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深愛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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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們倆打完電話后，我去了黃毛家。到他家樓下，我給他打了個電話，那小子并沒睡，有氣無力的，旁邊好像還有個女人的聲音，這小子，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好像天生為女人制造的。我讓他趕緊下來，就不上去了，免得打攪。其實來這找他，就已經(jīng)打攪他了，他昨天一晚都沒睡，這會兒我還來找他，真有些說不過去。可有什么辦法呢？誰叫他是我兄弟，不找他我找誰？
他有氣無力地下樓來，有些無奈，可又不好怎么說。我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也不好說我什么，畢竟我爸出這事，對我而言打擊已經(jīng)夠大的了。
“兄弟，真對不住。真的……哥哥我真對不住……”我雙手給他作揖。
“偉哥，別這樣，你別這樣，有事你只管說。只要用得上的，我黃毛一定挺你。”都是兄弟，我不吭聲，他也能猜出我想說什么。
“那個，可能……我是說可能……如果我要不在，我爸，我爸你給照看著點。”我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這話真的好難說出口。
“偉哥，又出什么事兒了？”黃毛一臉迷茫地看著我。
“這么著吧，跟你直說了。我爸這事兒我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得找他們算賬。”跟黃毛，也就沒什么可遮掩的了。
“你要去殺人？”黃毛驚恐著面容看著我。
“沒……沒，沒你想的那么壞，只是出口惡氣，討個公道。”我沒想殺人，只是怕被人殺，我開始有些怕死了，因為舍不得老爸、兄弟，以及許玲。
“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誰干的，警察也沒抓到，你上哪兒討公道？”黃毛大概覺得我的想法有些天真。
“阿貴已經(jīng)告訴我了，我已經(jīng)讓黑子和刀疤去找了。”
“哦。哥，你放心，兄弟不會撇下你，到時叫我一聲。”黃毛咬著嘴唇說。
“不用，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不是……我……”我知道黃毛想說什么，我把他話給打斷了。
“黃毛……你……你聽我說，你是哥的好兄弟，哥明白你的意思。這事兒，我只想自己解決。明白嗎？”我雙手壓在他肩膀上，瞪著眼睛，十分嚴(yán)肅地對他說。
交代完后，黃毛上了樓。而我，則回醫(yī)院，等待黑子和刀疤的消息。
老爸醒了，終于可以松口氣。他醒來第一句話是“俊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進(jìn)到我耳朵里，卻是那樣充滿分量。記得小時候讀書那會兒，老師常常叫我們寫關(guān)于父愛、母愛的作文，那時候哪懂得什么叫“愛”，只知道爸媽對自己好與不好。當(dāng)老爸醒來喊我名字的那一刻，我懂了，原來這他媽才是“愛”。
本打算等黑子和刀疤一打聽到消息，就立馬行動，后來仔細(xì)想想，真覺得自己沒腦子，爸還躺在醫(yī)院，我要是真把人給辦了，他們隨時都可以找到醫(yī)院，拿我老爸開刀，這樣一來，算賬那事兒也就慢慢擱下來了。
一個月后，老爸的身體也恢復(fù)很多，都能下床走路了，見老爸一天天康復(fù)，我的心里踏實多了。自從老爸住院以來，我就沒離開過他，家里面也很少去，成天呆在醫(yī)院，醫(yī)院的每個角落，我?guī)缀醵际煜ち�，就像熟悉我家一樣，就連老爸病友及幾位醫(yī)生護(hù)士，見了面就像見著鄰居一樣，彼此間并不陌生。
周六，許玲和夏洛來了。我上完廁所回來，便看到她們倆圍在病床旁邊陪我爸聊天。
“你是許玲……我記得你。”我推門走了進(jìn)去，聽見我爸的聲音。
“是的，伯伯，您記性真好。”許玲笑著說。
“我呢？”夏洛問。
“你是……”我爸還在想。
“你們怎么來了。”我插上話。
“嗯。今天特意來的……”夏洛笑著說。
“下次別買東西，這兒還有好多都沒吃完。”我看到床邊有兩袋東西，這段日子里來看我爸的人很多，除了我的一些朋友，還有老爸的一些朋友和同事，很多吃的都吃不完。
“爸，要不要下樓走走，這兒地方小，人多都轉(zhuǎn)不開身。”其實我是想借此下樓抽根煙，許玲在，在室內(nèi)抽煙她準(zhǔn)要說我。
許玲和夏洛攙扶著我爸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下樓后，他們?nèi)齻�在一棵樹下的木椅上坐了下來，我則站在距離他們十幾步遠(yuǎn)的一棵樹下，靠在樹下抽煙。
