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保姆阿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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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陣，也向伍易祥了解了一些情況，就在這時(shí)，保姆阿珍打來電話找鐘科長，說跳跳哭著找爸爸，令他怎么哄也哄不住。放下電話，鐘科長覺得一個(gè)雙休日也如此把大家累得夠嗆，就叫大家回去洗把臉吃口飯休息一下，下午再來匯總研究案情。小馬、小梅和大陸皆脫下工作服走出了刑偵科，只有責(zé)任心極強(qiáng)的老朱還不愿走，他說他要解剖完何蓮芳的死尸化驗(yàn)完安全套里的***才走。鐘科長贊賞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打電話給快餐店幫老朱定了一份快餐，叮囑他一定要休息一下，這才快步往家里走。
鐘科長的家在神劍街18號公安局大院住宅區(qū)5棟107室。他輕輕敲了敲門，保姆阿珍就開門讓他進(jìn)了屋。
阿珍二十一二歲年紀(jì)，清秀，質(zhì)樸，是個(gè)老實(shí)能干的山里妹子。兩年前鐘科長到勞務(wù)市場去請保姆來照顧跳跳，看見阿珍穿著質(zhì)樸，低頭垂眉，怯怯地坐在角落里。她一見鐘科長眼睛竟倏地一亮，囁嚅著過來問：“先生，您是來雇請保姆的嗎？”鐘科長見她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覺得有點(diǎn)兒面熟，忙說：“是的，我有個(gè)三歲多的小女兒，我成天沒日沒夜地在外面忙乎，想請個(gè)保姆來照顧她！”
“那您請我吧，”聽了鐘科長的話，阿珍急不可耐地說，“我讀過高中，最有細(xì)心照顧孩子；我來自山里，手腳勤快做會(huì)做家務(wù)；我學(xué)過烹飪會(huì)做販菜，雇請了我保管您的女兒吃得飽差穿得暖過得開心！”“那這報(bào)酬……”鐘科長說半句留半句地征求她的意見，不料阿珍卻說：“你看著給吧，能管我吃住每月有個(gè)2—3百元的零花錢就夠了！”鐘科長一聽心里一動(dòng)，現(xiàn)在一些姑娘到城里來當(dāng)保姆，不是講吃講穿就是講住，還獅子大開口的每月工資、零花要一二千元，像阿珍這樣老實(shí)本分不奢求高薪的姑娘實(shí)在是少見。由于一見面阿珍就給了他個(gè)好印象，再加上看著阿珍好像有點(diǎn)兒面熟，于是鐘科長就毫不猶豫地雇請了阿珍。
果然，阿珍到他家之后，洗衣做飯，抹桌子掃地，內(nèi)外的活兒做的整整有條，令鐘科長這個(gè)光棍漢吃得開心住得舒服心中十分滿意。特別是阿珍對跳跳非常好，煮她喜歡吃的，買她喜歡用的，早晨送她上幼兒園 ，傍晚接她回家，沒事兒的時(shí)候還教跳跳唱歌跳舞，看書寫字，把個(gè)乖囡囡兒摟在懷里，講小天鵝和白雪公主的故事，樂得跳跳阿姨長阿姨短的像一只可愛的小尾巴兒時(shí)時(shí)圍著阿珍轉(zhuǎn)。晚上，阿珍便摟著這小囡囡兒睡，哄她，搖她，給她唱催眠曲，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女兒親妹妹一樣。鐘科長好感動(dòng)，直嚷著要給她加薪，但總被阿珍婉言謝絕。到年到節(jié)鐘科長給阿珍發(fā)紅包，阿珍總是謝絕，有時(shí)謝絕不了接過紅包，阿珍便會(huì)有這些錢給跳跳買吃買穿買好玩的，感動(dòng)得鐘科長不知該說什么好。作為回報(bào)，鐘科長想在城里給阿珍找一份工作，但阿珍不肯，她說：“不到您娶回妻子跳跳考上大學(xué)離開家，我是決不會(huì)到外面去做事的！”令鐘科長拿他毫無辦法。望著勤勉樸實(shí)的阿珍常在心里想：阿珍聰明勤快對他爺兒倆這么好，她不圖錢財(cái)又謝絕他給她找工作，那她到底圖的是什么呢？
走進(jìn)客廳，鐘科長見女兒跳跳正噘著小嘴兒，小白兔布娃娃全扔在一邊，抹著眼淚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怎么啦，我可愛的女兒？”鐘科長抱起小跳跳，“不看書唱歌和阿珍阿姨玩，怎么噘了小嘴兒坐在這里抹眼淚？”
“爸爸，”小跳跳撲過來摟住鐘科長的腿，仰著淚眼望父親，“小虎和他媽媽玩，不和我玩，我也想和媽媽玩，可是我沒有媽媽！”
“你有過媽媽的，我親愛的小跳跳，”鐘科長蹲***來，***著自己的小女兒，“可是她到天國里去了，不能再和我們玩了！”
“爸爸，你給我再找一個(gè)媽媽好嗎？”小跳跳委屈地抹著眼淚說，“我好想再要一個(gè)新媽媽？”
