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被強迫的合租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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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京的路上,江珧黑著臉一聲不吭,任由圖南哀怨的望著。
她真的不想工作三天就辭職,但這種嚴重挑戰(zhàn)神經(jīng)和心臟強度的詭異工作,普通人實在無福消受。
下了飛機,梁厚開車送她回住處,這時候,也只有這位穩(wěn)重的大叔不會讓江珧產(chǎn)生暴躁的情緒。下車前,梁厚遞給她一封信,說希望她再好好考慮一下。
站在租來的老公房樓下,江珧拆開了信封,果然是圖南飄逸的手寫字體。她本想立刻團了扔進垃圾桶,只是想起那一夜在漫天神光中青年抓著她手的樣子,又硬著頭皮讀了下去。
“江珧:出發(fā)前寫的這封信,希望沒有機會用到。我猜這次的旅程你肯定經(jīng)歷了從未有過的恐懼,這時候正忐忑不安準備辭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不再解釋,但我希望你可以從現(xiàn)實出發(fā)考慮。你是父母寵愛的乖乖女、成績優(yōu)秀的好學(xué)生,順利考取北京重點大學(xué),剛畢業(yè)又立刻進入中視工作,想必在親友眼中是一個羨慕的對象、使父母驕傲的寵兒。
如果你貿(mào)然辭職,會讓父母如何想象?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里,你憑借一張工作三天便辭職的履歷書,又如何向面試官解釋?第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有拿到,你將怎么度過重新求職的漫長時光?這份工作是你從未接觸過的領(lǐng)域,但我們選擇了你,是因為你有潛力完成這項任務(wù);蛟S在將來還會出現(xiàn)各種意外情況,但我可以在此發(fā)誓,無論何種境況,我都有能力保證你的人身安全。圖南。”
落款時間是三天前,節(jié)目組出發(fā)的日子。
江珧把信收了起來,心中驚異于神棍也能寫出符合事實依據(jù)的話。
圖南提出的三個問題句句擊在軟肋上,當(dāng)場便將她立刻辭職的沖動打下去三分。漂泊在北京這樣生活成本極高的地方,她這種初出茅廬的小菜鳥怎么有底氣隨隨便便就扔掉一份待遇優(yōu)厚的工作呢?況且為了租房,她已經(jīng)快把跟蘇何借的錢花光了。
眼看天色不早,江珧掏出手機看時間,發(fā)現(xiàn)下了飛機后忘記開機。打開電源,她收到了房東兩小時前發(fā)的短信。
“提前通知江小姐,今天傍晚帶合租的人看房。”
江珧掃了一眼樓下,發(fā)現(xiàn)一輛陌生的SUV,她幽幽嘆了口氣,知道用租一間房的房租住整個房子的待遇終于結(jié)束了。
一切都不順心,她垂著腦袋,一步一拖的向九樓爬去。
看到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的兩個人,江珧瞬間有種不妙的感覺。
一個是熟人,啤酒肚房東大叔,另一個是穿黑襯衫的年輕男子。
這不會就是來合租的人吧?男的?
房東紅光滿面,看起來租出去這間老大難讓他心情很好。
“這位是卓先生,是建東事務(wù)所的建筑工程師,今天來看房,說很滿意。”
江珧只粗略的打量了那卓姓男子一眼,微微嘆了口氣。心道老天考驗人果然都是一波接一波的,這樣的相貌身材,拒絕起來真是很違心。
坐著的人五官清俊深刻,黑襯衫牛仔褲,穿著發(fā)型都很簡潔,瞧腿的長度,比例怎么也得九頭身,只是神情透著一股漠然的冷峻,看起來很難親近。
她心中默念三遍‘我是一個潔身自好不花癡更不接受異性合租的人’,義正言辭的對房東說:“大叔,我們當(dāng)時不是說好,一定會找個女孩子來租另一間房嗎?”
房東早就料到她會這么問,做出很為難的樣子:“實在不好意思啊江小姐,你也知道頂層不好租,找了這么久只有卓先生一個人愿意,現(xiàn)在通貨膨脹這么厲害,房子本來租的就便宜,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急等著這點房租補貼呢。”
對這種香港電影里用爛了的老牌,江珧心中一哂,毫不為所動:“可是當(dāng)初已經(jīng)講好了,我單身住在這里,不是女孩子合租會很不方便,也沒安全感。”
房東笑著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放心,卓先生提供了完備的身份證明,我去派出所查過了,是很可靠的好人!”
就算不是逃犯那種危險,衛(wèi)生間和陽臺只有一個,還有別的不方便啊!而且都是什么建筑師了,干嘛非要來租個背陰的小房間呢?江珧暗自腹誹。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爭論,奇怪的是那位卓先生一直一聲不吭的聽著,目光垂在茶幾上,仿佛引起這場矛盾的人不是他本人。
江珧不肯松口,房東只好甩出了最終殺手锏:“江小姐,如果你不肯接受合租,那下個季度我就只能漲房租了。這里不是距離你上班的地方很近嗎?再找房子,未必有這么合適的地段咯!”
漲房租!
一聽到這兒,江珧立刻不吱聲了。
果然人倒霉連喝涼水都塞牙縫,她第一個月工資都沒拿到,正囊中羞澀,這消息簡直是雪上加霜!
見她動搖,摳門的房東趁熱打鐵:“不過如果你愿意,那房租就從一千降到九百元,當(dāng)作你不方便的一點補償,怎么樣?現(xiàn)在在北京城這么好的地段用九百塊租一間房,簡直是做夢了,而且還能省下一筆交通費呢。”
“……”
不為美色所動、不為示弱松口、堅貞不屈潔身自好的四有青年江珧,在金錢的大棒面前,立刻隨波逐流了。
直到此刻,那個木頭一樣沉默的合租男子才動了動,站起身。
江珧感到一種被黑墻籠罩的壓迫感,他看起來比圖南還要高。
男子開始不停的掏出各種證件,一份一份整齊的擺在茶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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