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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jié) 第五章

  
  “你他媽的說什么?路易斯•卡里羅•勃朗科,緊接著佛朗哥之后的西班牙總理。1972年如日中天。巴思克人表面稱遵守信用,實際背地里雇傭了一些神秘的外援。一個美國職業(yè)殺手以25萬美元的價格接了下這單生意。那不是你?”
  
  鮑曼聳了聳肩:“我倒希望是。”
  
  這時,老人皺起眉頭把身子在輪椅上挪了挪。他不解地看了看洛馬,又望回鮑曼:“如果你想瞞我什么,我建議你最好——”
  
  “現(xiàn)在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鮑曼打斷了他,聲調(diào)提高了一點。
  
  一絲不悅閃過戴森灰色的眼睛,臉立刻板了起來。
  
  “這次把我從普爾斯摩弄出來,一共用了幾個人?”
  
  “那是我的事。”戴森隨意答道。
  
  “恐怕不是了,F(xiàn)在它關(guān)系到我的安全。”
  
  戴森沉默了一會兒,表情溫和了下來。他把頭扭向洛馬,于是后者說:“兩個。”
  
  “所有的?包括那個假冒牧師還有監(jiān)獄長辦公室的家伙?”


  
  “就這兩個。”洛馬有點不耐煩地重復(fù)了一遍,說完把頭朝他的老板前傾了一下,看戴森點了頭以后才平靜地說:“兩個都死了。”
  
  “漂亮。”鮑曼說。“所有相關(guān)的都解決了?”
  
  “嗯,很專業(yè)。”洛馬道。
  
  “希望下一次,”鮑曼接過話說,“做這件事情的人最好要比負(fù)責(zé)這件事的人——叫什么來著……阿卡迪亞——更專業(yè)。”
  
  話音剛落,只見洛馬的嘴唇緊閉成一條線,眼里閃出一道怒火,臉漲得通紅。“聽著,媽的。”戴森的聲音因為內(nèi)心的怒火有點哽咽了。“你這輩子都應(yīng)該懂得感激我——你他媽的應(yīng)該為我把你從那個鬼見愁的人間地獄弄出來而舔我輪椅經(jīng)過的地板。”
  
  話說到此,鮑曼慢慢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冷漠地笑了笑,做出一副準(zhǔn)備走人的姿態(tài)。“我的確很感激你的幫忙,戴森先生。”他說,“可是我并沒有要你這么做。如果你對我行蹤的保密措施做得不夠完善,使我不能滿意的話,那我只得拒絕和你有再進(jìn)一步的合作了。”


  
  “想都別想。”戴森吼了起來。
  
  “戴森先生,你把我弄到這里來無非是因為我有能力為你完成某項工作。所以我建議大家都應(yīng)該尊重雙方的專業(yè)領(lǐng)域,F(xiàn)在,請你告訴我行動是怎么安排的。”
  
  戴森聽完這話,終于開始說了一些關(guān)于他的人是怎樣和南非相關(guān)當(dāng)局聯(lián)系并用錢收買他們的事情。鮑曼點了點頭。“好的。我會聽你說。但是我也提醒你,我可能不會照單全收。接下來就看你是要我做的事情的性質(zhì)和報酬了。”
  
  戴森扶著書桌把輪椅朝后移了一下,蘸著邁森墨水瓶開始寫著什么。“你真以為你現(xiàn)在有什么選擇嗎?”他邊寫邊說道。“你他媽現(xiàn)在是個國際逃犯。而只有我知道你的行蹤。”
  
  “這話不錯。”鮑曼一邊到處看著書房里的擺設(shè),一邊不無否認(rèn)地接過話說。“不過,這話也可以用來說你自己。”
  
  戴森真的被激怒了,兩眼火冒金星地盯著鮑曼。洛馬很明顯開始緊張了起來,一只手慢慢移到鮑曼先前在花園就注意到的手槍邊上。
  
   不過,鮑曼裝作不知道地繼續(xù)說著自己的:“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對這里的保安措施非常熟悉了,尤其是存在的欠缺和不足。只要我愿意,我隨時可以登門造訪給你一個意 外的驚喜;蛘呓o你在日內(nèi)瓦和楚格的公司打個電話。你肯定對我的背景了解得一清二楚,這么說來你也應(yīng)該很清楚:如果我想把你扳倒,是絕對有這個實力的。”


  
  戴森抬手按住了洛馬。“好。”最后他開口說。這時洛馬兩眼還是氣勢洶洶的,“我相信我們雙方有能力達(dá)成一個滿意的協(xié)定。”戴森說這話時,表情已經(jīng)放松了下來,“我們美國人把這個叫做‘達(dá)成協(xié)議’”。
  
  鮑曼走回沙發(fā)蹺著二郎腿坐了下來。“希望如此,”他說,“六年的監(jiān)獄生活讓人對大有好處的事情非常有興趣。”
  
  “你清楚我讓你做的事情要求絕對保密,”戴森囑咐道。“這個不用我再多說了。”
  
  “我從不張揚自己的戰(zhàn)果。至于我做了什么,你一丁點兒內(nèi)容都不會知道。”
  
  鮑曼說完,戴森盯了他好久才說:“我喜歡這樣。反正我不能和你做的事情有任何瓜葛,只需要保證事情順利進(jìn)行就行。”
  
  鮑曼聳聳肩。“那是當(dāng)然。你想怎么做?”
  
  洛馬對自己的老板醞釀了幾個月的這個計劃一清二楚,借故離開半個小時后回到書房,他很了解戴森想私下談妥這筆生意。當(dāng)他如往常一樣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書房時,房間里的兩個人好像正好談完了。

  
  只聽見鮑曼說了一句:“有意思。”
  
  戴森露出一個常有的奇怪冷冰冰的笑容:“這么說你有興趣?”
  
  “沒有。”鮑曼說。
  
  “什么?是錢的問題嗎?”洛馬問道,可是話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表現(xiàn)得有點心急了。
  
  “費用當(dāng)然是一個方面。一考慮到這個活可能對我的一生帶來的風(fēng)險,我寧愿回到普爾斯摩去。但是我們以后再談酬金的事。”
  
  “你他媽的想要——”戴森終于發(fā)作了。
  
  “你已經(jīng)開出了你的條件。”鮑曼心平氣和地接過話說,“現(xiàn)在,輪到我說我的了。”
  
  11
  
  “犯罪實驗室,科娃斯,”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科娃斯嗎?我是波士頓分局的特工莎拉。”
  
  “啊。”他沒有掩藏自己的不耐煩。
  
  “你是聲學(xué)工程師,對吧?”
  
  科娃斯吐了一口氣:“怎么啦?”


  
  莎拉往前傾了一下身體:“聽著,你們知道怎么擦洗錄音帶嗎?”
  
  電話那端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時阿爾頓站起來往休息室走過去,莎拉動了動下巴朝他打了個招呼。
  
  最后,科娃斯終于開口說話了:“音頻,視頻,你指哪個?”
  
  “音頻。”
  
  “做不了。”
  
  莎拉聽得出他用手把電話捂住了,可電話那端還是聽得出嗡嗡的說話聲。
  
  “喂?”她說。
  
  “嗯,我在。對不起,我想起來了。這樣的,你不小心把一卷錄音帶上的東西擦掉了是吧?我們不太可能幫你還原。不可能。錄音帶已經(jīng)沒有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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