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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jié) 抉擇

“黑川陛下,你的病情雖然無藥可醫(yī),但我們可以讓你的生命延長下去。”蘇美的聲音很平淡,但是里面的意思卻讓黑川的瞳孔收縮。

    每一個帝王都祈求長生,但是卻很少有人能夠活到六十五歲以后。

    不管什么樣的靈藥和魔法,也無法避免人自然的消耗和衰老。

    “不知道黑川陛下,聽說過‘永恒之杯’么?”凝視著黑川,蘇美的臉上全部都是自信。

    每一個被信徒崇拜的神,在人世間都留有自己的神器,而永恒之杯,就是光明神遺留下的神器之一,它匯聚著最光明的力量,與匯聚著最黑暗的力量的圣杯——吸血王冠,號稱“光與暗的雙杯”。

    永恒之杯一直存放在光明教會的圣山中,由圣殿騎士團(tuán)保管。

    永恒之杯的最大效果是,將清水放入此杯中,一天以后倒出來的,就是擁有祝福的圣水。圣水不但擁有治療的效果,最重要的是,對于修煉光明斗氣與魔法的人,都有極大的好處。

    史東之所以在十幾年里擁有如此可怕的戰(zhàn)斗力,與永恒之杯是分不開的,圣殿騎士團(tuán)能夠保持高昂的戰(zhàn)斗力,也有永恒之杯的功勞。



    “永恒之杯除了最基本的應(yīng)用外,還有一項非常特殊的力量。”蘇美雙手放在了胸前,向著圣山處行了一個禮:“用治療魔法催動永恒之杯,可以讓一個生命力衰竭的人,生命得以延長。”

    說到這里,蘇美停頓了一下,看了看黑川那古井無波的面容:“當(dāng)然,不可能無限制的延長,最多能讓一個人的生命延長六年。”

    “做什么都要付出代價。”黑川笑了笑,繼續(xù)聽著蘇美的話:“那么,是不是永恒之杯,在使用以后會受到損耗?”

    “是的。一旦使用永恒之杯為陛下治療病情以后,二十年之內(nèi)永恒之杯將失去大部分的功效。”

    黑川點了點頭。

    教會為此,將會付出極大的代價……僅僅永恒之杯,每年就可以為教會培養(yǎng)出高級戰(zhàn)士數(shù)十名,加上其治療能力,是教會手中的一張王牌。

    也許是因為為史東報仇的緣故,圣殿騎士團(tuán)將這個王牌用了出來。

    “以光明神的名義,我們愿意將永恒之杯用在黑川陛下的身上。”蘇美站起了身體,她凝視著老皇帝的雙眸:“雖然只能夠延長六年的生命,但是已經(jīng)足夠皇帝陛下完成自己的心愿了。我知道你舍不得真蘭公主,但是女孩子總要嫁人,不是么?”


    這就是教會和亞述帝國的王牌,黑川無法拒絕的條件。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雙方會晤完了以后,真蘭在莫桑城中的手下,用最快的速度將這條消息送到了真蘭的手中。

    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但是他們什么都不能做……現(xiàn)在只有真蘭能夠做出決斷。

    誰來犧牲?誰會犧牲?誰愿意犧牲?

    在離開莫桑城的時候,真蘭和黑川曾經(jīng)談過一次。

    “亞述帝國不希望我們國家崛起,他們會想辦法將比利沙王國拖入戰(zhàn)爭。”

    那一天,真蘭拿出了比利沙王國的地圖,仔細(xì)看著上面的一切。

    “在亞述帝國與哥特王國的戰(zhàn)爭中,比利沙王國將會占據(jù)極大的主動權(quán)。只要我們扛過了一開始的戰(zhàn)爭,不加入其中的任何一方,那么我們僅僅販賣軍用物資就可以得到極大的好處……因此,我們寧可提前償還亞述帝國的貸款,也不要加入這場戰(zhàn)爭。”

