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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jié) 未婚夫

 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是尼奧回來了?”

    擦干了臉上的淚,莉莉婭向門口沖去。

    “夫人,晚上好。”

    門口站著的,是一名黑衣人。

    他的臉上戴著青銅面具,上面有著猛虎的花紋,整個人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山。

    “請問一下,老板在嗎?我來找一些……帳本。”

    “你說什么?”

    伽羅一拳頭打在了地上。

    “媽的,真他媽活見鬼了!”

    誰也想不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僅僅是交接中間一天的空檔。

    當伽羅從那幾個騙子的手中,得到了那一迭書信,伽羅就知道,自己惹上麻煩了。

    那些帳簿中記載的是這些年來,托魯省的一名伯爵,和獸人走私的帳目往來。

    一直以來,東方的那些要塞牢牢的將獸人抵擋在大沙漠中。

    雖然每隔幾年,就會有一場血腥的大戰(zhàn)爆發(fā),但是不管兩個種族是如何的敵視,相互間的貿易來往,卻是無法阻止的。

    獸人需要人類的鐵器、香料和食鹽等物資,而人類從獸人那里得到了晶核、奴隸、稀有礦藏。

    當正常的貿易方式被隔絕,黑市走私的利潤往往會變得極為驚人——一斤鐵在人類的社會中,不過是半枚銀幣的價格,但是在半獸人那里,卻能夠換來五枚銀幣的收益。

    人類的香料、蜜糖等物品,只要走私到獸人王國,就能獲得幾倍、甚至十幾倍的高額利潤,而在獸人那里,人們可以以非常便宜的價格,得到人類夢寐以求的寶石、晶核、獸人奴隸。

    沒有人可以抵抗這種利潤的誘惑,帝國東方最大的幾個貴族世家,都參與了這些走私活動─當然,這些走私,也是得到了上層的默許的。

    他們必須將一部分利潤上交到更上一級的權貴手中,同時,走私的物品和數(shù)量必須控制,至少鐵器等等戰(zhàn)爭物資,是完全禁止向獸人王國輸送的。

    伽羅對于這種走私,并沒有任何的偏見,就連比利沙王國,也經常和死敵哥特王國進行一些物資的交換。

    這些走私只要控制的好,對政府來說,能夠獲得極大的利益。

    可是那些帳簿里,卻記載了那名伯爵連同另外幾名高層官員,這幾年向獸人出售了大量的軍用物資。

    這件事情一旦泄漏出去,那么一定會有不少個腦袋掉到地上。

    當時那幾個伽羅見死不救的人,故意把帳本留下的意思就是,既然伽羅沒有救他,那么就把伽羅拖下水。

    “媽的,真他媽的!”

    伽羅一直準備著,那天莉莉婭和薇安兒并沒有露面,而他進了東都以后,馬上就剃掉胡子,如同一滴水一樣潛伏在大海中。

    他并不擔心有意外,就算那些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行蹤,伽羅有信心支撐到東都的城衛(wèi)軍到來。

    但是……大聲詛咒著命運的安排,伽羅跳下了馬車。

    這是他的疏忽,本來一切都非常完美的。

    莉莉婭和薇安兒一直被伽羅保護著,等到神圣薔薇家族的人到來以后,那么薇安兒和莉莉婭的安全就會獲得保障。

    但伽羅并不想和薇安兒家族的人見面,所以他提前撤退,沒有想到正是這個小小的疏忽,導致了現(xiàn)在的情況。

    莉莉婭滿街找人,也許正是使這件事暴露了伽羅的所在。

    “你不是說不管了,怎么現(xiàn)在又沖出去?真以為自己能打過底下的那些人嗎?你一旦下去,就會有天大的麻煩,別充什么救世主了。”

    “我只是一個笨蛋而已,所有自以為是救世主的人,都是笨蛋。”

    他跳到地上,拔出了劍,向著前方走去。

    作為總督府的秘密衛(wèi)隊,莫拉克利看不起泰坦傭兵團那些粗魯?shù)娜恕?br />
    是的,他們很厲害,亞述帝國東方的傭兵團中,就屬他們戰(zhàn)斗力最強。

    泰坦的團長曾經在總督府里面,一人連戰(zhàn)十七名高手而不敗。

    不過,再強大的傭兵,也不過是總督所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一旦有事情,還不是被出賣的對象。

