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jié) 轉(zhuǎn)角的天空更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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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本小姐大名尚可欣，小名豆豆，長得并不咋的，再抬頭挺胸也就一米六，身材嘛，雖然不是一馬平川的飛機場但是也沒法波瀾壯闊給男人們以視覺享受的同時滿足一下自己小小的虛榮心，真是無奈啊。同事兼室友素素說俺往好了看放大了看充其量也就是五官清秀小巧精致，往一般看正常眼光看就是扔進人群里不費個三天兩夜找不著的小女子，還得打著燈籠。聽著那話俺是眼瞇瞇牙癢癢，還好心理素質(zhì)好打掉牙齒往肚里咽一甩頭露出俺燦爛的笑容對待之。人家說以德報怨莫過于此。雖然她說的確屬事實無可辯駁。素素其人，憑心而論高挑漂亮一雙媚眼能放倒一大片男人，沒當(dāng)模特演員算埋沒了人才。這點俺自嘆不如。心里抑郁，但是，并不妨礙本姑娘對愛情的種種幻想。
俺一直期待著有那么一天有個高大英俊的帥哥手捧玫瑰單膝跪地深情款款地對俺說，我愛你，嫁給我吧！或者當(dāng)俺加班到三更半夜在回家的半路上被歹徒盯上正在危急時刻花容失色時，俺的真命天子從天而降上演一場可歌可泣的英雄救美壯舉�？此麨榘池�(fù)傷累累，痛哭流涕之下感動莫名之余決定以身相許……
素素常常嘲笑我的花癡想法。敢情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小娘們自個感情步上小康生活了不拉貧民一把也不該老打擊別人殘存的一點幻想權(quán)利啊�？茨奶焖莻�搞文案創(chuàng)意的許揚把她甩了還趾高氣昂不？俺盯著素素嘿嘿一陣?yán)湫Γ劾镟侧卜胖浼�，把她笑得毛骨悚然心虛地躲進自個房間方罷休。
直到那天遇見了楚寒。認(rèn)識他雖純屬偶然，但是蕓蕓眾生中注定碰上這么個人物。
二
那天許揚帶著楚寒來公司報到。經(jīng)過俺和素素的辦公室時，被眼尖的俺工作之余瞄到。哇噻！帥哥耶。心跳那一剎那漏了半拍的俺抑制不住輕喊出聲，順便掐了一下隔壁素素的大腿。素素痛叫一聲，俺才知道原來不是自己在幻想。俺拉著素素跑到門口，只看到走廊轉(zhuǎn)角處楚寒偉岸的背影。
當(dāng)老總當(dāng)眾宣布楚寒的加入時，俺相信當(dāng)時在場的所有女生（包括門外的保潔員大媽）都被酷似言承旭的楚寒所吸引。見過諸多男色的素素也不例外。
那晚上，我們大伙去唱歌，楚寒用他的機智幽默應(yīng)付自如顛覆了俺對英俊男生少有內(nèi)涵的想法。他能把一首《菊花臺》唱得就好象周杰倫出現(xiàn)在俺面前。是那種很養(yǎng)眼又能討女人歡心的稀有種類。俺看著那幫女的個個跟餓狼似的眼里放著光。
只有許揚一如既往當(dāng)著綠葉襯托鮮花的角色。在一旁神情淡定地看著大伙盡情高歌。
俺發(fā)現(xiàn)自己塵封已久的心扉悄然打開。雖然也許避免不了要再一次受傷。
只是為什么俺會覺得楚寒每次看到素素的眼神似乎有種掩藏不住的落寞。一眼即過不逗留卻又趁素素不注意目光悄悄折返。
經(jīng)過火力偵察，俺得知楚寒是許揚的大學(xué)同學(xué)，目前單身。
當(dāng)俺問素素那句“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是否靈驗時，素素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盯了俺半天后冒出一句，難不成你想去追楚寒？俺被她那森然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咋的，男未婚女未嫁不允許��？
素素捂著肚子強忍笑意，沒，沒，這陽光底下只要不是犯法的事沒人敢攔著，不過嘛，嘿嘿……
這小妮子，不想幫忙倒也罷了，俺分明看到她翹起的嘴角的嘲諷味道，真是典型的見色忘友。莫非她……
坐地千慮不如起而行動。當(dāng)我找到許揚想多了解楚寒的情況好對癥下藥時。我看到他的眼神怪怪的，只是不像素素看我的那種眼神。我也沒空多想。許揚告訴我說楚寒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哥們，這次應(yīng)他的邀請從別的地方跳槽過來。末了，許揚和我說了一個秘密，楚寒是因為失戀才決定到這來的。
