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二十二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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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七）
帆的媽媽用勁把帆按到了凳子上，讓帆用耳用腦用心去體悟當時的情景。帆惱怒地看了他媽媽一眼，無奈地坐在凳子上，硬著頭皮再看了一遍錄象：
寒像小鳥似地從外面歡快地飛進來；
寒似乎說了什么；
阿姨夫激動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情不自禁地把寒抱了起來；
阿姨夫抱著寒飛旋著；
寒燦爛地笑著；
阿姨夫也燦爛地笑著……
帆的媽媽一邊播放著錄象，一邊講著當時的情景。帆也似乎進入了當時的情景�？赐赇浵蠛螅龅膹淖簧掀饋�，向外跑去。帆的媽媽在后面追趕：
“你動動你的腦子！千萬不要再亂來！”
帆似乎什么也沒有聽到……
（一百六十八）
農(nóng)情公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平安鎮(zhèn)的龍頭企業(yè)了，政府非常重視，尤其是“綠色農(nóng)藥”與“綠色化肥”的繼續(xù)開發(fā)。因為登高的加入，寒可以全副心思地投入到她的課題的研究中。
那天寒因為課題上碰到了難題，正在與利豪威爾通著電話，忽然帆闖了進來，寒嚇了一跳，以為帆是來鬧事的，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帆居然跪倒在她的面前：
“寒！你一定要原諒我啊！我不能沒有你��！”一邊說，一邊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寒被帆弄得莫名其妙。
這時帆的媽媽趕到了，她怕帆再次傷害寒，于是急急地從后面追過來了�，F(xiàn)在看到帆如此誠懇地向寒懺悔，一顆提起的心忽然落了地，她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欣慰地笑了。
帆的媽媽見寒一臉的迷惑，就把寒叫到了門外，說明了事情的原委，寒這才恍然大悟。寒知道事情的真相后，馬上回到了辦公室，把帆拉了起來。
“你也一定要原諒我��！”寒緊緊地握住了帆的手。帆的媽媽看到兩個年輕人和好如初，就悄悄地離開了。
（一百六十九）
那天的天氣很好，太陽的溫度熱得恰到好處，連風的溫度都恰倒好處。我與幾個愛好攝影的學生在平安江邊拍照。前面一位漂亮而優(yōu)雅的女人倚立在平安江邊，似乎被平安江的風景陶醉了。學生看到如此和諧的人與景，就偷偷地把她拍了下來。正當我們在欣賞這位學生的得意之作時，她悄悄地來到了我們身后�；蛟S是太全神貫注，我們居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
“這算不算侵犯了我的肖像權(quán)！”她笑起來真好看。
“不好意思！”我紅著臉道歉。
“讓我看看，假如把我拍成了丑八怪，我可饒不了你們！”她依然笑著，儀態(tài)很迷人。
“你這么美，我們想把你拍成丑八怪都困難�。�”安逸在學習上不太盡心，但交際卻是一等一的。
“真的！”她笑得更甜了。
“我叫荑！我們交個朋友，怎么樣？”她笑著伸出了手。
“OK！能跟這樣漂亮的姐姐交朋友是我們的榮幸！”安逸搶著說。
“荑？是不是農(nóng)情公司的荑？”我突然問。
“你？你是柯翠？” 荑居然能猜到是我，我又驚又喜。
這或許是天注定我們是朋友，我們居然在毫不認識對方的時候，說著雙方的名字，這也不能不算是一種奇跡。