    這一次的行動,泰坦傭兵團出動了七個人,他們的團長也包括在里面。

    “裝什么清高。”

    莫拉克利的手臂上還有一絲疼痛,這是剛才和泰坦傭兵團爭執(zhí)的時候,留下的傷痕。

    爭執(zhí)的原因很簡單,莫拉克利想要享受一下被抓到的那兩名女子。

    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莫拉克利再次惡狠狠的看了里面一眼。

    媽的,不知道這些傭兵在里面干什么?真是便宜他們了。

    莫拉克利一有錢,就往風月場所跑,但是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優(yōu)秀的貨色。

    被抓的兩名女子,一個少女、一個少婦,小的腿長腰細,嫩的能掐出一把水;少婦雖然懷孕,但是那更加符合莫拉克利的口味,光想到調教孕婦的場景,莫拉克利恨不得現(xiàn)在就撲進去。

    不過莫拉克利不敢,畢竟剛才他在泰坦傭兵團的手中,吃了不小的虧。

    “我們是傭兵,不是禽獸。”

    泰坦傭兵團的團長,毫不猶豫拒絕了享用兩名女孩的提議。

    “媽的,最后那兩個女孩還不是要交給我們,到了那時候……”

    搓著手,莫拉克利心頭火辣辣的難受。

    然后,一條身影沿著大街,向著他這里走來。

    “前面的人是泰坦傭兵團的人嗎?我有事情找你們團長。”

    清亮的聲音傳到了莫拉克利的耳中,一名男子站在街頭,對著莫拉克利輕輕的笑著。

    “這里沒有泰坦傭兵團。”莫拉克利獰笑著,看著面前的男子:“你是這家店的主人,那個尼奧?”

    “是的,我的名字叫做尼奧——尼奧?邓固苟 ”

    薇安兒軟綿綿的坐在椅子上。

    戴著青銅面罩的黑衣人,正坐在對面看著她。

    這個人的功夫,非常的可怕,薇安兒自認修為不錯,但是剛才動手,她只在黑衣人的手中撐了十招。



    黑衣人的手里,一把小刀正在慢慢旋轉著,配合著猙獰的青銅面具,給人一種無比恐怖的感覺。

    “小姑娘,你說……你老公會不會回來救你呢?”

    “他不是我老公,他是我姐夫。”

    “嗯,原來如此……那么,這位懷孕的女士,能不能問一下,你知道那些帳簿在哪里嗎?”

    莉莉婭轉過了頭,沒有回答,一旦那些人發(fā)現(xiàn)了帳本,說不定他們會立刻殺人滅口。

    尼奧會不會來救自己?薇安兒不知道。

    在少女的心中,她既期盼伽羅如同英雄一樣的出現(xiàn),但她又深深地畏懼黑衣人的實力。

    僅僅十招,薇安兒就敗在了黑衣人的手中,但如果是生死相搏,薇安兒估計自己連六招都接不下。

    黑衣人的武功,是一種最簡單的殺人方法,光是發(fā)出的斗氣,都能讓普通人為之膽顫心驚。

    “小姑娘,不要擔心,如果你們的男人不回來的話,我就從你的手指頭開始割起,一個小時一根,我不相信他不回來。”



    黑衣人語氣和伽羅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尤其是那威脅的語氣。

    薇安兒偏過了頭,沒有理會黑衣人。

    要不要將自己的身分說出來呢?薇安兒有些猶豫,說不定,她一說出來,反而會促使那些人下定殺人滅口的決心。

    門外傳來了刀劍相交的聲音,黑衣人站了起來。

    “兩位女士,看來主角回來了,希望他能夠應付門口那一關。”

    客廳的門被打開了,伽羅提著長劍,一步步走了進來。

    一滴滴的鮮血順著長劍落下,伽羅的腳步依舊沉穩(wěn)。

    兩個人,對視了很久,彼此的眼光如同閃電,在空中擦出火花。

    “你殺了外面的人?”

