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十七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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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六)
帆突然來找我,他說寒變心了,見到他不像以前那么熱心了,有時還給他冷眼看。
“可能是你多心了!寒的性格我了解,她是屬于一根筋到底的人。”我安慰帆。
“我感覺她現(xiàn)在與她公司里的什么登高搞得火熱!”帆很抑郁。
天!怎么會是這樣呢?!我打了個寒噤,心想,難道登高變質(zhì)了,變得難以想象了!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可怕了!可想想又不可能,登高雖然在情感上兩次傷害我,可他畢竟還算是正人君子!那他跟各種女孩交往,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一百十七)
那天的夜很靜,很柔。月色朦朧,柔柔的月光靜靜地瀉在平安江上,微波粼粼,銀光閃閃。這月光與寒柔靜的笑容融合在一起,讓人感覺好美。
我拉著寒的手,靜靜地欣賞著這柔靜的月色,我本想跟她談談帆,談談登高,可看她平靜柔美的樣子,實在不愿意激起她心中的漣漪,于是欲言而止。
“老師,帆是不是找過你了!”寒居然知道我的心事似的,開口問我。
“是!”我故意淡淡地說。
“那他是不是在懷疑我!”寒又緊問了一句。我呆在那里,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看不出,這人真小雞肚腸!”寒委屈地說。
“這段時間,你可能冷落他了吧!”我?guī)头忉尅?br /> “人家是擔心董事長么!你不知道這段時間他的心幾乎要焦了!”寒老成地說。
“他怎么了?”我擔心地問。
“我也說不清,可能是登高吧!”寒推測。
“登高怎么了?”我有些著急。
“他提交辭職書了!”寒說。
“為什么?”我問。
“他說他要到內(nèi)蒙古去找米蘭!”寒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滿著關(guān)心。
“那你們董事長同意了沒有?”我繼續(xù)問。
“董事長就是為這件事情煩惱,他希望登高跟老師和好,并盡快把婚事辦了!他知道你已經(jīng)深深愛上登高了!”寒又關(guān)切地看了我一眼。
“那登高沒有對你怎么樣吧?”我也關(guān)心地問。
“沒有!他本質(zhì)上是不壞的,只是他分不清喜歡與愛。”寒很老成地說。
聽寒說,阿姨夫為我的事,已經(jīng)好幾次找過登高了,希望他能回心轉(zhuǎn)意。我又一陣內(nèi)疚,并深深自責,想自己這么大了,還一個勁地讓阿姨夫操心。我決定抽個時間,與登高好好談談,希望有個結(jié)果,是好是壞,我都打算接受。
(一百十八)
我與登高最后一次見面,是一個月圓之夜,明鏡般的圓月懸掛在天空中。在月光下,白白的、冷冷的平安江好像凍了一層霜。我很不情愿地到了他約我的地方——明月橋。這里有我與他的歡笑,可現(xiàn)在一切都覺得冷冷的。
“我真的好內(nèi)疚!”登高沉重地說。
“你不用內(nèi)疚!你已經(jīng)從我的心里抹掉了!”我的心雖然在隱隱地痛,但口氣還是很強硬。我不想被人輕視。
“我知道我的解釋蒼白無力,可我還想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登高很誠懇地說。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想他會用怎樣的理論自圓去其說呢!
“我第一次與你交往確實帶著梅的影子,覺得你身上有梅的美麗,梅的清新。我活在梅的陰影里,不能自拔。后來與你分手后,與米蘭交往,我也以為只是一種精神寄托罷了。再后來,與米蘭鬧翻后,一次偶然的機會又與你交往,我確實以為我真的愛上你了!后來聽說米蘭要到內(nèi)蒙古去,我的心像刀割一樣的痛,我才發(fā)覺我真正喜歡的是米蘭!”登高低著頭絮絮地說。
“我真的很對不起!”登高繼續(xù)道歉。
“你不用說‘對不起’!你放心好了,你很快就會從我的心里抹掉的!”我的心在流淚,可我的口氣還是很強硬。因為我不喜歡別人知道我的脆弱,尤其將我拋棄的人面前。
“我希望你永遠是我的朋友!”登高懇求道。
“好!”我把手伸過去,很大方地與他握手,可我的淚繼續(xù)在心里流。
當他離開時,我放聲大哭。想把積壓的一切委屈全部哭掉。
(一百十九)
雨纏纏綿綿,割不斷,理還亂。我的心也一樣纏纏綿綿,割不斷,理還亂。許多個晚上,我都獨坐在窗口,想理理散亂的心。
登高已經(jīng)毅然辭職到內(nèi)蒙古去找米蘭了。我不知道他到那里將怎樣生活。他的專長是電腦與管理,在那偏僻的沙漠地區(qū)他能找到適合他的工作嗎?我對他的絲絲恨意已經(jīng)變成綿綿牽掛了。不知他會不會也偶爾把我想起?我望著窗外想。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夜已經(jīng)很深了,我還是望著窗外的星星發(fā)呆。忽然我的電話響起。
“玻璃翠!是我!我已經(jīng)到了蒙內(nèi)古,你能告訴我米蘭的電話號碼嗎?”是登高的聲音。
我雖然十萬個不愿意,可還是把米蘭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他。事情也奇怪,剛剛牽掛的心,隨著他的聲音,漸漸平和了許多;蛟S是他平安到達的緣故吧。
我想,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他什么,要到這輩子來還吧。否則為什么會如此的對他牽腸掛肚呢!
