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夜襲
-
這時通過地道進入芒昌鎮(zhèn)里的已達到九個突擊小組。從后山通向鎮(zhèn)里的出口五個,從河谷通向鎮(zhèn)里的出口四個。他們分布在水井、木樓的石塊下。小酒店下的地道出口為保密沒有用。
九個小組的人在被戒嚴而顯得安靜的大街上悄悄地四散開去,就像蜘蛛撒開了大網(wǎng),不斷地向四處伸展,在等待著蚊蟲、蒼蠅撲上來。這可不是一般的蜘蛛網(wǎng),這是老虎在腦子里思考經(jīng)營了十幾年的蜘蛛網(wǎng)。這個蜘蛛網(wǎng)一伸展開來,觸角就開始噴毒。那也不是一般的毒,是炸彈。也就是說,它的觸角伸展到的M軍可能出來的地方都埋上了或掛上了炸彈。
誰會第一個被這網(wǎng)捕獲呢?
凱閱的參謀在巡邏,他甚至哼著歌,把敞篷車開得像在悠閑散步。不過,他遇到了老和尚。老和尚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從樹上騰空而起,手里的匕首準確地抹過他的脖子,又一下把他的身子撞出車子,自己掌握了方向盤,輕盈地把車子開進了樹林里。
水蛇纏住了一個喝醉酒在小鎮(zhèn)上晃蕩的特種兵,水蛇纏住他時,他剛好走入一片樹的陰影里,覺得有一個東西在他的身后,然而他回頭,后面沒人,后腦卻被噴了一口氣。他又猛回頭,手中握著匕首閃電般的遞出去,還是慢了!水蛇用的是在水中的獨門暗器——錐子,溜尖的錐子準確地釘入了他的額頭里。
猛士如一陣風似的飄入了四中隊的軍營的崗亭里。崗亭里的M軍崗哨,應該說有著特種兵固有的靈敏,邊喝問口令,邊舉起了槍。但是,他錯在想弄清這個人的身份。因為這是在鎮(zhèn)內(nèi),這是在軍營,他雖然有警惕,他也要判斷。但是,猛士不給他時間一下子就撞了上去。兩個大個子,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樣撞在了一起。
沒有人愿意和猛士撞在一起,就連大嘴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也不敢。猛士在訓練營地時學過鐵布衫功夫,這可是連老虎也沒學成的。這一撞,那哨兵全身的骨骼發(fā)出斷裂的聲音,連一聲叫都沒有發(fā)出來,直接背過了氣,口、耳、鼻甚至眼睛里都開始浸出血來,一口氣再也沒接上,隨著猛士松手,他委頓了下去。
咬卵匠帶著他的兩個人來到了直升機中隊的外面,一動不動地潛伏下來。飛行員在外面游蕩的很多,但是遲遲地沒來到他們潛伏的路口。他不吭聲,其余兩個人也只得瞪大眼,伏在草叢中。眼看門口的人越來越少,兩個戰(zhàn)士急了,都盯著咬卵匠,可是咬卵匠嘴角卻噙上了笑。終于,門口的燈光更明亮了。那是因為人都進去了。咬卵匠發(fā)出了準備出擊的信號。
果然,三個M軍飛行員勾肩搭背地過來了。原來,這里是從鎮(zhèn)上酒店到直升機飛行員宿舍的必經(jīng)之路。三個人越來越近,咬卵匠做了個手勢。三人一撲而上,三把匕首齊齊摜入三個M軍飛行員的背里。
一聲槍響打破了鎮(zhèn)上的安靜。聲音來自東北角,那是大嘴遭遇了M軍巡邏隊。
也是該大嘴倒霉,這六人的巡邏隊本是沿固定的線路,做例行的巡邏。可是那一個M軍突然肚痛了,肚痛也沒什么。他偏偏又拉肚子了,而且馬上就控制不住往樹林跑,跑到了大嘴面前。大嘴大罵了一聲,因為他一下子就踏在了大嘴的身上。
。蛧l(fā)現(xiàn)了大嘴,還發(fā)出怪叫,氣得大嘴一匕首就結(jié)束了他,再一跳而起,三個人三支AK-47,立刻就開了火!
