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梁山排座次——雪橇犬變藏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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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啊鐵窗鐵鎖鏈,鎖我在牢中,心在外面。”在看守所郁悶了好久的刀哥要出獄了。自古至今凡大人物出生時,一般都是天有異相,或有隕石降落,或是電閃雷鳴,或是其母會夢見猛虎入懷,但就沒聽說犯人出獄時,老天會有什么動靜,但刀哥有,傳說刀哥出獄那天是他奶奶的日全食,月全食都不行。了不得啊,這也預示著臨濱的黑道江湖血雨腥風時代的到來。
在刀哥這只囚中餓虎要出獄前,有必要把臨濱市凡是后來摻和到江家和白家礦戰(zhàn)中的黑道人物作一下交代。
如果給臨濱市大大小小的黑道人物排座次的話,基本上可以分為三個層次:
頭把交椅當然屬于既有兄弟云集又有經(jīng)濟實力的大哥紅七、哈就曹桂、前面曾提到的小義佳品的老總胡小義,這些人都各領(lǐng)風騷數(shù)十年。當年鬧得最兇的紅七已經(jīng)先掛了,到閻王殿報了名。哈就曹桂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初出道時拿把斧頭能砍半條街的毛小子了,現(xiàn)在都是手下做事,自己退居幕后,像清末那個老女人一樣叫什么垂簾聽政。而胡小義在和紅七的一次混戰(zhàn)中被鋸去了雙腿,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手下兄弟都隱藏了起來,也逐漸做些正當生意,和政府官員來往越發(fā)頻繁,經(jīng)歷了由黑到白的洗禮。
二把交椅非血凝、刀哥莫屬。血凝經(jīng)歷傳奇,臨濱市這些黑道大佬,身上有刀傷的不計其數(shù),但有槍傷的恐怕也就只有血凝一個人。刀哥胡晉一把月牙彎刀能呼風喚雨,這一把刀下曾經(jīng)結(jié)束了多少“英雄豪杰”的黑道生涯。兩個人還有個共同特點,喜歡獨來獨往,真正的江湖大哥打架都不喜歡“呼啦”帶一幫人,他們既不罵人也不說話,一旦動手就只挑對手最要命的地方狠扎。
能坐上這第三把交椅的也都是些狠角色,哈就手下的阿郎、藏獒,胡小義手下的灰狼、藍雪,阿郎前面已經(jīng)有所交代,這藏獒還沒出場,凋零哥真的不想讓這只猛獸出場,因為他太血腥,太禽獸了,比藏獒還藏獒,但為了還原《局中局》故事的真實性,這條猛漢必須出場。
藏獒長得不像獒,倒是有幾分阿拉斯加雪橇犬的俊俏,藏獒這個名字來源于他與紅七手下的一次惡戰(zhàn)。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打扮成阿拉斯加雪橇犬的藏獒在一個歌廳里吼歌,正巧遇上紅七的二十幾個有著破鑼嗓子的兄弟,給其中一個哥們兒慶生。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藏獒的一首歌惹急了慶生的兄弟,叫《血染的風采》,這邊剛說完祝福詞“祝兄弟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時,生日快樂”,他那邊歌聲就起來了,“也許我倒下,啊——啊——啊——將不再起來,不再起來”還帶著顫音呢。紅七這些手下都是些亡命徒,大家聽了藏獒的歌聲后什么都不說,都默默地吃蛋糕,誰也不吱聲,等把蛋糕吞盡后,其中一個矮子說了句:“兄弟們準備做事,如果砍傷或砍死了,這次‘過江龍’你去擔。”這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黑道人物打架之前一般都得把后路安排好了,根據(jù)以往兄弟們扛事的次序,該輪到誰了誰就得上。哪怕你沒動手,這次輪到你去監(jiān)獄扛了,即使是別人把人砍死你也得去扛,外面自有紅七這些大佬們上下打點、處理后事。當然擔當者出獄后也會得到豐厚的報酬。反正是已經(jīng)明確有人擔當了,所以這些亡命徒拿起刀來就會沒命地砍。
