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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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領頭的說：“于大娘，是我，方振山！”
方振山打完那場伏擊后，整好了槍支彈藥就往回來。當然他沒有說動龍向飛跟著回來，他也沒說李香蘭在山上，只是為了龍向飛在崔狗子面前好說話扔了一堆大洋。龍向飛同方振山約定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聯(lián)合起來，鬧出點兒大動靜來。
老于太太一聽是方振山的聲音：“孩子，快，你們家被圍了！”
方振山笑了：“大娘，這是好事，肯定是小鬼子圍的，這回咱們得好好地伺候他們一回。”
老于太太沒想明白怎么會是好事：“孩子，這是你們的計嗎？”
“不是，你想咱們里外夾擊，還能有小鬼子的好嗎？”
兩伙人合到一處，迅速地跑動起來。來到山下時，方振山發(fā)現(xiàn)山下的日軍已經(jīng)開始向山上運動。
方振山一馬當先走在前面，高三洋、劉金山跟在后面，老于太太緊隨其后，這幫子人在夜色的掩護下向小鬼子靠近。
小鬼子的迫擊炮很靈活，隨時在調(diào)整位置，轟擊一直沒停下來。步兵快要接近山上時，方老爺子一揮槍：“弟兄們，打！”
走在前面的小鬼子被放倒好幾個，其他的停下來射擊。很快重機槍放好位置，朝山上猛烈地掃射，樹枝、枯草不斷地被打折，打在石頭上的子彈拐了方向，也有流彈劃向了遠方。
方振山對地勢很熟，貓著腰一溜小跑上了山，其他人緊跟其后。快要接近鬼子時，方振山突然停下來，開始慢慢地靠近，他看清了迫擊炮的位置，示意高三洋扔手雷，同時示意劉金山領幾個人干掉重機槍。
高三洋一磕手雷就扔出去了，勁使大了，扔過了頭，結(jié)果炸死了兩個步兵。
方振山?jīng)]辦法，只好喊了一聲：“老哥，小點兒勁，快！”
顯然日軍聽見了，同時高三洋等人調(diào)整了力量的大小，手雷比較準地落入到迫擊炮陣地當中去，那情形很壯觀。手雷的爆炸引發(fā)了迫擊炮炮彈的爆炸，一聲聲巨響震得附近的土地在搖晃，沖起的火焰燒著了樹枝，碎石橫飛，塵土四處飛揚�？諝庵袕浡鹚幒脱獨馕丁�
老于太太見日軍和投降的綹子調(diào)轉(zhuǎn)了槍口，于是雙槍開始點射，近處的日軍和綹子們不斷地倒下去。
劉金山使用機關槍不太得勁，但機關槍的子彈還是準確地干掉了日軍的重機槍，接著掃向其他的鬼子。
高三洋的手雷扔沒了，忘了拔槍，索性動起手來，見一個受傷的鬼子在地上爬，他拽起鬼子的雙腿就掄開了。那個鬼子一通怪叫，高三洋咬著牙：“媽的，我整不死你！”很快那個鬼子被樹撞死了。
方振山一邊射擊，一邊笑：“老哥，用槍啊，快！”
高三洋這才想起了槍，拔出雙槍向鬼子們射擊。鬼子們突然遭到打擊，有些暈了，前后都有對手不知道打哪邊才好。
方老爺子一看鬼子后方出現(xiàn)一伙人，馬上命令：“弟兄們，殺出去，整死小鬼子！”一百多號人喊著殺了出來，邊跑邊開槍。
佐滕大雄想穩(wěn)定局勢，但已經(jīng)不可能，只能氣急敗壞地命令撤退！
李烈臣看見前邊打起來了，迫擊炮后來失去了聲音，他就知道日軍肯定是受到打擊了，于是開始判斷日軍的退路。