槍噴火,人飛撲,剩下的五個M國兵轉(zhuǎn)念頭也來不及,條件反射地躲避!這當然是愚蠢的,三支AK-47巨大的射擊扇面,一下子就撂翻了兩個。剩下的三個飛速地翻滾,企圖反擊,但是,遇到的是大嘴的追擊。
他一刻不停,直追上去,那手榴彈早就扔了出去。爆炸的氣浪炸得三個M國兵東倒西歪,爆炸的閃光把三個人的位置暴露出來。跟著的兩個戰(zhàn)士也是打追擊的高手,子彈立刻就追到了。迅雷不及掩耳,六個M國巡邏兵見了上帝!
菲斯這時剛回到軍營,正坐在他的木窗下,望著夜晚的天空發(fā)愣,聽得槍響,立刻跳了起來,大聲命令:“所有探照燈打開,裝甲車出動!”一時間觸動了老虎他們布下的地雷。
鎮(zhèn)內(nèi)到處都有攻擊的聲音,整個芒昌鎮(zhèn)打翻了天。
進攻五分鐘,老虎撒開的攻擊網(wǎng)驀地向后撤去,眼看就要消失在一堆堆的草,一片片的樹林里。突然,一溜雪亮的光揳入了這個網(wǎng)里。
誰?
是菲斯少校的戰(zhàn)車隊出來了,雪亮的戰(zhàn)車燈光若一道道野蠻的刀光,把老虎他們九個突擊小組正在收攏的網(wǎng)劃破了。
老虎他們的突擊隊立刻暴露在戰(zhàn)車的面前,M軍的機槍“嗒嗒嗒嗒”地掃射起來。老虎他們迅速地收攏。
可是菲斯少校這個陰險的貓一旦發(fā)現(xiàn)了目標,就變得像個魔鬼,他冷酷地大聲嘶叫著:“戰(zhàn)車拉開距離,不斷開進,猛烈掃射!”
老和尚的方向是菲斯中隊,所以他首當其沖。老和尚那似乎永遠平靜的臉,仍舊是那么平靜,挺身而起,揚手一顆手雷扔出去,身子旋風而起,暴喝一聲:“攻擊!”
兩個Y國戰(zhàn)士被機槍掃射得趴在地上,頭也抬不起。而M軍的戰(zhàn)車咆哮著,先用機關(guān)炮轟開樹林,然后直朝這兩個戰(zhàn)士沖過去,鋼鐵身軀粗暴地撞開被打斷的樹木。
老和尚這一下從樹林撲出,就如整個樹林發(fā)出了怒吼,一下子跳上了戰(zhàn)車,如樹根一樣纏在了戰(zhàn)車上?上Вp手抓住滾燙的炮塔,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想出辦法,眼看兩個戰(zhàn)士就要卷入戰(zhàn)車履帶下,他怒目一瞪,旋身而下,一顆手雷塞入了履帶里,身子滾了出去。“轟”的一聲炸響,M軍的戰(zhàn)車履帶斷裂,也停在了那里。
可是菲斯少校只留下了一輛對付他們,其余的戰(zhàn)車,繼續(xù)掃射著向前闖去。在凱閱中校的大聲咒罵中,更多軍營的戰(zhàn)車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
老虎不退反進,帶著公羊子向前沖去。
他知道,必須阻止菲斯少校的進攻,整個夜襲隊伍才可能撤走!
他一面跑,一面大叫:“馬上撤離!”又一把將跟著他們向前沖的黎英推給了大嘴:“把她帶出去!”
正要向前沖的大嘴急得一跳,可是戰(zhàn)場紀律他不敢違反,拖著黎英就撤。
黎英掙扎不動,只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但還是被他扛上了肩,飛奔入樹林里。猛士早就上去了,陳連長也上去了。兩個勇士和他們帶領(lǐng)的戰(zhàn)士,迎著雪亮的燈光,迎著彈雨,向著鋼鐵戰(zhàn)車撞了上去。
老虎毫不猶豫地揮手大叫一聲:“撤!”
