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第七章
-
“��？”提著一壺冷水往灶上放的的拉姆聽她這么一問，轉頭看她，眼眼瞪圓溜溜的，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我教你學醫(yī)好不好？這樣我走了后，你們這里也有醫(yī)生，你的那些姐妹也不用擔心得了病沒地方看啊。”
“可是……我是女的�。�”拉姆看著尼若，遲疑著說。
尼若好笑地說：“我不也是女的嗎？”
“但是，你是漢族人啊。”
“漢族不是人嗎？不是阿媽肚子里生的嗎？”
“我……，我怕我學不會。”拉姆把水放在爐上，拿了牛糞餅扔進灶里，偏著腦袋想了想，回頭小聲說。
“你能學會的。拉姆，你這么聰明，漢話說得很好了。再說，我又不是讓你拿手術刀，只是學會處理些常見的病，像感冒啊，發(fā)燒啊，頭痛腦熱的，還有就是女人們常容易得的病。這些病比較簡單，只是憑經(jīng)驗用藥的，怎么樣？想不想學？”
拉姆看著尼若，有些心動了，她把羊皮風筒壓得呼呼地響，“想、想、想，王老師，只要你不怕我笨，我一定好好學。”
“好，只要你用心學，我保證教會你。開學后閑一點，我就打電話讓你石達爺爺采購些藥品和常用的器械寄來，咱們開個小診所，在實踐中字習來得快些。”
拉姆跟著尼若學醫(yī)的事兒就這么定了下來。
這個下午，學生陸陸續(xù)續(xù)來報名，拉姆幫著尼若分發(fā)書本，吃過晚飯才回去，她說她晚上不過來住了，她要跟阿媽說話。尼若知道她是要跟色嘎說學醫(yī)的事，便拿了從縣上買的毛線遞給她，讓她帶回去給色嘎織毯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尼若洗嗽后關上院門，又把小狗放開，扔了些骨頭給它，這才轉身進屋，放下長發(fā)任其隨意披在肩上。
拿了本書靠在床上，看不進去，鼻間充塞著淡淡的草木味道，這味道就像一道魔咒，總讓她無法自持，不由自主就會失了神。今后的歲月，是不是再也忘不掉這味道了？難道要在心里縈繞一輩子？思念一輩子嗎？
尼若嘆了口氣，放下課本起身坐到屋角的古箏前。掀開朱紅色的絲絨布，眼神落在白瑩瑩的絲弦上，手指隨意一撥，清澈幽遠的琴聲便在小屋里回蕩，值到最后 一個音符慢慢消失，她才再嘆了口氣，打開箏盒，一玫溫潤如玉的雨花石靜靜地躺在那里。這是第一次見面時陸路送給她的，此后她便一直放在這里，每次彈琴時都 會拿出來握在手心。喜歡古箏的人有個習慣，練指法時如不能正確掌握手形，就會在手心里握個乒乓。按理說此時的尼若是不需要借住外力來固定手形了。只是她舍 不得放下這顆雨花石，握在手心感覺特別的溫暖踏實。
尼若坐下，把雨花石放在掌心，對著小窗舉到眼高的位置，石頭在銀輝的映照下，發(fā)出淡淡的光澤。想起在桑頂寺的山路上，他總透過鏡頭偷偷地看她，還以自己不知道呢。
京公網(wǎng)安備1101020200752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