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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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約翰船長說，“迪克森先生給了我很多蟲子，他說從這里一直到他的渡口有很多河鱸，而且用米諾魚（一種銀色的小魚）做魚餌要比蟲子好，他還說只要有水草的地方我們就能找到河鱸。”
早餐很快就吃完了。蘇珊忙著清洗餐具，其他人則趁這個時間把煮鍋改造成魚餌罐子，還在里面倒了半鍋水。他們都坐在樹蔭里釣米諾魚，果然收獲很多。接著他們從燕子號的底座上取下桅桿，把桅桿、帆、帆桁和帆的下桁都放在岸上，這樣小船里的空間就更多了。過了一會兒蘇珊也準(zhǔn)備好了魚竿，加入了釣魚的行列，他們劃著船離開小島去了迪克森農(nóng)場下面的海灣。見習(xí)水手羅杰站在船頭，觀察水草。
“這里有水草！”剛進(jìn)入海灣羅杰就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大喊一聲，“這里有很多水草！”他們看到小船兩側(cè)的水下有很多綠色長飄帶般的水草。
“我們應(yīng)該貼著水草的邊緣行駛，那里的水應(yīng)該不會很深。你準(zhǔn)備好拋錨了嗎？”
蘇珊大副對見習(xí)水手羅杰說：“把船錨拿到船頭去，我說‘扔’的時候你就拋出去。”
約翰使勁兒劃了一下船，低頭看了看湖水，然后又劃了一下：“你們能看到湖底嗎？”
“現(xiàn)在可以了！”羅杰回答道。
“好的，我也能看到。這邊的湖底上有水草，說明這里有沙子，而且這兒離那些水草也不遠(yuǎn)，我們就在這兒吧！”
“扔！”大副命令道。
羅杰把船錨拋了出去。燕子號小船慢慢地轉(zhuǎn)了一個圈，過了一會兒四個紅色的浮標(biāo)出現(xiàn)在湖面上，船舷的兩側(cè)一邊兩個。
“蘇珊你下水的魚線有多長�。�”提提問道。
“已經(jīng)是魚竿允許的最大長度了。”蘇珊說。
“我的只能伸到水下大約三英尺。從這個位置很容易就能看到米諾魚呢。”
“這樣不好，”約翰說，“你的魚鉤應(yīng)該在離水底大約一英尺的地方。你得把魚線再往下放一些，我?guī)湍惆迅?biāo)往上提一下。”
蘇珊的浮標(biāo)第一個有了動靜，她馬上收竿，可是魚鉤上什么也沒有。
“噢，我的米諾魚被它拐走了。”蘇珊說。
“你收竿太早啦。”約翰說。
“希望咱們的小船不要再搖晃了，”提提說，“小心，羅杰！你的浮標(biāo)碰到我的啦！哎呀呀，你的浮標(biāo)把我的給擠走啦，啊，它們纏在一起了！”
約翰幫他們把兩根魚線分開，可是剛一弄完他卻發(fā)現(xiàn)小船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掉頭轉(zhuǎn)向了，自己的魚線又和蘇珊的纏在了一起。
“這樣可不好，”約翰說，“我們得在兩頭把船固定好，這樣小船就不會亂動了。全體收竿！羅杰，收回船錨。我們?nèi)グ渡险覀�大石頭，船上還有很多錨繩呢。”
于是他們駕著小船朝岸邊劃去，把錨繩的另一端系上一塊大石頭，隨后他們又把小船劃回離原來不遠(yuǎn)的地方。羅杰放下船錨，蘇珊把石頭放在船尾下面的水里。這次燕子號迎著風(fēng)漂在水面上，再也不搖晃了。不過船員們卻發(fā)現(xiàn)迎風(fēng)釣魚可沒有什么好處，因為風(fēng)，即便是絲絲的微風(fēng)，也能把浮標(biāo)吹到船底下去。于是他們只好全部擠在一個方向釣魚，小船沒有接著搖晃，所以就算是擠在一起也沒有關(guān)系，而且四個人還能同時照看這四只浮標(biāo)。
“你們猜，魚兒會先咬誰的鉤呢？”羅杰好奇地問道。
“我的，”提提毫不猶豫地說，“我的浮標(biāo)已經(jīng)動了。”
“注意啦，約翰！”蘇珊說，“你的浮標(biāo)不見了。”
約翰四下看了看，浮標(biāo)果然不見了，他只好收回魚線。突然魚竿的頂端彎了，而且猛地動了一下，等約翰把魚線收回來，原來是一只胖乎乎的小河鱸上鉤了。小河鱸的鰭是紅色的，身體兩側(cè)還有深綠色的條紋。
“哈哈，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一條魚啦。”約翰一邊說一邊在魚鉤上又掛了一條米諾魚。
自從釣上第一條河鱸之后，魚兒就更容易上鉤了。有時三只浮標(biāo)甚至?xí)黄鸲秳�，沒一會兒工夫船尾就堆了很多魚。
羅杰要一條條地數(shù)清楚：“十二、十三、十四……”
“啊哈，羅杰你的浮標(biāo)呢？”蘇珊問道。