李烈臣是思考再三才主動請示本田一郎參戰(zhàn)的，名義是給妻子報仇實際上也是想借機暫且歸順日本人，不然不降不戰(zhàn)終究不是那么回事，家里的慘事已經(jīng)表明日本人開始對自己下手了。
李烈臣看見了灰頭土臉的北山風：“指揮官在哪里？”
李烈臣的出現(xiàn)嚇了北山風一跳，此時李烈臣要是下手，他們就徹底地完蛋了。
北山風驚魂未定：“佐滕隊長，這是東北軍的李團長。”
佐滕大雄一臉塵土：“你地什么干活？”
李烈臣笑了笑：“佐滕隊長，我奉本田司令的命令前來助戰(zhàn)，你看看你還有多少人馬？”他轉(zhuǎn)頭命令他的手下，“抄家伙，咱們給佐滕隊長殿后。”
佐滕大雄一看身邊也就剩下四五十人了，加北山風的人也不過百十來號，但他此時對李烈臣還是沒什么好感，無奈地轉(zhuǎn)身要走。
這時東北軍里突然有人喊：“李烈臣投降日本人了，我們不能當亡國奴，干掉他！”
霎時二三百條槍朝著佐滕大雄和李烈臣這邊就開始射擊。那幾十號日軍眨眼就被打成篩子了。這太突然了。
李烈臣舉槍就開始射擊，一邊射擊一邊掩護佐滕大雄撤退。突然李烈臣的胳膊中了兩彈。北山風的人也死了不少，北山風還算清醒，架著佐滕大雄跑開了。
到一處安靜的地方，天已經(jīng)亮了。
日軍所剩無幾，北山風也陰沉著臉，他的人也沒少死。李烈臣的胳膊還在流血，他的人跟出來一半左右。
佐滕大雄氣呼呼地坐在一塊石頭上，不是好眼色地看著李烈臣。突然他抓住李烈臣的領子：“你地什么意思？”
李烈臣明白佐滕大雄的意思：“佐滕隊長，我也是奉本田一郎司令的命令參戰(zhàn)的，我也想歸順大日本皇軍，但沒想到有人臨陣叛亂�。∥疫@不挨了兩槍嗎？你可是好好地呀！”
佐滕大雄無奈地放開李烈臣：“支那豬，支那豬，統(tǒng)統(tǒng)地是豬！”
方老爺子殺得很盡興，日軍死了一地。他很高興地看著兄弟們打掃戰(zhàn)場。他突然想起來是誰在日軍背后捅了一刀，他要看看。他在人群中突然發(fā)現(xiàn)了兒子和老于太太。
方老爺子笑了：“老嫂子，多謝你幫忙�。�”
老于太太看看方老爺子：“沒啥！咱不能讓小鬼子各個擊破不是？”
方老爺子撓撓腦袋：“老嫂子，我真是服你，你真有大哥的遺風��！”
方振山看看方老爺子：“爹，快來看！”
方老爺子走過去，原來高三洋在赤手空拳和一個小鬼子搏斗。高三洋得意洋洋地看著眾人，那個小鬼子扳高三洋的大腿，但是費了半天勁就是扳不動。
人群中一陣哄笑，接著一陣喊：“整死他，整死他……”
高三洋也失去了耐性，抱起小鬼子向一棵樹扔去。小鬼子撞在樹上又彈下來，嘴里流出了血。
這時李香蘭過來：“留下他，抓個俘虜！”
方振山看李香蘭笑了：“你拉倒吧，留著他有什么用，也不好吃。”
高三洋走到小鬼子跟前，抬腿就是一腳，小鬼子被踢出很遠，骨骼發(fā)出碎裂的聲音，抽動了幾下不動了。
方老爺子很高興：“弟兄們，全都上山，喝個痛快！”
幾個當家的進了大廳。
高三洋撲通跪在方老爺子面前：“老爺子，我是高三洋，多謝老當家的收留我的弟兄們！”
方老爺子扶起高三洋：“孩子，你是好樣的，敢和小鬼子干就是好樣的，這樣的兄弟們我怎么能不收留呢？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當我的炮頭吧！”
高三洋嘿嘿一笑：“好了，我又有了安身落腳的地方了。”
這時幾個崽子抬著輕重機槍進來：“老當家的，看看，這硬家伙多好！”
方老爺子摸摸重機機，高興得不得了：“老嫂子，你幫忙不能白幫，一會兒你拿回去一些！”
