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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jié) 第五章

  05
  在摔跤臺上,圍聚的人群正在為臺上酣戰(zhàn)的兩名對手吶喊助威。很明顯可以聽出女真和蒙古兩派的觀眾正在互相較勁,大概是族里的英雄正在臺上。
  玉兒拉著海蘭珠趕緊擠進(jìn)人群,誰知首先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剛才冒充大飛鷹輕薄調(diào)戲自己的浪蕩子!
  玉兒看著多爾袞在臺上,面色一沉,不滿地嘀咕:“怎么又是他!咦?跟他對打的是卓林哥哥耶!姐姐你快看!”
  海蘭珠聞言望向擂臺,高興地喊出聲來:“真的是卓林!”
  玉兒精神百倍地?fù)]舞著拳頭大叫:“卓林哥哥!給我好好教訓(xùn)那個家伙!”
  喊叫聲引得正在專心對戰(zhàn)的卓林望向玉兒,一眼看到了站在玉兒身邊的海蘭珠。
  見到海蘭珠竟然一身格格裝扮,卓林微微一愣,隨即與海蘭珠視線交會,兩人微微一笑,早有默契。卓林看到海蘭珠的笑容,頓時精神百倍。
  “啊哈!”卓林大喝一聲彎腰攻向多爾袞,先是抱住多爾袞的腰,然后一個掃堂腿,動作一氣呵成,把措手不及的多爾袞狠狠摔倒在地。
  玉兒一見立刻歡呼高喊起來:“卓林哥哥好厲害,打倒他,打倒他!”
  卓林見進(jìn)攻得逞,便乘勝追擊,連連攻擊多爾袞直把他逼到了圍線邊緣。卓林見多爾袞似乎已經(jīng)被摔蒙了,只知道躲閃并不進(jìn)攻,以為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正準(zhǔn)備抓住他的腰帶將他輕松地拋出擂臺,誰知道多爾袞一個閃身,竟然敏捷地躲過了卓林抓過來的手,翻身繞到他的后面,抓住卓林的腰帶用力一個過肩摔—竟然反敗為勝將卓林拋出了圈!


  周圍的觀眾沒有想到結(jié)果如此峰回路轉(zhuǎn),一片嘩然,海蘭珠看到卓林被摔,更是心疼不已高呼出聲:“卓林!”
  勝負(fù)已分,卓林心甘情愿地對因為擔(dān)心自己而拼命跑過來的海蘭珠笑笑。臺上,多爾袞高舉雙手,迎接眾人的歡呼,玉兒氣憤地看著多爾袞囂張的模樣,不屑撇嘴:“卑鄙小人!”
  說話間,多爾袞已經(jīng)注意到了臺下的玉兒,高興地?fù)]手大喊:“喂!是你呀?”
  玉兒厭惡地別過頭,趕緊拉著海蘭珠走。
  “姐姐,走啦走啦!不想見到那個人!”
  “可是……”海蘭珠依依不舍地被玉兒拉走,仍不住回頭看卓林,目光凈是關(guān)切。
  “卓林哥哥不會有事啦!我們快點走不要跟那個討厭鬼碰到!”
  
  慶典正南的地方一個碩大的華麗喜帳,被一圈火把圍欄在中間,更顯得紅色艷麗。
  帳篷內(nèi)羊毛織就的祥紋地毯如同濃烈的水墨層層向外散開,好似華麗綻放的花朵,而這花蕊,便是坐在婚床邊待嫁的美麗新娘。
  哲哲體態(tài)纖秾合度,肌膚細(xì)膩,面似桃花帶露,指若春蔥凝唇,萬縷青絲梳成華麗繁復(fù)的縷鹿髻,綴滿珠玉。目中始終含笑,氣度嫻靜從容,貴態(tài)自流。

  一個鬼祟的身影從帳篷外探頭進(jìn)來左右望了望,隨即整個人都跳了進(jìn)來,朝新娘開心地跑了過去:“姑姑!”
  哲哲抬眼看到這個調(diào)皮的小丫頭,忍不住笑出了聲:“玉兒!”
  玉兒一把跳進(jìn)哲哲的懷抱,攬著她的腰身眨巴著眼睛仔細(xì)打量,隨即不住感嘆:“姑姑,你今天好美。”
  哲哲輕輕刮刮她的鼻子,嬌羞一笑。
  玉兒看著哲哲這副樣子,想到往日對她的疼愛,不免生出了許多不舍:“姑姑,你嫁去大金國以后,玉兒是不是就不能看到你了?玉兒會很想念姑姑的。”
  哲哲的眼神微微一動,似乎也想到了離家的酸楚:“姑姑也會很想念你、想念科爾沁的!姑姑以后不常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嗯?”
  玉兒看出離別的話似乎惹動了哲哲的心事,趕緊轉(zhuǎn)移話題:“知道了。對了姑姑,我的姑父皇太極是怎樣的人?對你好嗎?你喜歡他嗎?”
  哲哲淡然一笑:“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兩年前跟阿爸去見金國大汗的時候,在花園見過他的背影!之后再也沒見過。”
  玉兒愕然:“你今晚就要嫁給他了,你都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呀?那,萬一他鼻子歪了一邊,或是嘴巴歪了一邊,你也得嫁給他?”