(一百二十)
風追趕著雨,雨追趕著風,風和雨又聯(lián)合起來追趕著天上的烏云,整個大地在風雨的追趕下,都處一片汪洋中。平安江的水在風雨的追趕下,也溢出來了,它淹沒了附近許多田地,大片大片的蘆筍被水淹沒了,農(nóng)民到手的收入眼看要成為泡沫,阿姨夫焦急萬分。怎樣才能使蘆筍種植戶的損失降到最底呢!他日夜思索著這個問題。
他在辦公室已經(jīng)來回走了幾百次,可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這幾年他已經(jīng)跟蘆筍種植戶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因為他知道,農(nóng)情公司之所以在平安江上立下堅固的基礎(chǔ),與平安江的老百姓的支持是分不開的。
那是公司剛剛建立初期,農(nóng)情公司的“綠色農(nóng)藥”與“綠色化肥”剛剛進入試驗時期,而蘆筍的價格也正處于顛峰時期,老百姓為配合阿姨夫搞試驗,寧可面臨風險,也用阿姨夫的專利產(chǎn)品,阿姨夫的專利產(chǎn)品能順利投入市場都是平安江老百姓的功勞!阿姨夫怎么可能忘卻平安江老百姓的恩情呢!他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要幫他們解決困難。
“有了!有了!我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了!”寒忘乎所以,冒冒失失地跑到阿姨夫的辦公室。
“真的!太好了!”阿姨夫也忘乎所以,上前一把把寒抱了起來。
這時帆剛好進來找寒,看到阿姨夫抱著寒,兩人的滿臉都寫著興奮,生氣地離開了。
(一百二十一)
寒是個聰穎的孩子,在短短的幾年內(nèi)已經(jīng)自學完農(nóng)大的所有課程,還擔任了農(nóng)情公司“綠色農(nóng)藥”和“綠色化肥”開發(fā)的課題負責人,F(xiàn)在她已經(jīng)成了阿姨夫的左右手了。
寒通過反復試驗,已經(jīng)突破了許多技術(shù)性的難題目,她已經(jīng)培育出蘆筍雌雄雜交新品種,它是耐病、高產(chǎn)、優(yōu)質(zhì)的最佳后代組合,通過超雄株與雌株的快速無性繁殖,完全在短期內(nèi)能夠解決老百姓的困難。這怎么能不使米蘭和阿姨夫忘乎所以呢!
雨水退后,寒奔波于實驗室與蘆筍地之間,幾乎沒有怎么休息過,同時也冷落了帆。今天總算有了空閑,她決定去看看帆,她知道帆雖然是個男子漢,可感情上卻非常脆弱,他需要愛情長期的澆灌,可寒給他打了許多電話,都說該用戶已經(jīng)關(guān)機。寒決定到醫(yī)院去看看母親,也順便看看帆的媽媽。
帆的媽媽看到寒去看她,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寒,跟帆鬧矛盾了?”犯的媽媽問。
“沒有,我好久沒有看到他了。”寒笑著說。
“可這幾天,他一直陰著臉,問他也不說話,我還以為你們鬧矛盾了呢!”帆的媽媽依然笑著。
“我打他手機關(guān)機。”寒說。
“他的臉可是晴雨表,這些天你忙,沒時間哄他,他就生氣了!不過,不要緊,他最多只能延續(xù)一會兒,一會兒看到你,馬上陰轉(zhuǎn)晴。”帆的媽媽解釋道。
“你來干什么!”帆的媽媽正與寒說笑著,帆進來了。
“你怎么能這么跟寒說話呢!”帆的媽媽責怪道。
“她臉皮厚,我還不好意思呢!”帆說完就把門一甩離開了。
寒感到莫名其妙,“嗚嗚”地哭了起來。
(一百二十二)
寒紅腫著眼,整天郁郁不歡,阿姨夫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關(guān)切地問:“寒,你怎么了?”
