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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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沉的烏云壓在人的心頭,連綿的冰雨讓每一根骨頭都感到冷。
手上沒有一絲力氣,早上吃進去的那一碗稀飯,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肚子餓的如同刀在割,全身的每一處關節(jié)仿佛都生了銹。
但特拉姆還是舉起鐵鍬,用力的挖!
為了自己、為了親人、為了所有人的未來,他用力的挖。
他的身邊,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工作著,因為這些人都知道,不將這條路修好,大家就會被餓死!
大陸歷七二三年末,翡翠嶺成為了阿廷森公爵的封地。
如同在黑暗中點起了一根蠟燭,所有和夏綠蒂、哥法仙一樣遭遇的人,都向著翡翠嶺涌去,雖然,大家都知道,在翡翠嶺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未來是無比的艱難,但是至少在那里,有著一抹希望之光。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特拉姆終于將一塊大石撬入水潭中。
口中苦得厲害,特拉姆長長出了一口氣。他用手擦了擦汗,目光投向不遠處。
幾乎所有的人都和特拉姆一樣,工作的閑暇都抬起頭,看著那里。
那里,一名身著紅衣的男子正在努力工作著。
那身紅艷艷的衣服,讓任何人都可以一眼認出他。
那是阿廷森公爵大人。
這些天,他和所有的人一起勞作,一起吃苦。他穿著這身鮮艷的衣服奮戰(zhàn)在第一線,他和大家一起挖!
翡翠嶺是一塊貧瘠的土地,一下子涌入了十余萬人口,糧食便成了大問題。
好在王室從各地調(diào)撥了大量的糧食,放在緊靠著翡翠嶺的海神要塞中。
源源不斷的糧食從那里,運送到翡翠嶺?梢哉f,連接翡翠嶺與海神要塞的道路,是翡翠嶺的生命線。
但是,意外發(fā)生了。
當人們剛剛在翡翠嶺安居下來的時候,翡翠嶺東北方向的一座火山突然爆發(fā)了。
火山的爆發(fā)導致氣候的急劇變化,氣溫開始升高,接著是連綿的大雨。
反常的天氣讓冰凍的路面開始融解,而連綿的大雨簡直是一場災難,原本鋪好的通道,一夜之間便不能通行。
而在火山爆發(fā)的前一天,另一場災難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來臨了。翡翠嶺中儲存糧食的倉庫,突然起火,十幾萬石的糧食,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灰燼。
為了生存,我們挖!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特拉姆和他的同伴們,沿著大路兩側用力的挖。
用力的將一塊巨石用斗氣粉碎了以后,伽羅腳一軟,跌倒在泥濘中。
“真是去他媽的……”嘴里嘟囔著,伽羅沮喪無比地著看自己那殘破的靴子。雖然他無數(shù)次詛咒過這雙磨腳的舊靴子,但是它完蛋的真不是時候。
**的腳落入冰冷的水中,伽羅感到一種針刺般的痛。
就算他有自我修復的能力,就算他擁有的斗氣可以保護自己,但是他的身體始終是血肉之軀,會累,會痛的。
“阿廷森公爵大人,你先休息一下,我替你去修一下鞋,不然你的腳指頭會被凍掉的。”“算了,你們繼續(xù)干吧,我自己去。”沮喪的低著頭,伽羅向著木屋處挪動。
門是虛掩著的,一進去,讓人舒服到極點的氣流就包圍了伽羅。
那是火爐的溫暖、通心菜的清香、面包的松軟,這些氣味混合在一起,讓伽羅的肚子發(fā)出了咕嘟咕嘟的聲音。
為了加快工程的進度,伽羅他們在大路兩側設立了一些臨時廚房,而這就是其中之一。
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伽羅打量著里面的情景。
女子們在廚房中忙碌著,每個人面前都堆滿如同小山一樣的食物。
一塊塊巨大的黑面包被分成小塊,然后夾上了通心菜和果醬,分裝成小包,整整齊齊的放在了一起。
“左邊那個女的,我好像認識,看看她是不是能幫忙。”正當伽羅準備發(fā)聲的時候,門口的異動驚起了一名正在忙碌的女子,她抬起頭,看到了伽羅。
“是阿廷森公爵大人?快來烤一下火,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們幫忙的嗎?”“是這樣的……”伽羅舉起靴子,正準備開口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在叫著夏綠蒂的名字。
“夏綠蒂在這里?我有事情,先走了……”可惜還是慢了一步,伽羅的手臂被溫熱的手抓住了。
“阿廷森公爵大人,有什么事情?”伽羅苦笑著回過頭,看著夏綠蒂。
翡翠嶺的風霜雪雨并沒有讓她的美麗褪色,相反的,這些天的磨礪更增加了她的風華。
這些日子里,一直是她在照料伽羅的一切,這個女人和芬妮幾乎是一個模子里面出來的——非常喜歡干涉伽羅的一些愛好。
“我的靴子破了,想要找一個人縫補一下。”舉起掉了底的靴子,伽羅臉上布滿苦笑,不過,他的苦笑馬上變成了尷尬。
夏綠蒂蹲下了身,憐惜的揉著伽羅紅腫的腳指頭。她偏過頭,眼圈有一點點紅。
把里面的事情安排一下,夏綠蒂將伽羅帶到了里間。