  哲哲撫摸過玉兒油亮濃密的黑發(fā),嘆息一般:“未來的天下,會是大金國的天下,順?biāo)卟,逆他者亡。咱們科爾沁兵少力弱,打不過他,卻可以改變他們;侍珮O是努爾哈赤最器重的貝勒,將來的汗位非他莫屬,我嫁過去,再生個兒子,就能讓他們的大汗流著我們蒙古人的血,這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血緣關(guān)系,就是我們科爾沁人最好的護(hù)身符!今晚的婚禮,不是我哲哲跟皇太極的婚禮,而是科爾沁和大金國的聯(lián)盟。玉兒,你懂了嗎?”
  玉兒一陣愕然,連連搖頭。
  “傻孩子,你早晚會懂。”哲哲的臉上浮現(xiàn)一個落寞的笑容,不再多說。
  “玉兒不懂!姑姑,你這樣,不就沒了你自己嗎?”
  哲哲聽到這里輕笑出聲:“誰讓我是科爾沁的格格?為科爾沁奉獻(xiàn),是我的責(zé)任,也是我的宿命。”
  “這……”
  “哲哲格格,我是海蘭珠,我能進(jìn)來嗎?”
  玉兒還想辯駁,卻聽到帳篷外傳來海蘭珠的聲音,隨即欣喜地站起身朝門口迎了過去,倒好像她才是帳篷的主人:“快進(jìn)來吧。”
  盡管玉兒如此歡喜,但是哲哲似乎并不喜歡海蘭珠這個不速之客,臉上的溫柔盡數(shù)退下,端坐直了身體。

  海蘭珠垂首躬身地走了進(jìn)來,身上已經(jīng)換上了仆人的簡樸衣著,手里還恭敬地捧著一塊手織圍巾。
  “哲哲格格,這是我額吉親手做的,她說是她的一點心意,給您當(dāng)成親的賀禮。”
  哲哲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睛,隨即冷冷指向帳篷的一角:“喔,放那兒吧。”
  玉兒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帳篷內(nèi)氣氛的變化,歡天喜地地過去挽住海蘭珠的手,又好奇地打量起她手里的圍巾,嘖嘖稱奇:“哇,塔娜姨娘的手藝真好,姑姑你看,多漂亮。”
  哲哲美麗的臉龐如同驟然被冰封住,完全沒有表情,聽到玉兒的稱贊更是不屑道:“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吧。”
  海蘭珠聞言表情一僵,卻不敢出聲辯駁。倒是不解事情的玉兒懵懂地開了口:“那怎么行?這是塔娜姨娘送給你的心意。我怎么可以要?等我嫁人,我再跟塔娜姨娘要新的,呵呵。”
  哲哲淡淡一笑,并不多做解釋,隨手打開床頭矮柜上的木箱,挑揀出一個荷包,起身上前幾步遞給垂首候在一旁的海蘭珠,語氣淡然:“這是金絲線繡的,給你額吉吧,幫我謝謝她。”
  海蘭珠似乎沒有想到哲哲竟然會回禮致謝,受寵若驚地接過來,滿臉喜色:“謝謝格格。”
  她這樣的表情像一個跳躍的火星,一下刺痛了哲哲的眼睛,她微微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玉兒,隨即溫婉地笑了。
  “玉兒,你過來。”哲哲回身打開木箱,又從里面挑出了兩件東西,交到玉兒的手上,“這串珍珠項鏈送你,這瑪瑙項鏈,是金國大汗送給我的,幫我送給你額吉吧,謝謝她送了那么多禮物給我!”
  “這……”玉兒接過禮物,似乎也明白了哲哲此舉的不妥,不安地望向海蘭珠,果然,海蘭珠一張小臉煞白,聰慧如她,自然不會看不懂哲哲的用意。
  “海蘭珠,你先回去吧,我和玉兒還有話要聊。”不等玉兒開口,哲哲先一步將海蘭珠遣退?吹胶Lm珠黯然離開,玉兒忍不住開口:“姑姑,海蘭珠姐姐也是你的侄女……你賞我不賞她,換了是我,一定難過死的。”
  但是哲哲并不以為然:“本來就不屬于她的東西,有什么好難過呢?你呀,不長心眼,將來像你額吉一樣吃了虧被欺負(fù),可別怪姑姑沒提醒過你!”
  玉兒想到母親,無奈地笑了笑:“我額吉不欺負(fù)人家就好了,怎可能會被人欺負(fù)?好了好了,我們說點別的吧。對了姑姑,我今天遇到一個大好人,也遇到一個大壞人喔……”

  
  帳篷外,海蘭珠一個人靜靜地走著,走到僻靜處,喧囂聲漸漸遠(yuǎn)去,只有悠悠冷風(fēng)吹得人越發(fā)冷靜。看了看手上緊緊握住的荷包,想到哲哲冷漠的表情,海蘭珠只能苦笑。
  本以為這么多年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是每次遇到還是會不爭氣地感到心底刺痛。自己還好,只是每每思及母親,就覺得傷感更重。
  