    但是今天,亞述帝國提出了一個不容拒絕的條件。

    老人用力的咳嗽著,彷佛一個即將扯斷的風(fēng)箱,他抬起了頭,眼睛渾濁得似乎看不清任何東西:“我不明白……為什么教會一定要讓真蘭嫁到亞述帝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疲倦了,生命對我來說,并不是那么值得眷戀的東西。”

    “是么?”蘇美微微地笑著,然后向黑川八世行了一個禮:“偉大的黑川國王,不怕死并不代表沒有對生的渴望……當(dāng)你閉上眼睛,失去了一切的時候,你會不會恐懼?”

    “蘇美閣下,真蘭是我最珍愛的寶物,她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如果你們想要一個堅實的盟友的話,完全不需要這樣的逼迫我們。我承認(rèn)我不想死去,但是,真蘭我也絕不放棄。”

    蘇美微微嘆息了一聲,面容中有些冷酷:“去年,哥特王國的宗教清洗,遇難的光明教徒有十幾萬。在我們的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貴國的情報人員參與其中……

    “褻神者必須受到懲罰,不管真蘭有沒有牽扯進(jìn)去,她必須承擔(dān)責(zé)任;我們不會傷害真蘭公主,但是不希望她登上皇帝的寶座。”

    “宗教清洗其實只是一個借口,教會不希望我這種不信神的人上臺。”真蘭的手邊有一本光明教會的書籍,上面的光明神,一手持經(jīng)卷,一手拿寶劍。

    “知道么?在比利沙王國里面,光明教會并不占據(jù)優(yōu)勢……在這個貧瘠而戰(zhàn)亂的國家里,民眾寧可向戰(zhàn)爭之神甚至是黑暗神靈求得庇護(hù),也不想將未來托付給縹緲的光明神……

    “而我也支持這種觀點——光明教會的教義,對于強國來說,是維持統(tǒng)治的好東西,但是對于比利沙王國來說,會讓內(nèi)部產(chǎn)生混亂——光明神的教義擁有極強的排他性和欺騙性,會讓獅子變成綿羊,會讓一個人為了神而背叛他的國家;我不贊成讓一個宗教在國內(nèi)擁有強大的勢力,就算是光明教會也不可以。

    “當(dāng)戰(zhàn)亂結(jié)束,光明教會就派出了大量的人員,進(jìn)入到我國的境內(nèi),進(jìn)行傳教。這些人請求我的援助,但是我并沒有理會他們……

    “同時在新的改革中,教會的利益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他們將無權(quán)插手地方上的人事,他們囤積的土地,也被我們沒收……



    這才是教會仇恨我的原因,我侵犯了他們最基本的利益!

    “宗教清洗其實只是一個借口而已,如果哥特王國的藍(lán)烈大帝同意教會傳教的話,他們會很快忘記曾經(jīng)的仇恨。”

    真蘭的聽眾是色拉拉,她顯得有些疑惑:“光明教會,不是講究愛世人、做好事么?”

    “色拉拉呀……你現(xiàn)在還不明白宗教的可怕。”真蘭輕輕一笑,鋒利的雙眸充滿愛憐:“教會和國家的利益在很多方面是抵觸的,就連亞述帝國,也在暗地里和光明教會進(jìn)行著較量。

    “色拉拉還記得那些治療師姐姐么?她們信奉的,就是光明神,還有很多的人,他們同樣是光明教會的信徒……你想一想,如果這些人聽從教會的命令,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可是……”小女孩偏著腦袋,似乎還沒有轉(zhuǎn)過彎。

    “因此我要求她們,信光明神可以,但是首先要愛這個國家。告訴她們,她們信奉的是光明神,而不是教會。你知道,這才是教會最忌諱的東西……不僅如此,我還秘密計劃讓比利沙王國的光明教會獨立于教廷,不再接受他們的人事命令。”

    色拉拉還是不明白,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真蘭這樣做的意義。

    大殿上的人都退下了,只剩下黑川八世一個人坐在那里。

    生,還是死?