不久,端來一盆熱水,強行將伽羅的雙腳泡到里面。
黑黝黝的臟腳一落入水中,伽羅的臉紅的就如同猴子屁股。
當夏綠蒂換第三盆水的時候,伽羅的掙扎如同落水的小雞。
不過,夏綠蒂并不管這些,只是俯下身子,耐心的替他洗著腳。
墻縫中傳來了低低的笑聲,伽羅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這樣的不知所措,他拼命想避免這尷尬的場面,但是夏綠蒂那嚴厲的眼神,卻讓伽羅無法掙扎。
“公爵大人,請留意你的身體,你看你,要多愛惜自己……”夏綠蒂的手沒有像以前那樣綿滑,掌心處變得有些粗糙。但是她的指甲劃過腳心的感覺,卻讓他非常舒服。
散亂的發(fā)絲從夏綠蒂的頭上落下,讓伽羅感覺到有些癢癢,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氣傳到伽羅的鼻端,他的心中有些慌。
“你看,他臉紅了……”周圍的議論讓伽羅把頭埋在胸口,全身熱的發(fā)燒。
夏綠蒂也發(fā)現(xiàn)了門外的窺視,她低聲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后走出門,大聲的命令道:“好了,你們快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然阿廷森公爵會責罰你們的。“夏綠蒂的話很有用,那些女孩乖乖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對伽羅表示著歉意,夏綠蒂有些神秘的對伽羅說道:“伽羅,這些女孩子中,有幾個對你有意思,你如果看上了哪一個……”“夏綠蒂!”伽羅年輕的臉漲得通紅,賭氣的扭過了頭。
不過,他很快明白這是伯爵夫人的詭計,她用這種方法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夏綠蒂只是微微笑著,她手中的針線俐落地替伽羅縫補著靴子,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不管他有多么不樂意,只是叮囑著他要注意身體——這也是剛才伽羅為什么要退縮的原因,換了別人,就不會這樣的嘮叨了。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夏綠蒂終于幫伽羅補好了靴子。她用一塊溫暖的厚棉布將伽羅的腳包好,然后替伽羅穿上靴子。
看著他不情愿的掙扎,夏綠蒂只是微微一笑——伽羅什么都好,就是喜歡在女子面前擺臭架子。
“對了,伽羅,等一會,我替你找一雙新靴子。”“算了,現(xiàn)在哪里還有多余的靴子,再說,這雙靴子,我已經(jīng)穿習慣了。”“好的,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兔Φ,告訴我,好不好?”“找你商量才怪!”伽羅心中默默發(fā)著誓言。
泥濘的路面如同腐爛的乳酪,每走一步,都必須提起十二分的注意。
在身上沾滿泥漿后,夏綠蒂來到了一處小木屋前。
她敲門的時候,一只貓從門縫中溜了出來,濕潤的鼻子在飯盒上聞了聞,然后不停地繞著夏綠蒂的雙腿打轉。
“倫巴,不要鬧,我給你面包吃,好不好?”取出一小片黑面包,夏綠蒂放在倫巴面前。
花貓露出被傷害的表情,根本不理會夏綠蒂手中的東西,它只是把身體搭在了飯盒上,用力的搖動著。
“夏綠蒂,你快進來,不要理會那只貓了,人都吃不飽,管它干什么?讓它到外面自己找吃的。”房間里,和外面一樣的冷,雜物到處都是,散亂的如同被打劫過一樣。
昏暗的燈火下,幾個大男人正圍在桌子旁,商量著工程安排。
這里是翡翠嶺的臨時施工總部,伽羅就在這間木屋里指揮著所有的人搶修通道。
他只擔任一個虛名,然后把指揮權下放到幾名專業(yè)人士手中。
“對于如何施工,我懂的不多,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做到,那就是,我能和大家一起吃苦。”他穿著紅色的衣物,奮戰(zhàn)在最艱苦的地方,他用自己作榜樣,來帶動所有的人。
也正是因為他這樣的舉動,翡翠嶺沒有人發(fā)出抗議的聲音。
將食盒放在桌子旁,夏綠蒂提醒著那些正沉迷于工作的人。
“大家休息一下,晚餐來了。”每個人只有一份米飯與四根腌蘿卜,飯里面沒有一滴油。
這是伽羅的規(guī)定,在這個艱難的時刻,他以身作則,同時,號召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樣。
當然,夏綠蒂替他們準備食物的時候,總會替這些最苦最累的人,加上一根腌蘿卜。
不過,她的好心從來沒有被這些粗心的人發(fā)現(xiàn)過。
他們總是在得到食物以后,就狼吞虎咽地吃下去,然后可憐巴巴的將碗舔個干凈,再喝下大量的水。
“公爵大人,這是你的晚飯。”從食盒的角落里,夏綠蒂拿出一份食物,放在伽羅面前,接著,她巧妙的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伽羅的鼻子發(fā)出不滿意的哼哼,夏綠蒂的陰影擋住了他的燈光,更何況,他現(xiàn)在根本不想吃東西,只想睡覺。
不過,當他抬起頭,看著夏綠蒂那關心的目光,原本的抱怨消失的無影無蹤。
女人呀,總是喜歡安排男人的生活。
腳下傳來了柔軟的感覺,伽羅感到花貓在不停地蹭他的腳。
“可憐的倫巴,這些天把你餓慘了……”花貓用水汪汪的眼神哀求著伽羅,但是他卻無能為力。外面的人連飯都吃不飽,伽羅怎么可能再多要一份食物來喂貓?