  一陣悠揚(yáng)的笛聲傳進(jìn)耳中,曲調(diào)清淡高遠(yuǎn),如流雪回風(fēng)。海蘭珠眼眸一動,順著笛聲傳來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樹林中,一名高挑健碩的男子長立于樹下,斑駁的樹影在他俊朗的面龐上碎碎灑下,減弱了戰(zhàn)士的戾氣,更顯得他吹笛時的款款情深。
  海蘭珠看到他的身影,加快腳步迎了過去。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卓林停止吹笛,笑著轉(zhuǎn)身:“海蘭珠,你終于來了!”
  海蘭珠注意到他臉上的淤青,眉梢一動就要伸手去撫:“你受傷了!”
  卓林抓住海蘭珠的手,笑了笑寬慰:“一點皮外傷而已!謝謝你給我吶喊助威。”說著卓林仔細(xì)看了看海蘭珠,憨憨地一笑,“你剛才那身打扮,我還怕自己認(rèn)錯人呢!嗯,我還是喜歡這樣的你,好看多了。”
  海蘭珠聽到這話,剛才的傷感又被勾起,低頭苦笑:“是呀,奴婢穿上格格的衣服,怎么會好看呢?”

  卓林見她這樣,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笨嘴拙舌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這身衣服很適合你,格格的衣服不合你……不不!哎呀,我嘴真笨!”
  海蘭珠見他急成那樣,忍俊不禁又憐又愛:“看你!空手跟猛獸搏斗也不怕,跟我說句話卻急成這個樣子!”
  卓林憨笑著拍了拍胸口:“我不怕大黑熊張牙舞爪,只怕你對我皺眉頭掉眼淚!”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個布袋,里面似乎裝著銀兩,塞給海蘭珠,“這是我摔跤贏來的,都送你!去買你喜歡的衣服!”
  海蘭珠被硬塞了銀子,卻不見開心的樣子,低下頭沉默不語。這讓卓林又著了急:“是銀子不夠嗎?我再去打!可以贏更多!”
  海蘭珠輕輕捂住他的嘴:“不!我不要你糟蹋自己贏來的銀子,我想你珍惜有用之身,上陣殺敵,保家衛(wèi)國,為科爾沁爭光,為自己爭光!”
  卓林聽到她這么說,安心一笑,反手握住海蘭珠的手指:“你放心,我接到了一個重要任務(wù),等完成這個任務(wù),我一定能立大功……”
  海蘭珠沒有想到,有些訝異:“是什么任務(wù)?”
  卓林笑著搖了搖頭:“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總之,等我當(dāng)上蒙古第一勇士,馬上娶你為妻,照顧你一家人!嗯?”
  聽到這話,海蘭珠雙鬢飛起紅霞,許久才訥訥小聲回答:“我等你……”
  
  “嚯—嘿!”隨著最后一聲仆役的呼喝聲落下,巨大的木戰(zhàn)馬終于在族內(nèi)空地上停下,在飛揚(yáng)的土塊中歸于沉寂。
  皇太極亦步亦趨跟隨木馬至此,也停下駐足打量起這個龐然大物。正看著,卻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轉(zhuǎn)過頭去,正看到自己的弟弟多爾袞走過來。
  “四哥你在這兒呀……”多爾袞隨著皇太極的目光看向巨馬,嘖嘖稱嘆道,“哇,好家伙!”
  多爾袞望向兩隊拉木馬的仆役大聲問道:“這是誰帶來的?”
  見兩位大人物在看木馬,仆役們一時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yīng)答,為首的頭目看到皇太極竟然在此,立刻恭敬地迎了上來。
  “這是我們內(nèi)咯爾咯部送給四貝勒的賀禮,祝大金國馬到功成,戰(zhàn)馬踏遍天下!”
  多爾袞聞言高呼一聲:“好!說得好!”皇太極卻不以為然的樣子,借著頭目向多爾袞阿諛奉承的時機(jī),他用手指輕輕叩了叩木馬的身軀。聽到空洞的回響傳來,皇太極心里多了幾分明白。卻不想這樣細(xì)微的動作竟然已經(jīng)被卑躬屈膝滿臉諂媚的仆役頭目看在眼里,他眼神微動,不動聲色地把右手放到了身側(cè)的刀鞘上,不知做了什么準(zhǔn)備……


  然而皇太極早早存了機(jī)警,見他這個樣子,立刻放松了眼神,微微笑道:“好了,你們的心意我皇太極心領(lǐng)了,我還有許多客人來,先失陪了。”
  說完這話,皇太極刻意看了多爾袞一眼,這多爾袞是何等機(jī)靈的人物,立刻心領(lǐng)神會地應(yīng)和起皇太極來。
  “我看四哥你是等著看新嫂子等不及了,各位,你們快點跟上來,美酒佳肴等著你們呢。哈哈哈!”
  說罷皇太極便和他一起離開了,頭目自然不敢怠慢,訕笑著恭送兩位貴人:“兩位貝勒慢走!”
  直到真的看到兩人走遠(yuǎn),頭目的手才從腰上的佩劍上放了下來。事不宜遲,他驅(qū)散了拉木馬的奴役們,確定四下無人后,悄然按動了木馬腹部的機(jī)關(guān)。只聽見轟然巨響,木馬內(nèi)傳來零件卡拉作響的聲音,一道暗門應(yīng)聲打開,里面竟然隱藏著一大批拿著刀劍的面具人!
  
