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二十六軍軍長余程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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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軍源自贛軍,但后來落到了直魯聯(lián)軍殘部的手里。在八年抗戰(zhàn)中,這個軍經(jīng)歷了大部分的會戰(zhàn)。照說在打滿大半場抗戰(zhàn)后,還能堅持在戰(zhàn)場上的26軍應(yīng)該戰(zhàn)功赫赫才是,可奇怪的是,不管是國內(nèi)還是臺灣,對于26軍的抗戰(zhàn)事跡提得極少,就連指揮26軍的軍長丁治磐在接受“中研院”訪問時,也是幾句話帶過,實在是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內(nèi)戰(zhàn)時期的26軍啊,番號給了中央軍,并且成為一支長駐云南、監(jiān)視盧漢滇軍的部隊。但這支中央費心成立的精銳部隊,在全國戰(zhàn)況接連失利的陰云籠罩下,連解放軍的游擊隊都打不贏。曾經(jīng)在26軍當過師長的石補天曾為此感嘆,我名為補天,可現(xiàn)在是連云南的路都補不過來啊。由此可見當?shù)赜螕絷爩υ颇辖煌ǖ钠茐,已?jīng)快使26軍發(fā)瘋了。
余程萬,字石堅,廣東臺山人,生于1902年5月24日。作為黃埔一期的老大哥,余程萬實在混得不咋的。當他的大部分同學都當上師旅長的時候,余程萬還在團長的位子上苦熬著呢。但歷史還是給了余程萬一個機會,使他在常德保衛(wèi)戰(zhàn)中出了名?蛇z憾的是,這個名出得實在有點悲劇性,因為常德他沒能守住,甚至在戰(zhàn)后還被撤了差,如若不是他的老同學們求情,估計他會和龍慕韓、薛蔚英一個下場。而余程萬的名字之所以能為大眾所知,主要還是因為他所帶領(lǐng)的57師8000官兵在常德城下的英勇事跡。
余程萬混得不好,主要還是和他在軍校畢業(yè)之后選擇的道路有關(guān)。當年他選擇的是干黨務(wù)工作,于是就給分配到海軍局當政治部主任,后來又當了石井兵工廠黨代表。要說這個時候的余程萬官當?shù)眠是不錯的,不管是政治部主任還是黨代表,都是校級軍官了?刹恢朗裁丛,余程萬可能是坐膩味了辦公桌,于是他申請下部隊了。所謂半路出家發(fā)展也難,余程萬要下部隊的愿望是達成了,可職務(wù)卻是當教官,這一當就是三年,總算是在1934年當上了野戰(zhàn)部隊的團長,可還是雜牌部隊——第49師。
在常德會戰(zhàn)中,好不容易熬上師長的余程萬被扔在了常德城死守。余程萬只能守啊,可兵力有限,援軍又都是不動如山,于是在守了16天后堅持不住了,他的8000官兵這時候只剩下200來人了。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該做的也都做了,于是他和部下軍官一合計,突圍了。此后就是在輿論的壓力下被推上了軍事法庭,原本是定死罪的,好在有一大幫一期同學幫他說情,上下運動,于是改為兩年有期徒刑。這命,總算是保下來了。
抗戰(zhàn)勝利后,獲釋的余程萬被安排進了中央訓練團兵役班受訓,并在一個月后當上了粵東師管區(qū)司令。這時候在云南新成立的26軍面對解放軍游擊隊的襲擾,始終無所作為,前后兩任軍長都被調(diào)了職,誰也不愿意去接這個爛攤子。余程萬見有了機會,便毛遂自薦地表示愿意去跳這個“火坑”,并且有辦法收拾這個爛攤子。實際上,余程萬對于能不能解決云南問題,自己也沒信心,總之先把軍長的位子搞到手再說吧。于是在1948年4月接管部隊的余程萬就和解放軍游擊隊相持到了1949年。期間,他利用職權(quán)所得的錢款,讓老婆在香港安了家。這時候的余程萬已經(jīng)決定了自己的出路,他厭倦戰(zhàn)爭了,他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安度余生了。
但是和李彌一樣,余程萬在盧漢起義的時候也被扣押了起來。好在盧漢在8軍和26軍的聯(lián)合攻勢下,將做了幾天階下囚的余程萬釋放了;氐讲筷牭挠喑倘f一心想著脫離是非之地,他很樂意地交出了兵權(quán),接受了國防部委任的云南綏靖公署副主任一職。對于李彌主張的反攻作戰(zhàn),余程萬表示反對,并以此為借口,搶著去臺灣匯報戰(zhàn)況。于是在1950年1月初,他坐著飛機去了臺灣,并且又以返回大陸打游擊為借口,去香港和老婆孩子團聚了。
到了香港之后的余程萬,安逸地過著寓公生活。但好景不長,1955年8月27日,余程萬的家中遭到強盜的洗劫,其本人也被強盜扣做人質(zhì)。當警察包圍了余家并與強盜展開激烈槍戰(zhàn)的時候,余程萬為流彈所殺。他終究沒能過上幸福的余生,就這樣過早地離開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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