“帆無緣無故的給我臉色看。”寒感到很委屈。
“都是我不好,這段時間讓你整天呆在實驗室里,沒有時間陪他,聽他媽說,他對感情很依戀!不過,不要緊,過不上兩天,他就會來找你,向你陪不是。”阿姨夫安慰寒。
寒是個單純的女孩,她不會把事情想得太復雜,聽阿姨夫如此解釋,想想也對,沒多久,就把這件事放開了,專心地投入到他的工作中。
晚飯時,我因為一個學生與阿姨夫結(jié)對的事,來找阿姨夫。阿姨夫約我和寒到公司附近的名揚飯店共進晚餐。
名揚飯店的老板是阿姨夫高中時的同學,飯店開張時,阿姨夫曾經(jīng)資助過他。于是見阿姨夫進去分外熱情。他把我們帶到了飯店最雅致的包廂“傲放閣”。“傲放閣”濱臨平安江,向外望去,平安江的一切景物皆收眼底。
今晚的平安江好美,它清澈、碧綠、恬靜。遠看它綠得像一條翡翠色的綢帶。彎彎的月亮倒影在這綠色的江上,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溫柔。寒是個詩化了的女孩,見到這樣的景色,就癡癡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小姐們,飯總該吃的吧!”阿姨夫見寒癡癡的樣子,故意用夸張式的嗓門叫著。
我拉了寒一下,寒才反應過來,她笑盈盈地坐了下來。
“來!再拿瓶酒來!”隔壁“蓓蕾閣”傳來的聲音好耳熟。
“是帆!”我與寒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桌子上一片狼籍,與帆同桌的幾個小姑娘與小伙子已經(jīng)喝得東歪西倒,帆也喝得酒氣薰天,可嘴巴里還是不停地叫著“再來一瓶!”
寒很生氣,過去拉帆,帆見是寒,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這厚臉皮,沒有良心!”
寒哭著離開了。
阿姨夫見狀,為他們付了錢后,叫了幾輛“的士”把他們送回了家。
(一百二十三)
與阿姨夫結(jié)對子的學生叫蕾絲。蕾絲在中考時,以全鎮(zhèn)第一名的成績考入我們學校,可開學第一天,并沒有到我們學校來報到。大家都猜測她可能被另外的學校錄取了,聽說像她這樣的成績進任何學校都可以免費。
在飯桌上,我無意間提到了蕾絲沒有來報到的事。阿姨夫說,你最好去家訪一下,說不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能來報到呢!我想想阿姨夫說得沒錯,第二天就到蕾絲家家訪。
蕾絲家的房子面積大約只有四十多個平方,客廳里放了一張桌子就已經(jīng)顯得擁擠不堪。我到她家時,她正在做飯,見我去,一直低著頭,紅著臉。顯然是一個很害羞的姑娘。還是在床上生病的母親告訴了我事情的原委。
原來,蕾絲的爸爸在蕾絲五歲的時候就生病死了。蕾絲媽一個人支撐著整個家庭,本來日子可以勉強過下去,可上半年,她媽媽被一輛汽車撞倒了,車主逃之夭夭。于是蕾絲只能在家照顧媽媽。
當我把這件事告訴阿姨夫時,阿姨夫二話沒說,就答應與蕾絲結(jié)對子,負責她學完所有的高中課程。阿姨夫還為她的媽媽報了案,不久找到了車主,賠償了醫(yī)藥費。
(一百二十四)
那天的陽光很特別,它居然與云在一起,陽光與云組合在一起還很和諧,它們像舞臺上追光一般地向大地投下了一縷縷金輝,然后在地面上映出金燦燦的一片。阿姨夫和阿姨的臉也被映得金燦燦的。
米蘭要回來了,而且是跟她的男朋友一起回來的。我本來不想到火車站去接她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怕見登高。后來想想,既然是一家人,遲早要面對的,所以硬著頭皮去了,再說,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到米蘭了,心里也萬分想念!
可當米蘭用夸張的方式把她的男朋友介紹給我們時,我們再度驚詫了!他居然不是登高,是萬年青!
那登高呢?他怎么樣了?平靜了許久的心又波浪起伏了,他畢竟是我深愛過的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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