    “嗯。”

    黑衣人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殺了他。”

    一聲令下,殺氣四溢。

    黑衣人身邊的六名戰(zhàn)士同時動了起來,六枝鋼矛如同閃電,刺向了伽羅,伽羅身邊的每一寸空間,都是鋼矛的影子。

    這六個人并不簡單,他們每一個都是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老兵,也許他們個人的戰(zhàn)斗力離伽羅有很大的距離,但是當他們相互配合的時候,卻發(fā)揮出了極可怕的實力。

    不過,這種陣仗,伽羅還接得住。

    看著場中的情景,黑衣人的臉色,慢慢沉重了下來。

    伽羅的劍法,竟然如此的美麗。

    如水的白光環(huán)繞在他的身邊,劍的光芒在旋轉中化成一片光幕。

    一朵朵美麗的劍花綻放在他的劍下,那是蕾米娜的劍技,號稱“開謝花”的劍技。

    光明的力量仿佛凝結成實質向周圍擴散,整個大廳中充滿了伽羅的劍氣。

    花開花謝,人生幾何?六個人的配合,在劍光中分崩離析。

    “他已經領悟這套劍法的精髓?”



    看著伽羅的劍法,薇安兒心中驚訝不已。

    蕾米娜的劍技開謝花,那是她教給伽羅的,傳授的時間不到一個月,她沒有想到,伽羅竟然發(fā)揮出如此的威力。

    不可能,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將這套劍法學習的如此精熟,伽羅的劍技,簡直就像是得到了蕾米娜的親身傳授,并苦練了很長時間的結果。

    黑衣人的眼睛瞇了起來,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子。

    “蕾米娜的開謝花?對了,小姑娘,剛才和你動手的時候,你似乎也用這種劍法,那么,你和蕾米娜有什么關系?”

    “蕾米娜是我的姐姐,我是帕拉丁大公的小女兒薇安兒。”

    小姑娘終于下定了決心,她繼續(xù)說道:“我們交出帳簿,你們放過我們,不然就算你今天殺了我們,那么也會面臨神圣薔薇家族無休止的追殺。”

    青銅面具后面的目光不斷閃爍著,然后黑衣人笑了:“薇安兒和莉莉婭已經死了,怎么又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你看看尼奧的劍法,就知道我不是在騙人,還有桌子的暗格中有一枚徽章,那能證明我的身分。”

    那名黑衣人皺了皺眉頭,看著薇安兒:“這個人和蕾米娜是什么關系?他似乎已經掌握了這套劍法的精髓?想不到,神圣薔薇家族中,還有這樣的人才。”

    薇安兒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看著伽羅施展劍法。

    劍招的變化,沖天的劍氣,一切的一切都提醒著薇安兒,她教出了一個什么樣的徒弟。

    “尼奧,如果你能夠用一年的時間領悟這套劍法,那么你就是天才了。”

    “那么,薇安兒,你學這套劍法費了多長的時間?”

    “我是天才,所以我只用了一年。”

    一滴血落在了薇安兒的臉上,也打醒了她對過去的回憶。

    圍攻伽羅的六個黑衣人已經倒下一半,但是伽羅已經氣喘吁吁了。

    伽羅有著許多勝利的方法,但他現(xiàn)在只能采用最保守的打法。

    那些黑衣人拼命地進攻,而伽羅卻只能打暈他們。

    “記得,不要傷害我們的人,不然的話,你老婆就小命不保。”

    黑衣人的長矛,落在了莉莉婭的肩上,莉莉婭白晰的脖子被壓出了一道深痕,而伽羅的腳步越來越遲鈍。

    “不要傷害他!”

    莉莉婭的聲音非常的凄切,她看著黑衣人。

    “求求你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他!”

    伽羅還在場中苦苦的支撐著,他的劍已經折斷,身邊只剩下一個戰(zhàn)士。

    兩個人如同野獸,不斷搏斗著,拳頭擊在肉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如果我現(xiàn)在偷襲他,他能擋得住我的攻擊嗎?”

    黑衣人笑著,拿起了身邊的鋼矛,他的食指和中指緩緩的掠過了槍身,他的笑容,就像正要撲食的猛虎。

    “住手!他是我父親的弟子!”



    一道寒光照亮了整個房間,黑衣人腰、腕、腿、頸、臂、手的力量集中到了一點,奔雷般直撲伽羅而去。

    順手扔出了手中的短劍,伽羅從地上挑起了一把鋼矛。

    “殺!”

    兩點寒光在空中匯聚到一塊,綻起的火花無比璀璨。

    兩道身影在大廳中追逐著,糾纏著,隨著一連◇的巨響,伽羅的身形,重重的跌了出去,落到了薇安兒的面前。

    “殺了那個男的,帶兩個女的走!”

