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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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積善的話有一半是事實，他確實是放火燒了老于太太的山頭，但那是看沒有多少人時下的手，他不能總沒有個交代吧？
本田一郎看看鐘：“時間不早了，幾位回去休息吧！”
李烈臣、于積善和北山風走了出去，佐滕大雄的心情還是沒有好轉(zhuǎn)。
本田一郎走回辦公桌后坐下，拿起電話：“德川君嗎？繼續(xù)你的行動，要干凈要利索！”
方振山看著兄弟們都有了快槍，特別是看著那幾挺機關(guān)槍，心里美滋滋的，轉(zhuǎn)身笑嘻嘻地來到方老爺子的屋里，方老爺子正在喝小酒：“來，兒子，咱爺倆喝幾口。”
“爹，你好像心里有事呀？”方振山給爹滿上，給自己也滿上了。
“能沒事嗎？山上山下加在一起死了一百多號弟兄們，太慘了，我總覺得我們著了小鬼子的道了呢！”
方振山安慰方老爺子：“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要想那么多了！過日子哪有不遇上三災六難的，純屬正常！”
“喝！”方老爺子放下酒碗后，“這次吧，這幾股不愿意歸小鬼子的綹子都讓一股子人給突然收拾了，當然留下的事實表明就是咱們家干的，你說邪門不？”
方振山想了想：“于是這些人找上門來，于是全被小鬼子圍住了？”
“說啥呢？要不我說著了小鬼子的道了呢！”
“小鬼子這招陰吶，一方面讓咱們自相殘殺，一方面咱自己就集中了，方便他們一舉消滅！”
“兒子，你說得對，要是你在家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爹還是老了！”
“嘿嘿……爹，山寨的大權(quán)能交給我不？”
方振山借機又給爹滿上了，方老爺子樂了：“小崽子，你領(lǐng)導這些人還是嫩了點兒，能服眾嗎？”
“爹，您老掌舵唄，有啥不對的地方，你及時地指出來，不就完了嗎？”
方老爺子喝口酒：“行，你得打出個彩來，是不是？當工頭，得自己先有幾下子。”
方振山拍拍胸脯：“好，爹，咱就這么說定了，小鬼子我打不出他屎來？”
“哎，兒子，去沒去香蘭那？”
“嘿嘿……剛從那回來，爹，咱爺倆是不是便宜精�。空ο氲揭粔K了呢？”
方老爺子自己也笑了：“不是，你說這孩子一來我就看中了呢，這孩子很精明啊，女中豪杰呀！”
方振山喝口小酒：“爹，別著忙，等我把小鬼子打懵了，她就懵了，那還不答應？”
方老爺子想想，覺得也是那么回事，和方振山碰了一下，一飲而光。
方振山從方老爺子屋里出來，告訴高三洋領(lǐng)著弟兄們在林子里轉(zhuǎn)悠。高三洋很納悶，振山讓自己出來找自己人，啥是自己人？上哪找去呢？啥意思呢？啥都沒說明白。
一行人走在林子間的雪地上，腳步聲格外地響，傳出去很遠。
突然一只狍子受到了驚嚇，看著眼前的這群人。有人喊道：“大當家的，狍子，打了吃肉。”
高三洋也有此意，示意兄弟們下手。一個兄弟一槍撂倒了狍子，跑過去拽過來，扒皮分塊，架在火上烤起來了。
弟兄們一會兒就開始吃著狍子肉，喝起了燒酒。高三洋端起酒碗：“兄弟們，記住了，以后當家的只有一個，我只是炮頭，別總叫順嘴了，來，這些年來兄弟們跟我不容易，我敬你們了！”
弟兄們不好意思地喝下了酒。
天黑下來的時候，這些人在山間無目的地走著。走出了很遠，才看到一個窩棚。窩棚太小，住不下那么多人，高三洋進去后看了看：“留下幾個在外面，點堆火，輪流進來避風！”
崽子們?nèi)フ窈厅c火。火星不斷地添向上空，偶爾被風吹走一些。
