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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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西域混元山,正是當時已稱雄武林的混元教總壇所在。
這一日早晨,氤氳的陽光照進了混元殿,照在混元殿寬大的虎皮寶座上,那上面正坐著混元教教主黎良。這黎良相貌英武,武功蓋世。卻是個淫惡好色之徒,不知有多少花季少女被他無辜摧殘。那些被摧殘少女的命運,聽話的被他納入教內(nèi),供眾男教徒共享;不聽話的統(tǒng)統(tǒng)被他關(guān)于地牢,多半被折磨生病致死。
過了一會,黎良手下一探子來報,南凌蔣子玄之女貌美如仙。黎良聽后大喜,即欲命人前去強搶。
一旁的護法左使劉元豹勸阻黎良說:“教主,你有所不知,這白子玄是南凌巨富,豪爽仁義,深受當?shù)匕傩諓鄞,前去強搶他的女兒恐有不妥?rdquo;
黎良聽后不悅,說:“我混元教現(xiàn)在已是一樹獨大,我還怕誰!”
然后黎良即命那探子帶人去辦這件事。
劉元豹也不敢再作聲。
五月十二,蔣子玄府上張燈結(jié)彩,樂聲齊天,正是在為白顏與蔣沁賢舉行婚禮。
子夜時分,眾人散去,白顏喝得酩酊大醉,剛走進洞房想寬衣解帶,卻聽到外頭打殺聲一片。白顏心里一驚,撇下蔣沁賢沖出屋外。到前院時,只見血流滿地,尸體遍布,白顏的岳父母和許多下人全死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手拿刀槍向白顏圍攏過來。白顏此時酒已醒,他悲憤無比,發(fā)瘋似地沖向黑衣人群,無奈寡不敵眾,很快被打倒在地。黑衣人群馬上圍攏上來,欲將白顏亂刀砍死……
說時遲,那時快,憑空里騰起一股旋風(fēng),眨眼間,白顏不見了。
過了很久,白顏醒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山洞里,身下墊著軟軟的干草。在一個角落,一個老者正在油燈下看書。白顏吃力地爬起來。那老者察覺到白顏起來,便轉(zhuǎn)過身,一雙閃著銳光的眼睛,炯炯有神。
白顏一看,那老者居然是自己當日在柳林坡所遇見的黑衣老者,便不解地問:“怎么會是你?你當日要殺了我,今日又為何要救我?”
那老者說:“當日我是想殺你,因為你吃了我苦心煉來的神力金丸。但后來我看到你跟那姑娘一起,所以就饒了你。”
老者的聲音甚是奇特,仿佛是從肚子里發(fā)出的。
白顏甚是奇怪,問:“我吃了你的神力金丸?”
老者見白顏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把當日的情形說了一遍。白顏方才恍然大悟,原來當日自己在夢中糊里糊涂地吃了人家的神力丸,難怪當時人家?guī)缀跻炎约浩,難怪后來自己體內(nèi)無緣無故地生出無比的力量。
老者繼續(xù)說:“那姑娘的父親蔣子玄于我有救命之恩。十年前我因仇人追殺落魄到南凌,不幸身染惡疾,幸得蔣子玄收留資助,才保住一命。在蔣府我曾見過蔣子玄的女兒,那日在柳林坡我看見那姑娘便想起了蔣子玄的女兒,所以才饒了你一命。”
白顏走過去跪到老者跟前,連磕了三個響頭,說:“謝謝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然后站起身來欲往洞外走。
老者說:“你到哪里去!”
白顏說:“我要去找他們?yōu)槲以栏冈滥笀蟪稹?rdquo;
老者聽后長笑一聲。
白顏問:“老人家您為何而笑?”
老者說:“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誰嗎?”
白顏停住了,痛苦地攥著拳頭。然后重又回去跪到老者跟前,說:“老人家,那您說我該怎么辦。您幫幫我吧!”
這時,老者的眼睛露出慈祥之色,把白顏扶起來,說:“孩子,我倒真的想幫你。但我也沒這個能力。因為你的仇人是混元教教主黎良,他武功蓋世,當今世上無人能敵。”
白顏說:“我和我岳父一家與黎良素?zé)o冤仇,他怎會下如此毒手?”
