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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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扎再次回來探親時，措姆躲開阿媽的視線，悄悄跟公扎去湖灣處一個廢棄了的羊圈，倆人迫不及待地摟抱在一起，在干透了的羊糞蛋上纏綿。
“阿哥，真想你啊。你不在的時候，我天天想你，想你什么時候能回來就不再走了！”
“我也想你，吃飯時想，出操時也想。措姆措姆，你是我仙女，只是我一個人的仙女!”公扎看著懷中的女人，眼底的疼惜一覽無遺。
“是的，我只是你的仙女，我是你的措姆啊。”措姆撫著黑紅的臉龐，淚花閃閃。打從懂事起，一顆心就放在了他身上，從沒想過要接受其他男人，自己的帳篷只為他開放。
“我的仙女，再等等，首長說讓我有工作安排的時候再退伍。我們再等等吧，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娶你的，一定讓你當我?guī)づ竦呐魅恕?rdquo;
“嗯，我的男人啊，你一定要記住草原，記住你的女人在草原等你回家！”
這是他們立下的誓言，在那個廢棄的羊圈里滿是干透的羊糞蛋子上，倆人相擁著，淡淡的羊糞味縈繞鼻間，頭上是藍藍的天和淡淡的云，面對著一池清澈碧藍的湖水，他們許下了相伴一生的承諾。
“阿媽就是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怎么辦？”措姆把身邊人偎緊了一些。
“你阿爸呢？”公扎看著心上人眼睛，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親了一下。
“阿爸當然巴不得我倆在一起，他好和你阿媽……”措姆捏住他亂動的手，“你別亂動，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算了，別想那個了，等我退伍后再說吧，辦法總會有的。”公扎說，把手伸進了措姆的袍子里，嘴也湊到她白晳的脖子上，一陣少女特有的馨香鉆入鼻間，讓他不禁再度心馳神往起來。“他們?nèi)齻�吵了那么多年，還沒夠啊？你說你阿媽也真是的，草原上哪個男人不鉆別家的帳篷？她怎么就這么計較你阿爸和我阿媽的事呢？”
“問題是我阿爸和你阿媽不是鉆帳篷那么簡單，我阿爸是真心愛你阿媽的，這么多年了，我阿爸只去你們家的帳篷，別人家的帳篷他看都不看。”
“你放心，我也只鉆你的帳篷，別人的帳篷保證也不看。”
“誰說我們了？”措姆紅了臉，白了他一眼。
公扎嘿嘿一笑，“昨天你阿媽碰到我，還吐了我一下。”公扎親了親她的紅透的臉蛋說：“如果換成別人，我早毛了，只是想到她是你阿媽才忍住沒發(fā)火。”
“對不起，委屈你了，我的英雄。”措姆轉(zhuǎn)身摟著他的脖子，嬌笑著。“咱們慢慢來，總有一天阿媽會同意的。”
“嗯，我會忍著，為了我的雪蓮花。”公扎看著姑娘的眼睛，忍不住又親了一下。“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人去打你的狗��？”
“有啊，天天晚上都有人來！”措姆一本正經(jīng)的說。
“誰？誰打你狗了？是不是那個混蛋羅布？”公扎收緊了手臂，恨不得把對方擠進自己的身體里。
“瞧把你急的。”措姆撲哧一聲笑了，“放心吧，我的英雄，措姆的心只屬于天上的雄鷹。”
“措姆……”公扎看著姑娘深情的眼睛，低下頭，兩張唇合在了一起。
公扎和措姆的事，白拉是極不情愿的。她不喜歡達娃，連帶公扎也不喜歡。公扎臨走前一天，白拉去了達娃的帳篷，公扎正在看小妹妹的作業(yè)。三個弟弟都已長大，能放羊能打獵了，加上公扎每個月寄回來的錢，家里的生活跟他當兵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語。雖說還是一頂黑帳篷，但達娃有了四個長大的兒子，就如同帳篷多了四根桿子，支得穩(wěn)穩(wěn)當當，不再風雨一來就東搖西晃。
“公扎，你出來！”白拉在門外大叫，公扎掀簾出來，笑著請她進去坐。
“我不進牛圈！”白拉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公扎。“今后別找我家措姆了，狗糞和雪蓮花不在一個地方出現(xiàn)，怎么能打交道呢？”
公扎看著她伸到鼻子前的食指，臉色變得很難看。在草原上，就是有再大的仇恨也不會掌心向下用食指指著人說話的，這樣的手勢極具侮辱性，公扎就是再好的脾氣也無法忍受。更何況，公扎實在算不上是個好脾氣的漢子，他之所以對白拉的漫罵能忍受，那是因為自己確實愛措姆，渴望名正言順的娶她�，F(xiàn)在看來，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幼稚，白拉說他是狗糞，還用這樣不屑的手勢對著他。也就是說，白拉是不可能接受公扎當他女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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