我靠！哪個女的這么沒眼力勁兒啊，這么英俊的男人竟然視若無睹一腳踢開，換做我都覺得是燒了高香了。我一腳踢飛路邊的一個易拉罐沒把話說出來。許揚開玩笑和我說楚寒的眼光挺高，讓我悠著點做好心理準(zhǔn)備。敢情這家伙已經(jīng)看穿我的心思。我笑著捶了他一拳，你丫的啥意思呢？潛臺詞不是說本姑娘條件差嘛？再說了沒聽過郭富城的廣告詞嗎，因為難，才好玩。
許揚苦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句好自為之顧自走了�？粗h(yuǎn)去的身影，我無端感覺到他好象有心事。沒空多想，我滿腦子都被楚寒占據(jù)。
三
我開始搜腸刮肚煞費心機。我想證明自己雖然長相普通但是頭腦敏捷是個人才。我讓素素去約許揚，然后再讓許揚順便把楚寒給帶上，這樣俺的出現(xiàn)也就合乎情理。反正素素和許揚都明白俺的心思。我就是一藏不住話敢愛敢恨的女人。不管愛情之路是否荊棘遍地。當(dāng)然了，女人基本的矜持偶還是有的，不至于那么丟份剛剛認(rèn)識就去跟人家表白。這樣還不把人家楞給嚇跑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制造相處的機會先。
我發(fā)現(xiàn)在這件事情上許揚蠻配合。四個人去看電影時，他會安排我做楚寒旁邊。出去散步時，只要我向許揚甩個眼色，他會拉著素素要么快走幾步要么墜后給我和楚寒創(chuàng)造機會。偶是一個不太會說話的主，只不過緊要關(guān)頭怎么說也得豁出去了不是，反正不會少塊肉。于是，在給自己打氣之下偶不失時機的問這問那，上至天文地理下到他家里的小貓小狗叫啥名號。即使楚寒說得一點都不好笑我也隨時奉獻我那燦爛的笑臉。只是我問的問題楚寒大都以“哦”、“啊”、“是的”、“還好”之類的廢話來應(yīng)答。
再怎么愚鈍我也能體會他的心不在焉客套應(yīng)付。誰讓我雖是一女生，但和人見人愛的鮮花畢竟有著“小小”的距離。雖說帥哥如果太容易上手了也就不稀罕，但是為什么我感覺到的只有累和疲憊呢。無從回答自己。
人相處久了多少總有點感情。我們四個人嘻嘻哈哈的也就成了朋友（其實是指我和楚寒）。許揚和我說讓我上點心，他說多少美眉虎視耽耽的瞄著楚寒呢。我委屈地說，沒不上心啊，可感情這玩意不能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不是？俺的所做所為上無愧天地下對得起黎民百姓還讓俺咋的？楚寒有賴床的習(xí)慣。于是每天早上俺準(zhǔn)時八點打個電話過去把他叫醒。他一頭疼腦熱，俺就噓寒問暖跑前跑后。是地球人都知道俺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許揚看著我那殷勤勁表情復(fù)雜地說，我會幫你說些好話讓他大徹大悟的。我歡欣雀躍拉著許揚的手使勁搖晃差點把他胳膊給扯脫掉。有一肯兩肋插刀的異性同胞感覺還是不錯的。
四
出于女人的敏銳直覺，我發(fā)現(xiàn)素素最近開始和我有點疏離有點神不守舍了。她不會再纏著我下班回到宿舍后給她做她喜歡吃的蚵仔煎不會再熱烈地和我討論電視劇情了。我逗她，最近你怎么看著特嚴(yán)肅似的，哪個不上路的家伙惹上你了？該不是許揚吧？是的話我?guī)湍阈蘩硇蘩�。我不清楚她和許揚是怎樣走到一起的，但是知道他們才相處沒多久還沒到熱戀地步，要是一出狀況很容易翻車的。
素素看著我的眼神欲言又止。過了半晌，她說，豆豆，你覺得許揚人怎樣？
他呀，呃，不錯啊，雖說性格沉悶了點，但是人挺實在，溫和體貼蠻會關(guān)心人的，難道你體會不到嗎？我歪著小腦袋瓜狐疑地問。渾然不覺自己何以如此了解許揚。
我也知道他人挺好，但是和他在一起我怎么也找不到激情的感覺，像是一潭平靜的湖水永遠(yuǎn)沒有大海的那種澎湃洶涌……
我的大小姐，激情能當(dāng)飯吃啊？沒聽過絢爛的極致是平淡嗎，山珍海味總有吃膩會想念粗茶淡飯的時候，大海是有其足夠的魅力，但你考慮到其中潛藏的礁石和漩渦嗎？哎，說了你也不明白，我太了解你了……
我在對素素諄諄善誘的同時沒想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也是向往大海的。我和素素本就一丘之貉又怎能冠冕堂皇的訓(xùn)她，我搖頭苦笑。
在認(rèn)識了一段時間的某一天，我終于按捺不住想向楚寒表白。我特意翻了翻日歷，不錯，是個黃道吉日。
那一天由于是周末，本來是四個人準(zhǔn)備去海邊呆一宿看日出的。不知什么原因，許揚和素素放鴿子沒來。在楚寒想搭最后一班車回去時，我抑制不住心中情緒朝他喊，難道這么長時間以來你都體會不出我的心意嗎？他們沒來我們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嗎？
楚寒似乎有點被我的大嗓門給嚇到，估計是沒想到一向溫柔示人的我暗藏巨大能量。他把已經(jīng)跨上車的一只腳放了下來。
