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章
-
我很壞地笑著說：“吸吧！”
小樂罵道：“羅漢，你就等著吧，這輩子你總有用得著我的時(shí)候！”
麻叔把我們轟到一邊去。幾個(gè)看熱鬧的大人在麻叔和老董同志的指揮下，將那根木杠子伸到雙脊肚皮下，移到它的后腿與肚皮之間的夾縫里。老董同志一聲喊，杠子兩頭的男人一齊用勁，就把雙脊的后腿抬離了地。但它的身體還在扭動(dòng)著。老董同志親自動(dòng)手，用繩子拴住了雙脊的兩條后腿，將繩子頭交給旁邊的人，讓他們往兩邊拉著。老董同志又掀起它的尾巴，拴在繩子上，將繩子扔到柳樹杈上，拉緊。老董同志將這根繩子頭交給我，說：“拽緊，別松手！”
我榮幸地執(zhí)行著老董同志交給我的光榮任務(wù)，拽著繩子頭，將雙脊的尾巴高高地吊起來。
杜大爺嘟噥著：“你們這哪里是上廟？分明是在糟蹋神嘛！”
雙脊哞哧哞哧地喘息著。那幾個(gè)抬杠子的漢子也喘起了粗氣。其中一個(gè)嚷：“隊(duì)長，挺不住了……”
麻叔在他頭上敲了一拳，罵道：“看你這個(gè)熊樣！把飯吃到哪里去了？挺住！今天中午，每人給你們記半個(gè)工！”
老董同志很悠閑地蹲在地上，嘴里念叨著：“你蹦呀，踢呀，你的本事呢？……”
老董同志將一個(gè)碩大的牛蛋子狠狠地扔在地上，說：“我讓你踢！”
老董同志又將一個(gè)碩大的牛蛋子狠狠地扔到地上，說：“我讓你踢！”
老董同志抬起腰，說：“好了，松手吧！”
于是眾人一齊松了手。
雙脊一陣狂蹦亂跳，幾乎把韁繩掙斷。杜大爺遠(yuǎn)遠(yuǎn)地躲著不敢近前，嘴里叨咕著：“瘋了，瘋了……”
雙脊終于停止了蹦跳。
老董同志說：“蹦呀，怎么不蹦了呢？”
黑色的血像尿一樣呲呲地往外噴。雙脊的兩條后腿變紅了，地下那一大片也洇紅了。雙脊腦袋抵在樹干上，渾身打著哆嗦。
老董同志的臉頓時(shí)黃了，汗珠子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杜大爺高聲說：“大出血，大出血！”
麻叔罵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知道什么叫大出血？”
老董同志跑到自行車旁，打開那個(gè)掛在車把上的黑皮藥箱子，拿出了一根鐵針管子，安上了一個(gè)針頭，又解開了一盒藥，捏出了三支注射液。
麻叔說：“老董同志，我們隊(duì)里窮得丁當(dāng)響，付不起藥錢！”
老董同志不理麻叔的嚷嚷，管自將針劑敲破，將藥液吸到針管里。
麻叔吵吵著：“一頭雞巴牛，哪這么嬌氣？”
京公網(wǎng)安備11010202007521號(h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