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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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情況如此嚴重,周大路和吳松濤立即召開了一個全體干部會議,緊急研究應(yīng)對這種“怪病”的具體辦法。有人建議立即把那幾個俘虜清理、驅(qū)趕出去,以免 傳染給其他的戰(zhàn)士;不過,也有不少同志出于人道主義的考慮,認為那幾個俘虜盡管剛剛參加八路軍不久,但畢竟已是革命大家庭里的一員,如果在此時對他們棄之 不顧,也不符合我軍優(yōu)待俘虜?shù)恼。周大路和吳松濤商量了半天,最終還是采納了后者的意見,決定先觀察幾天再說,并要求衛(wèi)生員務(wù)必把最好的藥品都拿出來, 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對那幾個俘虜進行精心治療。
一連只有小宋等三名衛(wèi)生員,而他們大多只會一些簡單的急救知識,面對這樣一個聞所未聞的疑難雜癥,一個個急得一籌莫展,束手無策,只好繼續(xù)給那幾個俘虜服用一些阿司匹林之類的藥物,但卻作用不大,療效甚微。
過了不久,一個更加可怕的情況出現(xiàn)了——這種“怪病”開始蔓延到了整個連隊,很多戰(zhàn)士也都不約而同地感染了此癥!
其時,經(jīng)過擴編和休整,一連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一百五十多號人,但僅僅十幾天的工夫,就有六十多人相繼患病,也就是說,有將近一半的戰(zhàn)士失去了戰(zhàn)斗力,這種突如其來的“怪病”簡直比日軍的飛機大炮還厲害,一下子就把一連推到了滅亡的邊緣。
吳松濤是最早與那幾個俘虜進行過接觸的人員之一,盡管其體格健壯,卻也不能幸免。在感染的初期階段,他只是感到發(fā)熱、嘔吐,肌肉酸痛,但連續(xù)幾日的高燒之后,其精神方面亦出現(xiàn)了紊亂,也開始發(fā)瘋似的到處亂跑。
又過了兩天,村子里的老百姓也陸續(xù)有人患上了這種“怪病”。人們分析原因,追根究底是那幾個俘虜把病源引進村子里來的,而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理由很簡單——此時,他們已經(jīng)全部死亡了。
于是,街頭巷尾開始有了一些流言,說那幾個俘虜是天上的“瘟神”下凡,是專門到人間來傳播瘟疫的。老百姓們信以為真,便終日燒香拜佛,請?zhí)鞄?ldquo;捉鬼”,一時間,全村上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一種極度的恐懼籠罩了一連和一連所在的秦家莊村。
不過,盡管這種“怪病”如此肆虐,但對于一排的戰(zhàn)士們卻似乎無可奈何,除了最初染病的兩名俘虜和三名戰(zhàn)士之外,大家都健健康康的,一個個生龍活虎一般。周大路甚感奇怪,便找來了張遠方,打算“虛心取經(jīng)”,向其求教。
想了半天,張遠方也沒有弄清楚是什么原因。不過,他還是講出了兩點理由:其一,二排和三排的兵力相對比較薄弱,周大路在分配那幾個俘虜?shù)臅r候,將他們大 多安排到了二排和三排,從而使一排減少了疾病的傳染源——這個理由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也難免有些牽強。整天在一個連隊里面摸爬滾打,每個戰(zhàn)士都無法保證 不與病人進行直接接觸。再說,畢竟一排也分配到了兩個俘虜,并且這兩個俘虜也都已經(jīng)發(fā)病死亡。
“其二,”張遠方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可能是因為我們排里的衛(wèi)生員小宋有‘潔癖癥’。”
“‘潔癖癥’?”周大路一愣。
“咳,”張遠方解釋道,“也就是老百姓常說的‘假干凈’。”
對于宋啟順,周大路并不陌生,前些日子在青石山上將近一個月的共同生活,使他對這個年輕的衛(wèi)生員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因此,張遠方剛一提到他,周大路就對其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連忙問道:“那你說說,他到底有哪些‘潔癖癥’?”
張遠方想了想,掰著手指頭說道:“我們排每天都要掃地、擦桌子、檢查個人衛(wèi)生、保持室內(nèi)外整潔,還有——每天中午的時候,我們都要在太陽底下抓虱子,小宋還要逐個檢查,看誰抓得最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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