    黑川不知道,但他不愿意就這樣永遠(yuǎn)失去了一切,然后躺在冰冷的墓穴中,等著自己的尸體慢慢地腐爛。

    他不想死。

    這半年的時光,也許在真蘭和別的人的眼中,他是那樣的痛苦,但是至少黑川知道,自己還活著。

    他能品嘗食物、他可以走路,他還能思考問題,他的心臟還在跳動。

    這就是快樂,這就是他的執(zhí)念。

    生活就算再苦,至少人還活著。

    他想活下去,但是必須付出代價。

    環(huán)顧四周,黑川的臉上帶有一絲苦笑。

    身邊只有不到三十名的護(hù)衛(wèi),就連伺候的宮女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真蘭已經(jīng)掌控了大半個國家,她更將莫桑城經(jīng)營得滴水不漏。



    是的,父女兩人都沒有想到,原本要死的人突然有了活下去的機會,活著的人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這一段時間,是父女兩人最快樂的時間。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隱瞞,黑川也享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父女親情。他教導(dǎo)著真蘭所有的知識,真蘭全心全意地孝敬著他。真蘭的成長并沒有給他帶來恐懼,兩個人緊密地配合是那樣的讓人愉快。

    他活的時間越久,對真蘭越有利,她可以躲在自己的后面做任何的事情,而且將力量的反噬壓低到最小。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即將死亡的情況下……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突然有一天不死了的事情。

    也許翡翠嶺的伽羅,也有同樣的苦惱罷?如果有一天,為他悲傷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的領(lǐng)主還健康的活著,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黑川不想死,但是……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真蘭的手中。

    他可以憑著國王的身分,命令駐京的官員,可以調(diào)動軍隊,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真蘭不反擊的條件下。

    十二萬駐守莫桑城的大軍,只聽從真蘭的命令;六十萬比利沙王國的軍隊,真蘭是他們的最高統(tǒng)領(lǐng)。

    就算是自己能調(diào)動軍隊,但是那些士兵們會不會向真蘭動手?

    ……不會。

    只要真蘭站在那些士兵的面前,所有的士兵都會向真蘭敬禮。

    “軍功第一、紀(jì)律為先!”

    天鷹城一戰(zhàn)后,比利沙王國的軍隊開始了一場最大規(guī)模的改編。大批老軍官榮譽退役,而那些歷經(jīng)了戰(zhàn)場的年輕軍官,走上了指揮位置。

    每一名士兵都可以得到超過以前一倍的軍餉,而分給軍屬的田地或者牧場讓士兵們都非常擁護(hù)真蘭——戰(zhàn)亂后的人口減少,讓真蘭的手中多了無數(shù)的土地;而天鷹城下的勝利,讓真蘭手中多了支撐這個國家的金幣。

    軍隊是用榮譽與金錢喂養(yǎng)的怪物,而真蘭正好能夠滿足他們的需要。

    我的孩子,來到莫桑城罷,我等著你。


    一排排精銳的士兵,如同標(biāo)槍一樣站立在那里。

    兵營中,到處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真蘭所帶的這支軍隊,不管在什么狀況下,一個鐘頭之內(nèi),就可以投入作戰(zhàn)。他們是最剽悍的隊伍,只聽從一個人的命令。

    風(fēng)中彌漫著一絲血氣,昨天有人企圖謀刺真蘭,他的尸體還被掛在遠(yuǎn)處的木架上,而他家人的頭顱將會很快和他見面——這就是權(quán)力,這就是力量。

    殺人、毀滅,然后從人們的恐懼和臣服中掠奪。

    真蘭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那已經(jīng)做好出發(fā)準(zhǔn)備的軍隊。