五
在海邊那塊礁石上，我讓楚寒把帶來的準(zhǔn)備了四人份的易拉罐啤酒打開，我骨碌骨碌連灌了兩瓶看著有點目瞪口呆的楚寒說出藏了很久的心里話，楚寒，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無可避免地陷入。我知道你很優(yōu)秀，公司里有很多女孩子都對你有意思。也許我條件確實不夠，但愛一個人沒有錯，就算得不到你，我也要說出來，我希望你能給我答案，不管這個答案是否是我想要的。
楚寒看著我認(rèn)真的眼神，許久，他把眼光轉(zhuǎn)向近在咫尺的大海，他說，豆豆，謝謝你的抬愛，我清楚你平時對我挺好，我感受得到，也很欣慰有你這樣一個朋友，但是請原諒，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實話告訴你，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很痛苦，因為我…我一直喜歡的是…素素……
我愕然，愣在那里。
楚寒接著說，素素和我前女友長得很像，我一直無法忘懷。每次看到她時我就會想起以前曾經(jīng)有過的種種快樂時光。但是我知道素素是許揚的女友，而許揚是我好友，所以我覺得痛苦。不瞞你說，過兩天我會被公司派遣到上海出差，沒有一年半載回不來，本來不該我去的，但我想大概只有這樣才能平復(fù)我的心情。
真是暈��！我有些發(fā)懵的感覺。怎么搞的嘛，越來越復(fù)雜，真是的。你準(zhǔn)備這樣一走了之？你不覺得是在逃避嗎？難道時間真的可以抹平一切？還有，你說你喜歡素素，就僅僅因為她像你的前女友嗎？如果這樣你把素素當(dāng)什么了？替代品嗎？你是個男人難道不想著該如何解決而只想逃避嗎？這樣能夠解決問題？shit！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嘴里蹦出臟話我自己都有些吃驚。沒辦法，誰讓我是這樣的性格。我扔下楚寒一個人兀自打車走了。讓他一個人吹吹海風(fēng)清醒清醒吧。
在車上，淚水抑制不住從我眼角劃落。
六
回到宿舍我躲進房間里把自己扔進床上失聲痛哭。原來自己一直喜歡的男人竟然喜歡自己的室友還是他哥們的女友。喜歡一個人竟是如此結(jié)局。情何以堪。
房門被打開，素素走進來開了燈。我停止抽噎，然后看見素素眼睛一片紅腫。你怎么了？我們同時說出這么一句。之后，都難為情地笑了。我和許揚分手了。素素平靜的說。
什么？今晚是怎么了，一個個說的話都莫名其妙。我感到意外。
我和你一樣，看到楚寒的那會發(fā)覺他才是自己一直所要尋找的男人。我又不想對不起許揚，也知道你在追求楚寒，但是時間越久我越控制不住自己。晚上我向許揚說清楚之后，他卻和我說他喜歡的是你，當(dāng)初他追我只是因為和朋友打賭，他說漂亮的女孩只可旁觀，呵。素素黯然笑了笑，他還說他從楚寒的博客中看得出他對我有意思，所以他想退出成全我們。豆豆，愛情是要爭取的，能彼此情投意合并不容易，所以請你原諒。說完素素關(guān)了燈把門帶上。
我再次楞住，無語。黑暗中我想了一個又一個問題。總算明白許揚看我的那些復(fù)雜眼神意味著什么，也知道為什么每次我和楚寒親近一點素素在一旁就會故意和許揚鬧別扭給他臉色看，更明白一向開朗的楚寒為什么面對素素時卻老是沉默無語。原來正是因為他喜歡她，所以不能如普通朋友那樣表現(xiàn)自然。他刻意要隱藏自己卻更顯而易見的暴露。而許揚一向是很有腦子的（雖然外表看不太出來），想必他早已看在眼里，所以他順?biāo)浦邸?br /> 我再仔細(xì)想想，許揚和楚寒是不同類型的男人。楚寒開朗，很多優(yōu)點是外在的，像一把鋒刃已出眩目奪人的寶劍；而許揚內(nèi)斂，內(nèi)心世界更不可知更包容，像冬日里的一縷陽光溫和不刺人眼。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他究竟喜歡我什么？
七
后來在海邊當(dāng)我問許揚時，這家伙難得會冒出一句甜言蜜語，他說，感覺和你在一起更從容一些，沒有壓力，也因為你自然不做作敢愛敢恨的個性吧。有時候看著你有點野，但其實我知道你是不喜歡喧囂的，你和素素骨子里不一樣。
我背身過去面對大海時竟然臉紅，雖然看不見自個狀況但是耳朵明顯發(fā)燙就可知曉。不錯，這家伙還算有點眼光。當(dāng)許揚從背后攬住我用手撫平我那被海風(fēng)吹亂的長發(fā)時，我有種欣慰的感覺。
至于楚寒和素素，是另外版本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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