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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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米娜并不喜歡看到莉莉婭,莉莉婭也覺得自己非常郁悶。
蕾米娜呀蕾米娜,我怎么知道那個混蛋就是妳心愛的人?
而且,妳這個笨蛋,和人談戀愛這么久,卻連對方的身分都不知道,萬一有一天,人家吃完了就走,妳到哪里找人去?
有的時候,莉莉婭看著蕾米娜為相思哀愁的樣子,就想笑。
如果,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伽羅的真實身分,那會發(fā)生什么樣的情景?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只能怪造化弄人。
蕾米娜是她最好的姐妹。
當(dāng)她報仇的念頭最強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利用蕾米娜來報復(fù)。
算了,還是好好和蕾米娜談?wù)劙,誰讓自己吃掉了她男朋友呢?
另一邊的蕾米娜,生氣的轉(zhuǎn)過了臉。
她實在不想和莉莉婭說話,好朋友搶走了自己的愛人,這算什么?
蕾米娜并不是圣人,也有小氣的時候。
如果不是莉莉婭有身孕,蕾米娜早就暴打她一頓,然后找輛馬車,將她送到天涯海角去。
“別理我,煩著呢。”
蕾米娜賞給莉莉婭一個后背。
這幾天,莉莉婭一直想和蕾米娜好好談?wù),但是每一次,都被蕾米娜拒絕。
“蕾米娜,妳還是這么驕傲……我知道我對不起妳,但是……妳能不能仔細的聽我說一下我和伽羅的關(guān)系?”
“不聽,我就是不聽!”
蕾米娜用枕頭捂住了耳朵,但是莉莉婭的聲音卻依舊傳到了她的耳中。
“我根本就不喜歡他。”
莉莉婭笑著說道:“那只是一種利益的組合罷了……我的老公死了,所以我想另外找一個,這時候,我碰到了一個合適的男人,于是勾引他,和他在一起,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蕾米娜姐姐,我是個成年人,和伽羅在一起,只是為了找一個依靠,并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既然他是妳的愛人,我會放棄他的。”
她低下了頭。
是的,她會放棄,因為自己并沒有愛上他……雖然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伽羅有一次告訴我一個故事。兩個牧師,經(jīng)過一條小溪的時候,遇到了一位美麗的女士。小溪的水很深,女士無法渡過,于是年長的牧師抱著那名女士,過了河。
“晚上,兩個牧師來到了教堂,年輕的牧師突然責(zé)怪同伴,說他不應(yīng)該抱那名美麗的女士。年長的牧師回答:”你呀,我已經(jīng)把她放下了,你怎么還放不下呢?‘“
莉莉婭靠近了蕾米娜,輕輕的說道:“伽羅是一個好人,妳應(yīng)該好好把握,不然……他被別的女人搶走了,怎么辦?”
“讓她們?nèi)尯昧耍?rdquo;
蕾米娜的怒氣在這一瞬間爆發(fā)了出來,她現(xiàn)在最恨別人說這種話。
她可不是什么小女人,更不會哭哭啼啼的去求別人的憐憫。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蕾米娜很堅決:“我愛他,但是不想和別人分享他,這就是我的底線……現(xiàn)在那混蛋卻擺明了還要和另外一個女人好,我當(dāng)然不能答應(yīng)!”
聽著蕾米娜的話,莉莉婭突然也覺得伽羅是個王八蛋加混蛋。
雖然說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又有誰像他那樣,明目張膽、理直氣壯的對蕾米娜說,要她和別的女人一起伺候他?
而且,他不怕有一天暴露自己三王子的身分嗎?
這個人,真的是太囂張了。
不過,雖然莉莉婭不清楚伽羅為什么能夠騙倒蕾米娜,但是有一點她可以確定,那就是,伽羅并不是一個壞人。
也許是這兩個人的緣分吧?
蕾米娜是一個死心眼的女孩子,假如伽羅不理她,她一定會跑去當(dāng)修女,或者以圣職者的身分,孤獨終身。
莉莉婭絕對不會容忍蕾米娜變成這個模樣。
也許,兩個人之間的路很長,甚至永遠也到不了幸福的終點。
但,總比讓蕾米娜一個人孤老終身好吧?
就好像自己當(dāng)初尋死覓活,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沒有那樣的堅決了。
有一個人,從五百公尺的高空跌落。
每掉下一公尺,他都對自己說,沒有事情,沒有事情,現(xiàn)在很好,不是嗎?