    她只要回到莫桑城,就可以控制一切。

    黑川八世雖然是這個國家名義上的國王,但是整個莫桑城附近十余萬大軍只聽從真蘭一個人的命令。

    經(jīng)過了一年的經(jīng)營,真蘭的地位已經(jīng)堅不可摧。

    雖然會有很多流言指責(zé)她,但是只要登上了國王的寶座,就會有更多的人想出各種各樣的理由替她辯護(hù)。

    其實,她只需要一個暗示,就會有人在莫桑城中替她解決現(xiàn)在的問題,毫無痕跡。

    “伽羅,真蘭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你去勸勸她罷。”明霞將食盒放在伽羅手中,眼神中帶著一絲祈求。

    將色拉拉送出房門以后,真蘭不接見任何人。

    也許,現(xiàn)在只有伽羅前去,真蘭才不會不聞不問。

    伽羅點了點頭,故意把頭發(fā)弄亂一點,然后對明霞說道:“我的樣子是不是很憔悴?是不是看起來快要死了?”

    明霞有些凄楚地?fù)u了搖頭,什么話也沒有說。

    “真是的……你還擔(dān)心真蘭干什么?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我!”

    從食盒中拿出了一塊肉,扔到了花貓的嘴里面,伽羅同樣吃了一口。

    有一句話憋在伽羅的心中,一直沒有吐出來。

    “現(xiàn)在是有人逼我娶真蘭,你操心個什么勁?這是個什么世道!”

    推開房門,真蘭還維持著很久以前的姿勢。

    這個選擇,對她來說太沉重了。

    一直以來,支持真蘭的,就是她的父親黑川,以及她的幾個弟弟妹妹,和她維護(hù)王室的決心。

    殺人是為了讓死的人更少,而清洗是為了王室的安全。

    但是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翻轉(zhuǎn),就如同獸人比精靈漂亮,死靈法師愛上了修女一樣,真蘭的世界,突然顛倒了。

    她的父親,成了她的敵人;她為之奮斗的東西,突然成為了笑料。

    也許有人想得很簡單,真蘭現(xiàn)在回到莫桑城,與黑川抱頭痛哭,然后犧牲自己嫁到亞述帝國,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誰能保證其中沒有變故?

    她和黑川,都不是一個人。每個人的背后,都有無數(shù)的手下和關(guān)系。

    原本兩人合作的基礎(chǔ)就是,黑川即將死亡。

    現(xiàn)在京城中,整個比利沙王國,估計都知道這件事情——放出風(fēng)聲的應(yīng)該是教會或者是亞述帝國,所有的人都在談?wù)撨@件事情,但是更有人認(rèn)為,也許是黑川將消息傳出去。



    比利沙王國的局勢,再一次走到了十字路口。

    看著真蘭的神態(tài),伽羅微微嘆息了一聲。

    真蘭行事果斷而利落,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的猶豫過。就算是再大的困難和險阻,她總是會迅速地做出決定——包括一次砍下幾千個腦袋,將反抗的人吊死。

    伽羅沒有直接驚動真蘭,而是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她身邊……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舉動,絕對瞞不過真蘭的。

    當(dāng)消息傳來的時候,伽羅的感覺也像是被人在頭上打了一記悶棍。

    教會和亞述帝國真是太強人所難了,怎么能夠亂點鴛鴦譜呢?

    “這個,就是以后我名義上的妻子么?”伽羅瞇著眼睛,仔細(xì)地端詳著真蘭。

    一身黑色女式騎士服裝,勾勒出纖細(xì)而修長的身材輪廓,她的神色嚴(yán)峻而憂慮、卻無損古羅馬式大理石像那般的流暢感線條美。

    在比利沙王國里面,詛咒真蘭的人不在少數(shù)。在那些惡毒的謠言中,真蘭奢侈淫糜、殺人如麻、相貌丑陋、蛇蝎心腸。


    不過,仔細(xì)看真蘭,可真是一個絕代的美人……至少她那種女王的氣質(zhì),伽羅從來沒有在別的女子身上見到過。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伽羅看到真蘭的時候,總會聯(lián)想到一條人形的暴龍……而自己則是被暴龍踩在腳底下的可憐蟲。

