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節(jié)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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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無涯微笑道：“朱長老，沒想到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朱胖子額頭冷汗涔涔落下，呼的紅光一閃，已將斷臂接回，他狠狠瞪視著天無涯：“你是怎么知道創(chuàng)世之鑰的？”
天無涯笑道：“云長老告訴我的。”
“��！”朱胖子臉色微微一變，“你們早有勾結(jié)？”
“沒錯。”天無涯道，“早在六年前，你們?nèi)藙倓傋叱鼋]室，她便來找我，把你們關(guān)于創(chuàng)世之鑰的一些事告訴了我，她說她可不想和兩個人輪流統(tǒng)治新世界，并陳諾如果我?guī)土怂�，將來在新世界里，我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說到這里，他冷笑了幾聲，續(xù)道：“她怎么知道我一聽創(chuàng)世之鑰，比她還要激動，這把鑰匙里不但擁有無窮的力量，還藏著創(chuàng)世的秘密，若得到了它，我又豈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聯(lián)想到十六年前你們?nèi)苏D殺那個女人的情景，暗罵自己愚蠢，創(chuàng)世之鑰那時已在我眼皮子底下，而我卻渾然不知，當(dāng)真追悔莫及。當(dāng)下假意與她合作，后來的幾年暗中幫她收集了不少線索，她才算完全相信了我，把你們?nèi)说挠媱澓捅P托出。
“我一直在暗中坐山觀虎斗，本打算你們拼個你死我活再出來收拾殘局，沒想道那個叫莫天一的再無力殺你，只好由我代勞了，放心，他殺了你兩個同伴，我也會幫你們報仇的。”
朱胖子聽他說完，心中登時一片了然，怪不得云無間能把那幾個犯人從鎖魂塔里輕易地帶出來為自己效命，原來與天無涯早有勾結(jié)。聽得他大言不慚，想要?dú)⒐馑腥耍樕喜挥傻糜致冻隽宋⑿Γ?ldquo;天無涯，別以為你偷襲斷了我一臂就可以殺我。”周身靈氣鼓蕩，右手一揚(yáng)，一把小巧的紙扇閃電般從袖口激射而出。
他本以為自己出手已非�？炝�，沒想到天無涯比他更快，紙扇方一射出，天無涯已消失在前方。下一個瞬間頭頂風(fēng)聲唰唰響動，凌厲霸道劍氣雷霆擊至。他凝聚全身靈力，驀地收回紙扇去格擋那凌厲的劍氣。嗤的一聲輕響，他定在當(dāng)空，保持著那個格擋的姿勢，而天無涯的那把劍，已破扇穿腦。
他望著天無涯緩緩落在身側(cè)，瞪著雙眼發(fā)出最后的哽咽：“你，你究竟是誰。”
天無涯付其耳邊，低聲道：“告訴你也無妨，我是皇朝的太子，從小被寄養(yǎng)在靈界，為的是有朝一日能毀滅靈界，現(xiàn)在我有了創(chuàng)世之鑰，要把各個世界合并便易如反掌了。”
朱胖子微微一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絢爛的黃昏，流星般隕落了。
“現(xiàn)在。”天無涯凌空而立，傲然看著莫天一，“輪到你了，是自己了結(jié)呢，還是由我動手。”
莫天一斜睨著他，長劍一抖，道：“你是要我親自拿回創(chuàng)世之鑰，還是你自己送過來。”
天無涯呵呵一笑：“有趣，有趣，你先前為了擊殺云無間和歐陽花殘已動用了大半黑暗力量，再說那么強(qiáng)猛的力量你只是借來的，難道對你凡人的身體沒有反噬？”
莫天一冷冷道：“不用你操心，反而是你為了能一擊必殺朱胖子，動用了皇朝‘絕’字之禁術(shù)，耗神傷元，只怕也沒多少能耐了。”
兩人唇槍舌戰(zhàn)，絲毫不甘落后。
天無涯饒有興致地望著莫天一：“我現(xiàn)在對你越來越好奇了，你不過一個普通人類，怎么會知道如此多的事？既然如此，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一對一暢快地打一場，在那之前你可別死掉了。”說完未等莫天一有何反應(yīng)，單手在虛空中拉開一道黑幕，一步跨進(jìn)其中，黑幕上下倏然合閉。