不久我和荑成了朋友。
（一百七十）
那是個星期天，荑約我去爬鹿山。鹿山是我們平安鎮(zhèn)的名山。我們平安鎮(zhèn)人喜歡用“江南何處覽名勝，佳麗之地數(shù)鹿山”來贊譽鹿山。 鹿山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城市風景山，既賦山城之美，又具江城之秀。而且是平安江人們休閑、健身的最好處所。我好幾次想爬鹿山了，然后意志薄弱的我，居然從來沒有爬上過山頂。因此，荑來約我，我推脫著，可荑非把我拉去不可。我犟不過她，只好乖乖地跟她走。
荑真是個讓人賞心悅目的人物，與她的每一次交往，都能讓你回味無窮。一路上，她與我猜有關(guān)鹿山的謎語，而且還用了游戲規(guī)則，在爬完十五個臺階之前，必須把謎語給猜出來，否則就是輸。她經(jīng)常讓我做謎底，然后讓我爬十五個臺階，她在十五個臺階之內(nèi)把謎語猜出來。她總是輸，謎底總由我做。在不知不覺中，我居然爬上了山頂，而且一點都不感覺到累。到山頂時，荑才告訴我，我做的謎底如此“小兒科”，她怎么會猜不出呢？！她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讓我上當而已。我在她的“騙局”中，我輕松愉快地爬上了山頂。
從山頂往下看，平安江盡收眼底。它那具有詩情畫意的江水，環(huán)繞著平安江由西向東不停地流著。它潺潺地流著，似乎把平安江百姓的煩惱都流去了，只剩下歡樂與希望。我在驚詫于平安江風景的同時，也驚詫于荑的機警。
我與荑并排地坐在山頂?shù)氖噬�，一向燦爛的荑忽然抑郁起來。
“你怎么啦？”我關(guān)心地問。
“我喜歡上你阿姨夫了！而且不能自拔！”荑痛苦地說。
“那是好事�。∥艺钫也坏胶线m的人選呢！”我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荑對我的嬉皮笑臉生氣了。
“說真的，我早就打算給他找個伴，可是我不敢在他那里提出來。”我見荑生氣了，也很誠懇地說。
“但你不適合，你比米蘭大不了多少！”我擔心地說。
“愛情有年齡限制嗎？況且你阿姨夫看上去那么年輕！”荑幽幽地說。
從荑的表情看，她對阿姨夫是動了真情的�？晌抑腊⒁谭虻钠�，即使他也喜歡荑，他也不會接受的。因為在他的心里，只考慮別人，從不考慮自己。他怎么會讓一個如此年輕貌美，又聰明善良的人嫁給他一個快要有外甥的人呢！
同樣我對荑也多了一份擔心，因為我也知道荑的個性，一當認準了，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這兩只犟牛，本來應該是很般配的，可他們的年齡畢竟相差比較大��！我在心里感到很遺憾。
（一百七十一）
那是個很美的夜晚，舉目遠望天邊的天際，那云居然是玫瑰色的，那玫瑰色的云塊在徐徐變化著模樣，一會兒是染了多種色彩的山巒，一會兒又是一碧千里的海洋。荑的心情非常好，她認為這樣好的情緒應該讓她所喜歡的人分享，于是她就約阿姨夫到錢塘茶人去喝茶，阿姨夫找借口拒絕了。荑的情緒一落千丈，甚至感到傷心欲絕。這是她第一次約人被遭到拒絕。在她的記憶中，只有她拒絕別人，從來沒有人拒絕過她。荑感到阿姨夫真是一條犟牛，要得到他的感情，真是比登天還難。
然后此時此刻的阿姨夫也痛苦極了。自阿姨離開他后，無論從生活、工作、精神他都得到荑的幫助和安慰。她像一副精神劑一樣在他的身后支撐著他，她使他從失望、無助中走出來。他不僅感激她，也慢慢地喜歡上她。
他喜歡她的聰慧，喜歡她的善解人意，更喜歡她的善良。他覺得一個在工作上如此出色的女人，情感一定是枯燥乏味的，可她不，她喜歡幫助人，尤其喜歡幫助弱者。例如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瀏覽到“第九世界”網(wǎng)，看到“第九世界”的兒童是如此的貧困而堅強，她感動得流下了眼淚。她回家后，把存折里的部分錢拿出來，到新華書店去訂了一千冊新華字典，送到了孩子們的手里。