    “伽羅,你這是對女性的自卑感所引起的反應(yīng)。”有一次道爾魔導(dǎo)師曾經(jīng)在喝醉之后,解答了伽羅的疑惑。

    “如果真蘭公主是一名男性的話,恐怕你的心中只有敬服,但是心高氣傲的你,卻一次次被一個女的壓倒,當(dāng)然會產(chǎn)生挫折感……

    “不過你的情況又有些特別,你似乎把真蘭公主當(dāng)成了自己的競爭對手,或者是……是一種丈夫不如妻子的無力感,伽羅呀……你怎么有這種念頭呢?”

    喝醉酒的魔導(dǎo)師,什么話都敢說出來……不過道爾魔導(dǎo)師的分析卻讓伽羅無話可說。在他的心中,這個預(yù)定是他妻子的女孩,似乎和蕾米娜一樣,在每一個方面都比他強。


    毅力、勇氣、謀略……所有的一切總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真的不喜歡。

    “伽羅呀,你對真蘭有沒有什么想法?”

    道爾魔導(dǎo)師接下來,拉住了伽羅的手問道:“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倒可以替你做媒,而且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機會。”

    當(dāng)時伽羅一拳頭將這個企圖將他推入地獄的老頭打翻,然后捂住了耳朵,忍受著他的喋喋不休。

    “伽羅呀,你感覺到了真蘭公主對你的不同么?遍觀整個比利沙王國,還沒有哪個男子比你更加的得到真蘭公主的青睞……

    “好好好、不要揪我的頭發(fā),我知道如果要你和真蘭公主發(fā)生感情,還要積累很長的時間……

    “但沒有愛情并不等于不能結(jié)婚——男女間有時候,只要相互感覺不錯就可以了。我相信,如果你向真蘭公主求婚的話,她會答應(yīng)的——反正真蘭公主以后遲早要嫁人,她并不想成為政治婚姻的籌碼,因此你倒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后面的話,伽羅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但是當(dāng)他和道爾魔導(dǎo)師酒醒以后,發(fā)現(xiàn)那些侍衛(wèi)早就跑到聽不到兩個人談話的地方守衛(wèi)去了。

    當(dāng)然兩個人的談話是瞞不過真蘭的,不久之后真蘭告訴道爾魔導(dǎo)師,倫巴是一只奇異的貓。然后伽羅和道爾魔導(dǎo)師開始反目成仇。

    真蘭呀、真蘭,你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伽羅在真蘭的面前,上瞅下瞅、左看右看,然后晃過來、晃過去,直到真蘭再也無法忍受他的所作所為:“滾出去!”

    面對著真蘭的命令,伽羅高傲地?fù)P起了自己的頭,眼神中有一種受傷的表情,雙手在微微地發(fā)抖:“真蘭,你是在侮辱我!”

    配上他那一副半死不活,頭發(fā)蓬松的樣子,完全沒有任何的威力與形象可言。

    看著伽羅如同小丑,真蘭突然長出了一口氣。

    自己的父親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但是伽羅呢?永恒之杯只能救活一個人,伽羅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要絕望。

    “伽羅……”真蘭突然回過了頭,凝視著伽羅,她依靠在床頭,輕輕地問道:“你覺得,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她的聲音有些軟弱,彷佛沒有。

    “當(dāng)然不能嫁過去!”伽羅的回答斬釘截鐵:“你這樣會毀了別人的一生!”

    真蘭睜大了眼睛,看著伽羅。

    “那個伽羅。貝維利已經(jīng)很可憐了,被蕾米娜暗算,然后又一次被蕾米娜暗算,接下來……繼續(xù)被蕾米娜暗算,可憐的人到現(xiàn)在還抬不起頭來,你想一想,如果他娶一個比蕾米娜還兇悍的老婆,他能開心么?他以后的生活,會幸福么?”