深夜了，這伙人沉沉地睡去。他們周邊的雪地傳來星星點點的腳步聲，沒比貓走夜路的聲音大多少。
冷風偶爾吹過，窩棚外的弟兄們坐在火堆旁，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好像有人影在晃動，沒看清，還以為是自己的人呢！
那些人不是很多，三四十號人，穿著夜行衣。突然那些人拿出手雷，在領(lǐng)頭的示意下就要引著扔向火堆旁邊的人群中。
領(lǐng)頭人獰笑著，這時四周響起了槍聲。槍打得極準，拿手雷的人不斷地被打倒。手雷落地爆炸，黑衣人群中有人被炸上了天。
火堆旁邊的人驚醒了，舉槍不知道往哪兒打好，高三洋領(lǐng)窩棚里的人沖了出來：“咋回事，咋回事？”
崽子們一指爆炸的地方：“那里，那兒呢！”
高三洋突然喊起來：“趴下！”
有幾個人邊跑邊打槍沖過來，正是方振山和季炮頭，還有兩個崽子。方振山看看高三洋：“老哥，別讓他們跑了！”
這時有幾顆手雷扔過來，爆炸聲傳出很遠，有幾個崽子被炸死了。
高三洋反應比較快，幾腳踢滅火堆：“弟兄們，打！”幾十條槍一齊開了火，比對面的黑衣人的火力更猛。
方振山雙槍射擊，他知道這樣打下去要吃虧：“季炮頭，你領(lǐng)幾個人左面抄上去，高老哥你領(lǐng)幾個右面包抄過去，要快要狠！”
黑衣人群受到突然打擊，加之對地理不熟，肯定不敢散開，但這樣一來就吃虧了。一會兒的工夫，黑衣人就損失了一大半。領(lǐng)頭的做出撤退的手勢，但已經(jīng)晚了，他的對手包抄上來了，并且極有速度。
包圍圈不斷地縮小，方振山高聲喊起來：“弟兄們，猛點兒，沖上去抓活的！”
一陣激烈的槍聲過后，高三洋真的沖上去了，與領(lǐng)頭的黑衣人展開搏斗。伸上手了，高三洋才看出來這群黑衣人不白給，自己的弟兄們吃虧了。
還好方振山、季炮頭沖上去的速度也不慢，人多好干活。片刻工夫，黑衣人沒剩幾個了。綹子的人也死傷了幾個。
方振山一看高三洋下狠手了：“老哥，要活的。”
高三洋打趴下幾個，領(lǐng)頭的也把高三洋打了個跟頭。高三洋擦擦嘴角的血：“哎呀，小子，有兩下子呀，來，再整！”
高三洋確實打不過這個領(lǐng)頭的，領(lǐng)頭的打高三洋也費些力氣，方振山抬手就是一槍，領(lǐng)頭的腿部被擊中，撲通倒地，高三洋上去就是一個大飛腿，一下就踢暈過去了。
方振山看了看四周：“弟兄們，看好活的，回去！”
回到山上天已經(jīng)亮了。高三洋看看這些黑衣人：“這都是干什么玩意的？”
方振山烤烤火：“你猜！”
高三洋想了想，想到了手雷：“日本人，肯定是日本人！”
“這些人不是一般的日本人，是特務，前階段偷襲各股綹子的就是他們。”
高三洋這才明白了是怎么事：“我們初來乍到，臉面生，你讓我們當餌引他們上鉤？”
方振山笑了：“老哥，說得對，但這次很懸吶，我們要是晚出現(xiàn)一會兒，后果不堪設(shè)想��！”
高三洋笑了：“你說啥呢？打鬼子你就吱聲，老哥我沒有一聲埋怨！”
方老爺子和李香蘭進來，方振山喝口水：“我們一夜沒歇著，給我們整點兒飯去呀？”
李香蘭瞪了他一眼，高三洋看見了，笑了：“哎，大妹子，你瞪他干啥呀？”屋里的人都笑了。
李香蘭大大方方地說：“瞪他是稀罕他。”說完出去了，屋子里傳出一陣哄笑聲。
方老爺子看看那些黑衣人：“這都啥人吶？”
高三洋指著那些黑衣人：“老當家的，日本特務，賊不是玩意，專門殺各股綹子的。”
方老爺子一腳踹倒一個，一轉(zhuǎn)身又放倒了三個：“凈他媽出損招，還是爺們嗎？”
領(lǐng)頭的就是本田一郎的下屬德川，他在地上掙扎著：“支那豬，總有一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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