等矮子話音剛落,所有人的手都往后摸,匕首、把刀、雙節(jié)棍就都亮出來了,“長矛在手握,刀劍生輝吆,看我弟兄噢,迎著藏獒大步來”,拿雙節(jié)棍的“過江龍”掄圓了棍子飛身就是一棍,雪橇犬還在那“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呢,頭上已經(jīng)重重地挨了一棍。雪橇犬徹底蒙了,我靠,老天真報應我啊,怎么我唱啥來啥呢,等看到黑壓壓包圍過來的人,雪橇犬才明白過來,這哪是天兵天將啊,這不是一群小流氓嗎?我靠,打架啊,一想到打架,雪橇犬笑了,笑得很爽朗,看到他燦爛的笑,過江龍等人都停住了,一棍子就把人打傻了,這仗還打個什么勁。但馬上大家都意識到自己犯了做小混混以來最大的錯誤,漂亮的雪橇犬從小腿里側(cè)拔出一把尖刀,而拔出刀的雪橇犬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撒腿就跑,過江龍急了,奶奶的敢情自己讓人給當小肥羊涮了。
“兄弟們追!”矮子一聲令下,大家都拼命擠出歌廳的門,看見雪橇犬正在前面狂奔,過江龍等人也狂追,追來追去,追到了一排土房子圍成的一個院落旁邊,土房子上寫著大大的“拆”字。雪橇犬一閃身踢開了院門,跑了進去。過江龍等人也吆喝著跟了進去,那著急勁就像追上這個人,就能吃上唐僧肉一樣。
等過江龍他們進來發(fā)現(xiàn)人沒了。“兄弟們,給我四處搜。”矮子發(fā)布著命令,這時只聽院門“哐”一聲關(guān)上了,雪橇犬從門后閃了出來,刷一下把門插上了,笑著說了一句:“都到齊了,就別走了,接下來哥教你們怎么解剖。”剖字剛說完,手中的尖刀已經(jīng)插入了最前面一人的小腹,快如閃電、勢如驚雷,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痛快!但紅七這些人可不是街頭混混,扎了一個人大家都跑的那種!只見過江龍振臂一揮,所有人拿著兵刃往雪橇犬身上開始招呼,雪橇犬根本不顧忌遞來的刀子扎自己哪里,也不會顧忌甩來的棍子砸自己腦袋還是腿,他的腦海里只一個字:“殺”,拿著尖刀反沖過來,見人就下刀……三分鐘后以背上連中九刀的代價,換來了所有人停手。沒法不停手了,過江龍這邊倒下了七個,有兩個腸子流了一地,還在往回劃拉呢,過江龍腿上也挨了一刀。雪橇犬滿臉是血,用手一抹徹底弄了個血花臉,但他沒倒下,一步步挪回了門邊靠在了門上,那意思很明顯,今天有一個沒放倒這,誰都別想走出這個院子半步。
這時,一條黑狗聞著血腥味叫喚著跑了過來,流腸子的那兩位邊痛苦地呻吟著邊護著自己的物件,狗直接跑到了雪橇犬的身邊,雪橇犬摸了摸狗的腦袋,忽然一刀,把活生生的一條狗從中間劈為兩半,黑狗彈著腿發(fā)出陣陣哀嚎,黑狗臨死前始終在哀嚎著那句千古名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雪橇犬把刀子在身上抹了抹,一刀伸進狗的肚子,一絞一提一塊生肉就被割了下來,然后兀自地用牙撕食,還沒吃晚飯再加上剛才一場惡仗后,雪橇犬很餓,可是你再餓也不能吃“同類”啊!見過吃生豬肉、生牛肉的,吃生狗肉的真的很少見,況且還是這么一種吃法。此時他滿嘴滿臉的血,分不清是狗血還是剛剛濺的人血。
所有人都傻了,這是人嗎?是人能這么茹毛飲血嗎?絕對是畜牲!于是雪橇犬從此就有了個響當當?shù)慕b號:“藏獒”。
后來凋零哥聽說是過江龍先主動請求和解,紅七這些弟兄才都撿了條命回來。
但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藏獒從那天起在臨濱的江湖坐穩(wěn)了第三把交椅。后來阿郎、藏獒、刀哥圍剿血凝時,本書會有專門的一章叫“三英戰(zhàn)呂布”,藏獒那時才感覺到在血凝面前自己真的只是一只獒而已。
當然,胡小義手下的灰狼、藍雪個個都有自己的江湖往事,況且藍雪還是個女人,一個妖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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