    薇安兒發(fā)出了一聲驚叫,撲到伽羅的身上─此時,她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動。

    “不要傷害他,我父親是帕拉丁大公,我姐姐是蕾米娜,你如果要殺他,就先殺了我,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小女孩,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倒我?”黑衣人手中的長矛一顫,數(shù)點寒星閃爍在槍頭:“他是他,妳是你,我才不相信神圣薔薇會幫這種家伙報仇!”



    “他是我的未婚夫,你殺了他,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薇安兒如同抓狂的野貓一樣的吼叫,然后一把將伽羅抱在懷中。

    “他是我的未婚夫,和我一起保護莉莉婭離開京城,你也看到了他的劍法,那是我姐姐親身傳授的。”

    場中突然靜了下來,黑衣人表情詭異,撫摸著自己發(fā)青的下巴。

    “這位小姑娘……我就叫你薇安兒吧,剛才你說,他是這位懷孕女士的丈夫,現(xiàn)在又變成了你的未婚夫?你們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是傳說中的三人行嗎?

    “不要再侮辱我的智商了,再笨的女人,也不會讓老公叫別的女人老婆的。”

    他的目光投注在薇安兒的臉上,似乎想要看出其中的破綻。

    一咬牙,薇安兒將伽羅的臉扳過來,然后小姑娘的紅唇深深印在了伽羅的嘴唇上。

    “他是我的未婚夫,尼奧!”


    這是一間青石堆砌成的牢房,厚實的石壁以及碗口粗的柵欄,將伽羅、莉莉婭以及薇安兒三個人關在了一起。

    活動了一下全身的關節(jié),伽羅發(fā)現(xiàn)自身的斗氣已經被封住了。

    “看樣子,我們是被關押在這里了……”

    伽羅站起來,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讓他心煩的厲害─就如同在自己的葬禮上突然碰到了真蘭一樣,伽羅根本沒有考慮過,應該怎么對莉莉婭解釋。

    本來是讓莉莉婭發(fā)揮想象力來完成計畫的,現(xiàn)在變成了伽羅必須為自己的計畫負責。

    看著那兩雙明亮的眼睛,其中的千言萬語讓伽羅只想逃避。

    算了,舍身取義吧。

    伽羅露出了一抹笑容,首先刺激著薇安兒:“剛才你為什么要非禮我?”

    “非禮你?”

    薇安兒咬著牙齒,看著面前的伽羅,她一腳踩在了伽羅的腳上。

    “你這個暴力女,我還想問你,親就算了,你為什么還要咬我?”

    伽羅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還隱隱作痛。

    不過嘴唇上殘留的少女清香,以及軟潤櫻唇的感覺,讓伽羅覺得并不吃虧。

    “你……”薇安兒的心頭無比郁悶。

    那時候,為了讓黑衣人相信伽羅的身分,為了保護伽羅,她將自己的初吻交給了面前的這個男人。

    就連現(xiàn)在,她的腦子都還在迷迷糊糊,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干出那樣的事情。

    那時候,伽羅的表情讓薇安兒傷透了心。

    他竟然是一臉的詫異和震驚,仿佛被野獸咬了一口。

    想到伽羅以前說自己很丑,長得像男孩子,薇安兒心中越來越郁悶。

    用力推了一把伽羅,薇安兒大聲說道:“有什么話,你先向莉莉婭姐姐解釋吧。”

    然后,小姑娘轉過了頭,將背影留給了那兩個人。



    “你是威爾頓,是不是?”

    一條溫軟的身影,撲進了伽羅的懷中,莉莉婭的面容上充滿了企盼。

    “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好嗎?”

    少婦的身體融入了伽羅的懷中,不斷的抽泣著。

    一壺酒,一只羊腿。

    黑衣人坐在了伽羅的面前。

    花貓在房間的角落,美美的吃著一條青魚。

    深深凝視了伽羅很久,黑衣人長嘆一聲,然后拿下了青銅面具。

    “三王子殿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了,烏里。”

    泰坦傭兵團,是當年伽羅一手創(chuàng)立的。

    當年烏里逃到了亞述帝國以后,他一些原先的戰(zhàn)友,也紛紛的跟著老長官而來。

    那時候伽羅為了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花了很大力氣,幫助烏里組織了一支以哥特王國退役軍官為骨干的傭兵。