老于太太看看重機槍：“大兄弟，這東西我們不會用啊，拿回去倒是個累贅！”
方老爺子想了想：“這樣吧，快槍，你隨便拿，子彈也先可你們拿，只要有了這些家伙，不愁整不死小鬼子！”
方振山朝季炮頭喊上了：“季老哥，上酒��！”
季炮頭笑了：“少當家的，酒上來了，我這哪是炮頭啊，整個一個管家呀！”
眾人笑了起來。酒上來，眾人坐好，方老爺子倒好酒：“沒別的，今天這一仗旗開得勝，感謝各位大力出手！老嫂子，干！”
眾人干了，方振山笑了：“大娘，這回你又和我們家攪在一起了，這就是命吧？”
老于太太眼睛有些濕潤：“臭小子，大娘認命，要不然你還在今天這個場合窮白話？”
眾人一陣大笑，方振山端著酒碗：“大娘，我呀剛從遼寧回來，那邊的有種的老少爺們也和小日本鬼子干吶，現(xiàn)在看來小鬼子可不是住一陣子就走啊，這就是說咱們指不定得和小鬼子打多少年呢……”
老于太太看著方老爺子：“大兄弟，你聽出來你兒子要說啥了嗎？”
“沒有啊，不就是小鬼子不整死他，他不走嗎？”
老于太太朝方振山說：“你把話說完。”
方振山樂了：“大娘，我沒別的意思啊，我是說咱們兩家雖然是大股綹子，但人頭都不過三百人，和小鬼子單打獨斗可不行，所以一定要經(jīng)常來往，相互幫忙！”
老于太太笑了：“這不是屁話嗎？我總覺得你小子要指揮我老太太呢！”
方振山看看眾人：“我大娘還沒老，這頭腦轉(zhuǎn)得快呀！大娘，昨天晚上，我要是不攔著你，你一開槍，那小鬼子的迫擊炮和重機槍還能干掉嗎？”
于老嘎瘩不愿意聽了：“說啥呢？咋地幫你還幫出錯來啦？我跟你說，就是我娘開槍了，我也一樣整死那幾個小鬼子，你不就上了幾天講武堂嗎，咋地真拿自己當將軍了？”
老于太太臉一沉：“老兒子，振山說得在理，你們倆是冤家呀，見面就掐架呢？”
方振山端個酒碗走到于老嘎瘩面前：“老哥，咱們倆的事都過去三四年了，忘了吧，兄弟我給你賠不是了，我敬你一碗！”
方振山所說的事情是指他上高中時，于老嘎瘩喝多了酒，見到漂亮的高尚男在學校門口就耍流氓，恰好讓方振山碰見，二話不說把于老嘎瘩一通揍。疙瘩就是那么結(jié)下的，高殿甲感激方振山才幫他去沈陽上的大學。
于老嘎瘩看著方振山一口喝光了酒，覺得很有面子：“這還差不多，當年咱們兩家是這一帶有名的兩把刀，不要老壓著我們家，我很不愿意看，知道不？”
方老爺子也端著酒碗：“老侄子，老侄子，咱們別提過去了，你要是提過去，大叔這臉都沒地方擱，大叔都不好意思到你們家去賠罪，今天大叔也敬你一碗，賠罪了！”
于老嘎瘩覺得很受用，端起酒碗：“各位英雄們，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按理說，有我娘我哥在場，不該我說啥，但方大叔敬我，我不能不識抬舉，以后有打鬼子的事，我們家能幫上忙，盡管吱聲！我喝了！”
老于太太站起來：“大兄弟，我們先回去！”
方老爺子急忙站起來：“老嫂子，槍挑好的拿，季炮頭，大洋準備好沒有？”
季炮頭到外邊看看，回來：“老當家的，準備好了！”
老于太太攔住方老爺子：“大兄弟，槍、子彈沒少拿，大洋就免了。”
方振山走過來：“大娘，咱們是一家人了，拿著，用不著的話先擱起來！你們回家后也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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