在阿姨夫的腦子里，除阿姨外，荑是第二個他喜歡的女人，他為自己喜歡荑而懊惱，他認為他喜歡荑，是他自私的表現(xiàn)。荑如此才貌出眾、心地善良，應該有更好的歸宿，他已經(jīng)快要五十歲了，而荑卻只有三十，整整相差二十。他很盼望自己能馬上年輕二十歲，他的情緒非常沮喪。
（一百七十二）
荑徘徊在平安江邊，平安江的水波如鏡，靜得讓你感覺不出它的流動�？绍璧男木硡s如澎湃的大海能以平靜。荑忽然感到皎潔的月光是那樣的冰涼，月光冷颼颼地看著她，似乎在譏笑她：
“你這女人真沒用，居然得不到一個幾乎可以做父親的男人的心！”荑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流了。
夜已經(jīng)很深了，周圍的人也似乎走光了，可荑還徘徊在平安江邊。
不知什么時候，荑的身旁站了一個男人，他的聲音雖然是非常動聽的男中音，但還是把她嚇了一大跳。她警覺地向后退了幾步，男中音看荑膽怯的樣子，知趣地離開了。他走后，荑暗笑自己的多疑。
荑沿著江邊繼續(xù)走著，看到兩只不歸的夜鷺在盡情的嬉戲，又情不自禁地停了下來，癡癡地欣賞著。她在想大自然的東西都如此多情，可她鐘情的男人怎么會這么的……
不知不覺中，男中音又站在荑的身后，這次他有些惱了，提高了聲音的分貝問：
“你跟著我到底干什么？！”
“我……我……”他支吾了幾聲又悄然離開了。荑在心里罵著“神經(jīng)��！”
荑打算回家了，她慢悠悠回頭走，忽然聽到后面有一個腳步聲音跟著，她的心又緊張起來，加快了腳步，她加快腳步，后面的腳步也加快了。她越來越快，后面也越來越快， 她的心幾乎提到了喉嚨。
荑努力鎮(zhèn)定自己，決定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等她停下來向后看時， 她驚呆了，后面跟著的居然又是男中音，于是她厲聲問：
“你跟在我后面到底是干什么！要錢沒有！要命你拿走！”
男中音支吾了幾聲又打算悄悄溜走。
這下她發(fā)怒了，沖上去，想跟他拼個你死我活，不料，他卻說，你誤會了。
荑耐著性子聽他解釋：
原來，是荑的同學阿根叫他跟蹤的，阿根看到荑一個人深更半夜地站在江邊發(fā)呆，他怕她出事，所以一直跟蹤并保護荑，忽然他接到了他姐姐的電話，說他父親生病，要送醫(yī)院，就請來了男中音……
荑除感激外，留下得全是哭笑不得。
（一百七十三）
阿根是荑大學的同學，也是荑的忠實追隨者。雖然遭到了荑許多次的拒絕，但他還是堅定不移地追求荑，他說，只要荑沒用嫁人，他是不會放棄對他的追求的。
今天，他本來是想約荑一起吃晚飯的，荑卻告訴他，另外有約會了�？伤�是不死心，就過來看看，果然他見荑一個人孤零零地到平安江邊閑逛。他是個知趣的人，見荑不愿意見他，就悄悄地跟在他的后面，夜已經(jīng)很深了，而荑根本沒用回家的意思，他怕荑出事，就跟在荑的后面。就在這時。家里來電話說，他父親病了，要送醫(yī)院。萬不得已就叫他的朋友來跟蹤并保護荑……
（一百七十四）
或許是昨晚吹了冷風的緣故吧！荑發(fā)高燒送進了醫(yī)院。阿姨夫聽說荑生病送進了醫(yī)院，就急匆匆地趕來了。阿姨夫看到荑昏昏沉沉的，眼睛里閃著淚花，這是我看到的他的第二次流淚。我知道阿姨夫是在擔心荑。
“阿牛，阿牛……”荑呼叫著阿姨夫的名字。
阿姨夫走過去，緊緊地握住了荑的手，眼睛里全是關(guān)切和愛護，我見阿姨夫如此，就悄悄地離開了病房。
