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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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夏峰為了維護倪蔓的利益,一時沖動把工作丟了,心里雖然有些許懊惱,但想到這是一種“仗義”的舉動,很快就平衡了。反正女朋友也跟我分手了,沒人管我,何不趁這個機會痛快痛快?夏峰這幾年做銷售,成天裝孫子,起早貪黑,陪酒、陪笑,做牛做馬,確實也累了,干脆趁這個機會好好歇一歇。
很快倪蔓知道這件事,找上門來:“夏峰,我走都走了,你這是何苦呢?我又不缺那點獎金。”
夏峰正經(jīng)道:“該爭取的東西必須爭取。”
“你這么一來,別人又該說閑話了!”
“閑話?什么閑話?我已經(jīng)跟凱蒂分手了,光棍一條,怕什么閑話?”
倪蔓惱道:“不是說你,是說我,說我跟你……”
“你跟我?”夏峰笑了,“你跟我怎么啦?你我都是單身,怕什么流言蜚語?逼急了,我就假戲真做。”
倪蔓羞道:“誰愿意跟你假戲真做?我有男朋友!”
夏峰愣了:“你有男朋友?什么時候談的?我怎么不知道?”
“回頭再說吧。我現(xiàn)在外地休假。”倪蔓匆匆掛了電話。
夏峰一片好心打了水漂,心里郁悶,失戀加上失業(yè),更加無法排解,于是找溪澗楓喝酒。溪澗楓聽了他的故事,笑道:“你這就叫‘沖冠一怒為紅顏,誰知紅顏有藍顏’。為一個已經(jīng)離職,而且有男朋友的女下屬,值得嗎?人家又不需要你養(yǎng)。怎么這么沖動?”
夏峰嚴肅道:“做銷售的,最講究的就是誠信。”
“那是對客戶。”
“同事也是客戶。”
“同事是客戶,那朋友呢?你這么一辭職,好,我的禮品項目也泡湯了。你對我的誠信呢?”
“喲,我還真忘了。”夏峰猛拍后腦勺,“對不起啊,楓哥。我當時主要是跟我們黃副總賭氣,較上勁兒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顧不了那么多。這小子屁本事沒有,一個客戶都搞不定,就知道挑刺,平時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碴兒刁難我和倪蔓。上次凱蒂把我的一個大單攪黃了,影響的不僅僅是我的業(yè)績,還有他的升職。我知道他一直想做高級副總裁。”
“下崗了就別談工作了。來,喝酒!”溪澗楓與夏峰碰完杯,又湊近問,“你跟那個倪蔓到底有沒有事?”
“什么事?”
“你說什么事?你是男人嗎?”
“什么事也沒有。”
“沒事你干嗎要甩掉凱蒂?誰信呢?”溪澗楓鄙夷道。
夏峰雖然經(jīng)常應酬,其實酒量并不行,喝一點就滿臉通紅。這會聽溪澗楓說他主動甩掉凱蒂,不服,瞪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說:“誰說我主動甩掉她?是凱蒂看上了阿甘那個小白臉,故意找機會跟我分手的。不然,她干嗎讓阿甘偷我的車帶他回家見父母?什么姑姑舅舅要驗貨,還要給六位數(shù)的大紅包,全是騙人的鬼話!你說女人怎么都這么能撒謊呢?還成天說我嘴里沒一句真話。我要是沒真話,做人能這么仗義嗎?”
溪澗楓笑:“仗義?仗義也要分人的。你對女朋友之外的女人講仗義,擺明了是不想跟凱蒂過了。”
“怎么就不能過了?這是兩碼事。愛情是愛情,事業(yè)是事業(yè)。我對倪蔓好,那是為了掙錢,并不影響我對凱蒂好。我都跟她說了,要盡快買房,倪蔓是我的助手,維護她就是維護客戶,照顧她就是照顧金錢,凱蒂為什么就不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呢?”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男人不婚,難懂芳心。”溪澗楓老氣橫秋地搖頭,語重心長道,“我不是倚老賣老給你上課,老弟,這個男人眼里淺顯的道理,女人有時一輩子都不會明白,就是明白了也不會承認,就是承認了也不能接受。你明白嗎?”
“太深奧了。像上哲學課。”夏峰拼命眨眼,“能不能舉例說明?我這人情商比較低。”
“簡單地說,你跟倪蔓一塊兒打單,在你眼里,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是一種最理想的贏利模式,可是在你的女人眼里,你這是吃軟飯。”
夏峰惱道:“誰說我吃軟飯?你溪澗楓是不是離婚離怕了?太把女人當事了吧!”
“你小子情商確實夠低的,該去幼兒園回爐。”溪澗楓剛罵完夏峰,就聽到背后有女人罵他,“你的情商也高不哪去!”
溪澗楓回頭一看,居然是波泠,筷子里的菜頓時掉了一桌:“你怎么在這兒?”
“碰巧唄。”波泠搬了把椅了,坐在四方桌的另一側,笑盈盈道。
溪澗楓知道波泠跟夏峰一樣,平時不茍言笑,一旦發(fā)笑,通常是生氣發(fā)飆的前奏,賠笑道:“哪那么多碰巧?”
“哦,不是碰巧。”波泠緩緩道,“這么說,你訂會所搞活動的事是拆我的臺?”
夏峰不知前因后果,一旁愣道:“說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
溪澗楓決定在這個時候做客戶聯(lián)誼會,確實是沖著給波泠搗亂去的?墒撬荒艹姓J,笑道:“這個啊,不是碰巧,是緣分嘛。往俗里說,那叫‘不是冤家不聚頭’。”
波泠冷冷道:“我跟你沒緣分。就是做冤家,你也不夠格!”
“舊緣已結,新緣還可再起。做不了夫妻還可以做朋友嘛。”溪澗楓嬉皮笑臉,“除非你跟趙耀已經(jīng)那……什么了。”
“你不就想說我跟他上床了嗎?上了又怎么樣?那是我的私事,你管不著!”
“你以為我愿意管你的私事?我是覺得趙耀那小子不可靠,弄不好是個大騙子。”
波泠厲聲道:“騙子?你憑什么說他是騙子?人家一上來就給我們雜志社投一百萬,他騙我什么了?他是我老同學,我比你更了解他。”
“俗話說:防狼防盜防同學。這年頭最危險的人就是老同學。你以為趙耀那一百萬是白給的嗎?擺明他在追你?墒撬@個歲數(shù)的男人,還會是單身嗎?跟已婚男人玩火,你可傷不起。”
波泠耐心說:“他離婚了。”
“離婚了也有可能有孩子啊。難道你想做后媽?”
“我巴不得他有孩子呢。反正我也不想生。”
“嗯?”溪澗楓沒想到波泠早把這些事摸得一清二楚,理屈詞窮道,“看來你已經(jīng)做好了嫁給他的思想準備。”
“我嫁給誰,跟你沒關系。你就別用那些下三爛的手段搗亂了。”波泠將護照甩給他,“這是我在你車里發(fā)現(xiàn)的,這下你該承認了吧。”
溪澗楓接過一看,無限驚訝:“在我車里發(fā)現(xiàn)的?怎么可能呢?護照長翅膀了?”
“還裝!”波泠又打開電腦,將那段護照被偷的視頻播給溪澗楓看,“這就是你安插在我雜志社的內(nèi)線吧?她是誰?她怎么會有我的車鑰匙?”
“天地良心!”溪澗楓拍胸脯道,“我對燈發(fā)誓,這事絕不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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