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血色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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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步仁這次與水如華商定,來個西式結(jié)婚,所以,他們在預(yù)約時間,準(zhǔn)時來到將要舉行婚禮的教堂。同時,所有的親友都來到了教堂。張小軍也來了,并坐在教堂圣壇的最前排。
水如華穿著潔白的婚紗,由她的父親攙扶著,走向神壇。左面跟著神氣活現(xiàn)、精神抖擻的周步仁。張小軍看到周步仁就難受,恨不得即刻跳起來,給他一腳。雖然想一開始就反對,不過,由于他以前看過不少香港電視劇,知道西式結(jié)婚,神父會向男女雙方提問,之后,還會向赴會的人問:是否有人反對,那時,他再站起來也許更加合適。
果然,儀式開始了。神甫開始問周步仁:
“你愿意娶她為妻嗎?”
“愿意!”他回答得很響亮,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身邊臉色蒼白的新娘。剛才,水如華進來時,就很細(xì)心地掃視了一遍,一眼就發(fā)現(xiàn)張小軍坐在最前排,她一時之間,只感到四肢無力、天眩地轉(zhuǎn),如果不是她父親挽著,說不定己經(jīng)跌倒地上。從那時起,她一直都臉色蒼白,渾身發(fā)抖。她擔(dān)心一定會發(fā)生什么事。她甚至于都不敢正視張小軍的目光。這時,正在心慌意亂的她,忽聽見周步仁拉拉她的手臂,輕輕地在她身邊說道:
“神父在問你話呢?”
她那時太緊張了,一時還不知如何開口,忽記起剛才神甫的問題是“你愿意嫁給他么?”她有些猶豫,正準(zhǔn)備開口時,從下面的第一排,站起一為一位高大的年輕人,他用稍有吵啞的洪亮聲音說:
“不可以!”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賓客們即刻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張小軍身上。他卻不慌不忙,鎮(zhèn)定自若地走上前,來到水如華身邊,把驚慌又憤怒的周步仁推開,抓住水如華的手,對驚異萬分的神甫說:
“尊敬的神甫,水如華一直都是愛我的,只不過前不久,由于有一些誤會,我們之間鬧了點別扭。但我相信,她心里其實真愛的人是我!我現(xiàn)在想清楚了,我真愛的人是她,我不能沒有她,正如她不能沒有我一樣!”
“他,”他用手指著站在一邊的周步仁,“就是他,從中破壞了我與水如華的關(guān)系,今天我終于明白了此。所以,我才會這么莽撞!”他轉(zhuǎn)回頭,向那一大群目瞪口呆的賓客說,“不好意思,讓大家受驚了,本人現(xiàn)在請大家為我與水如華做證婚人,——”
大家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神甫也正不知所措時,想不到站在張小軍身邊的水如華,卻忽地一下把抓住她的手甩開,轉(zhuǎn)過淚流滿面的哀痛欲絕的臉,憤恨地對張小軍說:
“張小軍,你真是欺人太甚了,不過,我以前是很愛你,應(yīng)該說太愛你了,以至于讓你以為,我是什么可以呼之既來揮去即去的女人。你想揀就揀,想扔就扔,是不是?現(xiàn)在我也變聰明了,你不是說分手么,為什么還來找我?”
“如華,以前,都是我的錯,我現(xiàn)在向你道歉!求你嫁給我,好么?”說著,張小軍也流著眼淚,向水如華跪了下來。
“不!不會的。你不讓我嫁給周步仁,我答應(yīng)你!不過,我也不會再嫁給你!”說著,她一把扯下頭上的婚紗,拋到一邊,一邊用手抹著如潮般的淚水,轉(zhuǎn)身向教堂門口跑去。
此是張小軍所想不到的。他驚異不己。正這時,他被人一拳打出去,倒在地上,周步仁跟上去,又是狠狠一腳,張小軍忙一個鯉魚打挺立起身形,當(dāng)周步仁一拳打來時,快如閃電地抓住,順?biāo)浦,把他摔出去三米。周步仁急忙爬起來。一邊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
“狗日的,我他媽什么時候得罪了你,專門與我為敵!我今天不打死你,難解我心頭之氣!”
