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坦白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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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明收起笑容，難得一見地嚴肅起來：“你們倆有沒有想過以后的路怎么走？是等到三年滿后復員回家靠著家里混吃等死，還是想在部隊里做出一番事業(yè)，讓所有人對你們刮目相看？”
陳陽和龍野看見葉天明這么嚴肅的表情，非常不適應。不過聽到葉天明的話，他們都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陳陽說道：“老大，說句心里話，我們當兵是家里人逼的。我們都是軍人世家，我祖爺爺16歲就參加八路軍打鬼子，我爺爺、我父親還有我媽媽都是當兵的。從小我就在軍區(qū)大院里長大，打我記事時起，就有專人對我進行軍事訓練。這里禁錮了我童年的樂趣和夢想。我討厭當兵，我討厭軍營，可是沒有辦法，命運不是我自己能夠掌握的。畢業(yè)來到這里之后，我就遇到了龍野，我們兩個的命運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兩個成了最好的兄弟。整天的搗亂惹禍，無論家里怎么威逼利誘也沒有屈服過。我們以為這樣混下去，家族就會對我們失望，對我們失去信心，到最后放我們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一年后，家族的確對我們失去了信心，放棄了我們，轉(zhuǎn)頭培養(yǎng)我們的堂兄弟�？梢矝]有放我們離開，而是放任我們在這里，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對我們不管不顧。”陳陽說到這里苦笑了一下。
龍野也是滿臉的苦澀，接過陳陽的話頭：“直到去年，南方發(fā)水，我們軍區(qū)接到任務救災，我們兩個也去了。當我看到肆虐的洪水，還有災區(qū)人民絕望的眼神，我的心很痛。我從洪水里救出的第一個人，是個小女孩。當時她摟著我的脖子，親了我一下，對著我說，解放軍叔叔，謝謝你救了我，你是我的英雄。長大了我也要當兵，到時候我也會成為別人的英雄。”龍野說到這沒有再說下去。
三個人默默地走著，氣氛變得沉悶。葉天明說道：“怎么不說了？”
龍野平靜了一下心情，看著整齊的營房，還有在操場上拼命訓練的戰(zhàn)友，眼里閃著一絲異彩：“當我看到身邊的戰(zhàn)友奮不顧身地跳入洪水中，當我看到他們拼盡所有的力氣把一條條生命拖上岸，而他們卻被洪水無情卷走的時候，我的心終于明白軍人是為了什么而存在的。當七八十歲的大娘大爺冒著雨，拎著水壺來到大壩上，顫抖著手，把水碗遞到我面前說聲好孩子，喝碗水暖暖身子，當傍晚來臨，那些小朋友圍著我們唱歌跳舞的時候，我才知道什么才是軍人的榮耀。就在那個時候，我才為我能夠穿上這身軍裝感到驕傲。”
葉天明停下腳步說道：“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說說吧。”
陳陽和龍野愣愣地看著他，陳陽說道：“那次救災可以說讓我們的心得到了一次凈化，回來后我們兩個發(fā)誓，既然穿上了這身衣服，就要對得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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