老者說:“你應(yīng)該知道,那黎良是個好色之徒,他是垂涎你妻子的美貌才派人來搶奪你妻子,殺你岳父岳母。你妻子恐怕現(xiàn)在已落入他手上了。”
白顏顯得異常激動,緊緊抓住老者的手,說:“老人家,您一定能想出辦法幫我的,你的武功那么高強。”
老者說:“想當年,是你岳父救我一命,我才能活到今天。那日我離開那柳林之后,便回了家。在家里聽人說南凌富商蔣子玄家有一力大無比的下人,因搬開嵌于古井的一塊萬斤重的巨石而與他女兒結(jié)成佳緣。我因感恩蔣子玄,便趕去道喜,誰知……”
說到這里,老者已是熱淚縱橫。
老者繼續(xù)說:“……我倒是可以幫你,但最終還是得靠你自己。”
白顏說:“是什么辦法,請您快告訴我吧。”
老者說:“你聽說過邪魔掌嗎?”
白顏說:“以前聽師傅說起過。這是一門獨門絕技,由兩百年前一名叫李青樹的大俠所創(chuàng)。練成邪魔掌不僅內(nèi)力深厚,而且百毒不侵。后來李青樹因殺戮過多,被武林眾門派圍困在華山頂決斗。最終各門派的人全死了,而李青樹亦不知去向。有人說他已幻化成仙,也有人說李青樹從華山跳崖而死。”
老者點了點頭,說:“你說得很對,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青樹在跟武林各門派決斗之后并沒有死,而是一直隱居于西域某山林。后來李青樹在死前把邪魔掌編成秘笈交與其子孫保管,代代相傳。”
白顏迷惑不解地問:“老人家講這事與我何用?難道您知道關(guān)于邪魔掌秘笈的秘密?”
老者說:“實不相瞞,我其實就是李青樹第八代嫡孫。邪魔掌的秘笈就在我手上。”
白顏有些吃驚,說:“您?”
老者說:“對,我!這邪魔掌厲害無比,天底下恐怕也只有邪魔掌能對付得了黎良。但這邪魔掌卻不是一般人能煉就的。煉邪魔掌,必須吃一粒由十八種罕世奇藥煉成的神力金丸,利用這粒神力金丸激發(fā)人體內(nèi)的潛能,然后結(jié)合邪魔掌內(nèi)功心法,才能聚煉超凡內(nèi)力。想我李家,自世祖李青樹之后,一直尋不齊這十八味罕世奇藥,所以邪魔掌從此銷匿江湖。到了我,終于尋齊十八味罕世奇藥,煉成了神力金丸。誰知我弟弟因嫉妒我身為邪魔掌繼承人的地位,把我苦心煉成的神力金丸偷走了。后來的事,你是知道的。那日我追他到南凌,與他在柳林里爭奪神力金丸。誰知那金丸從他手中脫出,居然飛入你口中。”
老者停了一下,繼續(xù)說:“昨晚我救你之后,心想既然神力金丸被你吃了,我是煉不成邪魔掌了,不如把邪魔掌秘籍贈與你讓你煉,也好為我的救命恩人報仇。”
白顏說:“可我非你們李家之后人。”
老者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說:“我把邪魔掌秘笈贈與你,也不單是為了你個人,F(xiàn)在江湖大亂,黎良是禍首,為了拯救天下蒼生,我豈能拘泥于小節(jié)。至于我們李家的祖規(guī),我自會有個交代。你只要按照秘笈心法潛心苦練,快則一年,遲則三年,即可圓滿。”
說完,老者從懷里掏出一本陳舊的薄本雙手交于白顏,那便是邪魔掌秘笈。老者說:“天下蒼生的安危全系于你了。”
白顏鄭重地接過秘笈,深深下跪,說:“我白顏心懷血海深仇,一定替天下蒼生盡平生之力。”待白顏再抬頭時,卻不見了老者。從空中傳來老者洪亮的聲音:“這個洞在千丈懸崖上,你只有煉就邪魔掌向上飛方可脫身。洞里面有一個大水潭和足夠的糧食、柴火,還有幾十兩銀子給你日后出洞后的資費。”
待白顏轉(zhuǎn)過身看時,老者已從洞口縱身跳下。白顏連忙跑到洞口,發(fā)現(xiàn)這洞下邊是迷霧繚繞的無底深淵,心想老者必死無疑,便含淚朝洞外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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