  這一邊一輛馬車疾馳在山林路上,一路向北。
  馬車上,玉兒雙手被綁著跪坐在車廂一角,脖子上還抵著一把閃著寒光的白刃長劍。玉兒心里暗暗道苦,方才聽到樹林中有笛聲傳來,心知是卓林又在約會她的海蘭珠姐姐,有心使壞便跑了進(jìn)去,不承想?yún)s遇到了一大批伺機(jī)而動的蒙面刺客。刺客見埋伏竟然被人撞破,趕緊將她擒住,為首的頭領(lǐng)見她衣著華貴與眾不同,便叫了兩個手下將她綁了塞進(jìn)馬車,一路駛出了營地。
  玉兒被綁,脖子上還架著刀,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只能強(qiáng)作鎮(zhèn)定與持劍的刺客對視:“你們是誰?快放了我,否則我們科爾沁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持劍的蒙面大漢不動聲色:“別擔(dān)心,只要你爹和科爾沁收到信以后,答應(yīng)我們的條件,不再當(dāng)金人的狗腿,我們保證你平安回去!”
  玉兒聞言心中一凜:“我爹?你們是中原人?是明朝派來的?你們拿我威脅科爾沁?”
  坐在另一邊查看車外情形的刺客回過頭來:“別跟她說那么多!”
  持劍者立刻不再出聲,任憑玉兒怎么發(fā)問都視若無睹。
  玉兒心中火急火燎,只能不斷提醒自己要鎮(zhèn)定,見其中一個蒙面人一直撩開車簾查看外面的情形,便也留了心眼,垂著頭做出不再反抗的模樣,眼神卻不時往外面瞟去。
  
  看到景色轉(zhuǎn)到熟悉的一片紅杉,玉兒認(rèn)了出來,前方不遠(yuǎn)就是一架鐵橋,再往北只有一片平原。
  玉兒心里有了計較,突然半弓起身體高喊:“我要如廁”
  持劍挾持她的刺客沒有料到她有此反應(yīng),一時竟有些無措。
  就在這須臾之間,玉兒偷看到車已經(jīng)到了鐵橋上,不再多做遲疑弓著背站起身來。刺客見此本能地舉劍就刺,玉兒仗著身形輕巧側(cè)身一閃,雙手舉高,張開手里捆綁的繩子朝劍擋了過去,刀鋒劃過,繩子應(yīng)聲而斷,斜眼瞄向外面,馬車正好駛上鐵橋!

  事不宜遲,玉兒一個側(cè)身躲過前來抓自己的手掌,從車窗翻身而起,一躍跳下鐵橋!
  刺客見狀大喊:“停車!”
  馬車嘶鳴一聲停在鐵橋上,持刀刺客跳下車來向橋下查看,但下面哪里還有玉兒的影子,只有疾馳奔騰的滾滾河水。
  “這丫頭死定了!可惜呢,白忙了一場!”
  “這……回去該怎么交代?”
  “廢話少說,趕緊回去復(fù)命要緊!”
  兩人草草交談了幾句,見回天乏術(shù),只得上車,驅(qū)趕著繼續(xù)朝前面奔去。
  聽見馬蹄聲漸漸遠(yuǎn)去,掛在橋下繩索上一直屏息的玉兒才松了一口氣。
  幸虧平日里她喜歡四處游玩,才在無意中記下了這架鐵橋和橋下的繩索。竟然在這危急關(guān)頭救了自己一條性命,也不至于連累族人和父親被人要挾。
  這么一想玉兒的頑皮性子又冒了出來,得意地回蕩繩索,就要翻身上橋回家報平安。誰知就在這時,本就老舊腐蝕的繩索竟然噼啪作響斷裂開來,玉兒失去平衡,手里沒有支撐,直直往橋下掉去!
  “。”
  玉兒驚叫一聲,以為小命休矣,不及害怕,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將她緊緊抓住,一把向上用力,竟然輕易地將她從橋底拉了上來!
  玉兒驚魂未定,步履踉蹌地跌入來人的懷抱,一股溫?zé)釟庀涿娑鴣,玉兒懵懂地抬起頭,正對上那雙如冰清澈的眼眸。
  這個對視仿佛迅雷擊過玉兒的記憶,將這雙眼眸與一對鷹眸重疊在了一起。仿佛是在那河邊,也是擁有這樣眸子的身影,也是這樣將自己抱在懷里,也是同樣讓人羞怯的男子氣息……
  玉兒只知張大了嘴巴,想認(rèn)卻又不敢認(rèn):“你……”
  皇太極卻早已經(jīng)認(rèn)出了玉兒,薄唇輕咧:“你這小丫頭還真幸運,每次都碰上我!”
  
