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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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鎮(zhèn)、三個小鎮(zhèn)，彼此間的相隔都超過一天路程。”萊斯特戴著綠松石戒指的中指輕扣桌面，抬頭望向德爾伯特。
德爾伯特還未說話，奧維爾已經開口了，語氣煩躁：“除非將海岸線的駐兵調回來。”
“不行，那里海盜猖獗，絕不能減少騎士的人數了。”萊斯特立即反對。
雷蒙德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掃過。
從他們的態(tài)度來看，騎士的人數似乎正在日益減少，也許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得多。
作為一名魔法師，一直以來他并不關心騎士議會的事情，所以他此前對于整個騎士議會的狀況并不是很清楚。
“現在的騎士津貼是多少？”他突然問。
三位黃金騎士都愣住了，沒有一個人說話。
過了一會兒，德爾伯特才低聲說：“沒有騎士津貼。去年每個見習騎士發(fā)了兩筐炭，月光騎士多一大塊熏豬肉。”
雷蒙德冰藍色的瞳仁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片刻以后，他才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哦，是嗎。”
“也許我們可以讓一些孩子去試試，他們需要鍛煉。”萊斯特緊盯著地圖，他一向把那些見習騎士稱為孩子。
“得了吧，萊斯特。他們還只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奧維爾不以為然。
“過分安逸的生活對他們的成長沒有好處。而且他們當中的一部分已經相當出色，足以擔當起這項重任。況且……”萊斯特頓了一下，略略計算了一下，“即使是這樣，我們也只能保證兩個大鎮(zhèn)各自駐扎五百名騎士，小鎮(zhèn)只能有兩百名。”
雷蒙德轉向身邊矮小肥胖的魔法師修果——一個在魔法師中以好脾氣著稱的帕拉高地人（帕拉高地位于諾特加斯的北部）：“現在具有火系攻擊類魔法高級資格的魔法師有多少人？”
“二十三人，陛下。”
“防御類？”
“八人，其中霍夫曼和杰羅爾德同時具備攻擊類和防御類的高級資格。”
“讓他們準備一下，和騎士們一起出發(fā)。”雷蒙德簡短地下命令，然后問德爾伯特，“你的騎士們什么時候能夠出發(fā)？”
德爾伯特看看奧維爾，后者聳聳肩；再望向萊斯特：“你挑選五百名見習騎士，明天出發(fā)。”
萊斯特頷首，額頭上的黑發(fā)落下一縷，遮擋住眼睛，他轉身快步離去。
“奧維爾，我還需要四百名長矛手，明天！”
“他們會站在您的面前。”奧維爾雙手抱胸，一抹冷笑浮現在他的唇角，“只要是您的命令。”
聞言，雷蒙德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未作出任何表示。
“很好。”德爾伯特裝作沒聽見下半句話，接著說道，“再加上三百名弓箭手，明天清晨出發(fā)。”
奧維爾的高幫靴在石板上發(fā)出刺耳的響聲，直到消失在議事廳門外。
此刻，明顯的擔憂才顯現在德爾伯特那張日益蒼老的臉上。
他與雷蒙德對視一眼，后者的平靜自若不禁讓他有些憤怒：“如果圣托克大舉進犯，他們根本無法抵擋。”
“我并不指望依靠他們來守住防線。”雷蒙德靜靜道。
“那么……”
“這是一場賭博，德爾伯特。”攝政王的聲音像他的黑絲絨袍子一樣柔軟，“羅•英格索爾剛剛平定了國內的一場叛亂，也許他對諾特加斯野心勃勃，但圣托克國內的形勢并不容他樂觀。起碼，我知道他們的首席魔法師歐文斯并不贊成兩國開戰(zhàn)，他認為更大的敵人來自西方。”
“西方？”德爾伯特有點不解。
雷蒙德側頭，對騎士習慣性的嘲諷浮現在他冰藍的眼眸中：“這是你們無法感覺到的巨大危險，西方的陰云正在聚攏，不知名的恐懼在克里斯坦森的大陸上擴散。”
聽到克里斯坦森大陸幾個字時，德爾伯特的表情明顯松懈下來：“那是矮人的地盤，就讓那些小東西去迎接他們自己的命運吧。即使我們想幫助他們，也沒有那么長的胳膊。”
聞言，雷蒙德微垂下頭，掩飾嘴角的冷笑。
他繼續(xù)之前的話題：“所以那些駐扎的騎士不過是諾特加斯的裝飾罷了。就像皇冠上鑲嵌的寶石，如果沒有，會讓皇冠暗淡無光，人人都會說這是一個貧瘠的國家；如果有，則反之。而寶石自身……”他微微一頓，“并沒有多少實際價值。”
“你是說羅還在猶豫？”
“確切地說，他是在觀望。”。
“如果兩國開戰(zhàn)是他最后的決定呢？”
“那么……正如你所說的，我們也只能迎接自己的命運。”雷蒙德淡淡微笑，神態(tài)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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