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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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兒故作凝思,心里早一千一萬個樂意,沉吟片刻方勉為其難地道:“既然你這樣說,好吧,去看個熱鬧也好。”隨了黃笙下樓,奮勇報名一試。
“來者何人?”
“東北人氏雪鳳凰。”鳳凰兒指了指黃笙,“他是我搭檔,要試,試我就便得了。”
節(jié)先看也不看她,沙啞的嗓子悶聲道:“你有何絕技?”鳳凰兒胸有成竹道:“過目不忘。”樓中人哄笑,有人叫道:“小丫頭,這里不是考狀元,會讀書沒用。”鳳凰兒好整以暇道:“倘若我們所去之處,機關(guān)重重,你不小心移動過機關(guān),又不記得,豈非死得很難看?”
乜邪突然開口:“讓她試!”他的聲音充滿金石之聲,仿佛聽見兵戈相交,錚錚不絕。鳳凰兒心神搖動,說不出的難受,暗自運功,澄明慮凈,方回過神。乜邪仍閉著眼,像一塊沉睡的石頭。
節(jié)先橫過狼牙槊,忽然飛身而起,但聽叮叮數(shù)聲,一旁的三根木柱上分別打上棗狀釘印。鳳凰兒才看一眼,節(jié)先狼牙槊復(fù)又舞動,槊尾的鐵鐏如棍搗出,撲撲數(shù)下,抹出幾道粗痕,竟將原先釘印全數(shù)蓋過,留下坑洼的木柱。鳳凰兒發(fā)覺他的速度并不如想象中的快,心情頓時輕松不少,此時就算節(jié)先突然向她出手,她也不會進退失措了。
節(jié)先收起狼牙槊,陰沉地問:“一共多少個洞?”
樓中人無不駭然。當時三根柱上密密麻麻,少說也有幾百個洞,只看一眼,哪里數(shù)得清?鳳凰兒秀目微闔,把先前景象在腦海中重放一遍,每一行,每一列,歷歷眼前。節(jié)先出手的動作就像老爹他們在練功,看過一遍,便活在她的心底。她睜目一笑,自信滿滿道:“第一根柱七十八個;第二根百十七個,第三根柱九十一個。全數(shù)加起,便是二百八十六個。”
眾人驚嘆之余,目光齊齊堆向節(jié)先。黃笙更是張大了嘴,不想鳳凰兒厲害至此。
節(jié)先徐徐地道:“我的狼牙槊每列十七個鐵釘,方才第一根柱,我將滾過六列,第二根柱滾了九列,第三根柱,滾過七列。”有人心算極快,叫道:“那不是三百七十四個么?”節(jié)先道:“不然。狼牙槊釘在柱上,每列僅能釘十三顆,首尾四顆并不能入柱。”銳利的目光驀地盯住她,像狼咬住了人,鳳凰兒被他看得膽寒,勉強笑問:“我過關(guān)了么?”
節(jié)先點頭:“難得,算你一個。”鳳凰兒松了口氣,回到樓上。黃笙擦擦汗,跟在她身后道:“姑娘果然身懷絕技,你那師父真是神人。”他這么一說,鳳凰兒想到彌勒,如看到今日她的勝績,定會欣慰不已。
重回二樓,鳳凰兒沒心思再看樓下的獻藝,她凝神眺望乜邪,這個苗疆老怪總讓她心神不安?吹镁昧耍啃暗碾p眼似乎在闔起的眼皮后端詳她的一舉一動,令她不寒而栗。黃笙發(fā)覺她在發(fā)呆,道:“姑娘是個幸運人,接下來也會一帆風順,逢兇化吉。”鳳凰兒瞥他一眼,心想自從進了酒樓,他倒客氣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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