    沒有想到伽羅是這樣的回答,真蘭一下子反應(yīng)不過來……然后翻了翻白眼,真蘭的神色中似乎有一點嫵媚:“我不好么?”

    她的聲音很縹緲。

    “當(dāng)然不好!我敢說,沒有人喜歡娶你這樣的女人。”

    伽羅撇了撇嘴,顯得不屑一顧:“你會洗衣服么?你會做飯么?你懂得安慰受傷的男人么?你會整理好一切,在家中等著丈夫回來么?你不會,你什么都不會,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比你強……”

    真蘭突然有些后悔讓伽羅說話。她向四周看了看,想要找到能堵住伽羅嘴巴的東西。

    看著真蘭的樣子,伽羅將身邊的食物,推到了真蘭的面前:“先不打擊你的自信心,吃完了東西再說……

    “看看你,一遇到事情,連照顧自己都不會,以后怎么成為好妻子呢?我以過來人的身分提醒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千萬不要虐待了自己的肚子!”

    伽羅毫不客氣地從盤子中取出一個蘋果,用力咀嚼著:“看看我,一個快要死了的人現(xiàn)在都能活得這樣快樂,真蘭呀真蘭,想一想,人家是為你好。”

    真蘭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嘆了一口氣。

    “你都二十了,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再不嫁人,就會有人說閑話的。你看你,滿手血腥、心機陰沉、容貌普通、連家務(wù)都不會做、要身材沒身材、要溫柔沒溫柔,甚至就連女孩子最重要的名聲和人品……

    “嗯,我不應(yīng)該和你談你本身就沒有的東西,光明神原諒我罷……


    “真蘭,你要有自知之明,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孩如果能嫁出去,絕對是一個奇跡——現(xiàn)在天上掉餡餅,有人替你找一個王子,如果我是你,早就高興地梳妝打扮準(zhǔn)備出嫁,以免對方突然不再胡涂,突然醒悟過來……”

    真蘭的臉色有些冷,伽羅以前絕對不會在她面前這樣放肆,而且如果伽羅敢這樣做的話,她絕對會一拳打在他的腦袋上。

    可是……

    她又怎么能和一個快要死了的人計較?

    這個人,為自己、為這個國家付出了這么多。

    “亞述帝國的三王子伽羅,多么好的一個人,他年輕有為、英俊瀟灑,是萬中無一的好男人,現(xiàn)在被迫與你成親,他心中的痛楚又要說給誰聽?你看看你,還擺出一張臭臉,簡直不知好歹!”

    伽羅的語氣中帶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他手舞足蹈向真蘭展示著自己的觀點:“蕾米娜曾經(jīng)對我說過,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她的面前,她沒有珍惜,直到她離開我的時候,才后悔莫及……



    “真蘭,亞述帝國的三王子是你最好的選擇,美好的婚姻等著你,假如沒有珍惜,你會后悔一萬年的。”

    “還有什么要說的都說出來,讓我參考一下。”真蘭的語氣很和緩,但是里面的怒火讓伽羅不得不擺出低姿態(tài)。

    “沒了,反正我即將不久于人世,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真蘭,你就原諒我的放肆罷……”心灰意冷的伽羅擺出了口干舌燥的樣子,他低下了頭。

    “你呀,總喜歡胡言亂語。”真蘭淡淡一笑,眼中的怒氣消散得無影無蹤:“我之所以叫你來,就是因為你會對我講真話……告訴我,我應(yīng)該怎么辦?”