這地方環(huán)境和公園差不多，有水池，有健身器，許多病人都到這兒活動活動。這兒的樹木也比較茂盛，樹蔭也比較大，時不時還能聽見小鳥的叫聲，使人感覺十分自然，但當(dāng)看到拐著胳膊、瘸著腿，吊著手臂、提著腿的人從你眼前晃來晃去，或者像蝸牛一樣在你面前走動時，真讓人感到可悲！
許玲和夏洛把老爸給逗樂了。見他們聊得那么開心，我也湊了上去。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我站在他們?nèi)嗣媲昂┬χf。
“我們在講笑話。”許玲說。
“哈哈……冷笑話，伯伯居然中套了。哈哈……”夏洛樂開了，像吃了蜜一樣笑個不停。
“什么笑話？”我好奇地問。
“就上次我生日，一起吃飯那會兒，黃毛講的那個。”看夏洛笑成那樣，許玲也忍不住笑。
“爸，你別跟她們一般見識，她們挺壞的。”我開玩笑說。
“不……俊偉，你錯了。她們很好，都是乖孩子，聰明。”老爸樂呵著，很少見他這樣開心，這大概和家庭環(huán)境有關(guān)，我們家就我和我爸倆人，我話本來就少，倆人幾乎沒什么話。
“您要高興，那以后有空，我們會經(jīng)常來您家玩，順便蹭蹭飯。”夏洛淘氣地說。
“好呀，歡迎……俊偉生日快到了，到時候請你們來我家，伯伯給你們做好吃的。”聽夏洛這么說，老爸更開心了。
我都沒把自己生日當(dāng)回事兒，可老爸每年都會記得，有時候我不想過，沒在家，他也不忘打個電話告訴我。”
“俊偉，你什么時候生日啊，怎沒聽你說過？”許玲問。
“你又沒問，我怎么說？”站了會兒，腿有點麻，我走到許玲身邊，蹲了下來。
“那你現(xiàn)在說。”許玲說。
我把我生日告訴了她，對于生日，一直以來我都不怎么在乎，所以別人過生日，我也沒怎么重視，如果重視，許玲過生日那會兒，我就不會只是送她一個打火機。
“哎……帥哥，你生日，我送什么給你呢？”夏洛古靈精怪地看著我。
“送我個打火機好了，上次我把打火機送許玲了，這會兒正好缺個火機。”我想到我送許玲的火機，于是便拿這個說事兒。
“火機不能隨便送的，我要送你了，會有人吃醋的……”夏洛給許玲使了個眼色，好像特意說給許玲聽，逗她玩。
“夏洛……你送吧，我不介意的，呵呵……送了我也會把它給沒收！”許玲也跟夏洛貧上了嘴。
“俊偉，你以后可得當(dāng)心著點，咱們家許玲可是個妻管嚴(yán)啊……”夏洛說完便捂著嘴巴笑。
“夏洛……說什么呢！”許玲接不上話了。
“那到時候，歡迎你們到我家來。”我爸插上話。
“伯伯，一定一定……”夏洛嘴最甜，一口一個伯伯，我爸聽了眼都笑開了花。
她們倆一上午都在醫(yī)院陪著我爸，午飯時間我爸要輸液，我陪著她們倆出去吃飯。我們就在醫(yī)院附近找了家小餐館，點了幾個菜一邊聊著一邊吃飯。
“怎不見你那兄弟黃毛怪�。�”夏洛突然問起黃毛。
“他媽給他相了一傻妹，估計在張羅結(jié)婚的事兒。”我喝了口啤酒，然后點上一支煙。
“怎么這樣�。砍燥堖�抽煙，你得把這壞毛病改改。”許玲見我一口酒一口煙的，有些看不慣，瞪著眼睛看我。
“得，不抽了。”我猛吸了兩口，那支煙都被我吸了一半，過癮！
“真的假的�。窟�以為開玩笑呢。”夏洛大概以為黃毛相親這事兒是我們拿他開玩笑的，今天我這么一說，她大概信了。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人嗎？”我把煙頭戳到煙灰缸里，看了眼夏洛。
“誰知道，你和黃毛都一伙的，都好不到哪兒去。”夏洛是個直性子，想到哪兒說到哪兒，才不管你是誰。
“來……給你塊肥肉。”許玲夾了塊五花肉到我碗里，然后低著頭笑。
“哎呦……瞧你們小兩口，酸!看不下去了。”夏洛取笑我們。
“來，夏洛，我給你夾一塊？這塊好……又肥又大，油淋淋的，多滑爽。”我挑了塊全肥的肉準(zhǔn)備放到夏洛碗里。
“石俊偉……拿開！快點……”一塊肥肉就把她給惡心了。
“你就別惡心她了，她最怕的就是肥肉，一看見肥肉就想吐。”許玲見夏洛惡心成那樣，偷著樂。
“好啊……許玲，你們倆都合著伙欺負(fù)我……”夏洛又耍小孩脾氣。
“好了夏洛，不說了，吃飯。”許玲忍住不笑。
飯都快吃完了，電話突然響了，是黑子打來的。我跟她們倆打了個招呼，然后跑外面接了電話。
“偉哥，你要打聽的人打聽到了。”黑子說。
“誰干的？”
“是錢大寶叫人打的，打人的領(lǐng)頭和阿貴說的一樣，是個光頭，外號‘肥哥’。”
“你確定？”
“確定。我有個兄弟在錢大寶廠里做事，是他告訴我的，錯不了，就是錢大寶指示那個光頭干的。”
“知道了。有事我會打你電話。”
黑子打來的這個電話，無疑是個好消息，果然是那孫子干的，這下有氣可出了。我點了支煙，吸了幾口回到吃飯的桌上，我掏了掏口袋，準(zhǔn)備買單。
“已經(jīng)買單了。”許玲說。
“哪能讓你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是夏洛付的。”許玲說。
“那，下次我請你。”我客氣地對夏洛說，她毫不客氣地答應(yīng)了。
“剛誰給你打電話�。�”我們出了小餐館的門，許玲挽著我的手問。
“一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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