子彈一個個地吞噬著戰(zhàn)士,可是猛士和陳連長他們六個人就是一陣風,在子彈中飄零,被撕碎。戰(zhàn)士一個個被撕碎了,沖在第一的猛士也被子彈打得撲倒在地。
一個戰(zhàn)士也在將要撲到第一輛戰(zhàn)車的時候被打倒了,他猛喊一聲一下子鉆入了戰(zhàn)車底下。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戰(zhàn)車被掀翻了。原來他拉響了他身上的手雷,手雷和他的身體一起爆炸了。
后面的戰(zhàn)車這一下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被擋住了?墒牵笓]戰(zhàn)車的是菲斯少校,菲斯少校冷漠地下令:“撞開它,繼續(xù)前進!”后面戰(zhàn)車撞開了前面的戰(zhàn)車,繼續(xù)沖上來。
猛士就在這時抬起了身子,把身上的手雷向M軍的戰(zhàn)車投去。突然,他的后面也響起了戰(zhàn)車的轟隆聲。
菲斯少校發(fā)出了一個命令:“不要向他開槍,把他包圍起來!我要抓一個活的,好好來研究一下。”
。蛙姷膽(zhàn)車聚攏了,把猛士圍在了中心。
猛士冷冷一笑,猛地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菲斯冷笑一聲:“想自殺?沒那么容易!”
“哼哼哼哼!”菲斯少校冷笑著,看著自己的士兵把猛士抓起來,撂下一句話:“帶回去!”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戰(zhàn)車。
老虎是第二天得到猛士還活著的消息的。消息是公羊子去竹韻酒店帶回來的。所以,第二天戰(zhàn)士們繼續(xù)在鎮(zhèn)外冷槍冷炮狙擊。下午,老虎再一次來到了鎮(zhèn)里。
因為出現(xiàn)游擊隊襲擊到鎮(zhèn)內(nèi)的事,菲斯受凱閱之托,整頓鎮(zhèn)內(nèi)治安,對剩下兩個自然村的戰(zhàn)略村行動也暫時停了下來。于是竹韻酒店的生意比往日更好了,下午,竹樓里的石桌子上坐滿了人。
黃文軒周旋于M軍堆里,不斷把M軍士兵甚至軍官逗得哈哈大笑。有一個軍官竟然跟上了黃文軒,直把他跟到廁所里。這是一個個子并不算高大的中尉。
黃文軒解手,他也解手,黃文軒想出去時,他卻攔住了他,眼睛直直地看著黃文軒。
“老朋友,不認識?”
黃文軒覺得這口音有些熟悉,何況M軍中會Y語的也并不多,但他就是想不起他是誰,趕緊把所有的笑堆在臉上:“兄弟真是一時想不起……”
那個M國軍官真的很親熱,他觸到黃文軒的耳朵邊說了一句話,頓時,黃文軒眼睛瞪大了。
。蛧姽賲s大笑起來,兩人勾肩搭背地竟朝儲藏室走去。半小時后,走出來一個黑人士兵和那個M國軍官,還有一個個子更小的士兵。
三人跟著黃文軒來到竹林里,在一處逆光的座位上坐下來。那軍官和黑人士兵竊竊地交談著,那小個子的士兵如同一個猴子一樣,不安寧地在那里動來動去。眼看他就要把隔壁桌上一個少尉的酒打翻在地上。那正與黑人士兵閑聊的中尉軍官,突然就動了,上身沒動,而是伸出了腳,那滾下來的杯子剛好落在他的腳尖上,只一觸,那杯子又一跳而起,正正地掉入了他的手里。
他輕笑一聲,微笑著對那個驕傲的少尉道:“對不起,少尉先生,我為我的兄弟對你的冒犯,向你道歉!”
那高傲軍官本來陰沉下來的臉恢復了平靜,不由看了小個子的上司一眼。
“黃老板,給這位先生來杯酒!”中尉軍官揚聲一吼,才又淺淺一笑,“我叫明,才來到司令部做參謀!希望你不會因此對我留下不好的印象。”
高傲軍官點點頭。
“芬,你應該是芬少尉。”明中尉繼續(xù)熱情但很優(yōu)雅地慢聲道。
芬少尉面上有了一絲笑,點點頭。
“我在總部調(diào)看軍官檔案時,記下了你。”明中尉仍舊看著芬少尉。
黃文軒滿面笑容地親自端來了酒。頓時氣氛變得活躍起來,芬少尉的話也多了。
天慢慢地變暗了。芬少尉和明中尉一起走出了竹韻酒店,兩人儼然已成了一對老朋友。
-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 發(fā)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