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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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舒清海,那么愛萱萱,結(jié)果分手了,又像個沒事的人,依舊每天工作,眼里不會流露出任何的悲傷。
白小米心里,男人很壞,卻又很堅強,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所以他們可以肆意傷害女人,糟蹋愛情。
秦懷玉看到這句話,伸手撐著額頭,閉上眼睛,想到那些過去——他故意接近她,騙她,又故意讓她看見自己和其他女人開房,毫無留戀的離婚,又在離婚后,不斷的擠入她的生活……
秦懷玉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移動,遲遲沒有敲下任何的字。
——因為我愛她。
就在白小米以為他又去忙其他事了時,那邊終于發(fā)過來五個字。
就算在網(wǎng)絡(luò)上,她根本不知道子非魚是自己的情況下,秦懷玉都無法說出那三個字。
他不確定“愛”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愛”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情,是酸酸的?沉重的?令人暴躁的?有時候又會很開心的?想得而得不到的?
也許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愛”,對秦懷玉來說,那不過是女人最愛聽的話而已,可以對任何人輕松說出口,偏偏在白小米面前,成為難以啟齒的字眼。
——我不會愛背叛我的人
白小米敲下這句話發(fā)過去,她并不了解子非魚離婚的詳細情況,子非魚沒有詳細的對她說過,加上傷心事誰都不愿多提,所以她也不多問離婚內(nèi)幕,只是感覺子非魚這么完美的人,應(yīng)該是他老婆不夠好,拋棄了他才對。
——那你為什么還要復婚?
秦懷玉打過這句話,隨即覺得自己真的太進入子非魚的角色,他不該問這句話,因為很可能白小米會控訴自己的罪行,他不想看到那些花。
——水蛭,我最怕的那種東西。當開始被吸上的時候,怎么都拽不掉,越拽它就越往肉里鉆,非常疼,非常恐怖,但是,如果不要碰它,讓它自己吸飽血,它就會自己掉下來。
——不懂。
秦懷玉回過來兩個字,說不懂,可他怎么會不懂,看見她這句長長的話,他的心里只有一種感覺——被水蛭鉆入的疼痛感。
——也就是說,等他沒興趣了,就不會再糾纏
——你的意思,好像他要復婚,不是因為愛情。
白小米看著子非魚這句話,立刻又敲了一行字發(fā)過去——操控欲在作怪,我是這么認為的。因為以前我很聽他的話,每天都在家里,為他甚至學廚藝,在他上班的時候,打掃衛(wèi)生,研究菜譜,經(jīng)常在廚房里把自己的手切傷……可他還是覺得我不夠好,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我太宅,上不去廳堂又下不了廚房,后來我才知道,不是因為我不好,而是他根本不把我為他做的改變放在心里,簡單的說,他對我沒有感情,只有目的……
一口氣打了長長一段話,白小米現(xiàn)在對子非魚說這段話,已經(jīng)沒有當初的痛感,原來時間真的能抹平所有的傷口,成長會讓人變得更堅強。
秦懷玉看到這句話,眼里閃過一絲壓抑,她不再心痛,可他的心開始抽疼。
——我不覺得只是因為操控欲,如果他對你沒有那么一點在乎,完全可以再操控其他女人。
秦懷玉像是在為自己艱難的辯解,可是又無法表露的太明顯。
——所以才更變態(tài),而且他在外面一直有其他女人,花花草草多的數(shù)不清,要復婚,也只是看不得我過的舒坦!
白小米終于有絲憤怒,她覺得自己好倒霉!
打開收音機,里面正傳來一曲男孩給女孩點的歌,里面?zhèn)鱽砼囊鞒?br />
白小米有各種怪癖,比如喜歡用手帕,喜歡在寫文的時候,聽收音機……
——也許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真像童話里的句子,白小米看著子非魚發(fā)過來的這句話,權(quán)且當成他在安慰自己。
——就當成你給我的祝福吧,不過我對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期盼,只希望他能在把我吸干血之前放開,別把我變成廢人就謝天謝地……
——他有那么可怕嗎?在你心里?