“新媽媽？”鐘科長的心一酸，輕輕地刮了一下女兒的小鼻子，“那你想要誰做你的新媽媽？”
“好多好多啦，”小跳跳將阿珍拉到跟前，噙著淚花笑道，“阿珍、小梅、鳳云馨，她們?nèi)齻�(gè)誰做我的新媽媽都行！”鳳云馨，就是老朱給鐘科長介紹的他的***。
“你就是因?yàn)檫@個(gè)事兒才將爸爸叫回來的？”面對滿臉淚珠兒的愛女，鐘科長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對她說。
“跳跳，別煩你爸爸，”阿珍過來，柔聲地對小跳跳說，“他工作忙，累，好不容易回趟家，你讓他好好歇歇吧！”
“是啊，”阿珍這溫柔而又通情達(dá)理的話，令鐘科長十分受用，“跳跳，阿珍阿姨對你不是很好嗎？你干么還要去想什么新媽媽的歪念頭？”
“不，阿姨是阿姨，新媽媽是新媽媽，兩者是不能合著來比的，”小跳跳嘟噥著說，“晚上阿姨只能陪跳跳，只有新媽媽，才能又陪跳跳又陪爸爸……”
“這……”
“鐘大哥，跳跳說得對，跳跳不能沒有媽媽，你也不能老打光棍，”這時(shí)阿珍紅著臉兒走過來，低聲地說，“朱叔叔不是給你介紹了個(gè)鳳二姐嗎？我看她這人很好的，對你好對跳跳也很好，你可別老把她晾在一邊！”
“現(xiàn)在案子多工作忙，我哪兒顧得上這事兒？”鐘科長抬頭，發(fā)現(xiàn)阿珍的大眼睛里柔情似水，心一跳，趕忙低下頭來，“小跳跳說的人年齡都與我有好大的差距，再加上刑警的工作又忙又危險(xiǎn)，我不想……也不好……”
“其實(shí)如果兩人真的有情有緣，年齡和工作都不是障礙，”阿珍羞怯地說，“再說……”
“好啦好啦，我的事我自己心中有數(shù)，”鐘科長不耐煩地打斷阿珍的話，“準(zhǔn)備吃飯吧，今天綠玉公園發(fā)生了一起兇殺案，時(shí)間很緊，下午我還有很多事兒要做呢！”
“好吧，吃飯吧！”阿珍想說什么又住了嘴，她拉跳跳去衛(wèi)生間先臉洗手，然后將跳跳抱到飯桌跟前坐下，轉(zhuǎn)著柔軟的腰肢舀飯端菜，然后再在鐘科長的對面坐下，扒飯，夾菜。
“阿珍，你已隔了好幾個(gè)月沒回家看父母了吧？”鐘科長一邊吃飯一邊問阿珍，“等忙過這一陣子，我放幾天假讓你回家去看看！”
“謝謝！鐘大哥，我給家里打電話了，父母都很好，很能干，不用我掛念的！”阿珍低聲說，“再說，跳跳離不開我，我也要給你煮菜做飯……”
“阿珍，謝謝你，這真難為你了！”鐘科長輕輕一嘆。
“鐘大哥你別客氣，”阿珍望著鐘科長說，“我是你雇請的保姆，理應(yīng)盡職盡責(zé)的！”
“阿珍，”鐘科長的眼里也流露出真情來，“你雖然說是我雇請的保姆，但在心里，我早就把你當(dāng)作自己的親妹子了！”
“謝謝你，鐘大哥，”阿珍感激地說，“謝謝你沒把我當(dāng)下人看……”
鐘科長突然抬頭定定地望著阿珍，打量的阿珍個(gè)山里妹子目羞臉紅不好意思起來：“鐘大哥，你？”
“阿珍，我記得你曾對我說過，你家住在郎蠻山雅迷寨？”鐘科長問。
“是的！”阿珍答。
“我總覺得你很面熟，”鐘科長回憶著說，“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似的！”
“鐘大哥你破案調(diào)查四鄉(xiāng)里走，”阿珍想說什么突然而又這樣地改了口，“你見過我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是嗎？”鐘科長一邊吃飯一邊在腦海里搜索著記憶，“我總覺得事情并不像你說的那樣簡單……”
阿珍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轉(zhuǎn)著長睫毛后面的大眼珠，心中直打小九九，不知該不該將自己心中的秘密告訴他。
三人正在低著頭吃飯，卻見小馬和小梅突然闖了進(jìn)來。
“馬叔叔，小梅阿姨！”見了他倆，小跳跳高興了，站起來打招呼。
“小馬，小梅，”阿珍也用半個(gè)主人的口吻招呼他倆，“在這兒吃午飯吧，我去拿碗筷！”
“阿珍你別張羅，我們吃過飯了，”小梅說，“我們到這兒來，是有事兒找鐘科長！”
“什么事？”鐘科長問，“看你倆急的！”
“老朱叫我倆來找你，”小馬說，“他的解剖化驗(yàn)有新發(fā)現(xiàn)！”
聽了小馬的話，鐘科長哪兒還能坐得�。�“走，”他把筷子一放將碗一推，“馬上回刑偵科！”抬腿就走。
“哎，哎，”阿珍想過來攔他，“鐘大哥，你還沒吃飽呢？”
“我吃飽了，”鐘科長腳步匆匆，頭也不回地說，“你和跳跳再多吃一點(diǎn)兒吧！”
“他這個(gè)人哪！”阿珍軟軟地倚在門框上，輕聲幽怨地喃喃，目送著鐘科長和小馬、小梅的身影消失她瞳眸得最深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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