以下的牌;另一種可能是A、2、3的順子。那么究竟是金花,還是順子?
九萬不動聲色,假裝點煙,卻悄悄注意蘇老板的動作,發(fā)現他的手微微顫抖,眼神之中有一絲不安,嘴角不時地抽動一下。幾秒鐘之后,九萬可以確定,他手中 的牌一定是A、2、3的順子,自己手中一對K比蘇老板手中的順子小,而錢運球已經把他手中牌的信息傳遞給了自己,是一手沒用的雜牌……
九萬假裝再一次仔細地看牌,他看牌的時候,一激動,不經意就讓蘇老板看到了一張紅心6,其余的兩張牌沒讓蘇老板看見。
九萬把三張牌小心地扣在桌子上,說:“我下一百萬。”
“我棄牌。”錢運球以為九萬的牌很大,穩(wěn)操勝券的。
“一百萬?”蘇老板渾身哆嗦了一下,他手中的確是一副A、2、3的順子,而且他也看到了九萬手中有一張紅心6,九萬是什么牌,居然下了一百萬?蘇老板 一生謹慎,他分析九萬手中有三種可能的牌,一種是金花,一種是三條6的豹子,還有可能就是詐自己的雞。可是他用一百萬來詐自己的雞是不是代價太大了?
蘇老板猶豫不決,一會看看九萬,一會又低頭看看自己的牌。九萬的臉上沒有任何可以看出來的東西。
很長時間,蘇老板翻開自己的牌,自以為聰明地說:“我就是A、2、3的順子,一百萬,你也太性急了吧?如果是五十萬呢,我會送你,哈哈……”
蘇老板棄牌。
“啥?你這么大的牌居然不要?”九萬驚訝地跳起來,“我才一對K呢!”
九萬翻開牌,蘇老板一頭就磕在桌子上:“天!我被詐雞了。”
阮剛和丁長風對視了一眼,均感覺這個九萬膽子大,敢賭,是個人才。
錢運球卻驚出了一身冷汗,不過也暗暗慶幸。
下一把,九萬乘勢出擊,原來賭桌上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以一把小牌詐雞成功之后,下一把贏的概率非常大,賭徒都迷信,以為運氣來了。九萬也有這種心理,更何況反正剛才贏了一把,也就不客氣地悶了幾圈,結果看牌卻是一個10、9、3的小金花。
小金花也是金花,在五個人的牌局之中也算好牌,九萬自然要跟。因為剛才有詐雞的事情,丁長風、阮剛都悶,蘇老板更不服氣,加大了注也跟悶。
九萬贏的機遇很大,正希望他們悶,也就沉著應付。幾圈下來之后,丁長風、蘇老板看了牌跟注,阮剛、錢運球棄牌。
蘇老板看了自己的牌,是一個5、6、7的順子,他想了想,下了二十萬。九萬看他的表情,估計牌并不大,而且,他上一把牌被自己詐了雞,有想詐回去的心理,不過,他手上的牌也不會太小,如果太小的牌,他沒有這個勇氣詐雞。
九萬跟了二十萬。
輪到丁長風,他不慌不忙地說了三個字:“四十萬!”一邊把堆在身邊的鈔票推進牌局之中,他的氣勢如獅子搏兔一般,居高臨下,不可一世。
“四十萬?”蘇老板又是一哆嗦,如果有一家跟,他可以開牌,而兩家一起跟注,那么,自己這手牌能贏嗎?
蘇老板感覺自己贏的希望渺茫,苦笑了一下,嘆了口氣,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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