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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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幫人為什么總要追究別人兒時的事情？”昆比問克萊爾。
“三歲看到老，正是兒時的經(jīng)歷成就了現(xiàn)在的我們。”
“我看不出來討論過去的問題有什么必要。”昆比回答說，猛地把坐著的椅子向后頂了一下。
“你必須跟我討論那些問題，因?yàn)槟隳赣H當(dāng)年當(dāng)著你的面謀殺了你的父親。”
“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們都是因?yàn)閮赏戎g的那玩意兒而惹了不少麻煩。”
“其實(shí)你很清楚，事情并不是像你說的那么簡單，”克萊爾俯身向前說道，“告訴我那天發(fā)生的一切。”
“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還是不想回憶？”
“要是你，你想回憶嗎？”昆比也俯身向前，毫不退讓地回答。
“要是我，我會以繼續(xù)我的生活為重。”克萊爾兩眼緊緊地盯著他，一刻不停地繼續(xù)道。
“我哪里還有什么生活。”
“為什么沒有？”
“你說是為什么？”
“是因?yàn)槟愫ε隆?rdquo;克萊爾說。兩人的臉現(xiàn)在相距只有幾寸遠(yuǎn)，她可以聞到他口中散發(fā)出來的帶有薄荷味的熱氣。她暗想：他來這里之前肯定先刷過牙。
“胡說八道。”昆比一邊嘟噥一邊低下了頭。
不過，這時克萊爾注意到，他的上唇上方出現(xiàn)了一串汗珠。她想：他才是胡說八道。是出擊的時候了。
“那天怎么樣，托德？”
“嗯？”昆比抬起頭，“我剛才說過，我不記得了。”
“我問的是天氣。那天的天氣怎么樣？晴天還是雨天？”
“天氣怎么樣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克萊爾把身體靠在椅背上，給他留出更多的空間。她告訴他說：“我是在幫助你回憶。”
“這沒有用。”
“閉上你的眼睛。”
“為什么？”
“為什么不試試？”
昆比有些猶豫，說：“這太荒唐了。”
“試試看再說，”克萊爾溫和地說道，“那天的天氣怎么樣？”
“誰會在乎天氣怎么樣？”
“我在乎。來吧，拿出點(diǎn)兒幽默感。”她把頭略微偏向一邊，希望這樣能給他一種感覺：她并不是在對他進(jìn)行評判。他終于閉上了眼睛�？巳R爾立刻感到興奮不已，但是卻告誡自己決不能讓昆比看出她此時的心情。
“我看不到天氣的情況。”他回答說。
“那么聽見什么聲音了嗎？無論什么聲音？”
“我聽見了音樂的聲音——手風(fēng)琴發(fā)出的聲音……”他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晃動起來。“就是游樂場播放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昆比說，聽得出來他想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
克萊爾知道，她已經(jīng)接近成功了。
“還聽見別的什么聲音了嗎？”克萊爾輕聲問。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像是放煙火的聲音——但那不是晚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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