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試卷上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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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是帶著一種極不情愿的表情接過那份試卷的!
整個下午,閱卷室靜得出奇,門外守著荷槍實彈的便衣警衛(wèi),教師們在屋內(nèi)緊張仔細地進行著閱卷工作。
山上強忍著煙癮,手持無線通話機,高度警惕地注視著屋內(nèi)的情況。
時間一小時一小時的過去,山上發(fā)覺除了高橋以外,其余那十位教師已經(jīng)略顯疲態(tài)了。畢竟在這樣緊張的環(huán)境下工作,是他們所不習慣的。但是高橋為什么不露疲態(tài)呢?山上微微警覺地盯著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整個下午都在看著同一張試卷,那張試卷在他手中從來就沒有翻過!
“對不起,高橋先生!”山上疾步走進屋內(nèi),繞過長桌向他走去。
“山上警官,您出現(xiàn)的正好!”高橋合上卷子,那張試卷瞬間渾入上百張試卷當中。“再在這樣的氣氛下工作下去,我和我的同事們就將面臨崩潰!我要求去衛(wèi)生間抽支煙!”
山上的目光從那沓試卷上一點點移到高橋的臉上,說:“我也去!”
衛(wèi)生間在這層樓的西側(cè)盡頭,里面專門設(shè)有整潔的吸煙區(qū)。由于山上不認識路,只好由高橋在前面帶著走!
他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熟練地將消聲器裝在槍上,隨高橋一起走進了衛(wèi)生間!
“哐”的一聲,高橋?qū)腴_的窗戶摔合上了。“山上警官,告訴你我真的受夠了!我還有兩個孩子,我不想突然接手那份惡心的試卷!”
面對高橋的發(fā)泄,山上抱以了理解的態(tài)度。“高橋先生,我保證您會沒事!您只是在幫同事完成工作,僅此而已!”
“但愿是這樣……這該死的任務(wù)!”高橋點燃一支煙,坐在了便椅上!
山上在他旁邊坐下來,也點上一支煙,頭向后靠在墻上,吐了一口煙說:“您和屋內(nèi)其他那十位教師絕對不可以有事,這是我打勝這場比賽的最后心理支柱了!”
高橋歪過頭看了他一眼,隨即不屑地笑著向窗外瞅去。“山上警官,看來您的壓力一點都不比我小呵!屋內(nèi)除了我只有九名教師,您不會是把那座大落地鐘也算上了吧!呵呵!”
山上突然跳了起來,死死地盯住他。“你說什么?你說剛才屋內(nèi)除了你之外只有九名教師?”
高橋被他嚇一跳,望著他呆呆地說:“是啊,一共加我才十個人。本來閱卷室就只安排了十二個人,算上倉雄和大空的話。”
山上的頭“嗡”地一聲,拔出槍沖出門向閱卷室狂奔而去!守在門口的幾位警員一看此景,立即全部拔出了手槍。山上沒理他們,徑直沖進閱卷室。
里面的教師不約而同地抬頭望著他,他喘著粗氣在心中暗點著人數(shù),真的就只有九個人!
“混蛋!”山上回身向衛(wèi)生間跑去,路上有工作人員看到他,說:“先生,請把您嘴里的煙熄滅!”
山上雙手持槍,飛起一腳踢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
便椅上空無一人。
整個衛(wèi)生間響著急湍的流水聲,是從最里間傳來的。他一手舉槍,一手慢慢拉開了廁間的門!
里面沒有人,只是高橋剛剛抽過的那跟煙,立在便池旁,突然一歪掉入池中花白的水流中,被急速沖進了那個黑圓的深洞……
“他媽的混蛋!”山上瘋一樣地用拳狠狠砸著墻,尾隨而來的警員上前抱住了他。
“我不信!”山上蹭了一下掛在鼻尖的汗珠,“這世上根本就不該發(fā)生這么邪的事!”
晚上,山上提出要停止全區(qū)的考分統(tǒng)計工作,將那份試卷親自帶回去審查,結(jié)果遭到了署長的嚴厲批評!
“怎么辦?老頭子不讓,后天那份試卷可就要發(fā)回各學校了,到時要查就更難!”
“弄不好還會出事,”宮本扶了扶眼鏡,“我開始同意你的觀點了。那份試卷絕對值得一查!”
“這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晚我們潛入教育中心將它偷出來!”
宮本看著眼前這位他跟隨多年也信任多年的探長,說:“好!”
夜里風很大,十一點剛過,一輛警車悄無聲息地停在教育大廈前,兩個穿高領(lǐng)黑風衣的人半低著頭從車內(nèi)走了出來!
教育大廈西北角的一個排水口,是唯一可以潛入大廈地下室的通道。山上與宮本很順利地按計劃進入地下一層,一前一后地延墻摸索著前進。大廈內(nèi)的六部電梯中,有一部是夜間不關(guān)的,但帶有監(jiān)視器。宮本數(shù)了三聲,一打開門,山上立即將風衣罩在了懸于左上角的監(jiān)視器上。隨后兩人較有風度地整了整衣服,從容地來到了十二樓。開鎖是宮本的強項,而保險柜的密碼山上也早已在下午的監(jiān)工中記熟了。
在一摞摞紙袋裹著的試卷中,他們要找的那一套在最下面。宮本將它拉出,心中掠過一絲莫名的緊張,迫不及待地打開抽出試卷翻看(出于一種警察的好奇)!