    對于這一點,烏里是非常感激伽羅的,要知道,收留這些來自哥特王國的流亡軍官,罪名可大可小,甚至可以以叛國罪砍掉伽羅的腦袋。

    不過,當時的伽羅,并不擔心這一點,畢竟他根本沒有競爭王位的實力,同時,老國王對他始終有一種愧疚之心。

    伽羅組建傭兵團,除了應付突如其來的危險以外,還有一個很簡單的原因,就是為自己以后打算。

    當他成為悠閑的王爺,每天牽著狗在大街上調戲美女的時候,一定需要一大批幫手來保護他這個惡霸。

    這支埋伏的奇兵,并沒有起到作用,伽羅現(xiàn)在的心境已經變了─真蘭的下嫁斷絕了伽羅恢復身分的念頭,他才不想在新婚之夜,成為妖蓮的劍下之鬼。

    身為泰坦傭兵團的幕后主使人,伽羅除了出錢以外,并沒有參與太多─他也不需要參與太多,如果烏里他們想要背叛伽羅的話,伽羅有一百種方法讓烏里的心血化為泡影。

    他相信烏里,他是王子,就那樣簡單。

    兩個人互相的打量著。



    一年不見,烏里并沒有多大的變化,黝黑的身形變的更加壯碩,而伽羅則只有幾分當年三皇子的影子。

    兩人沉默了很久,都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想不到,三王子殿下的武功進展這樣快,剛才蕾米娜的那一路劍法,已經有圣騎士的五成火候了。”

    “烏里,你剛才為什么要那樣做?”

    伽羅現(xiàn)在連指責烏里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想知道原因─他指的是烏里剛才逼迫薇安兒親吻自己的事情。

    這種事情,瞞得了別人瞞不了伽羅,要知道,這種手段,是伽羅當年傳授給烏里用來在老婆面前扮悲情的。

    “為你好呀,三王子殿下。”烏里替伽羅倒了一杯酒:“三王子殿下,我不知道你這些日子怎么過的,但是我能看出薇安兒小姐,對你很有好感。”

    “狗屁!”

    “三王子殿下,我知道,你那次離家出走,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戲弄了蕾米娜的緣故,而現(xiàn)在蕾米娜成為圣殿騎士團的團長,你所承受的壓力也就更大了,雖然她不能直接危害你的人身安全,但是她一定會報復的。”



    “烏里,你想說什么?”

    “三王子殿下,你做的,不正是你想做的嗎?你混到薇安兒的身邊,幫助她,不就是想要以后讓薇安兒為你說好話嗎?

    “她也一定很喜歡你,不然不會傳授你蕾米娜的劍法,也不會教得那樣仔細─那種劍法,沒有半年以上的時間,是無法學會的。

    “三王子殿下,既然你下了這么大的功夫,那么我就用你的方法幫你一下。”

    烏里的臉有些紅,喃喃道:“按照三王子殿下的方法,我每一次回到家中,都顯得非常的累,有時候還故意帶上一點傷勢,從那以后,我家的母老虎再也沒有和我吵過架了,所以我想,這個辦法對三王子殿下,應該很有用才對。”

    看著伽羅的身體顫抖著,連烏里自己都有些感動─是呀,一個首領,如果手下有這么忠誠又體貼人心的部屬,怎么能不感動?

    感動?

    伽羅只有打死烏里的沖動。

    一切都亂了。

    一口將面前的酒喝干凈,伽羅長長嘆息了一聲。

    當他發(fā)現(xiàn),泰坦傭兵團控制了小茶店的時候,就讓花貓帶著紙條去找烏里交涉。

    可惜,花貓雖然見到了烏里,但是烏里卻并不相信伽羅的紙條。

    在他看來,那只是筆跡相似,他不會因為一張紙就按照上面的命令去做,更不會因為一只貓而上當受騙。

    他寫了一個條子給花貓,告訴他,想要救人,那就自己來。

    這時候,只有伽羅出面。

    雙方都在互相試探,在最后,伽羅使出只有他和烏里才會的槍法和心法以后,烏里終于相信了面前的人是伽羅,那個失蹤了一年多的無良雇主。

    “可是,為什么上天會這樣的作弄我?”