子非魚問道。
秦懷玉忍不住開始抽煙,在裊裊的煙霧中,他的眼里全是陰沉。
——不是可怕,是可惡
白小米糾正。
這一次白小米沒有等到子非魚的回復,好像他下線了。
白小米看了眼時間,快到下午三點,是收盤的時候,子非魚在這個點很忙。
不過三點一過,秦懷玉又會回來找她,或者約她看電影,和以前那套追求她的方法一樣,不同的是,只要她拒絕,就不會強行要求,但是,他會一直跟在她身邊,無論她在看書,上網(wǎng)還是遛狗。
對白小米來說,實在太郁悶了,身邊如影隨形的跟著這么一個人,又毫無共同語言,每天沉默相對的時間十分煎熬。
她隨手拿過一本書,隨手翻看,看見飛鳥集里的一句話——讓目中但見玫瑰花絢爛的人,且看見玫瑰的刺。
白家的年假開始了,白小米終于能和爸爸媽媽一起度個美好的假期。
感覺像回到了小時候,每年的寒暑假,都會回鄉(xiāng)下的小村子里,和爺爺奶奶外婆在一起。
村里十分平靜,因為在下雪,所以大部分人都在家里烤著火聊著天,偶爾聽到一兩聲狗吠,剩下的就是雪花飄落的聲音。
小金在小河邊的枯樹林里瘋跑,雪地上落滿了梅花爪印和打滾的痕跡,驚起一些在樹林深處的麻雀,撲棱棱的飛。
“這條河的水,變得好少。”白小米看著曾經(jīng)洗過澡摸過螃蟹的小河,現(xiàn)在村里的環(huán)境變化好大,唯一沒變的就是這片枯樹林,還頑強的矗立著。
已經(jīng)要復婚了……時間越來越接近,只要過了年,日子會一晃而過,她就不能再名正言順的待在家里,就必須和秦懷玉朝夕相處。
“姐,你可以不妥協(xié)。”白若羽又說道。
“我們回去吧,雪要下大了。”白小米抬頭看著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無數(shù)白色的小羽毛從天而降,又溫柔又冷冽,像某些人的眼神。
“別被玫瑰花蒙騙了眼睛,他外面還有很多女人……”
“小羽。”白小米郁悶的皺起眉頭。
“姐,不要打斷我,你自己也很清楚,就像當初你看到他出去找女人,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還傻傻繼續(xù)把自己搭進去一樣。”白若羽尖銳的問道。
好不容易忙完了,終于可以和姐姐獨處,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說服她的機會。
“小羽,不要管我的事了好嗎?我真的不會再受傷,我發(fā)誓!”白小米舉起手,滿臉的無奈。
“不要發(fā)誓,我不相信。”白若羽握住她舉起的手,搖頭說道。
“小金,給我回來!”白小米突然轉(zhuǎn)過頭,對著瘋跑的快沒了影子的大狗喊道。
“姐,你如果真鐵了心要復婚……會后悔的。”白若羽的眼里閃著復雜的光芒,他下不了手,至少在現(xiàn)在,無法配合別人,做可能傷害姐姐的事情。
“回家烤紅薯吃怎么樣?外婆弄了好多紅薯,埋在炭火下面,會很香很香。”白小米拉著白若羽,往家的方向走。
“我不相信他,一點都不相信。”白若羽像是在發(fā)牢騷,咬著唇,一臉的傷心,“姐,和舒清海在一起我都會放心,不要跟秦懷玉復婚,行嗎?”
“我們在這家偷過黃瓜吧?”白小米看著籬笆柵欄圍著的菜園,努力尋找記憶。
白若羽無聲的嘆了口氣,默默的攥緊姐姐冰冷的手,他不會讓秦懷玉復婚成功,絕對不會。
他現(xiàn)在,只能和萱萱聯(lián)手,破壞這看似幸福的表面。
每年的除夕,白家都會回村里,和親友一起度過。
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多出了一個人——秦懷玉。
他居然也來到小村里,在除夕前一天晚上。
白小米和白若羽貼著對聯(lián),張子妍和外婆圍著灶臺轉(zhuǎn),忙著準備除夕大餐,這一切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絲毫沒有任何的改變,除了多了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