  玉兒聞言,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又驚又喜:“是你?一定是你!”
  “四哥!”跟隨皇太極跟到這里的多爾袞也策馬趕到,看到兩人這幅光景,不免疑惑。
  玉兒見“惡人”竟然也跑來了,從皇太極懷抱里掙脫,有些不好意思。
  皇太極并沒有多做解釋,直接對著多爾袞冷冽一笑:“他們?nèi)绱速M盡周折,所為的不過是今晚在我大婚上所有人毫無防范的時候有所圖謀……既然這樣,我就如他們所想,演一出好戲!”
  “上馬!帶這個小丫頭一起回去!”皇太極穿過玉兒和多爾袞走向自己的黑色高馬,翻身上馬高呼。
  多爾袞笑著來拉玉兒,卻被玉兒不屑打開,她快跑到皇太極面前,伸出手:“我才不要坐他的馬,你來帶我!”
  皇太極看著玉兒一臉倔強(qiáng),笑了笑,一把將玉兒拉到自己身前,不等她坐穩(wěn),就一鞭揮起,朝前奔去。
  多爾袞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了這個頑皮丫頭,只得自己上馬,迅速跟了上去。
  
  在蒙古人駐扎的營地,一聲悠長的牛角號響拉開了夜晚正宴的序幕。所有的族人圍聚到了一處,隨著悠揚(yáng)的樂聲翩翩起舞,為婚禮祝福。
  然后這歡慶的隊伍里,還有為數(shù)不少的面具人分散開來,朝著婚禮進(jìn)行的帳篷圍聚過去。
  主帳內(nèi),也是歌舞升平好不熱鬧,舞者在樂聲中不住旋轉(zhuǎn)跳躍,滿目都是歡悅的紅色。努爾哈赤高坐在帳篷的上席,威儀不凡,寨桑、賽琪雅坐在旁邊,準(zhǔn)備主持婚禮,眾立在努爾哈赤兩旁觀禮。
  帳外,隨著一對迎新青年男女跑入,將觀禮的人群分散成一個向外擴(kuò)展的圓圈,一對新人從圓圈末端緩步走入。
  只見一身正紅色錦鍛華服的男子面若冠玉,一雙桃花眼微微向上飛,眉目之間滿是英氣,但是如此翩翩新郎卻不是預(yù)料之中的皇太極,卻是多爾袞!他牽著紅色繡球與披著頭巾的新娘緩步向前,準(zhǔn)備走到正中央的冉冉火堆前行拜火禮。

  就在新人要緩緩下拜之時,只聽見圍觀的人群中突然爆發(fā)出一聲驚呼,就看到兩丈多高的木馬驟然起火,火焰兇猛沖天而去,竟然緩緩移動起來!
  人群見狀驚慌失措四散逃跑,一時間哭喊叫嚷聲混成一片,連迎接新人的護(hù)衛(wèi)男子都被沖散,多爾袞只得護(hù)著新娘往人群外走去。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移動的木馬腹部落下一扇木門,一眾戴著面具的男子一擁而出,揮舞著長劍直沖向不遠(yuǎn)處的主帳!
  看到一干刺客沖入帳內(nèi),努爾哈赤并不慌張,一聲怒喝,從帳篷四處竟然涌出無數(shù)隱藏的護(hù)衛(wèi),紛紛拔劍迎上了刺客!
  賽桑、賽琪雅大驚失色,不知所措之際幸得候在一邊的阿古拉、吳克善揮劍上來擋住了刺客的攻勢,保護(hù)著兩人逃出了帳篷。
  刺客見無法靠近重重護(hù)衛(wèi)的努爾哈赤,繼而又有數(shù)人將刀劍刺向了手無利刃、只能護(hù)著新娘四處躲閃的多爾袞!
  眼見刀鋒迎面撲來,多爾袞鎮(zhèn)定地后退兩步,劈手打在其中一名刺客的手上,生生奪下了他的劍,反手去擋另一邊的來人的襲擊。刺客見這邊討不到便宜,又殺出一人去抓在多爾袞身旁躲閃的新娘,誰知新娘伸手一掌擊中刺客的左肩,震得他退出數(shù)米開外,隨即一把掀開蓋頭,竟然是卓林!
  這一雙戰(zhàn)力加入,刺客立刻慌了手腳,數(shù)十人竟然無法靠近努爾哈赤分毫。這時只聽帳篷外殺聲震天,多爾袞面露喜色,知道是鰲拜率領(lǐng)兩族勇士正在圍殲刺客,大局已定,這幫小賊插翅難逃!