在現(xiàn)在這緊要關頭,伽羅必須做出表率。
扔了一塊腌蘿卜到花貓的嘴邊,花貓哀怨的將其吃完。
可憐的花貓,在莫桑城的時候,它只吃肥魚和小牛肉,還必須是最上等的?墒钱斔搅唆浯鋷X以后,每天只能靠伽羅從嘴里面給它省下的腌蘿卜、青菜或者是飯粒充饑。
讓花貓自己去找食物?開玩笑,外面十余萬饑腸轆轆的人,已經(jīng)吃光了所有地上爬的、天上飛的東西,花貓出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逮住,剝皮抽筋,熬成一鍋貓肉湯。
筷子劃拉著,伽羅的鼻端突然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氣,而此時,他腳下的花貓更加焦灼不安了。
白飯下,埋著幾塊香噴噴、紅亮亮的紅燒肉。
猛地抬起了頭,伽羅從夏綠蒂眼中看到的,只有無言的關心。
這個可恨的、不聽話的夏綠蒂。
她難道不知道、不害怕自己的責備嗎?
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發(fā)生,前幾天,當她送飯給伽羅的時候,也發(fā)生了同樣的事情。
正好一個冒失鬼看到了這個情況,同時喊了出來,讓伽羅當場狠狠訓了一頓夏綠蒂,然后將食物讓給了重病中的人。
沒有想到,現(xiàn)在她又……
長長的嘆息一聲,伽羅心中有一點暖意。
夏綠蒂呀夏綠蒂,那個關心他、體貼他的夏綠蒂。
你又何必這樣為難自己呢?
左眼眨了眨,伽羅向夏綠蒂作了一個調(diào)皮的笑容,與此同時,他做了一個“謝謝你”的口型以后,迅速將那些食物吞進肚子。
他不會責怪夏綠蒂,這是她的好意。
更何況,他真的真的很想吃肉。
吃完了飯,幾個男人又聚集在一起,商討著明天的計畫,而此時,夏綠蒂則默默收拾著房間中的一切。
男人聚集的地方,如果沒有女人的監(jiān)督或者整理,很快就會墮落成比豬圈還要可怕的存在,這一點,在這間臨時指揮所里面,得到了最完美的體現(xiàn)。
“對了,我好像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庫侖想讓我今天晚上到他的窩棚中睡……”“我有事,阿廷森公爵閣下,今天晚上我就不回來睡覺了……”完成了工作的男人們,都松了口氣,他們詭秘的笑著,相互交換著曖昧的眼色,然后手搭手,肩并肩的向外走去,而且,當他們走出去的時候,還順手關了門。
“這些家伙,都不是好東西,虧自己當初把他們列在了名單上。”夏綠蒂知道這些家伙心中的齷齪,翡翠嶺上,很多人都認為她是伽羅的女人。
臉有些燒,夏綠蒂微微的啐了一口。
好在阿廷森公爵大人不像這些人那樣無恥,他純潔的如同一個小孩。
細心的將食盒整理好,夏綠蒂準備轉身離開,此時,她聽到了身后的鼾聲。
那個讓她牽掛的人,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呼嚕、呼嚕……”打鼾聲是從他腳下那只貓的嘴里傳出,它沉重的呼嚕聲掩蓋了伽羅的呼吸。
“你呀,怎么這么邋遢,要睡覺,怎么不到床上睡?得了病怎么辦?吃飽了就睡,又不是一頭……”費力的推醒了伽羅,夏綠蒂將哼哼唧唧的、極為不情愿的他趕到了床上。
然后,他就四肢大張,什么也不管的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何必把自己搞得那樣累呢?你已經(jīng)做的夠好了。”伯爵夫人細心的將伽羅身上的衣物剝下,然后替他蓋上被子。
正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心中卻是一酸。
靜靜看著面前的男子,看著他那張粘滿了灰塵的臉。
與兩個月前相比,他憔悴了不少,也沒有了以前的神采飛揚,粗糙的臉上,全部都是風刀霜劍留下的痕跡。
小心的捧來一盆熱水,用毛巾輕輕擦洗著那張憔悴的臉。
“這些天,真的辛苦你了。”一開始,很多人都認為他是在演戲,認為他只是想博得好的名聲,但是,慢慢的,大家都認同了他。
他完全有更好的選擇,但當真蘭公主一連三次想要召回他的時候,他都沒有放棄所有的人。
