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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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田一平笑笑,有些不自然:“哦,方君請坐。”
方振山坐下,池田夫人很高興:“你們聊著,我這就去做面條。”
池田夫人走向廚房,池田一平給方振山倒杯水:“方君,近來忙啥呢?”
方振山一副無聊的樣子:“我能忙啥?上學唄,你呢?”
池田一平急忙說道:“沒忙啥,你也知道我只是個文員嘛。”
方振山發(fā)現(xiàn)池田一平的手在膝蓋上不自然:“不能吧,你們關東軍近來頻繁演習,你沒跟著忙活忙活?”
池田一平不自然地笑了:“那不是演習,是我們傳統(tǒng)的秋操,再說我能跟著忙活什么呢?”
“有時秋操和演習也沒啥大區(qū)別,再說了,這才初秋,你們就舉行秋操,早了點兒吧?”
池田一平急忙應答:“早是早了點兒,但早晚都得舉行嘛,你們不要敏感才好。”
方振山站起來在屋內(nèi)轉(zhuǎn)轉(zhuǎn):“我不敏感,我才不敏感,我就是對老媽的面條敏感,哈哈……”
方振山背對著池田一平,方振山斜眼掃了一下桌上的書,當然看見了那張地圖,只可惜看見了一小半。
池田一平看著方振山在瞧桌子上露出來的地圖,急忙走過來:“那好哇,一會兒多吃點兒。”
正說著,池田夫人過來:“振山,面條好了,我們一起吃。”
方振山吃完面條往外走,池田夫人和池田一平送他出來。走到門口時,方振山轉(zhuǎn)身與池田夫人抱了下,池田夫人高興地說:“孩子,改天再來啊!”
方振山笑了一下:“好,我會來的,池田君你忙吧!”
池田一平?jīng)]有說出什么,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方振山的背影咧了一下嘴角,摟著池田夫人的肩頭走回屋中。
方振山走到一條背街里,前面出現(xiàn)幾個人,相向走過來,方振山?jīng)]理會。那幾個人與方振山碰頭而過,一個人撞了一下方振山,方振山這才看看這幾個人。
那幾個人過去后,對面又來幾個人。方振山心想:我剛吃完日本老媽的面條,不能惹禍,不然你們還敢撞老子?繼續(xù)往前走。
第二批的幾個人也走過去了,對面又來幾個人,那幾個人身后又出現(xiàn)幾個人。方振山這才警覺起來。
這時走近的幾個人表情僵硬地看著方振山,方振山感覺這些人有點兒怪。
其中一個人把刀抽出一半時,方振山上去就是一拳,那人應聲倒地。其他人馬上動起手來。那些人的動作直接有力,管用不講花樣,打到身上就了不得。
方振山身手敏捷,但對方人多,他知道不能向后撤,后面也讓人堵死了,所以只能往前沖。
方振山見前面一個特務很狂妄,迅速地撲過來。方振山看準機會一個掃堂腿掃上這個特務的小腿,特務嚎叫一聲,腿斷了,與此同時由于慣性,他的刀扎入方振山 后面上來的特務胸部。方振山側(cè)身飛起一腳踢倒一個特務,突然他后轉(zhuǎn)身又踢倒一個,顯然這是這個特務沒想到的。方振山很得意。
兩個日本特務沖過來,方振山突然不動了,特務們一愣,就在這一愣神的工夫,方振山急速出拳將二人打倒:“你們什么人?”
“八嘎!”
方振山更得意了,原來是小日本。一個日本特務趁方振山得意之時抱住方振山,方振山的正面又沖上來三個特務,方振山陷于被動,三把明晃晃的短刀向方振山扎 來,方振山使出全身的力氣想甩開后面的特務,但甩不開。正在這緊要關頭,方振山掙扎到一家門口前,大門突然開了,里面一位大漢沒好聲地說:“干哈呀,干哈 呀?打什么仗呢?這年頭一定要和氣……”
大漢一看三十來人在一起打架,他愣住了:“我的媽呀,這啥陣勢呀?”
抱方振山的特務沒注意門被打開,門開的同時一下閃了個跟頭,方振山趁機甩掉特務,特務磕在臺階上暈死過去。方振山麻利地抬腿連踢兩腳,最前面的兩個特務倒下,又趁迎面特務發(fā)愣之機,搶下一把短刀捅入一個特務胸部。
大漢一看死人了,才反應過來,喊:“殺人啦,不好啦,殺人啦。”然后急忙關上大門。
方振山揚脖子喊:“哥們,大聲喊,使勁地喊。”
大漢真聽話,果然沒命地喊起來。方振山手里有短刀后,猛向前劃拉,日本特務漸漸地閃開一條道,方振山?jīng)_了出去。跑到街口,方振山一腳踹在一面墻上,跳起一人多高,果然街口有特務,兩個特務沒想到方振山能來這么一手,迎面差點兒沒抱到自己人。
大漢還在喊,街口圍觀了一群人。
方振山跑出街口:“閃開,他們是日本人。”
眾人聽說是日本人都急忙散開,像沒事人一樣,眨眼之間就走干凈了。
方振山在前面跑,日本特務在后面追,方振山回手將短刀射出,一個日本特務倒下。
方振山往人多的地方跑,日本特務在后面追。一個特務追到方振山面前,還沒站穩(wěn),方振山兩拳將其打倒。附近的人都在看這伙人,方振山:“幫幫忙,吃血腸,他們是日本特務。”
小澤看見方振山正在跑:“三木君,你領人跟我上,平鄉(xiāng)君你通知其他黑龍會成員全力抓捕方振山,注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一定要活的!”