這一覺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只有短短的一瞬，夢中很多人來了走，走了又來，有父親，母親，也有柳清清和很多不相干的人，他們說著不相干的話，在自己的夢里卻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他努力去搭訕，卻遭來潮水般的冷漠，他們好像根本沒留意到他的存在。
一滴眼淚從眼角流出，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墻壁，原先凌亂書桌不知被誰整理得安然有序，窗前輕紗曼舞，窗外陽光燦爛。他幡然醒悟，這是在自己的房間里。
一個女孩伏在床邊已然睡去，即便如此，她的一只手依然緊緊握著他的手，生怕在夢里將他丟失了一般。他望著她流水般的長發(fā)，感受著她手心的溫度，心里一陣感動，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她模模糊糊醒來，瞧見他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笑容隨即掛到了略顯憔悴的臉上：“你終于醒了！”
他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我睡多久了。”
她道：“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你傷得很重，幸虧那個什么黑暗女皇送來的藥，否則你也不會好得這么快。”
“黑暗女皇。”他猛然想到了什么，“我老爸呢，他現(xiàn)在在哪？”
她笑笑，握緊他的手：“你放心，你老爸要我轉(zhuǎn)達(dá)你，他曾經(jīng)救過黑暗女皇，黑暗女皇把力量借給他，并沒有要他的靈魂，只要他待在黑暗之都為她做事。”
當(dāng)下又將莫天一擊殺云無間和歐陽花殘兩人，朱胖子被天無涯一擊絕殺，創(chuàng)世之鑰最終落在天無涯手上的事草草說了一遍，這些她不過是聽莫天一隨口說出的，如今她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翻，聽得莫奇神乎其神，對老爸有如此之強(qiáng)的黑暗力量嘖嘖稱奇。
“我老爸答應(yīng)黑暗女皇永遠(yuǎn)守在黑暗之都了？”他問道。
她點(diǎn)頭道：“你老爸說答應(yīng)了別人的事就要做到，他將會永遠(yuǎn)守在黑暗之都，叫你以后一個人要堅強(qiáng)。”
他心中一陣惻然，老爸做下的決定誰也無法改變，一想到媽媽早已辭世，老爸也離開了，以后自己孤身一人，不禁黯然神傷。她望著他，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說些什么好。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欣喜道：“差點(diǎn)把這事給忘了。”迅速拉開床頭柜，拿出一本書放在他的手上。
“我的《死亡律法》？”他難以置信道。
“嘿嘿。”她神秘一笑，“猜猜誰送來的？”
他想了半晌，道：“我老爸拿回來的？”
“我就知道你猜不著。”她點(diǎn)了一下他的腦門,“告訴你吧，是那個教小宇鬼術(shù)的老頭帶來的。”
“那老頭？”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是什么人，怎么有本事把書拿來給我。”
她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把書帶來給你，只說真相大白，你是被人設(shè)計陷害的，他還提醒我讓我告訴你云無間沒有死，要我們以后小心些，說完帶著小宇離開了。”
對于云無間有沒有死他到不是很在乎，但聽聞那老頭把小宇給帶走了，忍不住問道：“他把小宇帶去哪了？”
“不清楚。”她攤開雙手，“他只說這小鬼是塊料子，便帶著小宇離開了，要我們保重。”
他釋然地舒了口氣，這樣未嘗不是件好事，小鬼跟著那老頭，說不定將來能成不小的氣候。
窗外陽光明媚，他試著起身，起初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左肩，微一轉(zhuǎn)動胳膊，竟然渾無痛楚，心下稱奇，掄起胳膊轉(zhuǎn)了幾圈，全然無事，贊道不愧是黑暗女皇的靈藥。
“清清。”他望著窗外漫山遍野迷人的絢爛，“我們?nèi)タ纯葱」淼牡艿馨�，不知道他康�?fù)了沒有。”
“好啊。”她欣然答應(yīng)，遠(yuǎn)方幾片楓葉如同一只只火中精靈，舞著雙翅飛旋直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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