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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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盛裝打扮的姑娘手捧銀質(zhì)酒壺走到陸路面前，含羞帶怯地看著兩位客人一眼，低頭的瞬間，燎亮的酒歌便響了起來。
我們?cè)诖讼嗑?br />
祈愿永不分離
祝福聚會(huì)的人們
永遠(yuǎn)無災(zāi)無疾
酒歌只有四句，反反復(fù)復(fù)地唱著，大人小孩都會(huì)。尼若在羊湖邊教書時(shí)，閑來無事，拉姆教了她很多藏歌，其中就有這首酒歌。她一手抓著圍巾，偏了頭看著姑娘們，跟著節(jié)奏唱了起來，在火光的映照片，眼眸閃閃發(fā)光。
陸路接過酒杯，還沒等歌聲結(jié)束，就一口喝干了酒。周圍的年輕人頓時(shí)笑聲四起，用藏話喊著：“角羌，角羌，罰酒、罰酒……”陸路不知道大伙在笑什么，轉(zhuǎn)身想找普布翻譯，普布早不知躲哪兒去了。
“他們說你喝得太快了。”尼若笑著說。在西藏半年，尼若已經(jīng)能聽懂藏族老百姓的日常用語。“這兒喝酒很講究，敬酒的人要唱歌，唱到一半才把酒杯遞給 你，你喝一口添一點(diǎn)，再喝一口再添一點(diǎn)，最后第三口才喝完，不過要等她們唱完歌后你剛好喝完才算數(shù)。你剛才喝得太快了，人家歌還沒唱完你酒就喝完了，所以 他們喊角羌，要罰你酒。”
“還有這事啊？我怎么沒聽說。”陸路看著尼若，驚訝地說。
“嘿嘿，過去你是我的民俗老師，現(xiàn)在嘛……嘿嘿……”
“王老師好！”陸路看著她，故意一彎腰，大聲說。
尼若含笑點(diǎn)頭，說了聲“好孩子！”
其它人不管聽懂沒聽懂，只是看著陸路的怪樣，便跟著笑了起來，罰酒的事便抹了過去。
兩個(gè)姑娘重新盛滿青稞酒，捧到尼若跟前，放開嗓子唱道。
一碗青稞酒
敬給好朋友
艷陽光照春光暖
百靈鳥兒在歌唱
迎來好朋友
扎西德勒
姑娘們的嗓子很美，就像草原上的百靈鳥兒一樣。尼若聽得有些癡了，忘了喝酒。
一曲唱罷，酒還未動(dòng)。于是人們又開始起哄：“過羌，過羌，罰酒、罰酒……”
“啊……”尼若還沉浸在歌聲中，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過羌，過羌，罰酒、罰酒……”年輕人見尼若窘迫地站著，更加開心地笑，大聲喊著她趕快喝完。
“王老師，他們喊的什么意思？”陸路聽不明白，轉(zhuǎn)頭看著尼若故意大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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