  不消多刻,這場突然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被完全平定,多爾袞和卓林聯(lián)手將一名首領(lǐng)模樣的刺客擒住,帶到努爾哈赤面前,強(qiáng)壓著他跪下。
  努爾哈赤看到來人狼狽的模樣,冷笑怒斥:“說,是誰派你來的?”
  刺客并沒有應(yīng)聲,只是抬頭看著努爾哈赤冷哼一聲,竟然口噴鮮血,倒地斃命!
  刺客倒下后,只見其他或被擒或受傷的刺客也紛紛倒地,皆是吐血而亡。
  見此慘狀,努爾哈赤不免氣結(jié):“好!竟然連一個活口都不留下!”
  站立一邊的多爾袞仔細(xì)打量了一下伏尸在地的刺客,發(fā)現(xiàn)他的胡子歪在一邊,竟然是假的!
  什么人會需要貼假胡子呢?這種偽裝,難道……
  多爾袞思及此處,立刻一把割開刺客的褲子,將他的褲子褪至膝蓋。努爾哈赤看到先是一愕,隨即哈哈大笑:“明狗閹賊,想取我性命,沒那么容易!”
  知道了刺客的身份,鰲拜等人立刻將尸首抬出,不放松警惕地巡視四周。
  “看來這些人除了打算找時機(jī)刺殺父汗之外,最大的目的就是阻止兩族結(jié)盟!先是擄走賽桑的女兒,然后再搗亂婚禮,正是想一石二鳥。”
  正說著,皇太極帶著玉兒走進(jìn)帳篷內(nèi),皇太極見努爾哈赤安然無恙,一個箭步上前問安:“父汗,一切順利,兒子四處巡視過,所有殘兵都已經(jīng)被圍捕剿殺!”
  努爾哈赤略一沉吟:“科爾沁格格也被你救回,這次的事情總算安然結(jié)束。”
  皇太極聞言一笑:“全仗父汗威名洞察先機(jī),再者那位格格也是機(jī)靈得很,才能平安逢兇化吉。我看這些刺客的身份恐怕……”
  努爾哈赤一揮手打斷皇太極的話:“這點多爾袞已經(jīng)查過了,是明朝的閹賊。”
  皇太極聞言微微吃驚,看向多爾袞,卻見他的心思早已經(jīng)跑到玉兒的身上,笑嘻嘻地跑過去搭訕,而玉兒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就是不愿意答理他。
  努爾哈赤見狀輕笑:“這小丫頭跟多爾袞認(rèn)識?怎么好像斗起嘴了?”
  這邊玉兒被多爾袞纏得實在沒法,急急忙忙就往帳篷外沖去,誰知剛走出沒有幾步,只見帳篷前不遠(yuǎn)堆放尸體的地方一個蒙面人掙扎起地,嗖地射出一支冷箭!劍鋒擦過玉兒的耳朵,直向努爾哈赤而去!
  玉兒急忙轉(zhuǎn)身大叫:“大汗小心!”
  皇太極聞言迅速將努爾哈赤撲到一邊,卻仍是不及,冷箭正中努爾哈赤的小腿,頓時血流如注!
  多爾袞見狀大怒,揮刀沖向刺客,將他一刀斃命。
  皇太極看了看努爾哈赤受傷的腿,急切道:“我去找大夫!”
  努爾哈赤卻不以為然,拔掉腿上的箭,只說不要緊,隨即笑著看向玉兒:“小丫頭,多虧你機(jī)警,不然努爾哈赤沒死在戰(zhàn)場,竟然死在閹賊手上,那可是丟臉丟到家了!哈哈哈!”
  玉兒趕集福了一福:“大汗福星高照,自然逢兇化吉。”
  努爾哈赤對玉兒十分喜愛:“你父汗常說他女兒是科爾沁的小福星,嗯,看來你也是我大金國的小福星!歡迎你隨時來大金國玩,讓我的兒子們陪你玩,嗯?哈哈哈!”
  談笑間,寨桑和賽琪雅也走了過來,跟在后面的海蘭珠聽聞玉兒被綁本就憂心,這時看到活生生的妹妹,一時控制不住,開心地跑過去一把抱緊了她,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
  “玉兒,你沒事……我……擔(dān)心死了……你要出事我也不活了!”
  玉兒聞言感動得也不禁眼泛淚光:“姐姐,我不是好好回來了嗎?你別哭!”
  
  努爾哈赤欣喜地看著一對姐妹抱在一起喜極而泣,不禁感慨:“寨桑,原來你還有這么個好女兒,不錯,手足情深,兩個都是好姑娘!”
  寨桑先是一愣,顧忌到賽琪雅在旁,只能尷尬賠笑。而賽琪雅望了望海蘭珠,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恨海蘭珠的母親塔娜,以賤婢的身份分得了她丈夫的寵愛,更恨海蘭珠竟然與女兒一樣共享科爾沁格格的榮耀!這種妒恨日積月累地在她的胸腔燃燒,幾乎要把她也點燃了。更可氣的是她這寶貝女兒不知著了什么魔,竟然待海蘭珠如親姐妹一般,怎不教她意難平!
  