    伽羅真的很想哭,他本來已經做好了脫身而去的準備。

    他和芬妮約定的小農莊,就位于東都西方五十里。

    伽羅當初選擇這里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清凈而方便,小農莊背靠一片大湖,不遠處就是連綿的樹林。

    平時,伽羅可以在那里釣魚溜狗打獵,如果在山莊里面待的郁悶,還可以雇一輛馬車前往東都體驗一下大都市的糜爛生活。

    然而,當伽羅來到那里,卻發(fā)現(xiàn),他夢想中的樂園已經不復存在了。

    那里,早就被一群活潑可愛的美少女們霸占了。

    伽羅的小侍女將小農莊改成了田園,然后開辟成了一處大莊園,一年的時間,足以讓小侍女們無聊的建設起一座城市。

    興致勃勃的小姑娘沒有了主人的壓迫,于是開始發(fā)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她們用盡一切的辦法來消耗過剩的精力。

    在伽羅看來,這些家伙只差沒有公然擺出“三王子在此,請王室稍待”的牌子。

    伽羅痛苦的發(fā)現(xiàn),自己晚年的幸福生活,已經被這些小侍女破壞的干干凈凈。

    她們拆除了伽羅自己設計的房屋,她們填平了湖水蓋新房子,她們把連綿的樹林變成了果園,她們打完了樹林里面的動物。

    這一群反動分子,以蓮柔為首,現(xiàn)在已經把勢力伸進了東都。

    也許是因為經歷過貧困的緣故吧,她們用盡了一切的方法賺錢。

    可是,那對伽羅來說,又有什么用處?他需要的是默默無聞……

    伽羅根本不缺錢!

    在比利沙王國的一年中,南方公國的戰(zhàn)爭,真蘭的賞賜,尤其是魔法晶石的處理,得到了大量的金錢。

    那是一筆數(shù)百萬金幣的巨款,而普通人,只要一枚金幣,就可以舒舒服服的過上一年了。

    這也就是伽羅為什么沒有立刻離開比利沙王國的原因之一,他需要洗干凈那筆錢。

    日曜大陸沒有任何的機構,能夠一次開出五十萬金幣以上的金票,而且伽羅還得神不知鬼不覺將那些錢運出比利沙王國,不能讓真蘭追蹤到。

    于是,伽羅和南方公國的莫尼桑家族進行了交易。

    他向真蘭求情,讓真蘭將莫尼桑家族進奉的女子放回,其中,就包括現(xiàn)任族長的女兒,同時在伽羅的暗示下,莫尼桑家族幫助伽羅開始洗錢─莫尼桑家族當然不知道伽羅的用意,他們只是把這當成生意上的來往。



    這是那些大商家都會提供的服務,也只有這些生意遍布大陸的家族,才有能力洗干凈這些錢。

    幾百萬左右的金幣,經過一環(huán)一環(huán)的操作以后,最終如同滲入了沙漠中的水一樣,分散到大陸幾十家大大小小的機構,變成了一幢又一幢的房子,置辦了大量的產業(yè),除了伽羅,再也沒有人能夠追蹤和使用。

    因此,當伽羅看著小侍女辛辛苦苦的替他賺錢,給他幫倒忙的情況,他只能苦笑。

    小侍女們并沒有錯,如果沒有這些波折,說不定還會稱贊小侍女聰明能干。

    觀察了很久,伽羅最終還是沒有現(xiàn)身,他只在與芬妮約定的地方,留下了自己來過的暗號。

    “好吧,烏里,我們一起想辦法,幫我渡過面前的這個難關好不好?”

    “好的,三王子殿下,我腦子不太好,不過我的手下已經去通知蓮柔她們了,很快你就能看到她們。”

    烏里這句話,讓伽羅的神經,徹底崩潰了。

    “馬上將通知蓮柔的人召回來!”



    伽羅一把提起了烏里的衣襟,大聲吼叫:“這是命令,知道嗎?這是命令!”

    脖子上的青筋突突亂跳,開玩笑,一旦讓小侍女們知道自己回來,那么一切都完蛋了。

    小侍女把場面搞得這樣大,萬一她們身邊有監(jiān)察處的人,那么伽羅的身分絕對會暴露。

    一想到自己被押到金貝爾城,然后在洞房中和真蘭會面,伽羅就不寒而栗。

    看到自己,真蘭會怎么做?

    還有蕾米娜見到自己的場景,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烏里的出發(fā)點是好意,但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身分是何等特殊?

