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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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你就不要跟我裝了，”張塞說，“你處處袒護她，誰都看出來了，她對你的態(tài)度也很不一樣哦。茶花渡口，她眼看就要和我們動手了，你上去沒說幾句話，她就妥協(xié)了。剛才她看你落水，可是毫不猶豫跳下去救你的……”
“這種危難時刻，大家本該同舟共濟……”周遠想解釋。
“算了吧，剛才你要是不在，我就死定了。那小丫頭就算要救我，怎么也得先折辱我兩炷香的工夫再說。”
“那是你自己老是惹她……”
“真奇怪了……她怎么會看上你呢？”張塞又說，同時露出一臉壞笑。
周遠以為張塞要嘲笑他是個不解風情的書呆子，誰知道張塞接著說道：“會不會你們一起被囚禁在研究所地下室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
“胡說八道！”周遠趕緊打斷他，可是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替丁珊解穴時觸摸她身體的畫面，臉不自覺地一紅。
“哇，臉紅了！”張塞和周遠做了三年多的好友，對他自然非常了解，“原來還真有什么……”
“你不要亂說，”周遠制止他說下去，“丁姑娘是峨眉的學生，搞不好已經(jīng)和哪位公子有了婚約，你怎么能隨便污蔑她的清白？”
張塞立刻點頭道：“嗯，還是你想得遠，那你準備借什么機會問一下呢？”
周遠簡直要氣死了，正欲說話，卻撞上一人，抬頭一看，丁珊正面若冰霜地站在那里。
張塞趕緊躲到周遠的身后，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前面有一條路。”丁珊冷冷地說。
周遠和張塞抬眼一看，在他們的前方，還真橫著一條石板鋪就的道路。
這條路上到處是殘枝腐葉和污泥碎石，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清掃，但這畢竟是一條人工鋪成的路。所有關(guān)于鬼蒿林的傳說，都講那里是一片水蕩，腐濁污穢，鬼魅叢生，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這里曾有過人跡。
三個人小心翼翼地踏上石徑，朝島嶼的深處走去。
只行了片刻，就看到前方路旁立著兩根石柱，竟像是這里曾經(jīng)有過一塊石碑。三人散開在附近草叢里一尋，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塊破碎的石碑，略一拼湊，是“琴韻小筑”四個字。
周遠和丁珊都從來沒有聽說過，可是張塞一看臉色立刻嚴峻起來，兩眼露出驚異的神色，嘴里開始喃喃地念叨起什么來。周遠忍不住要發(fā)問，卻被張塞伸出一只手制止，仿佛任何多余的聲音都會影響他想起什么事。丁珊則一副看不慣的樣子叉著腰立在一邊。
張塞時而拍頭，時而頓足，如癡人囈語般折騰了一會兒，終于說：“我想起來了！”
周遠、丁珊都不說話，等他自己往下接。
“琴韻小筑……還有一個名字是聽香水榭！”他說道，“我一定曾經(jīng)在歷史研究所的藏書館里看到過……應(yīng)該是在黃教授的私人書架上，是一本沒有名字的黑皮封面的厚書。”
周遠心想黃毓教授的私人書架你怎么敢去亂翻，但他現(xiàn)在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問道：“這兩個名字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那本書里講了很多關(guān)于燕子塢過去的事，都是在姑蘇地方志上沒有的，所以應(yīng)該都是野史。書里說，燕子塢旁邊除了曼陀山莊之外還有兩個小島，一個叫琴韻小 筑，一個叫聽香水榭……哦，對對對，”張塞突然又一指周遠，“你們武術(shù)理論的那個祖師婆……王語嫣，她當時跟她母親一起住在曼陀山莊上，她的表哥，就是慕 容復(fù)，住在燕子塢的叁合莊上，他的兩個大丫頭，叫什么來著……對了，好像是阿朱還有阿碧，就分別住在琴韻小筑和聽香水榭上。”
“這么說，這里是原來慕容家的大丫鬟居住的地方。”丁珊說。她聽張塞提到王語嫣和慕容復(fù)，突然有了點興趣。
“可是這里怎么就變成了陰森恐怖的鬼蒿林呢？”周遠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張塞回答，“那本書里講了許多這兩個島上的人物風情，似乎這里世世代代是有人居住的。”
“這本書究竟有多大的可信度？”
“難說，”張塞搖了搖頭，“我其實并沒有看得很仔細，黃教授的那個書架上存放的大部分都是被朝廷禁絕的書……我原來以為是那方面的禁書，所以才去翻看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丁珊在旁邊厭惡地扭過頭去。
“可是卻完全不是，那里只是寫了一些……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總之是一本反朝廷的書，所以被禁。我后來就沒有讀下去，以為只是一些胡編亂造的杜撰�？墒乾F(xiàn)在看來，最起碼是真的有琴韻小筑這么個地方，搞不好聽香水榭島也是真實存在的。”張塞說。
“那書里還有沒有講什么有關(guān)這兩座島的事呢？”周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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