  次日清晨,彌漫在扎寨四周的血腥氣息被一夜大雨沖刷干凈,透出清晰的草地芬芳,太陽也早早從云層中探出頭來,映照在青草的露水上,反射出五彩光芒。
  真正的婚宴開始,樂師以馬頭琴、四胡、三弦、笛、雅托格等樂器奏出喜樂;仕女聞歌起舞,娛樂賓客;侍者送上酒菜,絡(luò)繹不絕
  眾將士剛經(jīng)歷了一番惡斗,躊躇滿志,更暢飲作樂,非常熱鬧。
  寨桑和賽琪雅跟努爾哈赤一起,接受著各方祝賀。玉兒和海蘭珠親昵地坐在一處,海蘭珠圍上紗巾,遮掩臉上紅腫的掌痕,但仍低著頭,怕旁人注視的目光。昨夜賽琪雅待眾人退散便狠狠掌摑了海蘭珠,直斥她以下犯上,竟然故意在努爾哈赤面前表露格格身份,若不是玉兒苦苦相求,只怕她現(xiàn)在還不見得能脫身。這樣的苦楚和委屈海蘭珠早已經(jīng)習(xí)慣,而正因為如此,玉兒對她的一片姐妹情義就更顯珍貴,讓她無比欣慰感恩。
  玉兒則是直腸直性,早把昨夜的風(fēng)波拋到腦后,直在人群中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真是的,大飛鷹在哪里。”
  海蘭珠看玉兒脖子抻得老長,一臉愁眉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老是說大飛鷹大飛鷹的,難道你沒有問他的名字?”
  玉兒懊惱地撇嘴:“都怪我之前忙這忙那,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又忘了問他的名字……不行,我一定要找著他!”


  說罷玉兒站起身,也不理會海蘭珠的阻攔,靈活地鉆進(jìn)人群中,去找那只“大飛鷹”去了。
  一邊左顧右盼玉兒一邊嘟囔:“他到底在哪里呢?”
  “我在這里!”誰知話音剛落,就一個朗朗男聲應(yīng)答,玉兒欣喜轉(zhuǎn)身,但立刻垮下臉來,人隨聲至的不是她的英雄大飛鷹,而是討厭鬼浪蕩兒!
  看著多爾袞滿臉笑容,玉兒嗤之以鼻:“怎么又是你!”
  多爾袞見玉兒一臉不高興,壞笑道:“怎么?看到我不高興了?好,我走,你可別后悔!”
  說完多爾袞轉(zhuǎn)身假意要走,卻被眼尖的玉兒一下瞄到了他腰間的飛鷹金牌,想到這人跟大飛鷹認(rèn)識,念頭一轉(zhuǎn)大喊道:“別走!”
  多爾袞回頭得意一笑:“就說你一定會后悔的,女人真是愛口是心非!”
  玉兒大窘:“你可別誤會!我只想問你,之前跟你一起,腰間也掛著和你一樣金牌的人是誰?他……叫什么名字?”
  多爾袞一聽失落極了:“他是……”一時無語,見玉兒急切的模樣,頓時又生出促狹的心理,“我不告訴你,除非,你……求我跟你跳舞!”
  玉兒大義凜然:“你休想!”
  不過幾秒鐘,多爾袞志得意滿地抱著面似黑炭的玉兒跳舞。
  玉兒不耐煩地催促:“快告訴我他的名字!”
  多爾袞瞇眼一笑:“多爾袞!”
  玉兒一陣氣結(jié),跺腳踩到多爾袞的鞋上,疼得多爾袞丟臉地大叫一聲!
  “你說不說?”
  眼見玉兒眼里的怒意滿滿升級成了殺氣,多爾袞在心里對自己苦笑一聲,緩緩開口道:“他是我哥……”
  “玉兒!”
  正說著,玉兒忽聞一聲大喊,不禁回頭看去,只見努爾哈赤正在高高的王座上滿面笑容地對自己招手。
  多爾袞趕緊抽身要逃:“父汗叫你,還不過去!”
  玉兒無奈,只得上前行禮,被努爾哈赤拉著硬是坐到他旁邊。
  “來來,讓小福星坐在旁邊,我也沾點福氣。”努爾哈赤似乎非常喜歡玉兒,玩笑間低頭湊近玉兒的耳朵,“你覺得我的多爾袞怎么樣?”
  玉兒一愣:“?”不自覺朝多爾袞看去,注意到玉兒的視線,多爾袞故作瀟灑地一笑。玉兒看了只覺生氣,不屑地哼了一聲。
  努爾哈赤見此情景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看我們多爾袞很喜歡你呢,讓我跟你阿爸說說?咱們親上加親!”
  玉兒聞言,急忙推托:“大汗,酒沒了,我去取酒來!”好不容易從努爾哈赤身邊逃開,玉兒一邊拿酒壺取酒一邊唉聲嘆氣。真倒霉,大飛鷹沒有找到,被討厭鬼糾纏上,還差點被亂點鴛鴦譜!
  多爾袞說那是他哥,也就是說他也是大汗的兒子?這么說直接問大汗不就好了嗎!不行不行,以大汗的性格,大概又要說他兒子多好,讓我嫁給大飛鷹來“好上加好”。
  不過……如果是那個人的話……
  玉兒想到大飛鷹的眉目,臉微微紅了,打定主意拿起酒就往努爾哈赤那邊跑了過去。剛跑到努爾哈赤身邊,還不及發(fā)問,就聽見兩聲沖天的禮炮炸響,人群隨著樂聲退散到兩旁,一對新人走上了鮮紅的地毯。
  新人在努爾哈赤面前緩緩跪下叩拜,玉兒假做給努爾哈赤倒酒,頑皮地偷偷去打量未來姑父的模樣,這一看,竟是如晴天霹靂一般愣了。
  竟然是他?
  怎么會是他!
  她的英雄,她的大飛鷹……竟然是姑姑的丈夫,皇太極!
  叩拜完禮成,眾人都?xì)g呼著圍聚上來拋撒鮮花和紅紙祝福,玉兒恍恍惚惚被擠到人群外,還是呆呆地拿著酒壺,腦子混沌一片。
  為什么會他?為什么偏偏是他?
  玉兒忍不住紅了眼眶,上前圍觀新人的海蘭珠注意到了人群外玉兒神色有異,趕緊走上前去拉住玉兒:“怎么了,玉兒?”
  玉兒看見海蘭珠,心中更覺得委屈,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只得指向人群中被擁簇的新郎。
  海蘭珠看過去,也是一驚:“那個不就是大飛……他是皇太極?”
  玉兒聽到這一聲稱呼,猶如被人當(dāng)頭打了一記悶棍,腳步不穩(wěn)幾乎跌倒。海蘭珠連忙扶起玉兒,緊握玉兒的手,給她力量。同時心里暗暗惋惜:沒有想到玉兒竟然對這個人如此用心……
  一時間人聲鼎沸,新郎新娘被歡呼著迎進(jìn)了充作新房的帳篷,寨桑難掩激動,對玉兒招手道:“還傻站著做什么,快去向姑姑姑父道喜呀!你姑姑平日可最寵愛你。”
  海蘭珠面露難色,不知道如何替玉兒回應(yīng),倒是玉兒癡癡愣了一會兒,平靜下來:“對,他既成了我的姑父,我就該去祝福他們。”
  走進(jìn)新房內(nèi),姑姑哲哲的蓋頭已被掀起,滿面桃花雙目含喜,她從一堆人中一眼瞅到了在門口躊躇的玉兒,高興地一招手:“玉兒,快過來!”
  玉兒強(qiáng)作鎮(zhèn)定走到姑姑面前,從旁邊的侍從手中端起一杯酒,皇太極也認(rèn)出了玉兒,微微一笑:“是你呀?”