“宮本,是這份吧!”山上四下望著,“裝起來,走!”
“等一下!”宮本翻著翻著突然在一份考卷前停下了,雙眼驟然睜大!
突然間,警報器響了,在這座空曠的大樓中顯得格外刺耳。山上并不知道,這臺保險柜在打開十五秒后必須關(guān)上,否則就會自動拉響警報!
“快走!”山上抓起蹲在地上的宮本,一起向電梯沖去。
“山上!”宮本站在電梯口,死死地盯著他。“你去走樓梯,我來乘這部電梯!”
山上一愣,這時門關(guān)上了,電梯載著宮本緩緩下行。
“傻瓜!”山上跑向遠在樓層另一側(cè)的樓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截住電梯!
宮本站在電梯里,用顫抖的手向槍中裝著子彈。在他又一次蹲下身去撿掉在地上的子彈時,他發(fā)現(xiàn)有人按下了三樓的電梯扭!山上這時就算是累死,也不可能從十二樓跑到三樓去按電梯! “這不可能!這時候不應(yīng)該有人!”宮本向后退著,隨后向門舉起了槍!
山上在七樓向下跑著,忽然看到有人按住了三樓的電梯!
“不要開門!”他向樓下狂喊著,連滾帶爬地奔向?qū)峁,希望借助金屬將他的喊聲傳下去!?nbsp;
“不要開門,宮本,三樓沒有人!”山上聲嘶力竭地對著金屬管喊著!
這時,一聲槍響和一陣骨骼被折碎的聲音從金屬管那邊傳了上來,使正要繼續(xù)喊的山上僵在了那里……
“你就是胡鬧,胡鬧!”署長怒氣沖沖地盯著山上,“整出這么大的事來,教育大廈正向我討說法呢!”
山上狠狠地抓著帽子,紅著眼圈站在署長辦公室中!
“看來不放你幾天假,你那發(fā)熱的腦袋是不會清醒的!”
“署長!”山上咬著牙,“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guī)蛯m本瞑目!”
“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就不瞑目了!”署長將茶杯重重地放下!
這時,一名警員進來說:“署長,宮本要見山上警官!”
署長嘆了口氣,用眼神告訴他:去吧。
醫(yī)療中心的搶救室里,醫(yī)生們已經(jīng)陸續(xù)在死亡證明上簽字了。宮本的死只是個時間問題,他傷的太重了。山上沖進搶救室,跪在床位旁,輕輕喊:“宮本,宮本,醒來啊……是我,山上!”
那纏滿繃帶的頭發(fā)出了幾聲微弱而痛苦的呻吟。
山上將耳朵貼近他,仔細聽著!
“山……上,那……那……張試卷的……名字叫……袁衣,他……他在……最后……一道題上,寫的……寫的是……是……他寫的是……”
“寫的什么?”山上努力聽著,“加油,宮本,告訴我!”
“他寫的那些是……咒語!”
山上瞪大眼睛,呆滯地向后退了幾步!
“啊……”宮本更加痛苦地呻吟著。他的眼睛已經(jīng)瞎了,但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腦海中那一片血紅。在紅色的映襯下,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向他走來。那是個失去雙臂的女孩,駝著背,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她嗥叫著向?qū)m本跑來,由于沒有雙臂,她的身體一扭一扭的。宮本看見自己開了槍……
宮本斷了氣,護士將白單緩緩拉到了他頭上。主醫(yī)師走過來拍了拍山上的肩膀,說了些節(jié)哀的話,示意護士把尸體推走!
就在宮本的尸體被慢慢推出急救室大門的那一刻,他一直緊攥的左手突然一松,隨著一聲清脆的碰撞聲,一條項鏈從他手里掉落在地上!
山上正雙手捂著臉蹲在墻邊,忽然一怔,急忙過去撿起了那條沾著血的項鏈!
這是一條十分破舊的項鏈,上面鍍的薄薄一層金已經(jīng)磨損脫落的大半了,底端墜著一片小折疊盤。山上小心將那片折疊盤打開,隨著一層灰塵的散去,里面夾著一個女孩的照片。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秀氣的臉龐,水靈的眼睛,尤其是她的一對胳膊,是那么的白皙、嬌美。她笑得很天真,雙眼流露出對這個世界的美好憧憬與向往!
山上合上它,迅速跑了出去。他起動自己的汽車,向教育中心駛?cè)。早班的人流已?jīng)過去,大街上有些冷清。他要找出那位在試卷上寫咒語的袁衣,還要找出照片上的這個女孩。他不知道這項工作潛伏著怎樣的危險與恐怖,但終究就像他此刻面前的路,必須親自駛過,才會知曉下一道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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