“你也要看著自己的魚竿嘛。”提提插了一句話。
蘇珊的話提醒了羅杰，他趕緊跳起來，抓住了剛才數(shù)魚時放在甲板上的魚竿。魚竿不停抖動，羅杰感覺那頭有一條魚。正當(dāng)他慢慢地收回魚線時，湖面泛起一個巨大的漩渦，他的魚線又掉進(jìn)水里去了。羅杰使勁地扯著魚線，魚竿馬上就要彎成一個圓形了。
“這是一條鯊魚！這是鯊魚！”羅杰大聲喊道。
水里有個大家伙一直在擺動，它就在水底，弄得魚竿左右搖擺。
“讓他把魚線全都放出去！”約翰在旁邊指揮，可是羅杰卻不停地往回收魚線。
突然一個帶著斑點(diǎn)的綠色大魚浮到水面上來，這條魚足有一碼長，背部是黑色的，腹部卻是白色的。它那碩大無比的頭伸出水面，張著雪白的大嘴，搖擺著身子。隨后一條小河鱸飛出水面，羅杰的魚竿馬上變直了。那只大魚出現(xiàn)在水面上，一臉兇惡地看著燕子號上的船員，船上的孩子們也滿臉驚詫地看著水里的大魚。緊接著大魚搖了搖尾巴，在水里激起一陣漩渦，哧溜一聲游走了。羅杰把小河鱸從魚鉤上拿下來，它已經(jīng)死了，身體的兩側(cè)還有傷疤，那是剛才梭子魚鋒利的牙齒留下的。
“你們看，”羅杰驚魂未定，“在這里游泳還安全嗎？”
自從這條大魚出現(xiàn)后，大家再也沒有釣到一條魚。那只梭子魚把所有的魚兒都嚇跑了。河鱸也都不咬鉤了，大家都沒有了釣魚的興致，只有約翰一個人還興致勃勃地要接著釣。最后蘇珊說大家釣到的魚已經(jīng)夠多了，如果想要在午餐的時候有魚吃，他們現(xiàn)在就要開始清洗了。于是船員們收起船錨和石頭返航回到小島。
要把這些魚全部都弄干凈可不是容易的活兒。大副主要負(fù)責(zé)這項工作。她先用一把鋒利的小刀把魚肚劃開，把魚的內(nèi)臟都掏出來丟到火堆里。羅杰把“解剖”好的魚拿到登陸點(diǎn)的湖邊清洗。剛開始的時候蘇珊還想把魚鱗都刮下來，可是很快她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她先往魚身上撒了很多鹽，然后把帶著魚鱗的河鱸放到黃油里煎，這樣魚鱗就很容易地脫落了，魚就能吃了。蘇珊抱怨浪費(fèi)了很多黃油，可是船長和兩名水手卻都說物有所值。
下午的時候他們把燕子號前前后后清洗了一遍。船員們先把壓艙物都搬出來，然后把小船高高地立在沙灘上，先讓小船的一側(cè)著地，然后再翻過來讓另一側(cè)著地，這樣他們就能擦洗船底了，不過船底其實(shí)根本不用清洗�？墒钦l又能說得準(zhǔn)呢？也許小船會沾上很多藤壺，或者掛上很多又長又綠的水草。無論如何，只要是船都應(yīng)該清洗干凈，所以燕子號也應(yīng)該收拾得干干凈凈。弄完之后，他們又把小船放平，把壓艙物放回船里，把桅桿固定在底座上，然后再把小船送回港灣。
大副需要更多的柴火，于是忙完這些，全體船員又出去從海岸上撿了很多不錯的浮木回來，摞在營地里，緊挨著陌生人撿的那一堆樹枝。等把這些全部做完了，船員們都累得精疲力盡，于是他們?nèi)チ松趰徔春嫔蟻韥硗拇�，而且他們還要把小島上的所有地點(diǎn)都重新命名。他們的名單里當(dāng)然少不了大樹底下的哨崗，和他們的碼頭、港灣、西海岸、營地。從小島上還能看到很多其他的地方，這些地方被命名為達(dá)恩峰、船屋灣、迪克森海灣（不過后來這個名字又被大家否決了，因為羅杰差點(diǎn)釣到大魚這件事兒，他們決定把那個海灣命名為鯊魚灣）、鸕鶿島。最南邊叫作南極，里約島北邊被命名為北極。不過該給自己的小島取什么名字，他們卻沒有達(dá)成一致。他們想到了好多名字，比如燕子島、沃克島、巨樹島，不過他們感覺有些心煩意亂，因為他們想到了營地那個正在用的火灶，還有那堆碼放整齊的柴火，不知為何他們就是不愿意用這些木頭。也許這個小島早就有了一個非常美麗的名字，即使達(dá)恩峰或里約島都有了自己的名字他們也不介意，他們只在乎眼前這個小島。
與此同時，他們輪流拿著望遠(yuǎn)鏡觀察湖面上的船只。湖面上有大蒸汽船來來回回地奔馳。每當(dāng)蒸汽船經(jīng)過，他們都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大船激起的浪花，傾聽大船離港起航的聲音。這里有摩托汽艇，有在舢板船上釣魚的人，也有帶帆的游艇，但這種游艇不是很多。所有船只的體積，無論是蒸汽船、摩托汽艇、游艇，甚至是舢板船，都要比燕子號大很多，而且這些船大多都是土著人的船。直到他們來到小島上的第三天，他們才看見一艘體積與燕子號一樣大的船，那艘小船繞過達(dá)恩峰，拐進(jìn)了船屋灣，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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