    看著真蘭肅穆的神情,伽羅點了點頭,開始沉思。

    前面的話,只是為了讓真蘭解懷,但是現(xiàn)在他的每一句話,都會牽扯到無數(shù)人的未來。

    不知道為什么,伽羅卻想起了一樁不相干的事情。

    他為什么一直想要回到亞述帝國,回到自己原先選擇的那個小莊園?他可以在比利沙王國生活得更好。

    笑了笑低下頭,伽羅的眼睛中有一抹的苦澀。

    “芬妮,我會在那里等著你!”那是他離開小峽谷的時候,對著蒼天,對著大地,對著自己的心,發(fā)出的吼叫。

    “不棄不離,相伴永遠(yuǎn)。”

    為了這個承諾,他可以放棄很多的東西,可以在那里等待上十年、二十年。

    然后,伽羅抬起了頭,他凝視著真蘭。真蘭的雙眸極清極亮,如同雪中的霜華,無一絲人間塵垢。

    “真蘭,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終生。”伽羅長長嘆息了一聲,開始說起了以前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禁忌或者是討厭的事情。夏綠蒂從來不吃洋蔥,她對那種東西過敏,嚴(yán)重的時候,只要聞到那種氣味她就會嘔吐甚至是產(chǎn)生短暫的休克。

    “我問過她,如果把她餓上五天,然后拿來一大盤洋蔥,她會不會吃?夏綠蒂只是用力搖了搖頭,說她寧愿死,也不愿意碰那種東西。”

    真蘭偏著頭,看著伽羅講故事。



    伽羅的聲音中帶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于是我問她,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她會做這種事情。

    “夏綠蒂想了很久,然后告訴我,如果這樣做能夠讓她的爺爺復(fù)活,如果可以讓她的弟弟永遠(yuǎn)平安,那么她會毫不猶豫那樣做。”

    ……有一個情景他沒有說出來,那個時候夏綠蒂微笑著看著他,眼中盡是深深的柔情。

    也許、似乎,根據(jù)伽羅的觀察,為了某個人,她也會這樣做的。

    那個人的重要性超過了洋蔥,當(dāng)天晚上,伽羅的晚餐就是煮洋蔥、炒洋蔥、燴洋蔥和洋蔥湯。

    “真蘭,黑川是你的父親,你唯一的父親,別的話我不想多說……你是否愿意看著你的父親去死?”

    伽羅嘆息了一聲,然后繼續(xù)說下去:“這件事情,是你們父女之間的事情。是的,有無數(shù)的方法,可以讓教會的計劃流產(chǎn),但是真蘭,你能否過得了自己的心?有的事情不管怎么掩飾,不管怎么騙自己,但是只要做了,手上的血就再也無法洗清。”


    真蘭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聽著。她閃亮的雙眸中有一種讓伽羅無法直視的東西,那是一種叫做勇敢或者是純真的東西。

    “有所為、有所不為,真蘭……路只能自己選擇,沒有人能夠替你做決定。”

    房間中靜了下來,只有沙漏在計算著時間。

    一刻鐘、兩刻鐘,一個小時過去,真蘭抬起了頭:“是呀……沒有人能夠替我決定。”真蘭的笑容淡如清風(fēng),彷佛什么都不在乎。

    “其實我嫁到亞述帝國,對比利沙王國,也是一件好事情。我父親的政治手腕遠(yuǎn)遠(yuǎn)強過于我,他也愛這個國家……教會可以讓他多活六年,六年的時間過后,我的弟弟也已經(jīng)成年……比利沙王國,將會平穩(wěn)的度過……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么?”

    伽羅點了點頭,接上了真蘭的話:“根據(jù)我的判斷,亞述帝國之所以堅持犧牲他們?nèi)踝拥男腋#峙掠邢旅鎺讉原因:首先是把你作為人質(zhì),讓比利沙王國確實履行去年簽訂的協(xié)議。

    “亞述帝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邊境上和哥特王國進(jìn)行接觸戰(zhàn),這兩個國家的戰(zhàn)爭,將會持續(xù)很長一段時間,我估計至少要四年左右,戰(zhàn)爭才能完結(jié)。在漫長的戰(zhàn)爭中,亞述帝國非常需要比利沙王國在側(cè)翼進(jìn)行配合,因此如果你下嫁亞述帝國,對亞述帝國非常的有利。