    而且最重要的是,伽羅也無法對任何人解釋─小侍女們只會興高采烈的想辦法把主人打包送回帝都,看著他被別人管理、教育。

    ─還有屠戮。

    “好吧,三王子殿下。”

    烏里搖了搖身邊的鈴鐺,然后向著進來的人,低聲說了幾句。


    “三王子殿下,希望還來得及,如果幸運的話,就能攔截到暗語信件。”

    “什么暗語?”

    “三王子殿下,我和蓮柔她們商量,如果遇到了你,那么就在東都最高的塔上,放一枚特制的煙火……三王子殿下,現(xiàn)在還有十分鐘,希望我們的人來得及阻止。”

    伽羅深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平和了下來。

    一種寧靜的氣息從伽羅的身上發(fā)出,那種東西,是一年前的伽羅,所不具有的。

    房間中很靜,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彼此都打量著對方。

    不知道為什么,伽羅的神情有些恍惚,他想起了很久以前,說動烏里的情景。

    烏里的原名,叫做歌德海西。封拉特,有一段時間,后面還有一個男爵的尾碼。

    兩年前,當烏里逃到亞述帝國,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平。

    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的歲月,他把最寶貴的一切都奉獻給了國家,他從最低層的奴隸開始,一步步到達了男爵的位置,抽屜里面塞滿了勛章,他是哥特王國最勇敢的戰(zhàn)士。

    但是,僅僅一個失誤——他在公平決斗中,殺死了一個侮辱他妻子的畜生,讓他失去了一切。

    來到了亞述帝國的烏里,發(fā)誓不再效忠任何人,他要把握自己的命運,絕不讓自己再次被出賣。

    但他的生活卻窘迫無比。

    雖然武功高強,但不代表他是一個好的盜賊,兩三次搶掠,已經讓這名軍人深深感到了屈辱,而且他也漸漸掩藏不住行蹤。

    然后,他遇到了伽羅,這個一心想要招攬他的人─別的貴族,都不愿意和這名哥特王國的軍人扯上關系,畢竟亞述帝國和哥特王國一直以來,戰(zhàn)爭不斷。

    “我知道,你現(xiàn)在非常憤怒,看不起我,認為我是一個無能的王子。”

    伽羅坐在烏里的面前,輕輕說道:“但是,現(xiàn)在不是我需要你,而是你需要我。”


    那時候,兩個人坐在一間普普通通的酒吧中,喝著悶酒。

    一名美麗的歌女,正在舞臺上賣力唱著。

    “你認識那名女孩嗎?”伽羅向著烏里說道。

    搖了搖頭,烏里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清水。

    他甚至不愿意讓伽羅請他喝酒,他不想接受伽羅的任何恩惠。

    縹緲的歌聲充滿了整個酒吧,如同絲綢般的光滑,女孩的聲音很好聽,并不比各大酒樓中的歌姬遜色。

    將五枚銀幣交給了侍應以后,臺上的女孩唱起了伽羅點的歌。

    “她叫做水靈,是在三個月以前,來這里賣唱的。這種酒吧中的女孩,如果不想出賣**的話,她們主要的收入,就是客人點唱,或者是送花、賣酒。

    “一開始,沒有什么人聽她的歌聲,更沒有人點歌─像這種默默無名的新人,是很難在酒吧中立足的,很多的女孩,最終淪為了娼妓。

    “當時酒吧的老板告訴她,如果再沒有人聽她唱歌的話,那么就讓她離開。”


    杯中清澈的酒反射著冷冷的光芒,伽羅仿佛又回到了地球。

    歌唱的好又有什么用?比別人能力強又有什么用?

    在地球上,無數(shù)的女孩歌唱的比那些巨星好上一百倍,長得比巨星漂亮的多,她們會跳舞、寫歌,敬業(yè)、肯吃苦,她們付出的努力比那些巨星多得多。

    但是,她們無法完成自己的夢,最終只能平平淡淡的過上一生。

    這個世界并不公平,她們甚至連上臺的機會都沒有。

    女孩在繼續(xù)的歌唱,她的臉上有一種專注的表情。

    “于是,她自己出錢請人點歌,她發(fā)動所有的親朋好友,不管對方多么不樂意,只要愿意來的,她都表示最大的謝意。

    “慢慢的,人多了起來,很多人喜歡上她的歌聲,到后來,就連她的親戚想要點歌,都得排隊。”