于是他加速的向下跌落,而他已經(jīng)相信了平安的謊言。
蕾米娜現(xiàn)在就是這個樣子,她寧可孤獨,也不愿意妥協(xié)。
“求求妳,去和伽羅好好談一下,好不好?給他一個機會,也給妳一個機會……”
布封大主教已經(jīng)決定拼死一戰(zhàn)。
他不像皮亞羅總督那樣等著命運安排,這些年安逸的生活,并沒有讓他放棄兇狠的本性。
而且,伽羅給了他機會。
他一個人待在小茶店中,雖然布封大主教知道這只是一個誘餌,但是他還是必須盡快解決目前的問題。
蕾米娜并沒有和他在一起,卡巴侯爵也在別處。
只要抓住伽羅,那么他還有翻本的機會。
他的兩個女人,一個是圣殿騎士團的團長,一個是比利沙王國的王女,如果能夠控制住伽羅……
布封大主教有許許多多方法讓一個人屈服,而且這是他唯一轉(zhuǎn)敗為勝的機會。
動用了最后殘余的關(guān)系,布封大主教把所有隱蔽的力量都拿了出來─三百多名精銳武士,都是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精銳,其中不乏高級劍士;十一名光明法師,就算是一個軍團也不一定能湊足這個數(shù)目。
身邊的朋友用黑紗遮住了臉,他是布封大主教的最后武器。
沒有失敗的可能─就算是蕾米娜和卡巴侯爵都在里面,布封大主教也有勝算。
可是,他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深。
房間沒有打掃,地上蒙蒙的一層灰。
墻壁甚至有了裂痕,屋子破舊的厲害。
一次次用神念掃過周圍,加上探子回報的內(nèi)容,布封大主教可以確定,沒有人在這里。
那么,到底是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整條街都被戰(zhàn)士控制住,一旦城衛(wèi)軍出動,就會有警報傳來。
伽羅還能夠在里面布置什么樣的陷阱?
布封大主教向著里面走去。
當(dāng)他看到伽羅的時候,這個人的手中正在把玩著一枚灰色的寶石。
灰色……
布封大主教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原因。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生機的院子,所有花木全都凋零,地下和房間中沒有螞蟻、飛蚊,就連墻壁、地板上面也破損不堪,似乎有著上百年的歷史。
伽羅說話了。
“瘟疫令牌上面的寶石,可以制造一個方圓百米的死亡地獄。進來的人,會受到類似暗黑六芒星的攻擊,侵蝕、毒害、腐爛……布封大主教,歡迎來參加這個死亡舞會。”
灰色的寶石如同玻璃一樣在伽羅的手中破碎、消失,隨之而來的灰色煙霧瞬間遍布了整個房間。
“這是真正的瘟疫死塵,就算暫時停止呼吸,也沒有用。”
灰色的煙霧開始急速的旋轉(zhuǎn),如同颶風(fēng)一樣的吹過。
布封大主教身邊的戰(zhàn)士,紛紛倒地,然后他們的軀體腐爛、風(fēng)化,變成塵埃。
僅僅幾秒鐘之后,局面逆轉(zhuǎn),除了幾個還勉力支撐的光明法師以外,只有布封大主教和他身邊的那個黑衣人還站在那里。
捏碎了瘟疫寶石,伽羅并不后悔。
這顆魔法晶石,如果流傳到一些有心人的手中,是非?膳碌氖虑。
沒有人能夠控制瘟疫的傳播,一旦產(chǎn)生變異,那么就是災(zāi)難。
并不像皮亞羅總督那樣,布封大主教是街頭小混混出身,是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完全以自己為主的人。
一旦和這種人結(jié)仇,就必須完全打倒他,不然后患無窮。
而且,有人要布封大主教的命。
于是在布封大主教來之前,伽羅讓六名暗黑法師在小屋里布置了一座魔法陣。
他抽干了六名魔法師的魔力,然后以瘟疫寶石作為啟動的力量。
當(dāng)布封大主教和他的手下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陷入了死局。
火焰在伽羅的面前燃起,然后以一種焚燒一切的威勢席卷著周圍,灰色的煙霧在這種熾熱前煙消云散。
布封大主教身邊的黑衣人取下了面紗,他是伽羅的熟人,天藍魔導(dǎo)師。
“阿廷森公爵,好久不見了……想不到,你有這種手段。”
天藍魔導(dǎo)師低聲說著,看了看身邊的布封大主教。
布封大主教是天藍魔導(dǎo)師的好朋友,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救過他的命。
布封的臉上遍布著灰色的氣息,他的修為,并不足以抵擋瘟疫的威力。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
天藍魔導(dǎo)師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阿廷森公爵,你不害怕嗎?”
“我為什么要害怕?”
伽羅微微的笑著,眉宇間充滿自信。
“我有一個最強的幫手,沒有人能夠傷害到我。”
白色的光從窗外透進來,灰色的霧如同積雪一樣的消融。
一位白袍老人走進房間,星星光點,圍繞在他身邊,那是無窮無盡,生生不息的光明力量。
如同銀河般璀璨的光芒,在老人的頭上形成了一道銀色漩渦。
點點白光從他的手中發(fā)出,然后沒入那些正在掙扎的光明法師體內(nèi),他們身體的顫抖隨之停止,臉色開始恢復(fù)紅潤。
布封的身體一陣顫抖,緊緊握住了拳頭。
教皇皮士安可,站在伽羅身邊,這是伽羅為什么敢獨自一人待在這里的原因。
昨天,光明教會的最高領(lǐng)袖,教皇皮士安可,秘密來到東都。
在和卡巴侯爵進行了一系列談判以后,教皇答應(yīng)出手處理光明教會的問題。
有了教皇撐腰,伽羅還擔(dān)心什么?
