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為藝術而藝術”的無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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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遺憾,世界上有許多無所事事而又不甘寂寞的小才子,他們做不成什么正經(jīng)事情,既弄不成政治又干不好實業(yè),既不會打仗也不會維修電腦,他們寫不成什么硬碰硬的正經(jīng)理論學術著述,也寫不成一篇像樣的小說或者詩歌或者別的什么,但他們又不安心于務工務農(nóng)教學生或者搞文印,他們有心充當堂•吉訶德式的英雄卻又沒有勇氣挑戰(zhàn)風車,于是他們便熱衷于在所謂文人學人圈子里傳播流言飛語、起哄尋事、勾心斗角、唯恐天下不亂。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并非全無道理全無根據(jù)。既然文人學人圈子里有是是非非磕磕碰碰,既然有人有興趣于這些張某長李某短的花邊新聞,既然確有些所謂成功者自我感覺過分良好,擺出了不應該擺的架子花,還有既然大狗叫小狗也要叫,包括想做狗但只夠做小貓小鼠的小家伙,有時也要叫一叫,并通過叫一叫賺幾文稿費,這也是他們的人權,那就不妨聽這些二三四流角色叫一叫。也有叫對了的時候,也有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的時候,也有抓住一失一得的時候,也有消閑解悶的功能,尤其是,也有市場,甚至比嚴肅的文學創(chuàng)作擁有更大的市場。寫他們的讀他們的文字總比聚眾賭博斗毆酗酒練法輪功好。
其實各行各業(yè)都有這樣的人,大江大河里有蝦鱉,深山老林里有蟲蟻,各個角落都會有無事生非的人,挑撥是非的人,隨風倒瞎起哄的人,渾水摸魚的人,投機取巧的人,不可理喻的人,膨脹得哪兒也裝不下的人。至少是言過其實終無大用的人,夤緣時會跟在強人屁股后頭跑的人,嫉賢妒能小肚雞腸的人,小有所得便熱昏發(fā)燒的人……沒有這些缺陷就像沒有人類的另一些美好品質(zhì)一樣,世界將不成其為世界。
我甚至于還發(fā)現(xiàn),有的人傳播流言挑撥是非,并無太大的不良意圖,他或她對當事的雙方都無仇無冤,與所傳播的事情毫無利害或好惡關系,他們津津樂道一些流言,只是一種業(yè)余愛好,一種缺少談資的苦悶中的信口開河,只是一種缺乏娛樂活動條件下的代娛樂。我稱之為“為藝術而藝術”。不必認真。
就是說,盡管許多人對之嗤之以鼻,你無法滅絕這種現(xiàn)象,只能以平常心面對之。要咬緊牙關,抓住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情,進行自己的基本建設。你嫉妒我,我做我的工作;你散布我的流言,我還是做我的工作;你忽然大轟大嗡地吹捧我,我還是做我的工作;你弄一批人圍攻我,我照樣做好我的工作,用工作的實績回答一切起哄,用堅持不懈的負責的工作回答一切不負責任的中傷,用不予置理回答一切無聊花絮的糾纏,用反求諸己來不斷地反思不斷地改進和完善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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