三木、平鄉(xiāng)兩人答應一聲就開始行動。
方振山終于甩開日本特務,松了一口氣。他走到一家商店前,他身邊的一個人突然抱住他,一甩,方振山一個趔趄,總算是沒倒,那人也沒松開方振山。方振山一看后面是玻璃窗,狠命地向后靠,一肘子打在特務脖子上,特務的頭撞破玻璃軟軟地倒下。
方振山看周圍人有點兒亂,指著特務:“開什么玩笑,我沒使多大的勁,你裝什么玩意兒?”
這時一個特務從側(cè)面接近方振山,方振山猛地把他舉起并轉(zhuǎn)起圈來:“這小體格子出來得瑟什么玩意呢?”其他特務上不來,方振山看個機會扔出特務,轉(zhuǎn)身就跑。
這時一個中國男人跟上來:“兄弟,這是不是日本人?日本人太他媽的猖狂了,我?guī)桶咽职。?rdquo;
方振山一指倒下的日本人:“你去看看他怎么樣了?”
這個男人過去一看一摸特務鼻孔:“哎呀媽呀,兄弟你動真格的了?我可不和你扯了。”說完撒腿就跑。
方振山繼續(xù)往前跑,突然他看到對面過來幾個剛剛和自己搏斗的日本特務,他知道現(xiàn)在四處都是危險,于是把臉轉(zhuǎn)過去假意看路邊的小商品。
日本特務沒看見方振山,可是人群中有一人手拿一根針,正悄悄地從背后向方振山走去。
這個人離方振山也就兩三步遠,舉手就能刺到方振山,剛舉起手,方振山馬上就要被刺到。突然這個人被人從背后襲擊了一下,悄無聲息地倒下了。
方振山感覺不對,回頭一看是龍向飛。
龍向飛拉起方振山跑進一條胡同,胡同口不時有人走過。
龍向飛和方振山跑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龍向飛焦急地問:“你干什么玩意兒呢?怎么和流氓打一塊去了?”
方振山也摸不著頭腦:“你看那像流氓嗎?睜大你的牛眼好好看看。”
龍向飛想了想,方振山一拍自己的腦袋:“那是日本特務。”
龍向飛緊張起來:“日本特務抓你干什么?去年事還沒了結(jié)?”
方振山開起玩笑來:“有個日本姑娘長得賊丑,想嫁給我,我能要嗎?她們家很有勢力,就派這些狗來抓我,你說哪有這樣提親的?”
龍向飛笑了:“真無恥!說真的,為什么要抓你?”
方振山撓撓腦袋:“我也整不明白,你說我不招災不惹禍的,為啥要抓我呢?”
龍向飛想了想:“這里面肯定有說道。”
方振山嚴肅起來:“我預感日本人要有大動作,但什么大動作我整不明白,哦,對了,我剛才在池田一平家里看見一張被他沒擋嚴的地圖,上面東三省重要城市都有紅箭頭標著。”
“最近教官當中流傳日本人可能要發(fā)動事變的說法,但當局沒拿這當回事。”
方振山也知道日本人要動手了:“發(fā)動事變和我有什么關系呀?我又不是東北軍的司令,你說這些日本人可怎么整,總整一些讓人糊里糊涂的事呢?”
龍向飛突然感覺到了事態(tài)的嚴峻性:“我們得分開,我得馬上回家,你想辦法給東北軍報個信。”
方振山一想東北軍也沒誰認識自己:“你可真能扯,我咋給東北軍報信?人家能信我的?”
龍向飛一下子想到王樹江了:“去找王旅長報信,不行,現(xiàn)在就去吧,我得走了!”說完龍向飛往家的方向走了下去。
幾個日本特務看見龍向飛匆忙的身影,小澤一歪腦袋:“三木君你們帶幾個人跟住他,不要驚動他,他是我們要抓的另外一個人,他極有可能是共產(chǎn)黨,找到他的落腳點,到時候有人和你們接頭,務必一網(wǎng)打盡。”
平鄉(xiāng)答應一聲:“嗨!”
龍向飛快步地往前走,日本特務在后面跟著。一行人走在秋天午后的樹陰里,陽光如千萬枚針,無聲地扎在這些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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