他說的少,干得多,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一切。
他不能從這些人身上得到任何好處,卻為大家做了很多很多。
因此雖然現(xiàn)在的生活很困苦,雖然每個人都吃不飽,但是至少,大家得到了那夢寐以求的權力。
大家不再害怕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會被趕出門外,也不再害怕從天而降的指控。
任何的東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這些一無所有的人,將翡翠嶺當成了自己的家。
“呼嚕、呼嚕……”聽著伽羅那沉重的鼾聲,夏綠蒂將他伸出來的腳重新蓋好。
“安心的睡吧,所有的困難,一定都會過去的。”“咚咚咚!”門外傳來了猛烈的敲門聲,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急促。
“什么事情?”把門打開,夏綠蒂沉聲問道。
“夏綠蒂閣下,糧食、糧食被搶了……”“你說什么?”路被大水沖垮以后,通往外界的聯(lián)系被中斷了——到處都是泥濘,繞路根本走不通。
伽羅這邊心急如焚,阿加西那邊也在拼命的施工。
最終,阿加西想到了一個辦法,他精心挑選了幾批武士,運送糧食。
這些武士一路上驅趕著馬車,想盡辦法向前行進,如果遇到馬車無法通過的路段,那么他們就扛著馬車通過。
這種辦法雖然不能運送太多糧食,但隨著一批批的糧食斷斷續(xù)續(xù)被送到翡翠嶺,帶來的效果卻是非常明顯的。
外面沒有放棄他們,人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但是,現(xiàn)在,糧食卻在半路上被搶掠走了,這件事如果傳出去,那簡直是災難。
“是誰干的?什么時候被人劫持的?”夏綠蒂背后傳來了伽羅的聲音,他的眼中布滿紅絲。
糧食是在離坍方處十里的地方被搶走的。
押運糧食的隊伍,在睡夢中被敵人偷襲。
“對方有魔法師,他們使用毒霧迷昏了我們的戰(zhàn)士,然后……”帶隊的是一名年輕的軍官,望向伽羅的目光充滿歉意。
“不要緊的,你把詳盡的情況向我說一遍就可以了。”伽羅面帶微笑,沒有說出任何責備的話。
道路的難行伽羅比誰都清楚,這些運糧的士兵們,每一個都應該得到勛章的獎勵。
他現(xiàn)在能夠做的,只是安慰他們,鼓勵他們,感謝他們。
“那些人向哪個方向逃了?你們有沒有人去跟蹤?”“已經(jīng)有戰(zhàn)士跟上去,不過,因為天黑雨大,所有的痕跡都被沖走,我們只知道那些人是向著黑沼澤的方向逃去。”伽羅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的煙雨迷蒙。
黑沼澤,伽羅突然明白了。
“沒有魔法師,是一場山洪把所有的糧食都沖走了,明白嗎?我會親自向阿加西將軍說明這一切的。”“是!”“給我一把刀、一把弓、三壺箭!”“公爵大人,你不能……”另外一名軍官大聲叫道,但是卻被為首的那名軍官阻止了。
他取下了自己的刀和弓,畢恭畢敬的送到了伽羅身前。
“阿廷森公爵大人,多保重!”突然,伽羅想起了這名軍官的身分,他曾經(jīng)和自己一起在南方公國奮戰(zhàn)過。
“保重!”伽羅鄭重的行了一個軍禮,向前行去。
“隊長,讓公爵大人一個人前往,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一名軍官擔心的問道,一旦出現(xiàn)什么問題,那么……
“不要擔心,沒有什么問題是公爵大人無法克服的。”為首的軍官如同標槍一樣的站在那里,他行禮的手還沒有放下。
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遠處的那道身影,就如同在南方公國時的一樣。
沒有什么困難,不能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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