    伽羅的聲音很平淡,然后望向了烏里:“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這個世界并不公平,但是不要去抱怨,更不要去拒絕。

    “我們要做的,首先是讓別人承認我們,而不是去憤怒、去嫉妒,或者不停地去埋怨世界不公平。

    “你呢?你發(fā)誓不再為貴族服務,你要靠自己,但是……”

    伽羅替烏里倒了一杯酒:“那么,你能做什么?當教皇還是皇帝?從來沒有人瞧不起你,只有你自己瞧不起你。烏里,不要感覺到屈辱,那名女孩,當初遇到過更大的羞辱,但是她堅持下來了。

    “為什么呢?很簡單,她還站在臺上,她有表演的機會,一旦她連演唱的機會都沒有,那么她就要付出更大屈辱來生存。

    一個人,如果連舞臺都上不了,還能做什么?為了自己的未來,受一些屈辱或者做一些讓步,不算什么,這些東西,是為了你自己。

    “烏里,你拒絕了我,拒絕了貴族的邀請,你覺得自己可以當大將軍,你不想受別人的支配,但是,你也拒絕了你自己。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我們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處于那強權的一方。烏里,你可以去當強盜,但是,以后怎么辦?

    “我不能夠給你夢寐以求的東西,但是我可以給你機會。”

    那些話,還在伽羅的耳邊響起,這也許就是支持伽羅在比利沙王國的理由吧。

    他不會被真蘭壓迫而屈辱,也不會因為自己工作的辛苦而抱怨。

    是金子,總會發(fā)光。

    真蘭的錘打對他來說,只是一種磨練。

    在比利沙王國的那段日子,伽羅沒有浪費,他在那個舞臺上大放光彩。

    那一天晚上,伽羅說服了烏里,那個桀驁不遜的漢子。

    從那時候開始,烏里向伽羅表示效忠。

    他和伽羅一起訓練小侍女,一起和那些地痞流氓打架。

    伽羅放開心胸,讓烏里認識自己。

    他并沒有刻意結交烏里,他將烏里當成了平等的存在,一個好的朋友。

    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伽羅和烏里最終成為了亦師亦友的關系。

    那個時候,伽羅如同一只準備過冬的地鼠,積存著每一分實力。

    當時,伽羅留給烏里的信中,說自己三個月以后,就會給烏里他們答復。

    誰知道這一次分別,竟是整整一年零四個月的時光?

    伽羅原本準備在皇位爭奪戰(zhàn)結束以后,安心的當一個荒唐王爺─得勝的不管是誰,都會很樂意的看著他花天酒地,看著他**墮落。

    他們會一邊惋惜著弟弟不爭氣,然后給伽羅創(chuàng)造更寬松的機會。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變了,只剩下烏里和蓮柔他們還忠心的等著自己。

    “烏里,你們現(xiàn)在過的還好嗎?”伽羅低聲的問道。

    “普普通通吧。”烏里的聲音有些苦澀,也有一點抱怨。

    當依靠的大樹倒了,樹下的人還是要在風雨中繼續(xù)的生活著。

    伽羅走之前,給烏里他們留下了十余萬金幣,這些錢如果是一兩個人用,那么可以花天酒地一輩子;但是,烏里還有那么多的戰(zhàn)友。


    而且泰坦傭兵團并不只是一個形式上的傭兵團,而是伽羅為自己準備的一支私兵,花費非常大,并不是傭兵的收入所能填補的。

    伽羅的離開,沒有任何征兆─雖然他留下了幾封信給蓮柔和烏里他們,讓他們不要擔心,很快伽羅就會給他們消息。

    但是,幾個月之后,一切變得一團糟。

    那一段時間,是烏里最痛苦的時間,如果不是手下打劫了幾次商旅的話,那么泰坦傭兵團早就不存在了。

    幸好后來蓮柔聯(lián)系到了烏里。

    “三王子殿下,這些日子,多虧了蓮柔,是她維持了整個傭兵團不起亂子。”

    烏里微微嘆息著。

    這些日子里面,小姑娘如同看門狗一樣護著伽羅的一切,想辦法維持著伽羅的產業(yè)。

    這些辛苦,這些努力,蓮柔為的是什么?

    抿緊了嘴唇,烏里向著伽羅拜倒:“三王子殿下,請救救蓮柔!”



    窗外傳來“砰”的一聲,一朵巨大的煙火在東都的夜空中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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