荑得的是急性肺炎，因為身體素質(zhì)好，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星期后，就蹦蹦跳跳地出院了。通過這次生病，荑知道她已經(jīng)走進了阿姨夫的心里，心里喜滋滋的，工作起來也就更有勁頭了�？绍璩鲈汉�，阿姨夫卻與在醫(yī)院里判若兩人，他又恢復了原樣，對荑不冷不熱的，儼然是上屬與下屬的關(guān)系。
荑在心里嗔怪著：“這頑固分子，不知什么時候才開竅！”
（一百七十五）
米蘭的懷孕反應非常厲害，幾乎是難以進食。阿姨夫的公司又處于最忙的階段，登高根本沒有時間來照顧米蘭，阿姨夫打電話過來，讓我去幫忙。我正值寒假，索性搬了回去。
那天米蘭嘔吐后睡著了，阿姨夫在陽臺上撥弄著米蘭花與玻璃翠。自登高與米蘭結(jié)婚后，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到如此茂盛的玻璃翠了。為了盡快地忘卻我對登高的感情，我把與登高有關(guān)的東西進行了一次性地毀滅。或許我太在意周圍人的快樂，尤其是阿姨夫的快樂，我居然感覺登高真的在我的心里走掉了。
有一天，米蘭到樓下去散步，房間里只剩下登高與我。我原以為我會感到不自然，可事實并非如此，我覺得他在我的眼里只不過是一個妹夫的角色。我很自然地與他看著玩笑。
“你要做爸爸了，有沒有感覺自己升級了！”我笑著問。
“只是有點感到不適應！”登高有些拘謹。
“在我妹妹那里，可不能這樣說�。∫霭职至�，倒不適應了？”我替米蘭抱不平。
“不是不適應，是有些緊張。”登高解釋。
“緊張什么？”我追問了一句。
“我緊張我做不好稱職的爸爸！”登高說。
“那還過得去，不過我相信你能做個稱職的爸爸！”我鼓勵著他。
我為自己能走出這段感情而感到欣喜。因為只有這樣，大家才能活在快樂中！
（一百七十六）
隨著假期的結(jié)束，米蘭懷孕的反應也慢慢過去了，胃口也越來越好，我也慢慢地空閑了下來。那天我與米蘭都閑著沒事，叫悄悄地聊起了荑。
“米蘭，你感覺荑怎么樣？”我有意識地問。
“不錯啊！既漂亮又能干還善良！”米蘭脫口而出。
“你知道嗎？她喜歡阿姨夫”我說。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呢？”米蘭驚詫地瞪大了眼睛。
“假如阿姨夫也喜歡，你會同意嗎？”我試探著。
“當然！爸爸確實需要有個女人照顧他！”想不到米蘭的態(tài)度如此的堅決，我開心極了。
“只是荑太優(yōu)秀了！我倒有些擔心了！”米蘭說。
“荑在感情上是個死腦筋的人，她曾跟我說，她非阿姨夫不嫁！”我說。
“那好辦��！我去說服爸爸！”米蘭高興極了。
“恐怕你無能為力！因為阿姨夫是只犟牛！”我擔心著。
“犟牛也有回頭的時候，況且我有錦囊妙計！”米蘭興奮地說。
“你有辦法？”我追問。
“我暫時保密！”米蘭神秘地說。
（一百七十七）
今晚是阿姨夫的生日，米蘭親自下櫥為阿姨夫做了他最喜歡吃的“棕葉紅燒豬蹄”。這是阿姨自創(chuàng)的特色菜，米蘭在阿姨的耳濡目染下，也學會了這道菜的燒法�；蛟S是米蘭的“棕葉紅燒豬蹄”引起了他對阿姨的思念，他絮絮叨叨地重復著阿姨的種種好處，傷感之情油然而生。酒也隨著他的傷感一杯杯地下肚。
我勸阿姨夫少喝點，卻被米蘭阻止了。她說，難得阿姨夫開心，就讓他多喝幾杯。米蘭說阿姨夫開心，我還以為聽錯了。可她并不顧及我的驚訝，繼續(xù)勸阿姨夫進酒。我說，米蘭你今天是不是發(fā)瘋了。米蘭笑著沒有回答，繼續(xù)勸阿姨夫喝酒。不多時，阿姨夫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米蘭叫登高把阿姨夫弄到房間，示意我和登高離開，她說她會照顧阿姨夫。我與登高被米蘭弄得一團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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