    “真蘭,你為比利沙王國做出了這么大的犧牲,為了你,你父親也會將比利沙王國綁上亞述帝國的戰(zhàn)車……

    “而且你的人雖然走了,但是你在比利沙王國的政治勢力,也可以讓比利沙王國做出符合亞述帝國利益的決定。”

    “那么第二點呢?”真蘭偏著頭,看著窗外正在盛開的杜鵑花。這種美麗的花朵,一生中要經(jīng)歷數(shù)次大的風(fēng)雨,才能在現(xiàn)在開出美麗的花朵。

    “亞述帝國的皇帝維拉為了他的孩子伽羅,安排了一樁好的婚姻。”伽羅的白眼翻了翻,嘴里面有些苦。

    “據(jù)說亞述帝國的三王子伽羅,卑鄙無恥、骯臟下流、性格懦弱、見利忘義、手無實權(quán),這種人在王室爭奪戰(zhàn)中,如果沒有強大的力量保護(hù),那么只有死路一條……

    “維拉為了保護(hù)自己的孩子,因此替他安排了一樁完美的婚姻。如果你嫁過去,你的身分就是伽羅的保姆,要監(jiān)管他的一切,防止你變成寡婦。”

    伽羅的毒舌讓真蘭輕輕的啐了一口:“第三點呢?”

    “沒有了。”

    伽羅攤開了手:“情況并沒有那么復(fù)雜,最重要的是,亞述帝國的實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我們,他們不怕我們反悔或者施詐,而比利沙王國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承受和亞述帝國的戰(zhàn)爭……

    “其實,你不如假裝答應(yīng)教會的要求,下嫁到亞述帝國,然后想辦法毒死你那可憐的丈夫——這樣一來,你就有回到比利沙王國的借口了。”

    伽羅笑著說出最后的一句話,真蘭沉默以對。她對于伽羅這種天馬行空的思維已經(jīng)麻木了,伽羅的話,她往往只聽一半。

    亞述帝國和教會都不安好心,這一點真蘭非常的明白;比利沙王國有了崛起的希望,更是亞述帝國不希望看到的,因此他們要給比利沙王國制造一些麻煩。


    如果自己嫁過去,比利沙王國必然出現(xiàn)混亂——權(quán)力的交接就算再平穩(wěn),也不可能完全不讓比利沙王國出現(xiàn)波動。

    看著真蘭深思,伽羅嘆息了一聲,準(zhǔn)備向外退出……該說的話他都說了,下面就是真蘭自己拿主意。

    “伽羅,有一件事情……很對不起。”真蘭凝視著伽羅,低聲說道:“亞述帝國要的是我,而教會要的是你。”

    “什么?”

    真蘭沒有將協(xié)議全部透露出去,伽羅只知道亞述帝國要讓真蘭下嫁,卻不知道,自己是教會指定的陪嫁品。

    “在協(xié)議中,教會要你。”凝視著伽羅,真蘭微微嘆息了一聲。

    她知道伽羅的脾氣,這個人非常討厭受到別人的約束;他如同皮球一樣,你在他身上用的力量越大,他的反彈就越大。

    也許是教會看上了伽羅的魔法知識,也許是蕾米娜想讓教會將伽羅帶走,但是現(xiàn)在對伽羅說這個,絕對會讓他不舒服。

    伽羅的手微微一震,然后抬起頭,死死地盯著真蘭,眼中有一抹受傷的神情。

    “伽羅,對不起,我……”真蘭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原來是這樣……”伽羅向著真蘭點了點頭:“阿羅約。真蘭公主殿下,下官有事情,先告退了。”

    他的語氣很是平靜,但是眼睛里面卻有一股怒火在燃燒。

    伽羅昂著頭,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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