張小軍也正傷心得很,見周步仁如惡狗般撲上來找他拼命,心頭火起,不由分說,便出拳打向周步仁,一拳正中其右眼,立馬青腫。周步仁更加氣了,回手一拳打過去,正打在張小軍的左頰上。不過,由于張小軍比周步仁高大強壯,此時,張小軍占了大便宜。幾下后,張小軍的一拳打去,正打在周步仁的下巴上,不想周步仁其腳下一滑,站立不穩(wěn),整個身子就向后倒去,而更不巧他后腦恰碰上了一級臺階,即刻頭破血流,周步仁當(dāng)場昏死過去。
見到周步仁出了事故,在場的人是一片嘩然,出他們意料之外,喜事會被搞得這么糟。即刻,有人上前抓住張小軍,有人打電話報警,還有人叫來了救護車,等到警車來把張小軍帶走,救護車把新郎拉起醫(yī)院后,教堂里的賓客也漸漸散盡。
在公安局里,張小軍被一名警官錄了口供,并記下他的暫住證號碼與身份證號碼,還有聯(lián)系地址,仍舊放他走,不過離開前,警察說:
“如果事主有事,將會追究你的法律責(zé)任,所以,你這段時間,什么地方都不可以去,只能呆在本市。要隨傳隨到。”
張小軍點點頭。
回到公寓,張小軍這個煩惱,真是用筆墨所難以形容。他想不到事情會搞成這樣。他知道,現(xiàn)在,如果周步仁死了,——這肯定不可能。不知會不會償命?可他傷好后,定會提出起訴,他多半會以傷害罪判刑,對此,他憂慮忡忡。他可不想因此而坐牢。另外,他又為周步仁擔(dān)心,因為如果他此次成了植物人,或者死了,那他良心會有些過意不去,雖然曾經(jīng)一度,他有過殺死周步仁的念頭,可那只是想法,他不會真的如此。
不過,他的憂慮是多余的。次日,周步仁就蘇醒了,只是大腦由于受震蕩,必須進行三個月的觀察治療。半個月后,當(dāng)周步仁恢復(fù)正常后,他果然堅決地向法院提出起訴,狀告張小軍蓄意傷害罪,不但破壞了他與水如華的美好結(jié)合,還給他的身體造成極大傷害,同時也傷害的他的心理與精神。他要求法院對張小軍進行嚴(yán)厲處罰。
于是,晦氣的張小軍不得不接受審詢,雖然他措辭得體,可是在法庭上,由于周步仁請了一位非常有名氣的律師,張小軍還是被判了刑,被判入獄一年,接受改造。聽到他被判入獄,在旁聽席上的吳意清傷心地哭了。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她在照顧張小軍。退庭后,張小軍就被法警押上了囚車,送進深圳第一監(jiān)獄服刑。
而在這之前,自從結(jié)婚那日,水如華就不知所蹤,連她的父母都不知其消息。水如華決意逃到一個無人認(rèn)識的地方,以求平靜地生活。
在張小軍判刑的一年中,周步仁漸漸恢復(fù)了健康與活力。他現(xiàn)在再也不去找張小明,認(rèn)為他們是合伙戲耍他,周步仁覺得在深圳活得不開心,正好他認(rèn)識一個香港老板叫他過去,幫他在香港發(fā)展業(yè)務(wù),于是,周步仁就去了香港。
張小明他仍舊在原來的房地產(chǎn)公司工作。他心里也一直打算,有朝一日,能夠有一定的資本,自己開家房地產(chǎn)代銷公司,以微本搏宏利。不過,由于目前資金不足,他還只處于準(zhǔn)備與謀劃階段。
水如華至今仍音信皆無。沒有一個認(rèn)識她的人,知道她如今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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