  玉兒不覺眼眶又開始發(fā)熱,只得掩飾著訕笑道:“真沒想到,三番兩次救我的大英雄,居然是我的姑父!”
  皇太極似乎完全不明白玉兒的心思,只是微笑:“傻丫頭!”
  玉兒苦笑:“姑父,我敬你的!祝你和姑姑百年好合、百子千孫!”
  皇太極帶著笑容略一遲疑:“小丫頭能喝嗎?”
  玉兒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燦爛:“姑姑嫁給姑父這樣的大英雄,我太高興了!我要喝個痛快,來,干杯!”
  玉兒和皇太極叮一聲碰過酒杯,端起酒杯仰頭,和著眼淚把熱酒一起吞了下去。
  是夜,白天喧囂的婚禮終于落幕,部落駐扎的帳篷內(nèi)只見歌聲笑語,觥籌交錯。良辰美景,連漫天繁星都出來道賀,草原上洋溢著歡欣的氣息。
  玉兒和海蘭珠躺在草原上,兩人的臉都是紅紅的,帶著醉意說著話,旁邊還有幾個喝空的酒瓶。
  玉兒對著夜空高舉酒瓶大喊:“終于知道大飛鷹的名字了,原來他叫姑—父
  —!呵呵!”笑聲漸漸酸澀,只能對著海蘭珠端起酒瓶,“喝,喝,哈哈!”
  海蘭珠看著這樣的玉兒忍不住心疼地嘆息:“額吉說人生一切都是天命,你跟他有緣無分,也是命中注定!玉兒你難過就哭吧,別憋著!”


  玉兒醉眼迷離地?fù)u了搖頭:“我不哭,明天酒醒我就好了!草原上的英雄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樣多,我總會遇上屬于我的那顆星星!”
  海蘭珠見她想開,總算放心打趣:“對!說不定就是那多爾袞!”
  玉兒笑罵著打海蘭珠:“去你的!”
  正笑著,一顆流星如淚珠般劃過天際。玉兒驚叫:“啊,流星!許愿許愿!”忙拉著海蘭珠坐起,兩人緊閉眼睛雙手合十,在心里默默許下愿望。
  許久,玉兒睜開眼睛打趣地看著還在許愿的海蘭珠:“姐姐你許了什么愿?”
  海蘭珠睜開眼睛淡然一笑:“這是……秘密!”
  玉兒故作氣惱地就要去抓她:“討厭!快告訴我!一定是許愿嫁給卓林哥哥對不對?”
  海蘭珠站起身來邊笑邊逃,“就是……秘密!哈哈!”
  兩人的笑聲被夜風(fēng)卷起,無聲地帶往遠(yuǎn)方。彼時,無憂無慮的兩人還不知道,不久后即將打起的一場戰(zhàn)役,會將這夜小小的心愿和彼此的命運一起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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