布封的力量在教皇和卡巴侯爵的連手下,會迅速土崩瓦解。
“天藍魔導(dǎo)師,請離開這里,阿廷森公爵是教會尊貴的客人,我不希望你傷害他。”
“哈哈哈……”天藍魔導(dǎo)師大笑著,仿佛聽到什么笑話:“三十年前,布封大主教對我有救命之恩,今天,就讓我來償還吧。”
他向著布封揮了揮手,然后看著他的朋友,布封,逃離了這里。
伽羅和教皇并沒有追趕,兩個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天藍魔導(dǎo)師的身上。
天藍魔導(dǎo)師開始念動咒語,同時,十二道火焰開始在他的身側(cè)燃燒,如同孔雀的翎毛,璀璨的開放著,火焰的顏色從深到淺,正是伽羅熟悉的火焰之槍。
“阿廷森公爵,這一戰(zhàn)是我與教皇的決戰(zhàn),請你讓開。”
紅色的火焰從天藍的指尖飛出,天地間變成了一片火海,紅色的火網(wǎng)將他籠罩,那些跳躍的火系魔法力量,凝成線,織成網(wǎng),匯聚成奔流,撲向教皇。
教皇的雙手一合,白色的光擋在了他的面前。
奔涌的火焰瞬間失去了顏色,整個空氣里面只剩下“劈劈啪啪”的聲音。
如果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火焰并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了白色。
這種情況只有在火焰的溫度達到了極點,才有的情形。
世界,只剩下了火!
焚天毀地的火,橫掃一切的火。
層層火焰,如同旋風(fēng)一樣,將教皇死死包圍。
“七重烈焰地獄迭加!”
這與道爾魔導(dǎo)師的水系魔法─千里冰封嘆息之墻,竟然有異曲同工的效果。
它的威力,已經(jīng)達到了九級魔法的等級。
教皇腳下的石板變成了黏稠的液體,然后開始氣化。
“光!”
白衣教皇輕輕伸出了手指,點在身邊的火焰旋風(fēng)上。
空氣在瞬間扭曲,白色的光沿著火焰蔓延。
風(fēng)定,火熄。
教皇的一只手,冒出了縷縷青煙,白色的光芒從他身上發(fā)出,被燒焦的手慢慢的恢復(fù)了原狀。
“最討厭和教會的人打架了……恢復(fù)力比蟑螂還要強……”
天藍魔導(dǎo)師嘟囔著,猛的撲了上來。
十二道如同狂龍般的火焰,直撲教皇!
同時,一圈圓潤的光柱自教皇所立之處,向著四面八方擴展開來。
十二道火焰圍繞著光柱咆哮著,卻被一步步逼退。
“天藍魔導(dǎo)師,我們不必分出生死。”
教皇語氣平淡,但是天藍**師拒絕了。
“不必,很久沒有這樣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生死,讓我們各安天命吧!”
天藍**師的身體開始燃燒,整個人變成了火焰流星。
古老的咒語激發(fā)了他全身的每一分力量,這是他的最強一擊。
烈焰焚城,火系魔法中的最高成就,能夠焚燒一切的烈焰。
與伽羅的那戰(zhàn)相比,火焰長槍只是小兒科而已。
所有的火焰集中到了一點,劃破了空間,直接作用于教皇的胸前。
無法躲避的一擊,想要破解,就只能硬碰。
教皇猛的抬起了頭,瞳孔映出銀色的金屬光芒。
“光!”
天地間突然一黑。
教皇的身前,沒有了任何的光明,只剩下無窮無盡的黑暗,空間似乎向著教皇處崩潰。
然后,教皇緩緩抬起了手,淡淡的光芒在他的指尖形成。
溫潤如玉、生機盎然的光,劃破了無邊的黑暗,將天藍魔導(dǎo)師與教皇連接在一起。
許久許久,火焰與光芒慢慢黯淡下來,場中的戰(zhàn)局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教皇輕咳了一聲,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身上到處是燒焦的痕跡,嘴角一點鮮紅。
不過,他勝了。
天藍魔導(dǎo)師的胸口,有一處針尖大的小洞──教皇的那一擊,擊穿了他的胸口,破壞了他全身的機能。
遠處,得手的信號已經(jīng)傳來。
布封怎么可能逃的掉?
教皇出現(xiàn)的時候,布封的生命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這也是天藍**師留下來的原因之一。
他的朋友不能活著離開,自己又有什么臉走?
所以激烈如火的天藍魔導(dǎo)師,選擇了戰(zhàn)斗。
“天藍,永別了。”
教皇向著伽羅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而去。
天藍魔導(dǎo)師的身體在地上微微抽搐著,喘息著,拉著伽羅的手。
“阿廷森公爵,我有話要對你說……其實我不應(yīng)該說的,可是,我不希望看到那幅悲慘的情景……”
天藍魔導(dǎo)師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悄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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